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蕭鳳傍上了新來的土豪,就有人不無嫉妒地說道:“這蕭鳳還是有辦法的!”


    既然是顔值絕高的美女,蕭鳳在來到地字號區域的時候也是倍受矚目的,天性風流的大宋文臣們自然記得住她的名字。


    “還是美女好辦事啊!”


    人們看著往天字號區域走去的一男二女感慨萬千。


    “你們也別這麽說,說不定他們本來就是認識的呢,你看他們多親密?我覺得他們就是一夫二妻!”


    “你說的也不對,那蕭鳳明明稱唿那公子為白大哥,我認為這白公子與白小姐應是兄妹,而蕭鳳或許和這個白公子有婚約。”


    人們的議論聲中,蕭鳳和完顏兀露一左一右緊傍白勝前行,就差挽起男人的胳膊了,給人的感覺的確是親密無間。在現時的宋朝,以這樣的距離行走在公開場合,就是夫妻兄妹也莫過於此,甚至正常一些的夫妻都不會如此緊密。


    殊不知這一男二女都不是真正的宋國人,白勝是後世魂穿而來的,蕭鳳是契丹女子,而完顏兀露則是女真族人,不論是後世還是現在的契丹和女真,在這種細節上都沒有那麽多講究。


    白勝當然聽得見這些議論,卻無心去在意這些旁枝末節,此刻他滿腦子都在想原來這女子就是蕭鳳,看來此女定是契丹人無疑了,因為她知道枯血散的事情,隻不知她與那個失蹤的蕭峰是否是一個人。除此之外,他更加擔心的就是中了枯血散之毒的郭盛。


    相比較之下,他對潘金蓮和閻婆惜的擔心反而少些,因為這兩個女人仍處在行經期間,每天都有失血,所以看不出有什麽毒性複發的跡象。但是在昨夜安頓郭盛住宿客棧的時候,郭盛曾經說內力無法恢複到正常,這就讓他隱隱感到不妥,若不是今天遇見了時遷,那麽現在他絕不會來到蔡府,他本來想要去客棧探望一下郭盛的。


    所以他不得不接受這個蕭鳳的要挾。


    眾人矚目之中,管家將白勝三人引至天字號等候區,白勝看見了趙明誠和李清照,趙李夫婦也看見了白勝三人。此刻趙明誠的臉色已是相當難看,眼神已在躲閃白勝的目光,而李清照則是麵露微笑,似對白勝的到來表示讚許。


    “唉……”完顏兀露不失時機地歎了口氣,說道:“沒想到我們的山村野夫也能進入太師府,還能進入天字號區域,真是奇怪。”


    她這話就是說給趙明誠聽的,因為一個時辰前,她也聽見了趙明誠在蔡府門口奚落白勝的那些話語,此刻便有意要給白勝找迴場子。


    趙明誠的臉都黑了,眼看著白勝坐在了最北側的天字第一號桌旁,足以證實白勝拿出來的禮物獨占鼇頭,如此說來,他諷刺白勝的那一句“要錢財沒錢財”肯定是不成立的了,此刻他的感覺就好像被人扇了一個耳光,卻偏偏不能還手也不能躲開,這滋味別提多難受了,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李清照卻不肯就此放過趙明誠,雪上加霜地輕聲自語:“這人是真有女人緣,走到哪裏都有美女往身上貼,轟都轟不走的,真是奇怪。”


    這話也是說給趙明誠聽的,意思就是,你以為人家白勝要搶你老婆啊?人家身邊美女如雲,用得著再搶別人老婆麽?


    白勝無所謂跟趙明誠鬥氣。因為他進入相府根本就不是來打趙明誠的臉的,在他的角度看來,趙明誠根本不配被他打臉,又不是什麽了不得的牛逼人物,打這樣人的臉能有什麽成就感?不過話又說迴來,他當然能夠聽出來完顏兀露和李清照的話語是為他出氣的,心中自有一絲感動。


    但是眼下他最關心的卻不是這些,他最關心的是枯血散的解藥,所以附耳蕭鳳問道:“你是不是從湯陰跟我一起過關的蕭峰?”


    蕭鳳報以笑臉,燦若明霞,“正是小妹。”


    白勝的目光變冷:“你的意思是不是說,若是那些中了毒的人得不到解藥,隻憑放血不會痊愈?”


    蕭鳳並不欺瞞,直接低語迴道:“沒錯,血枯人亡。”


    白勝頓時大怒,恨不得當場就把蕭鳳給撕成碎片,卻不敢在蔡京的家裏動手,隻能咬牙切齒地低吼道:“你為什麽要這樣害我?我白勝哪裏對不起你了?”


    蕭鳳笑容不減,卻多了幾分詫異之色:“你沒有對不起我,可是我也沒有對不起你呀,你說,我何時害你了?你中毒了麽?”


    “你還在強辯,我問你,你為什麽要冒充我去殺人?難道你不知道這樣會導致別人來報複我麽?”


    “哦,這事兒的確是小妹思慮不周,小妹的本意是想維護你的。”


    “胡說!”


    “我沒有胡說,你為了幫我出城,得罪了阮小五和吳用,城外可還有晁蓋等人是他們一夥兒的,我扮成你的模樣殺人,救的卻是晁蓋一夥兒,若是沒有我出手,晁蓋就被那金斧子劈成兩半了!我這樣做,就是想修複你和晁蓋他們的關係。”


    “你這是強詞奪理!你連吳用和阮小五假扮官兵都看不出來,又如何得知城外會有晁蓋等人搶奪神兵?你當我傻呢?騙鬼去吧!”


    “我真的沒騙你,我是在如意客棧裏那三個金頂門的女真人口中聽到的,他們在商議如何對付奪寶競爭者的時候,提到過爭奪者中包括晁蓋吳用這一夥勢力。隻是誰也不知道吳用會裝扮成官兵封鎖城門。”


    白勝記得那一夜的情形,知道那三個女真人確實說過一段他聽不懂的女真話,於是就有些信了蕭鳳的話語,但還是想不通順,就道:“就算你說的這些是真的,可是你沒想過王慶、田虎和丐幫會來找我算賬麽?”


    蕭鳳歉然道:“所以說這是我考慮不周啊,我出了城門就扮作了你的模樣,我隻是打算幫你跟晁蓋他們修好,卻怎麽知道其他勢力不來殺我?他們要殺我,我當然會殺他們了。那時我自己的性命都難保,當然顧不上考慮給你帶來的麻煩。”


    白勝冷哼一聲,“就算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我也不能相信你是真的為我好,因為事實告訴我你這樣做還是把我給坑了。”


    蕭鳳的神情從歉然變為索然,“信不信由你了,不過你可以想一想,如果我真的要害你,今天我何必把我的真麵目暴露在你眼前,難道我不可以永遠隱沒在暗中麽?”


    白勝想了想,覺得她的確有些道理,於是心中恨意漸消,無奈道:“好吧,我姑且相信你一迴,你把解藥給我吧。”


    蕭鳳卻是狡黠一笑,說道:“對不住,我暫時還不能給你。”


    “為什麽?”白勝剛剛壓下去的火氣又湧上來了。


    蕭鳳悠悠說道:“因為我需要你幫忙,帶我一起見蔡京,隻需你幫我做成這件事,我就會把解藥給你。”


    白勝再次大怒:“你不要得寸進尺好吧?我自己都沒想見他!我怎麽帶你去見?”


    他是真的沒想去見蔡京,殺了人家的外孫子還來照麵,無論怎麽說都不是件聰明的事情。他隻是想混進來打聽一下蔡京的病況是怎樣的,然後根據蔡京的康複情況來敲定拿迴大夏龍雀的時間。至於時遷給他偷了一個無價之寶過來,導致他被排在了等候區的第一號,則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他剛才還愁著怎樣才能不跟蔡京照麵呢。


    蕭鳳在白勝的暴怒下坦然自若,淡淡道:“幫不幫我在你,給不給你解藥,卻是在我。”


    白勝沒轍,隻好放軟了態度,“好吧,你先告訴我,如果沒有解藥,他們能活多久?”


    蕭鳳道:“因人而異吧,最多半個月!你用放血的方法來減輕他們體內的毒性,卻隻能導致留在血中的毒素更濃,所以每一次放出來的血量必須是上一次的兩倍才能保證他們處於清醒狀態,到得最後,必須放光全身的血液才能解毒,可是那樣也就無所謂解毒了,你懂的。”


    是的,血都流盡了,就算體內無毒,人還能活下去麽?


    白勝的腦海裏立時出現潘金蓮和閻婆惜沒了血液的慘狀,胸中恨意大生,忍不住就罵了髒話出來:“馬勒戈壁的,這特麽誰發明的毒藥?怎麽這麽陰毒?”


    蕭鳳淡淡笑道:“你是在繞著彎罵我麽?那我可就冤枉了。這枯血散的確陰毒,卻不是我能配製出來的,據說九年前,嵩山少林寺的戒律院裏逃走了一個使毒的大行家,這人為了躲避少林高僧以及大宋武林的追捕,就逃到了遼國,隱姓埋名托庇於我師父門下,這枯血散和解藥,算是他贈給我師父的禮物吧……”


    “那你師父是誰?”


    “我師父嘛,我也不瞞你,他叫歐陽牧野,是北俠歐陽春的後人。”


    南俠展昭,北俠歐陽春。白勝對這兩個人物當然了解,這是跟他的長輩錦毛鼠白玉堂齊名的角色,他們都是包青天時代武林中的頂尖高手。隻是沒想到歐陽春的後人居然效力於遼國,不過反過來一想也對,遼國不正是地處北方麽?興許歐陽春的老家也是在遼國境內的。


    正想著這些事情,忽然右腰一疼,卻是被完顏兀露扭了一把,“喂,我說你們倆鬼鬼祟祟地說什麽呢?這女的到底是你什麽人?”


    白勝急忙扭過頭來赧然一笑,“沒說啥,她是我老婆,我們夫妻之間聊幾句私房話。”


    雖然已經立誌不再與完顏兀露有任何瓜葛,但是誰讓完顏兀露總是纏在身邊呢?所以他時刻不放過打擊後者的機會,該打擊的必須要打擊,你蕭鳳不是想利用我去見蔡京麽?那好,我就利用你打擊完顏兀露。


    “你……無恥。”完顏兀露真的怒了,她怎麽也沒想到,白勝居然已經有了這樣一個美貌絕倫的妻子,卻還在那一夜壓在她身上跟她海誓山盟。原本她還因為不能嫁給白勝而感到深深愧疚,現在這愧疚卻完全變成了熊熊怒火。


    在她的角度看來,白勝抱著別人的老婆李清照進房間風流一度是可以原諒的,但是有了正妻卻隱瞞不說,還要騙她說娶她為正妻,這就不可原諒,即使她無法真的嫁給白勝也不能原諒這種行為,因為她覺得她的感情被欺騙了。


    白勝也怒了,壓抑了兩天的話語終於出口:“我無恥?那麽你呢?你都是有丈夫的人了,徒單定哥!對不對?你為何還敢承諾要做我的妻子?”


    他轉過頭來低聲跟完顏兀露對掐,卻沒看到蕭鳳的眼神正盯在完顏兀露的臉上身上,鋒利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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