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吐蕃營中的著手準備,鬆州城內的唐軍同樣有條不紊的準備著一切,兩方似乎心有靈犀一般,在得到維州戰報的一刹那,均是著手準備鬆州的戰事,隻不過一方在厲兵秣馬,準備一雪前恥;另一方卻在準備一切,以守代攻!


    兩個時辰以後,一身甲胄的各州主將走到李清麵前,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還是由城防軍主將石皓站出身來拱手說道:”殿下,一切都已按照您的吩咐準備妥當,如今鬆州城牆之外兩裏之內的地方都澆滿火油!而且此刻隆冬季節,枯草遍布,一旦火起,無論吐蕃有多少人馬,都要葬身火海!“


    而且護城河之內已經插滿了樹木削成的尖狀標槍,點了點頭,看著是已經漸漸充盈起來的護城河水以及護城河內宛若槍林的白色標杆,李清十分滿意。


    隻不過當聞著空氣中那若有若無的油氣,李清皺著眉頭,若是一般的吐蕃將領問道此味恐怕不會多想,但是論欽陵親自領軍,李清就不敢保證以論欽陵的謹慎會不會發現此處的蹊蹺。


    看著茂州參軍,李清開口說道:“即刻搜集城中的麝香以及其他一些能夠散發異味的東西,總之,一定要將城外的油氣味遮掩住,這是我們唯一一次大敗吐蕃軍的機會,萬不容失!”說到此處,李清一向平和的臉上竟然浮現一抹嚴肅之色。


    身後的主將眼看著李清如此嚴肅,雖然心中不解壽王殿下為何如此謹慎,但是事已至此,已經忙活了那麽久,眾人自然不想功虧一簣,再說剛剛壽王吩咐下來的命令,倒也不難,熏香之類的物品本就是女子已經百姓生活必備之物,茂州參軍準備不了罕見貴重的檀香,但是一些普通價格低廉的麝香,茂州參軍還是能夠準備得了的。


    而且,隻要向鬆州的百姓講明厲害之處,在城破人亡的威脅下,想必他們定然會全力配合唐軍的行動。


    日落之後,城中炊煙升起,在城外的數十騎吐蕃探馬得到想要的消息,調轉馬頭,向著南方行進十裏的地方,走到被眾人簇擁中央的論欽陵麵前,恭敬的說道:“主將,城中炊煙已經升起!”


    滿意的點了點頭,大軍原地休息半個時辰之後,半個時辰之後,左軍攻擊城北,右軍攻擊城西,本王親率中軍跟隨在前鋒營之後攻擊南門!


    與此同時,一支偃旗息鼓卻又陣容整齊的唐軍出現在眾人麵前,當先一人,雖然很明顯的儒將風範,雖然一身戎裝,但是渾身上下卻充滿著書生特有的氣質,少了幾分領軍將領應有的鐵血霸氣,但是看到周圍的一眾將領對其恭敬的神態,足以看出麵前這個儒將倒也有著幾分自己的手段。


    此刻中年男子目光遠眺,借著叢林的掩護,看著麵前的麵積極廣痕跡依稀可見的吐蕃大營,中年男子暗自感慨道:“別的不說,單單看此處吐蕃大營的規模就已經看出此番吐蕃出軍至少上萬人馬,真的無法想象僅僅率領著成都的未上戰場的稚嫩之兵就硬生生的抵擋住吐蕃上萬大軍的連番猛攻,而且一拖還是那麽長的時間。”


    與吐蕃打過幾次交道的漢州主將馬宏遠可是清楚的知道土撥軍隊的厲害之處,吐蕃兵士不僅身體強壯,而且戰馬矯健高達,踏山地如履平地,這樣一番考慮下來,馬宏遠更加清楚鬆州城內情況的緊急!


    想到此處,馬宏遠目光遠眺,看著麵前幽深的山路,似乎在等待著什麽人?


    而在其身後的副將眼看著所等的人遲遲未到,忍不住開口說道:“將軍,是不是鬆州已遭不測,否則殿下派來的人馬如今怎還未抵達此處,我們是不是即可增援鬆州!”


    迴收否決的副將的建議,中年男子開口說道:“既然殿下讓我們在此處等候命令,那我等就要遵從殿下的命令,而且殿下既然能夠堅持那麽長時間,又怎會在一晚上把鬆州丟失!我等身為屬下,無端切不可質疑上官的能力!“


    中年男子在軍中頗有威信,在其身後的副將被中年男子如此教訓一番,並不見絲毫的生氣,反而尷尬的陪笑道:“將軍教訓的是,我等自然不敢質疑殿下能力,隻是一來鬆州城地理位置極為重要,二來殿下身份尊貴,係劍南道安危與一身!若是殿下出現什麽意外,我等想要挽救,恐怕為時已晚!“


    副將話罷,一陣馬蹄聲傳來,聽到動靜的中年男子當即吩咐所有人禁聲,等看到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是一支六七人的唐軍探馬,中年男子當即吩咐身旁的親衛將麵前的一隊人帶到自己身邊。


    被帶到馬宏遠麵前六七人為首的是城防軍西大營石皓手下的親信旅帥,細細打量著麵前的中年男子,城防軍旅帥猶豫了片刻,方才試探的開口說道:“將軍···可是漢州主將馬宏遠馬將軍?”


    雖然是從未見過漢州主將的真容,但是看麵前男子渾身上下的氣質,以及周圍一眾將領對其的恭敬態度,善於察言觀色城防軍旅帥依然能夠確定麵前的中年男子的身份。


    眼看著對方竟然能夠第一時間猜出自己的身份,馬宏遠略顯驚訝,並沒有因為身份的巨大差別而頤使氣指,此刻的馬宏遠平和的說道:“沒錯正是將軍,殿下有何命令下達?”


    眼看著麵前的漢州主將開門見山,城防軍旅帥倒也沒有半點拖拉,畢竟軍情緊急,拱了拱手,開口說道:“殿下命令漢州人馬原地待命,半個時辰之後,不必增援鬆州,直接率兵突襲吐蕃大營,截斷他們後退的道路!”


    點了點頭,對著麵前的旅帥開口承諾道:“殿下吩咐,我漢州兵馬自當遵從,隻是此番吐蕃傾盡全力,殿下真的有把握守住鬆州嗎,畢竟殿下身份敏感,一身獨係劍南道安危,若是出現意外,我等無顏麵對陛下!”


    原本還保持恭敬神色的城防軍旅帥,聽到麵前的漢州兵馬竟然質疑壽王,麵色不卑不亢的揮了揮手說道:“這個不勞將軍費心,將軍隻管遵循殿下的命令即可,殿下既然敢於讓將軍如此做,自然有著十足的信心,殲敵於鬆州城外!”青年旅帥特意把“軍令”兩個字咬的極重,仿佛是在提醒麵前的漢州主將軍令不可為一般!


    而眼看著城防軍旅帥竟然如此張狂,在中年男子身後的一眾漢州將領頓時不樂意了,正想開口嗬斥,被眼疾手快的漢州主將給及時製止了。


    製止住了身後諸將的不滿,和氣的看著麵前的旅帥,漢州主將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還請旅帥稟告殿下說我漢州主將定然會誓死完成殿下命令!”(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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