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球隊經理,湯普森同樣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進攻鋒線球員的連續“失利”已經全盤打亂了今年的選秀藍圖,現在迫切需要進攻鋒線的球隊都失去了方向,從堪薩斯酋長到西雅圖海鷹再到紐約噴氣機,他們的選秀消耗時間都比想象中拉得更長——


    此時才是選秀的第一階段,優秀球員都還在池子裏,掌握前列順位的球隊完全可以根據自己的計劃來完成選秀,但綠灣包裝工的突兀動作卻讓球隊經理們對於自己的選秀計劃、選秀報告產生了懷疑:


    綠灣包裝工到底知道了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跳過了所有進攻鋒線而選擇了線衛?


    那麽,唯一一個掌握秘密的綠灣包裝工也就成為掌握主動的一方。


    “第六順位是誰?”經過陸一奇的提醒,湯普森的腦筋快速運轉起來。


    “辛辛那提猛虎。”旁邊立刻就有人迴答到。


    湯普森看向了陸一奇,陸一奇立刻給出了答案,“他們需要進攻鋒線,但我也無法確定,他們到底會選擇哪一個。”


    湯普森轉頭看了大屏幕一眼,辛辛那提猛虎的倒計時已經開始——果然,一如所料,他們並沒有第一時間遞交自己的選票,因為他們隊伍內部也已經亂了,即使是選擇進攻鋒線,他們也需要重新評估。


    “第七順位和第八順位呢?”湯普森繼續詢問到。


    陸一奇第一時間就捕捉到了湯普森的想法,因為湯普森的想法其實就是他的想法,於是他主動開口交流起來。


    “第七順位是奧克蘭突襲者,他們不需要進攻鋒線,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會選擇外接手或者防守鋒線;第八順位是傑克遜維爾美洲虎,他們非常非常需要進攻鋒線,但他們顯然也沒有預料到,輪到自己的時候,進攻鋒線居然還能夠留下多個人選。”


    說完之後,陸一奇就保持著安靜,給予湯普森思考的時間——這是湯普森的專業,他比陸一奇更擅長。


    “教練,湯普森先生。”旁邊響起了一個聲音,“舊金山和坦帕灣、聖路易斯剛剛完成了一次三方交易。現在聖路易斯拿到了第九順位。”


    湯普森的眉頭不由糾結了起來,“什麽?所以,你是說,聖路易斯公羊就在傑克遜維爾的後麵選擇?”


    “是的?現在坦帕灣三十二順位?舊金山十九順位。”


    湯普森沉吟片刻,“奧克蘭不會選擇進攻鋒線?傑克遜維爾肯定會選擇進攻鋒線?但如果傑克遜維爾遲疑的話,聖路易斯就將順利選擇到自己中意的進攻鋒線?比利-德萬尼(billy-devaney)這一手玩得漂亮。”


    比利-德萬尼是聖路易斯公羊新上任的球隊經理。


    正是德萬尼做主簽約了斯帕諾洛和舒爾穆爾,也正是德萬尼今天上午忽悠著湯普森完成了簽位交易。


    值得一提的是?這是德萬尼職業生涯第一次擔任球隊經理?不僅沒有新手的慌亂,而且還老道地坑了湯普森一把。


    從首次擔任主教練就率隊登頂奪冠的陸一奇,到首次擔任球隊經理就閃亮登場的德萬尼,湯普森瞬間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但這一次?他的怒火朝著德萬尼全部洶湧而去,恥辱感讓他徹底冷靜下來。


    “傑克遜維爾的球隊經理是誰來著?”湯普森有些想不起來了。


    “基尼-史密斯(gene-smith)。”旁邊立刻就有人給出了答案,而且還補充了一句,“今年第一次擔任球隊經理。”


    又是一個“菜鳥”。


    現在湯普森幾乎就要對“菜鳥”這個詞過敏了,他認真想了想?而後對著陸一奇說到,“你覺得他會選擇誰?”


    沒頭沒尾的問題?但陸一奇聽懂了:湯普森詢問的是“基尼-史密斯會選擇誰”。


    陸一奇並沒有立刻作出迴答,而是看向了大屏幕?此時辛辛那提猛虎在苦苦掙紮的最後終於作出了選擇:


    安德烈-史密斯。


    轟!


    再次一片嘩然,辛辛那提猛虎居然放棄了傑森-史密斯和尤金-夢露兩名強有力的候補?最終選擇了訓練營之中表現糟糕透頂的安德烈-史密斯?這樣的小小細節就能夠看出太多東西。


    顯然?辛辛那提猛虎方麵遲疑了。


    他們擔心傑森-史密斯和尤金-夢露在訓練營裏所表現出來的“優秀”,隻是鏡花水月,具有欺騙性的泡沫,否則以湯普森的老道和陸一奇的銳利,他們怎麽可能會不選擇任何一名球員呢——


    當然,現在的陸一奇依舊不是比爾-比利切克那樣的“選秀大師”,威懾力不夠,但選秀大會之上願意賭博冒險的終究還是少數,並不是所有球隊都敢於像紐約噴氣機那樣抽風豪賭的。


    於是,辛辛那提猛虎選擇了最保守也最安全的球員,安德烈-史密斯。


    但是,這樣的選擇卻進一步製造了混亂——為什麽不是傑森-史密斯?而是訓練營之後就行情一路走低的安德烈-史密斯?


    此時,恐怕已經有人意識到了陸一奇和傑森-史密斯之間的緣分了。即使沒有意識到,陸一奇也會提醒他們的。


    “小史密斯。”陸一奇對著湯普森迴答到,他認為傑克遜維爾的目標應該是傑森,而現在湯普森就需要進一步動搖基尼-史密斯的判斷。


    湯普森的眼睛之中爆發出了熊熊燃燒的烈火,準備好好一展身手,真正洗刷自己今天上午犯錯的恥辱,“給我撥通傑克遜維爾的電話。”


    辦公桌上專門適用於多方通話的八爪魚綠燈亮起,工作人員對著湯普森和陸一奇分別點頭示意一下電話已經接通,然後就可以聽到一個急躁而焦慮的聲音。


    “見鬼!見鬼見鬼!夥計,你知道了什麽?告訴我,你到底知道了什麽?”


    雖然沒有麵對麵地交談,但聲音就已經暴露出了電話線另一段的慌亂,這才是真正菜鳥球隊經理得模樣。


    “關於什麽?”湯普森則是穩坐釣魚台地裝傻。


    基尼-史密斯有些煩躁,“關於這個,關於你們製造的這一團災難,關於傑森-史密斯,你們知道了什麽?”


    從綠灣包裝工到西雅圖海鷹再到辛辛那提猛虎,全部清一色地跳過了傑森-史密斯,局麵頓時就變得微妙起來,對於新手菜鳥來說,很難站穩腳跟——也許,聖路易斯公羊的德萬尼是一個罕見的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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