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被卡著脖子提在半空中, 麵罩後麵的一雙眼睛卻死死盯著雷禪的臉。


    “你……你明明中了毒……”


    他掙紮著問著。雷禪卻直接將他脖頸掐斷,拔出腰腹的忍刀, 連同屍身一塊拋進了不遠處正在旺盛燃燒的火堆。


    他這一手立刻就鎮住了在場所有人。


    家臣老頭閉緊嘴巴悄悄地躲迴身後的眾打手中。


    異人組成員們亦是心中生寒。忍者雖然不是他們當中最強的,卻是最擅長暗殺,他的異能隱匿起行蹤來無人可解, 再加上本就會的忍者身法和手段, 就連被推為首領的高大男人奧野都不敢與他生死相拚。就這樣強的忍者, 居然被對方像捏小雞一般地捏死了……


    “你是誰?為何要來與我們作對!”異人組中一人喝問道。


    雷禪已懶得再多做口舌, 直接道:“打贏我就告訴你們, 來吧,你們一起上。”


    剩下四人彼此互看一眼。


    “對方看樣子是體術係,應該還有傷口自動愈合的能力。甲男你跟我上, 紅子和白子先別出手, 等下若是我們不敵,紅子你就迅速救援我們,白子則再召喚出異界怪物掩護我們一起逃走, 明白了嗎?”


    奧野低聲交代道, 他原本是個流浪武士, 骨子裏還留有一點對強敵的敏銳感知, 在看到雷禪的那一刻他心中便警鈴大作,因此這番交代多是在安排退路。反正現在這世道這麽亂, 離開了這裏他們還能另找大名投靠。


    三人都點頭表示明白。姐妹花紅子和白子停留在原地, 甲男跟隨著奧野朝雷禪走去, 一邊走一邊有一層類似蟲殼一般的盔甲從他腳底快速生成, 很快便將他全身覆蓋。奧野則是抽出了身側的武/士/刀,大喝一聲劈下!


    刀身在落下的時候忽然一化二、二化四,轉眼已變幻出十六道虛影。雷禪隻避開了正中那一刀,誰知被餘邊的三道虛影砍中後亦有真實傷口,與此同時全身被厚重蟲殼覆蓋的甲男如同裝甲車一般兇狠衝撞過來,雷禪悶哼一聲,被撞飛數米遠,帶著一路血花跌入街邊的房屋,隨後被無數斷木殘瓦淹沒。


    如此狀況,隻要是個人恐怕都活不成。


    奧野等人還沒來得及露出喜色,就見那廢墟中一個身影重新站起。


    原本戴著的烏帽不知掉落到了哪去,一頭亂發沒了束縛肆無忌憚地散落著,華貴的暗紋羽織也變得破破爛爛,露出腹部以及肩頭血淋淋的刀傷……雖是如此狼狽,雷禪的臉色卻無一絲痛色,反倒目光更加明亮。


    “有點意思了。”


    他揮開壓在身上的粗重梁木,低頭看了看,索性將上衣全脫了,露出精壯的上身,火光中,可以清晰看到他數道刀口處的肌肉在繃緊,新的血液不再流出,用脫下的衣物隨便擦了擦。雷禪一邊走出殘破的房屋廢墟一邊興致高昂地道:“再來!”


    奧野等人駭然,哪裏還敢跟他再來,奧野大叫道:“白子!”


    後方的白子早做了準備,手中折扇以一種極其緩慢但充滿了韻味的方式舞動,她身邊姐姐紅子撐起一把花傘,花傘飄到她上方,傘內飄出點點熒光,飄散到下麵的白子身上。


    而在傘的更上方的空中,一個黑洞正在逐漸打開,從洞的那一邊不斷湧出與巨大蚯蚓怪類似的異界生物。


    這對姐妹的異能正是召喚異界生物與能量增幅。


    龐大恐怖的異界生物被從異界召喚而來,下方濃烈的同族血肉的氣息令它們瞬間便進入狂化狀態,那些沒來得及逃走隻能躲在各個建築物裏的人們發出了絕望恐懼的悲鳴,花柳街再次陷入混亂與殺戮之中。


    家臣老頭見此哪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他哆哆嗦嗦地指著異人組,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異人組現在當然沒空搭理他,奧野見局勢已經被攪亂,立刻就想要趁機逃離這裏。但是他剛一邁步,一股拳風從旁揮至,武者的本能令他及時朝邊一滾,那突來的一拳就擊中了他身後的甲男。


    甲男的能力就是這身蟲殼盔甲,防禦力極強,他曾經嚐試過從數十米高空往下跳,盔甲完美地抵消了所有衝撞力,令他毫發無傷。這時挨了雷禪這麽一拳,他竟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小步才能卸除那股力道。


    甲男心中剛一緊,忽然聽到同伴一句“替我頂下”,再一看奧野居然已經逃走。


    “我……”甲男徹底慌了,想說不行,這次他頂不住!


    一股大力拽住他的胳膊將他拋上了半空,落下地麵後不等他爬起,雷禪又一腳狠狠踏上。


    蟲殼隻發出輕微地“哢”的一聲,他身下的地麵卻瞬間凹陷,將他整個人埋進了地下。


    雷禪輕咦了一聲,似感有趣,伸手像拔蘿卜似的又將甲男從地裏拔出,接連數十拳打在對方身上,打得他再一次陷入地下。


    “別……別打了……饒了我……”


    第三次被拔起後盔甲後麵甲男的臉上已是涕淚橫流。


    雷禪卻隻當沒聽見,一心想挑戰這副蟲甲的防禦極限。


    “許諾,幫個忙看著另外幾個玩具,別讓他們跑了。”


    頭也沒迴地丟出這麽一句,雷禪這次接連數百拳砸下,他的拳頭已經快得連殘影都看不見了。


    奧野在逃走的時候迴了下頭,就這一眼便令他寒意遍體,他速度更加快三分,對著紅子白子隻吐出一個字“走”,便要帶著她們離開。


    “小心!”紅子大叫一聲朝他撲去。


    奧野隻感受到背後一股灼熱,就被撲倒在地。一道極長的鞭影擦著他的頭頂揮過,鞭尾打在他們準備後退的路線上,輕微的“啪”地一聲後,被擊打過的地麵突然竄起數道火焰,並轉眼間連成一線,將他們的退路徹底封死。


    熊熊火光之中,不知何時出現的俊美紅發男子以一種略帶無奈的語氣對他們道:“請安靜待著別動。”


    “白子!”奧野短促地叫道。


    白子會意地再次舞扇,一隻蚯蚓怪物猛地從地下鑽出,試圖用身體撲滅那道火線。


    但是任憑那巨大蚯蚓怎麽翻滾,那些火卻像是並不真實存在一般,絲毫不受影響。


    見此狀,不等異人組有反應,距離火線最近同樣被困的一名花柳街打手已經大叫著“是假的,這火是假的!”,狀若瘋狂地想要衝過那火焰逃走,然隻衣角稍碰觸,原本正常跳躍的火焰猛地一躥迅速燃遍他全身,同時顏色亦變成了詭異的黑焰。不一會痛苦哀嚎的那人便沒了聲息,黑火在人形焦炭上也很快泯滅,一朵僅指甲蓋大小的紅蓮悄然綻放。


    “請安靜待著,別動。”紅發男子再一次道。


    這次果然再沒人敢動。


    夜空殘月高掛,下方卻是屍山火海,怪物肆虐。


    被火圍困的人們心底的絕望與恐懼越來越甚。


    家臣老頭的眼睛拚命轉動,他厭惡地看看不遠處的異人三人,再驚懼地看一眼還在那邊專心揍“沙袋”的怪異武士,最後目光投向前麵的紅發男人。


    他猜著這人與那武士應該是一起的,才會阻攔奧野等人逃走,而他們應該是無辜被牽連……吧?


    家臣老頭的心裏不是很確定,但是眼下境況已經不能再糟,他隻能甩開護衛,戰戰兢兢上前,諂笑道:“這位大人,其實今晚呢,是那奧野想要來投奔我們家督,但是我們家督當然看不上他們人品,因此才派小的來婉拒的。所以小的們與奧野等人其實全無瓜葛的……”


    他這邊努力想要撇清關係的話全被另一邊的異人三人聽在耳裏。


    紅子氣得就要大罵,奧野一把將她抓住,低聲道:“我們現在以逃走為緊。那惡人竟然還有幫手,看來我們隻能使出最後一招了。白子,你還記得你曾經異能暴走,從異界召喚出一隻極強的妖怪嗎?”


    白子遲疑了下,點點頭。


    她與紅子出生在普通人家,那是一座剛經曆了妖怪肆虐的城池,結果先覺醒異能的紅子被恐懼怨恨未盡的街鄰們視為妖怪想要燒死,她向家人求救,父母與哥哥弟弟卻都不肯出手,而且還將她也綁起說早就覺得她也不對勁。當晚她在地窟裏都能聽到外麵人們嘶喊著“燒死紅子”的瘋狂,她悲痛絕望之中隻覺得頭腦昏沉,再醒來時已是身處一片荒蕪的平地,她被第一次見到的奧野抱著趕路,紅子跟在他們的身邊。


    事後數年,她才知道那一晚她也覺醒了,在人們狂歡著將紅子架上柴堆想要點燃時,空中出現詭異的黑洞,一隻巨大如同山嶽般的妖怪從天而降,將那一帶全部碾為平地,除了紅子和她,所有的人都死了。那時就在附近的奧野被動靜吸引而來時,妖怪已經消失,獨留紅子抱著失去意識的她坐在屍山血海裏發呆。


    不過白子雖然知道了那一晚發生的真相,事後卻再也無法召喚出像那樣能毀滅一個城池的強大妖怪了。


    “白子,現在這是真正的生死關頭,你如果無法做到,我、紅子,還有你自己都會死在這裏,你明白嗎?”奧野抓住她的肩膀盯著她嚴肅地道。


    白子雙眼泛紅,再次點頭。


    “好,我們的性命就全托付在你身上了,白子。”最後再次施加壓力,奧野這才放開她,轉而對紅子道,“紅子你也是,竭盡全力為白子增幅吧。”


    奧野聲音越來越低,看著那邊火光中囂張無比的陌生武士,語氣森冷,“你不是厲害麽,就讓你見識到,真正的強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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