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傳虎接到今晚再次繼續演習的通知後,對待劉國濤他們的態度有了很大的改變。他允許劉國濤他們下午停止隊列訓練,坐在寢室裏準備晚上的演習方案,同時鼓勵他們再接再厲,爭取再下一城。


    華傳虎離開後,他們六個坐在寢室裏,個個都在想著自己的心事,沒有一個願意開口講話。


    顯而易見,對於劉國濤來說,今晚的演習是必須要輸的,可他覺得其他人一定想乘勝追擊再贏一場,所以不知道如何開口。


    其實被橄欖枝中隊的隊員們,報複性地摔了一上午後,沒人再想參加演習了,更別說去贏對手了。


    整整一個小時的沉默,讓大家感到整個寢室的空氣都要凝固了。


    憋著一肚子怨氣的朱鵬飛首先開腔,矛頭直指劉國濤:“哎,我說老大,好像某個名人說過,踩著別人肩膀上去的主,再想踩著別人肩膀下來就他嗎的難了。你倒是風光無限了,我們哥幾個今天可是被摔慘了,怎麽你還想拉著我們當炮灰?”


    “哎,首富,”李雲峰白了他一眼:“丫的怎麽跟老大說話的,知道班長的權力有多大嗎?你小子再要囂張,小心把你往死裏整不可!”


    大家都聽得出來,李雲峰貌似在罵朱鵬飛,其實是在損劉國濤。


    朱鵬飛當然也聽得出,但卻揣著明白裝糊塗:“哎,我說戲子,你這馬屁拍的,還真尼瑪是高鐵的節奏呀,賣票啵?給我帶一張!”


    “得了吧,”文山水瞟了劉國濤一眼,轉而對李雲峰和朱鵬飛說道:“今天咱們是被摔慘了點,可這關老大什麽事呀?都是那些妞們胸大心眼小,贏不了又輸不起的。依我看,今晚再把她們一鍋端掉!”


    趙誌雄白了他一眼:“賣你的假證去吧!還尼瑪一鍋端呢?兄弟們和你沒仇呀,你小子為什麽趕著把兄弟們往懸崖下推?”


    “什麽叫把大家往懸崖下推?”


    “今晚再全軍覆沒,明天勞資們恐怕要被她們摔成早餐了!”


    朱鵬飛插道:“是呀,說不定咱們還得再給她們一人整一杯奶......”


    “奶你個頭!”趙誌雄說道:“別的沒有,就你說的那玩意,她們有的是!”


    “哎哎哎,”一直沒開口的嶽逸清說道:“過了,過了,這尼瑪可是部隊,你當是什麽,ktv還是洗腳城呀?哎,我說老大,你就總結一下發言吧?就算一天不說話,你也成不了菩薩。”


    “對不起哥兒幾個,”劉國濤從馬紮上起身,對大家說道:“是我連累了大家,我想通了,今晚要是再贏了,別說那幫女兵,可能連金盾中隊也不會放過我們。”


    “幾個意思呀?”嶽逸清狐疑地問道。


    “我的意思是,昨天怎麽贏的,今天就怎麽輸。”


    在場的人同時一怔,雖然他們心裏各有抱怨,但真的上了演習場,誰都不想輸。


    嶽逸清問道“那你可就得準備卷著鋪蓋走人了?”


    “那又怎麽樣?反正我也沒想到要當什麽特種兵,迴部隊站三年崗,也比在這受窩囊罪強!”


    劉國濤說完,大家再次陷入沉默,誰都知道,他這番宏論絕對是言不由衷。


    不管站崗和特種兵究竟誰更好,但畢竟來到這個地方,如果就這麽灰溜溜地離開,沒人心裏會好受。盡管大家都是陪練的,恐怕都成不了反恐突擊隊的一員,但起碼迴原部隊時,都希望得到個好評語。


    劉國濤要是這麽走了,這四年的軍旅生涯,算是徹底廢了。


    “我先表態,”嶽逸清管不了劉國濤是在欲擒故縱,還是真的被大家情緒感染,有點垂頭喪氣了,但他認定劉國濤終非池中之物,所以還想幫他一把:“今晚勞資一定拿出看家的本事,讓那些妞們嚐嚐爺們的厲害!”


    文山水接著說道:“沒啥說的,算我一個。”


    李雲峰看了劉國濤一眼,問道:“哎,說實話,上午到大隊部去,首長們都說了什麽,是不是已經打算把你調到金盾中隊去了?”


    劉國濤剛想說什麽,突然寢室的大門被推開,彭東海出人意料地站在門口。


    “起立!”劉國濤立即大喊一聲,帶頭從馬紮上站起身來。


    彭東海一臉陰沉地掃視了大家一眼,最後把目光落在了劉國濤的臉上。


    劉國濤那張英俊的臉上,有點膽怯,有點自責,更多的似乎是無奈。帶著一肚子怒火趕來的彭東海,看到他那副樣子後,心裏又軟了起來。


    雖然劉國濤的手段,對於一個年輕軍人來說,絕對是不齒的,可他也是被逼無奈。


    “劉國濤!”


    “到!”


    “今天晚上的演習,你要是帶領全班勝了,我就把你們六個全部調到金盾中隊去,如果輸了,你們統統給我走人!”


    彭東海的話一說完,剛才還冷嘲熱諷的人,現在沒有一個在三心二意了,他們已經暗自發誓,一定要戰勝橄欖枝中隊。


    劉國濤卻慌了神。


    他知道彭東海是個一諾千金的人,問題是晚上要是再次戰勝橄欖枝中隊,閆繼藍會放過他嗎?隻要閆繼藍把威脅襲胸一事說出去,對於劉國濤來說絕對是人品問題。


    如果要是失敗......


    看到劉國濤不敢應聲,其他人都滿腹狐疑地看著他,而劉國濤幾乎可以肯定了自己的判斷,一定是閆繼藍威脅過劉國濤。


    “我說你聽見沒有?”彭東海逼視著劉國濤。


    “是。”劉國濤迴答的很猶豫,很勉強。


    彭東海估計閆繼藍對劉國濤的威脅,一定不是一個一般的處分那麽簡單,否則劉國濤的樣子,絕對不會像是背負起了不堪重負的沉重包袱。


    越是這樣,彭東海就越要給劉國濤施壓,他就是想用這種方法磨練,象劉國濤這樣有潛質的新兵,不過閆繼藍隻是告訴他,劉國濤威脅要親陳春茹,假如知道當時劉國濤還威脅要襲胸的話,不知道彭東海還會不會給他這種機會。


    “再迴答一遍!”


    “是!”


    彭東海二話沒說,轉身離開了他們的寢室。


    等彭東海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後,嶽逸清走過去輕輕把門關上,迴過頭來看著劉國濤問道:“老大,你沒事吧?”


    “沒事。”


    “可我們有事!”嶽逸清輕輕推了劉國濤一把:“大隊長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今天晚上演習的勝負,不僅僅關係到你,而且順帶把哥兒幾個都捎上了。丫的不振奮大家的精神也就算了,哭喪個臉幹嘛,坑爹呀?”


    李雲峰一屁股坐在馬甲上,陰陽怪氣地說道:“昨天關係到人家一個人的去留,所以人家象吃了槍藥似地精神百倍。今天把哥兒幾個拴上了,所以就擺譜唄!”


    “老大,”朱鵬飛頭一歪,眼睛一斜:“丫的這就沒勁了。記得昨天早操的時候,你還說過,一旦戰爭爆發,能夠替你擋子彈的,隻有距離你最近的戰友!可今天你這樣子,可是要大家給你墊背的節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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