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殷玥的哭訴,皇帝神情冷峻,垂眸在眾人身上掃了一圈,繼而沉然開口,質問道。


    “她說的……都是真的嗎?!”


    幾個字,聲調不重,卻是充滿了威壓和氣魄,令人不敢抬頭與其直視!


    見皇帝是這樣的反應,殷玥心頭一喜,暗道有戲!


    下意識的,便又往他的身上貼緊了一些……身子故意瑟瑟發抖,端出恐懼不已的模樣,像是將他當成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是真的!”


    尹貴妃上前一步,揚聲作證。


    “臣妾方才也在,可以為月兒證明……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畢竟……事實上,太子的確對她兇了,也確實下令要將她扔迴湖中,沒毛病!


    李菲兒自知理虧,反駁不得,隻能可憐巴巴地轉過頭,看向太子求助。


    “太子哥哥,我……”


    澹台孤雪垂眼睨了道李菲兒高高腫起的臉頰,原本白皙的肌膚早已紅腫一片,上頭的五指血痕清晰可見,足以見得當時殷玥用了多大的力氣,便是半點兒也不摻雜水分!


    似乎沒想到殷玥下手會這麽狠,澹台孤雪微剔眉梢,似是不經意地掃了她一眼。


    終是在李菲兒的苦苦哀求下,開了金口。


    “菲兒的臉都被你打腫了,你還在那裏唱什麽戲?”


    “我打的?”


    殷玥矢口否認,耍起賴皮來,連眼睫毛都不帶眨一下!


    “怎麽可能啊……我剛才離她那麽遠,怎麽打她?飛過去打嗎?!”


    見她轉頭就把事兒撇了個一幹二淨,尹貴妃不禁噎了一下,爾後輕咳一聲,示意她在陛下的麵前收斂一點,不要那麽囂張,免得一不小心就漏了馬腳!


    誰知殷玥非但沒有明白她的用心良苦,反而還轉過頭來問了她一句。


    “娘娘,你看見我打人了嗎?”


    尹貴妃:“……”


    不得已,被當眾點了名,尹貴妃隻能陪著她一起唱戲。


    “本宮沒瞧見。”


    反正剛才陛下沒在,剩下的這些人不是站在皇後那邊,就是站在她這邊,誰說的話都不足取信,自然也就不存在欺君的說法。


    得到尹貴妃的附和,殷玥曉得她偏幫自己,恐怕陛下不信,便又轉頭問向澹台無憂。


    “寧王殿下你呢?你看見我動手打人了嗎?”


    鑒於手中握著足以威脅寧王的腰帶……噢不,是把柄!殷玥自然不怕他不幫自己!


    果然,寧王頗為義氣,同樣附和了一句。


    “兒臣也不曾瞧見上官小姐動手打人,這其中……許是有什麽誤會也說不定?太子覺得呢?”


    說這話的時候,澹台無憂也不閑著,一麵說,一麵轉頭看向太子,不無挑釁地遞過去一個眼色。


    “是不是誤會,比照一下指印就知道了!”


    顯然,皇後也不是吃素的!


    見尹貴妃和寧王等人同殷玥沆瀣一氣,她身為後宮之主,又怎麽可能任由他們當著自己的麵顛倒黑白,指鹿為馬?!


    當下便朝李菲兒遞了個臉色,吩咐道。


    “菲兒……過去讓陛下瞧瞧,你臉上的那巴掌……到底是不是上官小姐下的狠手!”


    “是,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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