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時遷的盜墓生涯中,挖掘甬道從來沒有遇到過塌方事故,今天卻遇見了。在如此重要的項目中塌方了,灰頭土臉的時遷感覺很沒麵子。


    他不知道這個項目重要在何處,他隻知道白勝把這件事看得比天還大。


    發現自己正處在寢院的門口,他知道他挖掘的方向沒有任何偏差,可是為什麽會塌方呢?他百思不得其解,這地表的土層沒有這麽鬆軟吧?


    注意到院子裏的喧嘩,他決定立即返迴地道的入口,然後再次進入地道將其改道,順便撈一下埋在土裏的九尾龜。


    黎明前的黑暗裏,沒有人發現時遷的出現及離去,侍衛們跪滿了整個的寢院,為他們的瀆職請罪。


    “臣等罪該萬死!”


    “爾等的確罪不容誅,在朕的家門口竟然不能抵擋賊寇,朕養你們何用?”


    驚魂未定的趙佶站在室內痛罵眾侍衛,他並沒有走到臥房之外,隻是大著膽子吩咐蔡京的侍女掌起了燭火。


    誰知道方臘會不會再殺一個迴馬槍?他要等到勤王大軍趕到現場才能放心。


    死不了了,就開始清算功過:“你們去幾個人,去給朕把蔡攸抓來,朕要問問他,朕究竟待他哪裏不好,為何勾結反賊前來行刺!”


    迴過頭來就開始追究蔡京:“你養的好兒子!不是要給朕帶來驚喜麽?當真又驚又喜!”


    蔡京委屈極了,卻不敢還嘴,心說蔡攸不是你一路提拔上去的麽?合著這也成了我的錯了。你怎麽不說我養了白勝和李碧雲救了你一命呢?


    皇帝從來都是一種健忘的動物,這會兒他已經忘記自己是怎樣逃過烈火焚身的噩運,把白勝忘到九霄雲外了,更想不起來他剛剛封過白勝一個從八品的閑散武官。


    白勝沒有待在寢院裏跟眾侍衛一起跪拜請罪,他也沒空找趙佶邀功,在方臘退走的那一刻,他就抱著蕭鳳迴到自己的獨院了,跟時遷走了一個腳前腳後。


    此刻安道全已經給蕭鳳服下了九九還魂丹,又給蕭鳳把過了脈,不無憂慮地說道:“有我的九九還魂丹,她這傷勢本來是沒什麽大礙的,可偏偏她腹中懷了胎兒……”


    “啊?”白勝大吃一驚,難道說在芒碭山那一夜,自己竟然一炮命中了?想一想從那時起到現在,蕭鳳日夜都跟自己待在一起,不是自己一炮命中又是什麽?


    隻聽安道全續道:“……隻怕已經動了胎氣,將來誕下的嬰兒,或許會有某種先天不足之症,你要做好準備。”


    “我艸你方臘的姥姥!”


    喜訊與噩耗同時來臨,白勝頓時把方臘恨之入骨,這可是老子這兩輩子加起來唯一的一個兒子啊,當然也有可能是個女兒,竟然就被你打成了先天殘疾了!


    安道全在一旁規勸道:“你也別太急怒了,急怒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你就是殺了方臘不也救不了孩子麽?何況你殺不了方臘。”


    白勝稍稍恢複了理智,一把抓住安道全的手臂,“大哥,就沒有別的法子救我孩子?”


    安道全沉吟片刻,說道:“也不能說一點辦法都沒有,據說百草門有一種神奇藥物叫做先天伐髓散,可以讓胎兒在母體之中就接受洗毛伐髓的鍛煉,這種藥就能治愈你孩兒有可能出現的先天不足。”


    白勝急切道:“百草門是什麽東西?”


    安道全道:“百草門是一個門派,地處西北,與常年活動於滇黔的五毒教並稱當世兩大毒門。”


    白勝急道:“那還等什麽?我現在就去百草門買藥!買不著就搶!”


    安道全一臉憂色搖頭道:“哪有那麽容易啊,隻怕你買也買不到,搶也搶不著。”


    “為什麽?說啊!”


    “因為這百草門早在十年之前就搬遷至西夏境內紮根了,而他們的門主,聽說已經被西夏皇宮聘為太醫,據說十幾年前西夏一品堂大舉進襲中原武林,所使的奇藥‘悲酥清風’就是百草門的傑作!”


    白勝頓時有些泄氣,喃喃道:“西……夏。”


    安道全道:“你想啊,如今朝廷已經對西夏宣戰了,隻等過了年一開春,大戰便將打響,你說這藥怎麽個買法?又怎麽個搶法?”


    “那也得搶!”白勝咬牙切齒道,“我會設法請求入伍出征,一直打到西夏皇宮,把西夏滅了再逼他們交出此藥!”


    安道全歎息道:“那你就試試吧,哥哥我支持你!”


    這一瞬間,白勝已經想好了參軍的辦法,辦法有兩條:


    第一,他是趙佶親口冊封的官,他準備立即去找趙佶,要求去打西夏,或許還可以讓蔡京幫著敲一敲邊鼓,總之這事大有希望;


    第二,就算這一條路走不通,還可以設法參加武科舉的考試,隻要能夠在科考中拿到名次,自然就成為西征的將士之選!因為這一次的武科舉就是為了征討西夏而設立的。


    唯一需要抓緊的是精煉武功。不論是為了在武科舉上獨占鼇頭,還是為了將來與西夏戰鬥時取得勝利,沒有一身過硬的武功是絕對不行的。


    練武的方法他早就計算好了,第一條路就是設法進入禦拳館學拳;第二條路是伺候好李碧雲,看看能不能再蒙她垂青,跟著學一些絕技;第三,還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運氣讓龍雀神刀認主!


    想到此處,他立即囑咐李巧奴照顧好蕭鳳,自己匆匆跑向蔡京的寢院,隻是還沒等他跑到寢院門口,遠遠就看見文武百官和披掛整齊的禦林軍高手護送著趙佶往外走。


    他立時收住了腳步,他還不至於傻到在這種情況下還去找宋徽宗請戰,他估計即使他這麽做了,重新迴到安全環境裏的趙佶也不會理他。


    他沒有料到的是,趙佶此刻正在想著他白勝呢。


    就在剛才的這段時間裏,遠赴西北考察戰場的童貫趕了迴來,一進汴梁城就聽說了太師府鬧刺客的事情,立即趕了過來,雖然慢了一步沒能與方臘照麵,卻給趙佶吃了一記大大的定心丸。


    童貫是太監,所以他可以給穴道被點的韋賢妃解穴,解了穴道之後就保護趙佶和韋妃迴宮。


    萬眾簇擁之中的趙佶為什麽會想起白勝呢?因為他在初升的陽光下發現韋妃的脖子上有一塊鮮紅的痕跡。


    雖然宋朝時草莓還沒有進入中國,因而沒有關於“種草莓”的說法,但是經曆了無數女人的宋徽宗如何不知道這紅痕是怎樣造成的?這種一邊在女人身上運動一邊吸吮噬咬女人肌膚的事情他也沒少幹過。


    他隻是在極力思索,自打白勝從太師府的大堂扛了韋妃出去,再到挾持韋妃進入寢院,這過程裏,怎麽想也沒有時間來做這事。


    那麽,這紅痕是誰種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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