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的一千,我的七百,查諾的二百三。” “你記得真清楚!”奧裏撇嘴。 “他是挺笨的。”安格把話題拉了迴去,“怎麽能得罪客人呢?” “是啊。”奧裏繼續道,“聽說他昨天將酒灑在了一個高級士官身上,那個士官很生氣。” “今天一早,那個士官就把他帶走了。”比利說,“我和他一個宿舍。” “你們住在一起?”安格看向比利。 被安格這樣看著,比利覺得自己血液都快沸騰了:“是,是的!” 聲音微微顫抖。 “昨……昨天他很晚才迴來,臉色很不好,我就問他怎麽了,他沒理我,隻一個勁兒的說自己快要死了……” “什麽啊,他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克裏斯說。 “大概吧,總是一副呆呆的模樣。”比利撇了撇嘴,“今天一早,我還正在睡覺,就有人闖到屋裏,把他強行拉走了。” “你怎麽知道是那個士官?” “我從門縫裏看到的,那家夥就站在門外,好像軍階還不低,不知道他是看上露冥了,還是想要懲罰他……” “但願這次露冥不要再得罪客戶了,不然他在華宵會混不下去的,遲早有一天會被淩柏先生趕走。”奧裏說,“以前我住新人宿舍的時候,和我同宿舍的那個家夥就被趕了出去,走得時候身上沒有一分錢,好可憐。” “我也有過這樣的經曆……”克裏斯唏噓,“我和那人住在一起的時候,他還把從家帶來的土特產給我吃……他被趕走那天,我去送他,給他塞了三百塊錢,他哭得很傷心,說沒有賺到錢,根本就沒臉迴去……” “哎……”有人歎氣。 眾人的興致都低落了下來。 “你們……你們都是怎麽了?”安格笑了笑,“別提這些傷心事了,我贏得最多,晚上我請你們吃飯,怎麽樣?” “真的?”克裏斯睜大眼睛。 安格點頭:“當然。” ······ 因為晚上還要忙著接客,所以華宵的晚餐供應都會提前到下午。 打完牌,安格在一群男伶的前唿後擁下向膳房走去。 平時,他們都隻吃免費的白飯,現在安格請客,他們也不客氣,一人又多要了一份小菜。 怪不得這些家夥都那麽瘦…… 安格心想,簡單的扒了幾口盤中的米。 粗糙的米粒,不小心還會嚼到沙子,即使不挑食的安格吃到這樣的東西也會皺皺眉頭,但身邊的男孩們卻都吃得狼吞虎咽。 一頓飯結束,希伯為了表示感謝之情,情不自禁的抱了安格一下。 其餘幾個人都嚇到了,愣愣的看著他。 安格沒生氣,而是反手抱了抱希伯,這讓其他的男伶都有了勇氣,紛紛上前要求擁抱。 不管有沒有和安格說過話的,都跑過來湊熱鬧。 安格不曉得會變成這個樣子,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最後還是奧裏他們幫忙解了圍,像保鏢一樣把安格從膳房護送了出去。 將安格送到華宵大廈的後門處,看著安格上了電梯,他們才離開。 “剛剛……我抱了安格一下。”克裏斯激動。 “這算什麽?我有摸到他的臉。”奧裏一臉迴味。 比利興奮:“安格和我握手,和我說話,好像做夢一樣……” 希伯沒有吭聲,但唇角一直掛著笑。 完全不了解這些人的心情,此時安格站在電梯裏,看著漸漸向上攀升的數字。 露冥被一個高級士官帶走了…… 安格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但這是每個男伶都無法避免的命運,不是嗎? 一想到露冥在一個陌生男人身下承歡喘息,他就覺得胸口一陣憋悶。 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他下了電梯。 沒有去自己頂層的單獨套房,而是來到了樓下的低級男伶宿舍。 一個個門牌的翻找著,終於在靠近走廊盡頭的一間房門外,看到了比利和露冥的名字。 他靠著房門坐下,想要等露冥迴來。 天色漸漸暗下,走廊裏的燈亮起,與華宵大廈外圍閃耀的燈光相比,走道裏昏黃的光芒,更顯得淒慘。 露冥還沒有迴來…… 他被那個士官留下過夜了嗎?還是已經迴來了,和其他人一樣在大廳裏拉客…… 他不知道,隻覺得思緒煩亂。 拉到客人的男伶,都會視對方的身份而定,將客人引到各個專門負責接待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