話說在太平縣衙門名不見經傳的某一天,某位山寨的知縣大人,遊手好閑,惹是生非,官場失意,情場無望,欠下春花樓蔣老板一屁股的錢債,在走投無路之下,居然發現賭場存在“麻將”此碼子斷魂、銷魂、時尚的玩意。

    山寨知縣大人便在某一天晨曦微露的早晨,施施然玉立在院子的鳳凰木之下,帶著妖異的微笑,豔色生花,耀眼奪目,嘀嘀咕咕的,吩咐衙門的“四大名捕”一項造福後世的曠世行動。

    傳聞這位山寨大人,不動則靜若豬樣,一動則癡癲若狂。

    於是,當天夜裏,縣衙的捕快小隊,浩浩蕩蕩奔向太平縣的一家賭場,上上下下查抄一番,最後就將賭場其中最漂亮、最昂貴、最珍寶的一張麻將桌定為某黑窩的走私品,沒收充公,直接充實了衙門後堂。

    這便是,這一張麻將桌的來曆,光潤的色澤,淡淡的味道,黃花梨的紋理,充滿著智慧和美貌的血汗史。

    以上,純粹是官方版的說法。

    自來,麻將曆史悠久,隻是一個老少鹹宜的普通娛樂。而,無論是廣東麻將,還是上海麻將,或者是台灣麻將,麻將桌上有一個不變的法則,就是四人玩家,東、南、西、北,四個人。

    但是——

    這裏隻有兩個人:小清和蔣隨風。

    因為,另外的那一個物體,不是人!

    紅胡子判官!

    此暗紅色的大胡子、碧綠眼珠的地府判官大人,死去無記載的年代,五感七情六欲都扭曲了,他豪放地端起碗,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嚐試著味道,又灌了一口糖水,有著非同一般人的離奇感受:“真的就那麽難喝嗎,本判官喝著還不錯啊。”

    這位便是,陰間最怪異的判官。

    我深信,他活著的時候一定是屬豬的,沒啥品味,沒啥追求,基本上隻要能塞入嘴巴裏麵的,他都覺得好吃。

    但是,紅胡子判官,真真死鬼一隻,陰陽殊途,啥時候同蔣隨風他們混得那麽友好呢?

    紅胡子判官同甄子文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關係,這個我是知道的。但是,他丫珍稀得如同不出閨門的待嫁大姑娘,出現在外人麵前,實屬罕見。

    沒啥其他想法,可見,此丫思凡。

    思凡,有另外更加世俗的說法:思春。

    哎~~

    “還有沒有呀?我還想要?”

    要,要,要!

    要個啥!

    紅胡子判官舔舔唇,那若隱若現的唇就隱藏在濃密胡子之下,他那雙荷塘月色的碧色眼珠,閃爍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期望。他的熱切正對著我提籃的那一口碗。

    我圓滾滾的臉上恐怕已經迷黑。

    我現在終於明白:思春,他丫的,思的不是人,思的是吃,他鬼判官純粹是那個有點懶散、有點桃花的粉嫩粉嫩小可愛的動物:豬!

    “判官大人,等一下叫秀秀給你多一碗,這一碗就留著給甄子文吧。”蔣隨風這一提議,貌似體貼好心,實在與好心毛相幹。

    蔣隨風青褐的折扇點著紅唇,高深莫測的笑,釀出一抹詭異,隻不過已經堅定一個信念:好東西,齊分享。

    “哦。”判官可是哪個單純的可惜。

    自動濾過不安好心的某人,我終於接收到一個好消息。

    我的眼媚一亮:“甄子文,甄大人他在哪裏?我端給他去。”

    “他剛迴去房間了。”

    “好的。”

    我兩步生風,正要踏出門口,隻聽見小清的清越聲音:“判官大人哥哥,你就可憐一下小清,透露一點點吧,我們在這裏都等了一個月,但是,小諾還是沒有迴來啊!小諾不會死了吧?小清,好想小諾,哥哥,哥哥……”

    我龐大的身影搖晃了一下,定住了,捏著提籃的手指都有點發青。

    原來——

    他們——

    正在——

    等著我——

    迴來——

    而且,他們並不知道我已經迴來了,我的眼中突然無法控製著一種失落,那種失落催生了溫熱的濕潤。

    “小朋友,一字記之曰等。”紅胡子判官聲音虛無縹緲。

    蔣隨風的聲音也緊切起來:“判官大人,我把我們這兩碗都給你!那麽,你可以告訴我們,她是高還是矮,男還是女,什麽身份?”

    “老實說,看在你們天天陪本判官打麻將輸錢的份上,我實話告訴你們——”紅胡子判官頓了一下,突然沙啞著嘹亮的大笑,神秘詭異的低聲,“——其實,本判官都不知道。哈哈!”

    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抹了一下眼睛,就走出去。

    身後,滴滴答答,劈裏啪啦,麻將牌扔出的聲音、椅子落地的聲音,紅胡子判官的叫聲……嬉笑怒罵中傳遞給我心中一陣悠揚舒服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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