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防盜章哈~訂閱比例不滿60%的24小時後才能看到該章內容  黃阿姨撩了撩額邊的頭發, 抖了抖落到身上的金輝,對麵前高大英俊的男人露出一個堪稱是可親的笑容:“你也是警察啊?這麽帥當警察可惜了吧?結婚了嗎?有女朋友了嗎?要不要阿姨幫你介紹一個?我家的閨女啊,今年六月畢業, 還沒男朋友呢……”


    麵無表情走過來的紀律:“……”


    小時候是混世魔王無人敢惹, 長大後是冷麵閻羅生人勿近, 從來沒人敢在他麵前說過這種“大逆不道”的話,紀律一時竟不知作何反應。


    不過紀律畢竟是紀律,麵上什麽表情都沒有,在外人看來, 他氣質冷峻, 如劍一般銳利的眼神緊緊地注視著黃阿姨……旁邊的旺財。


    老王年紀比紀律大一輪, 此時看到紀律的氣勢,不由暗暗感歎:“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老嘍,比不上啊。”


    紀律把視線移到黃阿姨臉上, 扯了扯唇, 竟是一個說不出是什麽含義的淺笑。他說:“您好, 我們是市公安局的, 您愛狗嘴裏叼著的‘食物’牽扯到了一樁命案,能請您帶著狗跟我們走一趟嗎?”


    紀律的話說不上說得多好聽, 多和顏悅色, 比起老王的親切和藹來說可謂是冷淡至極了。但黃阿姨顯然也是個看臉的, 她竟沒有發飆, 反而嬌羞地偏頭笑了笑。


    “哎喲, 警察同誌您說的這是哪兒的話啊!我們老百姓自然要配合警察查案啦!這樣吧,我先去換身衣服,再隨你們去——您手機號是多少啊?留一個咱們方便聯係唄!”


    老王見慣了大風大浪,對這種變臉變得比天氣還快的人,也隻是在心裏搖了搖頭,感歎世風日下連撿個屍塊都要靠臉了。小李年輕,不如老王淡定,見識到黃阿姨這個變臉神技後,當下便目瞪口呆。


    紀律卻是沒受什麽影響,公事公辦地說道:“謝謝您的配合。”


    這時,老王極有眼色地補充了一句:“姑娘您穿這一身就很好看了,不用換衣服的。”


    黃阿姨一個白眼就要翻出來,不料紀律冷靜地接了倆字:“不錯。”


    話落,老王看到黃阿姨生生地又把白眼收了迴去,露出一個欣喜的笑。


    “世風日下啊世風日下……”老王暗暗搖頭。


    小李立即跑了上來,引著黃阿姨就要往警車而去。


    就在這時——


    “汪!”


    一聲響亮的狗叫穿過人群,往四周擴散開去。


    紀律倏地迴頭。


    黃阿姨身後,那隻黑狗昂著腦袋,豎著耳朵,睜著兩隻炯炯有神的眼,“汪”了一聲。


    而那隻重要的左腳,掉在黑狗腦袋的正下方。


    老王和小李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下意識地擺出了隨時準備奪“食物”的姿態。


    “哎!旺財叼累了累了!”黃阿姨瞬間興奮地揮舞著手,“你們快把這死人的玩意兒拿走啊!”


    周圍人看不下去了,被紀律的出現壓得沒什麽聲音的人群瞬間又嘰嘰喳喳起來。


    “黃阿姨,你這不是為難警官們嗎?就這麽去拿,你們家旺財還不得一口咬在人手上啊?”


    “就是啊老黃,你怎麽著得先把狗拉走吧?”


    “對啊,先把狗拉走啊!”


    黃阿姨被說得有點惱怒,不過介於英俊帥氣的紀律——她眼中未來的女婿在場,黃阿姨沒有發火,反而不好意思地一笑,然後用力一拉,把氣都撒在了黑狗身上:“你說你嘴饞叼什麽吃不好,偏要叼隻死人腳出來?迴去讓你去廁所罰站!”


    黑狗“嗚咽”一聲,竟順利被拉遠了幾步。


    “奇了怪了,旺財今日這麽聽話?”


    “竟然乖乖地被拉走了……食物……呃,不要了?”


    “我猜是被警察同誌的氣勢嚇住了吧。”


    高大英俊的人走到哪裏都是焦點,紀律從小被人注視著長大,自然不會把這麽些人的議論放入心裏。


    倒是黃阿姨滿意地頻頻點頭,心想:“不錯不錯,果然是我看中的女婿,就是有不一樣的氣勢,他一出現,連旺財都乖乖聽話了。”


    “警察同誌啊,旺財我拉走了,您讓那倆人把這玩意兒撿走吧。”黃阿姨笑得親切,指著那左腳的動作頗為忌諱。


    旺財被拉走後,老王和小李就蹲下身撿屍塊了,連同地上的肉沫一起,一絲不落地撿了起來,裝進了袋子裏。


    “黃阿姨,”紀律掃了眼乖乖蹲在黃阿姨身旁的黑狗,斟酌措辭,“您的愛狗不小心吃進了一部分‘食物’,我們還是需要您帶著狗同我們走一趟。”


    “讓旺財拉出來是嗎?”黃阿姨扭頭對黑狗命令道,“旺財,拉屎!”


    紀律:“……”


    旺財:“……”


    紀律感覺自己額頭的青筋快凸起,他維持著好禮貌:“黃阿姨,我們局裏有精通這方麵的技術人員。”


    一旁,旺財仿佛聽懂了他們的對話,一雙耳朵動了動,連眼珠子也輕微縮了縮。


    “哎,哎,”黃阿姨看了看紀律,又看了看自己的狗,終於鬆口,“那就去吧……”


    警車唿嘯著開走了。圍觀的人群熙熙攘攘地散了,熟的不相熟的,還在議論這事,這命案。


    市局裏,黃阿姨被帶去了詢問室,而黑狗,則被帶去給了精通這方麵的技術人員——白卓。


    “我去老紀,你竟然給我弄來了一條狗!還是隻活狗!”白卓一見到黑狗就叫了起來,“不知道我對狗毛過敏嗎?!阿嚏——”


    紀律不理他,拍了拍小李的肩膀,讓他去跟白法醫解釋,自己不緊不慢地走了。


    “臥槽!”白卓又罵了一句,“等著!我就不信了,這世上沒人治得了你!”


    罵歸罵,工作卻不能耽誤,白卓一邊聽小李匯報,一邊給自己戴上了三層口罩,全副武裝後才靠近黑狗。


    黑狗看起來很乖,乖乖地蹲著,乖乖地給白卓靠近,不吵不鬧,不動不跑。


    ---


    詢問室裏,老王和另一名警察,在對黃阿姨做詢問筆錄。


    然而黃阿姨每迴答完一個問題後,都會問一句:“哎,那很高很帥的警察呢?怎麽不是他來問?能讓他來問嗎?”


    一場詢問下來,老王覺得十分疲倦,再次感歎世風日下自己真是老了……


    “紀隊,黃翠梅交代,她是今天早上出門牽狗溜達時發現狗嘴裏叼著一隻死人腳的。”辦公室裏,老王跟紀律報告問話結果,“她猜是昨晚上她家狗自己跑了出去,然後不知從哪扒拉出了這玩意兒,便叼迴了家。”


    紀律點了點頭,說:“你去大白那催催,讓他動作快點兒,把狗趕緊處理好,讓黃阿姨帶迴去。”


    老王應了一聲,出去了。


    桌上,紀律翻了翻白卓寫的屍檢報告。


    死因就是脖子被扭斷,但是死之前死者喝下了加了安眠藥的一杯水。死亡時間也有了個更精準的範圍——2月4日傍晚五點到五點半之間。


    五點到五點半之間……


    紀律迴想了一下宋不羈、高彬、常非三人的說辭。


    宋不羈——五點到五點半之間在家睡覺。


    高彬——五點下班,之後去吃了個飯。


    常非——還在高鐵上。


    常非的嫌疑似乎暫時可以排除。昨日下午,他確實乘了這一趟迴花城的高鐵。


    正思考間,桌上的座機卻響了起來。


    紀律掃了眼來電顯示,局長?


    “來我辦公室。”


    市局的局長梁國棟是個整日裏擺著張臉,十分嚴肅,不苟言笑的中年漢子。但他的履曆卻十分精彩,什麽十幾年前的流竄搶劫強/奸案、幾年前的連環殺人案、根係龐大的跨國販毒案……梁國棟頭腦冷靜,邏輯縝密,手段了得,破了數起大案,功績顯赫,是全國都有名的警界榜樣。


    紀律乘著電梯來到了樓上的局長辦公室。


    “梁局。”紀律喊了一聲。


    梁國棟臉頰瘦削,兩側的肉凹陷進去,此時他眉頭緊皺,把桌上開著的手機放到紀律麵前,沉聲說:“你看看你們刑偵大隊,一大早的就上頭條!”


    紀律低頭,往手機屏幕上一掃,隻見這上麵說“警察仗勢欺人,為取證據揚言要宰狗”。


    淡淡地收迴視線,紀律抬起頭,說:“迴頭我讓這狗的主人幫我們澄清。”


    梁國棟瞪了他一眼:“市局和廣大人民警察的形象就是被你們這幫家夥敗壞的!”


    “人雲亦雲。”紀律說,“咱局裏不是有官方微博微信嗎,讓管理微博微信的小姑娘發個聲明。”


    “這還用得著你提醒?”梁國棟又瞪了他一眼,“你給我收斂著點啊!再有下次寫檢討扣獎金!”


    紀律一笑:“我現在的脾氣還不夠收斂嗎?”


    ---


    迴到自己的辦公室,紀律招來小李:“狗呢?”


    小李:“大白哥還在弄呢!”


    紀律點了點頭,便去找黃阿姨。


    出賣色相與黃阿姨聊了十分鍾,黃阿姨一口答應等迴去後幫他們做個澄清。


    紀律輕輕籲出一口氣,至少暫時不用寫檢討了。


    半小時後,被狗吃下的肉被白卓用所謂的技術手段,弄出來了。


    黑狗晃著尾巴,隨黃阿姨出了市局。


    紀律揉了揉眉心,又去泡了杯咖啡。


    外麵辦公室裏,刑警們都已出去,走訪、排查……破案之前,這些枯燥的、乏味的工作,日複一日地重複。


    但是,必須得去做。


    手機屏幕漸漸暗了下來,最後,他僵著身體出去退了房。


    外麵太陽已升起,一晚上沒開過燈的常非被這突如其來的光亮照得下意識地閉上了眼。再睜開時,眼底泛起了紅,眼角有了淚珠。


    常非揉了揉眼,深吸一口氣,抬頭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昨晚隨便亂走,逮著旅館便進去,根本沒注意到是哪裏。


    如今一看……竟然就在他工作的律所附近。


    一鳴律師事務所與綠景花苑隔著兩條街,常非平日裏都是騎車過去的。今日倒是可以直接走過去了。


    他低下頭,又揉了揉眼,苦笑了一下。


    初春的清晨,春寒料峭,雖有太陽,但冷風也瑟瑟。常非是個怕冷的人,冬日裏基本是全副武裝,而現在,冷風從他稍開的領口灌進來,他卻仿佛沒感覺似的,垂著手慢慢地往律所走去。


    一鳴律所的上班時間和檢察院法院一樣,上午是八點半上班的。常非平時不會遲到,但也不會早到那麽多。


    他走到律所的時候,才不過七點。


    律所門還關著,裏麵靜悄悄的。常非翻了翻衣服、褲子的口袋,除了一個即將沒電的手機,什麽都沒有。


    他頹然地在門口的台階上坐下,低下頭,把腦袋深深地埋進了膝蓋裏。


    ---


    侯一笙是個十分有時間觀念的人。這個有時間觀念是指,比如上班,他會準時在上班前五分鍾到達辦公室,不會早,也不會遲。再比如,約了客戶,他也同樣會是在約定的時間前五分鍾到達,不會早,也不會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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