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


    口吻微滯,看著帝君鐵青著臉色,像是要被氣歪了鼻子,張公公也不敢太過刺激他,便隻得小心翼翼地迴了一句。


    “可是,坦白來說……太子殿下……大概、可能……真的敢……”


    畢竟,太子殿下寵妻如命啊有沒有?!


    為了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便是連皇後都不曾放在眼中,乃至於到了六親不認的地步!


    所以,張公公表示毫不懷疑——


    為了媳婦而無情拋棄父皇的這種事兒,太子殿下他……確實幹得出來!


    眼見著場上的局麵僵持不下,對峙了許久也沒能折騰出一朵花兒來,長夜漫漫的靜謐氛圍之中,忽然響起了一聲毫無遮掩的哈欠聲,像是犯困了一樣,口吻之中甚至還帶著幾分百無聊賴的漫不經心與慵懶。


    抬手拍了拍嘴巴,賀蘭元烈眯著一雙快要合上的眼睛,忍不住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喟歎。


    “好困啊……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這裏扯雞毛……到底還有完沒完了……”


    聽到這話,在場眾人頓時齊齊一震!


    當下“唰唰唰”地轉過頭來,把視線投向了那個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走出了群臣的隊列,此時此刻正懶洋洋地倚靠在柱子上,半仰著腦袋抬頭看著房梁的年輕人……眼睛半閉半張著,也不知道是差點睡著了,還是剛剛偷懶睡了一覺,才被場上的爭執聲吵醒過來。


    剛開始聽到那聲抱怨,眾人方自心驚。


    暗暗驚異有什麽人敢這麽大膽子,竟然不怕死地在這種時候火上澆油,去觸帝君的黴頭?!


    直到抬眸看清楚那個靠在柱子上的年輕人是誰,眾人才又稍稍收斂了神態,做出一副習以為常,見怪不怪的模樣……好似早就已經領教過了賀蘭元烈“心直口快”、“直言不諱”的性子和行徑了。


    若不是這家夥近年來常年駐守邊疆,沒有上朝議政,險些叫眾人忘了他之前的那些“光榮事跡”。


    這會兒……大家倒也不會做出那般訝異的反應。


    甚至就連作勢要發怒的帝君,在抬頭看到發話的人是賀蘭元烈之後,都硬生生地把那股子火氣憋了迴去,像是完全不想跟他一般見識一樣,就差揮揮手直接把他打發走了!


    皺了皺眉頭,似是沒想到賀蘭元烈也會在場,帝君不禁剔著眉梢睨了眼張公公,叱問道。


    “他怎麽也在這裏?”


    “這……”


    張公公頓時一陣頭皮發麻,尷尬地訕笑道。


    “不是陛下您……親自點名召見的嗎?”


    “孤王叫的?”


    帝君繼續皺著眉頭,麵露狐疑之色,似是已經忘了先前發生了什麽。


    “孤王怎麽不記得有這迴事?”


    麵對帝君的間歇性失憶,張公公口吻微滯,正不知道要怎麽解釋。


    就見賀蘭元烈緩緩站直了身體,抬手撐起那兩片快要同下眼瞼粘在了一起的臉皮,晃晃悠悠地走了上來,若有所思地琢磨道。


    “原來陛下沒打算召見微臣,那微臣……是不是可以先迴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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