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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佑銘和逄蕊兒、黎俊軒三人,被江似忠連人帶車劫走後,那江似忠親自押著馬車,馬不停蹄地一路朝北狂奔。


    三人的手腳都被綁在馬車的座位上,不能動。嘴巴也都被塞著布條,相互之間無法用語言交流。


    佑銘和俊軒挨得更近一些,於是他使勁朝俊軒身邊靠了過去,試圖用嘴巴替黎俊軒蹭下嘴裏的布條。


    可佑銘自己的嘴裏也被塞著布條,根本無法幫助俊軒。


    蕊兒見後,用自己的下巴,在自己的肩膀上靠了靠,示意二人用下顎和肩胛的力量,去夾住布條。


    佑銘很快明白了蕊兒的意思,他又努力朝俊軒湊了過去。俊軒將嘴巴伸過來,佑銘按照蕊兒教予的辦法,用下顎和肩胛夾住俊軒嘴裏的布條,很快就扯了出來。


    俊軒終於大大地吸了一口氣,他伸過嘴巴,將佑銘嘴上的布條扯下。


    佑銘如釋重負地喘了一口大氣兒。


    緩了緩之後,佑銘趕忙小聲問道:“俊軒哥,蕊兒姑娘,你們究竟得罪了什麽人啊?為何連大梁皇帝都要抓你們呢?”


    俊軒道:“此事說來話長,我本是愛州人,從小跟著我爹娘在洛陽長大,後拜入少林門下習武。”


    佑銘道:“難怪你武功那麽高,連那壞蛋都打不過你,原來你是少林俗家弟子啊。哦,對了我也是在嵩山腳下長大的,我知道少林武功不外傳,為何俊軒你能學到…”


    俊軒道:“本來少林武功的確是不外傳的,但我爹在洛陽做官,他見我從小就愛好耍棍弄槍,於是給少林捐了不少香油錢,少林寺就破例收我為俗家弟子傳授武藝。”


    聽到這裏,佑銘忍不住小聲嘀咕道:“哦,原來如此。看來有錢不止能讓鬼推磨,還能讓佛開眼…”


    俊軒沒有聽清楚佑銘嘀咕了什麽,於是問道:“佑銘兄弟,你說什麽啊?”


    佑銘裝作啥事沒發生:“沒有啊沒說什麽,那你後來呢?”


    俊軒繼續道:“後來有一次,我跟我父親去汴州述職。偶然間的緣分,我認識了蕊兒,我倆便一見鍾情,愛上了對方。”


    說到這裏,俊軒深情地望著蕊兒,蕊兒也溫柔地看著俊軒。


    “蕊兒,你們沒事吧?”俊軒望著嘴裏還塞著布條的蕊兒,卻無法過去幫她解開。


    “後來蕊兒的家人被壞人陷害,全家被殺。隻有她一個人被我救了出來。我們才一路南下逃,本以為迴到家鄉就平安無事了,沒想到他們還是一路追了下來。”


    佑銘道:“實在太可惡了,那他們為什麽陷害蕊兒姑娘一家呢?”


    俊軒道:“具體為什麽,我也不是非常清楚。他們一路追殺我們到了安南,還挑唆大梁皇帝,讓這裏的節度使派人來抓我們。我們東躲西藏,吃盡了苦頭。”


    佑銘道:“我知道中原大梁的三任皇帝,都不是什麽好人。那追殺你們的人,肯定也不是善類。”


    俊軒道:“沒錯,那昏君聽說了蕊兒長得漂亮,竟然想抓她進宮…”


    “豈有此理,我早就知道這昏君不是什麽好東西,果然是色迷心竅。威逼利誘不成,才出此惡毒的手段吧?”


    俊軒道:“其實…其實…蕊兒,我能說嗎?”


    蕊兒看了看佑銘,又看了看俊軒的眼睛,然後點了點頭。


    得到蕊兒的允許之後,俊軒說道:“其實,是有人覬覦蕊兒家的家傳之寶,所以才誣陷她們的家族謀反。”


    佑銘好奇的問道:“是什麽樣的傳家之寶,竟然會讓這些人如此喪心病狂?”


    俊軒剛想開口,突然在外麵駕駛馬車的江似忠,拉著韁繩大喊一聲:“籲…”


    馬車停了下來,江似忠打開馬車的簾子,對三人說道:“都給我下車吧”


    佑銘衝著那江似忠問道:“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抓我們?”


    江似忠道:“你問那麽多幹嘛?趕快都給我下來。”


    佑銘道:“我們都被綁在車上的,你叫我們怎麽下來啊?”


    江似忠上車,用劍割斷了係在三人身上和馬車上的繩子,但他們的雙手依然被困在背後。俊軒趁機,連忙咬下蕊兒嘴裏的布條。


    “蕊兒,你們沒事吧?”俊軒靠著蕊兒的臉問道。


    “我沒事的。你們小心一點。”蕊兒說道。


    江似忠將他們強行拽下車來,佑銘跳下車,接著是黎俊軒。蕊兒慢慢地從馬車上準備往下跳。江似忠站在後麵,不耐煩地推了蕊兒一把,蕊兒隻好被迫快速跳下車去。


    這時一旁的佑銘斥責道:“你不知道人家是女孩子啊?就不能輕一點兒嗎?”


    俊軒也憤怒地看著江似忠,江似忠或許之前隻是聽說過俊軒,但是卻沒有見過他的模樣。


    見佑銘對蕊兒如此關心,再之佑銘也是洛州口音,江似忠便以為佑銘便是俊軒,於是對佑銘逼問道:“識相的,就趕快把《鬼穀子兵法圖》交出來,不然我可就對你們不客氣了。”


    佑銘莫名地說道:“什麽鬼穀子兵法圖?我隻聽說過孫子兵法。”


    江似忠將劍架在佑銘的脖子上說道:“少跟我裝蒜了,我知道你把兵法圖帶到安南了,要是再不交出來,我就先把你的腦袋砍下來。”


    一旁的蕊兒說道:“你不要為難這位公子了,我跟這位元公子隻是萍水相逢,剛認識的朋友而已。他根本什麽都不知道,你快點放了他吧。”


    江似忠轉過頭說道:“原來這小子不是你心上人啊?”


    佑銘道:“你胡說八道什麽啊。”


    江似忠心領神會,轉過頭看了看黎俊軒後說道:“這兩小子都長得儀表堂堂,樣貌不凡。看來逄姑娘你還真是招人喜歡啊。”


    黎俊軒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你在胡說什麽,蕊兒已經說過了,元少俠跟我們隻是萍水相逢,你趕快放了他吧,有什麽事情衝著我來。”


    江似忠道:“想要我放了他也行,隻要你們把兵法圖交出來,我立馬就放了你們。”


    蕊兒道:“我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這件事情跟這位公子沒有任何關係,如果你不放了他的話,休想我告訴你,那兵法圖的下落。”


    江似忠道:“如果你不交出兵法圖,休想我放了他。”


    蕊兒也堅定地說道:“如果你不放了他,也休想讓我交出東西。”


    佑銘道:“俊軒哥,蕊兒姑娘,我不知道這人向你們要的是什麽東西,但我知道他肯定不是什麽好人。你們千萬不要答應他,不要上他的當。你們若是給了他東西,他也不會放人的。”


    俊軒道:“對不起啊佑銘兄弟,咱們剛認識,就連累你跟我們一起受這種罪。真是非常抱歉!”


    佑銘道:“沒關係的俊軒哥,你們不必歉意,能認識兩位,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俊軒道:“佑銘兄弟,謝謝你這麽看得起我們。但是此事的確與你無關,我們不想牽連你,你還是聽我們的話趕緊走吧。”


    說罷,俊軒便向佑銘遞了個顏色,佑銘仿佛明白了俊軒的意思。然後說道:“哎,既然如此,我也無話可說了。”


    俊軒對江似忠說道:“這位英雄,如今我們落在你的手裏,也無話可說了。我沒有什麽要求,隻要你答應我,放了這位佑銘兄弟,我就立馬帶你去找你想要的東西。”


    江似忠道:“不行,如果我放了他,怎知道你們會耍什麽花樣?不管他是什麽人,都要一起走,這樣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俊軒明白了,看來這江似忠也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人。


    這時,佑銘雙手背在背後,巧妙地解開了綁在手上的繩子。然後又趁身後的江似忠不注意,迅速跑到俊軒身後,快速將他手上的繩子解開。


    俊軒的繩子被解開之後,剛想跑過去幫蕊兒也解繩,卻被江似忠發現。


    江似忠他拔劍,用大拇指摁住劍柄端的寶石,劍刃立馬朝俊軒與蕊兒兩人之間的空隙飛了過去。


    俊軒正準備提蕊兒解繩,蕊兒發現了飛來的橫劍,大喊一聲:“啊,小心。”


    俊軒立馬躲開,江似忠將劍柄往迴一扯,劍柄上的柔韌鋼絲將前方的劍刃立馬收了迴來。


    俊軒再次試圖去幫蕊兒解繩子,江似忠將劍刃在空中甩了一大圈,又朝俊軒刺了過去。


    俊軒赤手空拳,根本沒有抵擋這怪異兵器的能力。他隻能盡量躲避那江似忠的飛劍。


    佑銘試圖上前幫忙,可是試了幾下,根本無能為力,反而差點被那劍刃刺中。


    於是佑銘從地上撿起石子,用僅有的一點內力,朝那壞蛋砸了過去。


    江似忠迅速甩頭,躲開了石子,大聲咒罵道:“扔石子?小孩子的把戲,無恥可笑。”


    佑銘立馬迴答道:“你一個堂堂武林高手,又是一把年紀的前輩,竟然用這麽陰狠毒辣的兵器,欺負三個手無寸鐵的後輩,那豈不是更無恥嗎?”


    江似忠被佑銘說得啞口無言,繼續彈出劍刃,繞在蕊兒的身體,纏了一圈,然後飛快幾步跑了過去,一把掐住蕊兒的脖子。


    江似忠挾持了逄蕊兒,俊軒立馬敗下陣來,大聲唿喊道:“不要啊。”


    江似忠掐住蕊兒的脖子問道:“快說,那兵法圖在哪裏?不然我真的就掐死她了。”


    蕊兒道:“你掐吧,就算掐死我,我也不會告訴的。反正我全家都被你們害死了,你殺了我,正好可以下去陪他們,你動手吧。”說罷蕊兒閉上眼睛揚起頭,擺出一副甘願受死的樣子。


    那江似忠見蕊兒視死如歸,反而不知道該如何繼續。


    這時一旁的俊軒大喊道:“不要啊。大俠,前輩,我求求你不要傷害蕊兒,你要的東西我可以給你,隻要你不要傷害她。我什麽都給你,行嗎?”


    江似忠見俊軒如此在意蕊兒,於是得意地說道:“你真的願意把東西交給我?”


    俊軒道:“願意,願意,隻要你不傷害蕊兒,我立馬帶你去拿你想要的東西。”


    蕊兒製止道:“不要啊俊軒哥,我寧願死,也不要向這些壞蛋屈服。”


    俊軒道:“蕊兒,那些東西本就是身外之物,反正放咱們這裏也沒有用,反倒為你引來殺身之禍。不如咱們就給他了吧。行嗎?”


    蕊兒斬釘截鐵地說道道:“不行,我全族滿門,都是因為這個東西而死的,就算是燒了它,毀了它,也不要讓這些壞蛋得逞。”


    佑銘見蕊兒如此貞烈,也傻傻地附和道:“蕊兒姑娘說得對,咱們不要讓這個壞蛋得逞了。”


    俊軒心急如焚,此刻隻想想盡辦法救下蕊兒。而佑銘的話,讓原本就非常惱怒的俊軒,有了發火的方向。他轉頭對佑銘嗬斥道:“這是我跟蕊兒兩個人的事情,關你什麽事?你一個外人,最好不要多管閑事。從哪裏來,趕緊滾迴哪裏去吧。”


    “我…”佑銘一臉尷尬,不知如何迴答。


    俊軒道:“你什麽你?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我蕊兒的主意嗎?你要是還不快滾,休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佑銘剛想解釋,卻見俊軒向他遞了個眼神,示意他趕快離開這裏,去搬救兵。


    佑銘立刻看明白了俊軒的意思,也假裝作憤怒地對俊軒說道:“你好心當成驢肝肺,既然你如此無情,那就別怪我無義了,看來我真是看走眼了,就當咱們沒有認識過吧,再見。”


    說罷佑銘欲轉身離開。


    剛走了幾步,那江似忠立馬明白,這是二人的計策。


    “不許走,你要是再走一步,我就掐死她。”江似忠朝佑銘大喊道。


    佑銘隻好停下腳步,轉過頭來看著江似忠。


    這時蕊兒對佑銘說道:“兵法圖隻有我一個人知道在哪裏,他現在不會殺我的。佑銘大哥,你快走吧,快走啊…”


    佑銘聽了蕊兒的話,趕緊朝一旁的小路跑去。


    江似忠挾持著蕊兒,無法去追趕佑銘,隻好用腳將地上的石頭朝佑銘的後背踢了過去。


    “小心啊。”蕊兒大喊一聲。


    佑銘躲過了江似忠的石頭,朝著森林深處跑去,消失在了綠海之中。(未完待續。)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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