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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隻聽門口一個太監的聲音大喊道:“皇上駕到…”


    趙光裔一聽皇帝親自來到府裏,趕忙拱手向前,鞠躬迎接,眾人也低頭彎腰鞠躬致敬。(北宋之前,君臣相對平等,行禮不用下跪,商議政務時,更是對坐一堂。


    這時,隻見一個三十歲出頭,身著先漢模樣龍袍的皇帝劉龑,在眾多宮女太監和士兵們的擁簇下,走進了宰相府大院裏。


    皇帝見趙光裔艱難地彎腰鞠躬,於是走上前說道:“趙愛卿,快快免禮,你身體抱恙,就不要行禮了。”


    易丹將趙光裔身子扶正,皇帝上前說道:“趙愛卿,你身體好些了嗎?”


    趙光裔道:“多謝皇上關心,微臣喝了西州續命湯,現在已經好多了。”


    那南漢皇帝說道:“嗯,那就好,眾位都平身吧。”


    眾人得了皇帝的命令,直起身來。但依然低著頭,不敢與皇帝四目相對。


    皇帝繼續問道:“愛卿,請問賊人都抓住了嗎?”


    麋泰融宣上前一步,低著頭鞠躬說道:“稟大漢皇上,都已經抓到了。”


    皇帝道:“哼,迴鶻衛隊果然驍勇,是誰派他們來刺殺宰相的,還不給朕從實招來?”


    湯連勝低頭不說話,也不正眼看那皇帝。隻有阮誌隆卻擺出一副盛氣淩人,不服氣的樣子,將臉轉向一邊。


    皇帝見沒人迴答他的話,更加生氣地說道:“竟然敢不迴答朕的話,看來不給你們點顏色瞧瞧,你們是不知道觸怒天顏是什麽下場。來人,給朕帶下去嚴刑拷問,朕要親自觀刑。”說到這裏,那皇帝便高興得手舞足蹈起來。


    眾人麵麵相覷,皆不知所雲。隻見皇帝身邊的士兵,心領神會地應允。


    湯連勝聽了皇帝的話,嚇得大驚失色。他麵朝東方跪下。仰望天空,張開臂膀,然後放迴心口。而後,閉上眼睛。咬破了事先藏在嘴裏的毒藥,瞬間七竅流血,倒地身亡。


    到此,這個曾在中原與嶺南掀起一場駭人聽聞、血雨腥風的陰謀頭目湯連勝。便悄無聲息、暗淡地拉下了悲愴的人生大幕。


    這時,跪在另一邊的西海漁霸阮誌隆。從袖筒裏掏出一個小刀片,悄悄地割開了綁在他手上的麻繩。


    忽然間,他從地上躥起來,從士兵手裏搶過大剪刀,惡狠狠地衝向趙光裔。


    易丹對身旁的佑銘說道:“快扶著老爺。”


    佑銘聽了花,扶住了趙光裔。易丹鬆開手,衝出去,運功驅氣,狠狠地朝那阮誌隆砍了過去。


    阮誌隆早有準備,拿起大剪刀。擋住了易丹鋒利的掌風。


    這時,眾人都圍了過來。那阮誌隆見對方人多勢眾,再鬥下去自己肯定吃虧,於是假裝做出發威欲攻擊的態勢,趁大家準備防守之際,他一把拉住旁邊的委光鄭,二人雙腳一蹬,一躍而起,飛上了牆頭,丟下一顆煙霧暗器。迅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大家小心煙霧有毒。”易丹大喊,眾人聞後捂住口鼻避開。那皇帝也遠遠地躲到了門口,過了一會兒,等煙霧消散。皇帝大喊道:“快,還不快給我追。”


    麋泰融宣領著迴鶻衛隊的人馬,一同追了出去了,但是那阮誌隆與委光鄭二人,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過了一會兒,麋泰融宣趕忙迴來稟報皇帝:“稟皇上。刺客太狡猾,已經逃走了。”


    皇帝生氣地道:“真是豈有此理,這些究竟是什麽人?竟敢如此大膽行刺宰相,還從朕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真是氣煞朕也。”


    這時,歐陽予承上前說道:“皇上,那持大剪刀之人,名喚阮誌隆,號稱西海漁霸,是靜海節度使麾下‘交武堂’豢養的一名惡霸。”


    皇帝氣憤道:“哼,好你個曲承美,朕陽奉陰違,朝秦暮楚,竟敢派人來刺殺朕的賢相。昔日你在廣州做人質的時候,朕後悔沒有殺了你,現在倒成了心腹大患。朕對天發誓,不滅你安南曲氏,誓不罷休。”


    趙光裔走上前道:“皇上,事情還沒有查清楚,請皇上先不要急下結論。等查得水落石出,再做定奪也不遲。”


    “他曲承美是什麽樣的人,朕心裏有數。朕意已決,愛卿不必再勸。”皇帝說道。


    趙光裔無奈地說道:“微臣命賤,死不足惜。但萬不能讓皇上為了微臣,而錯判形勢,讓我南越諸地的百姓,受無辜牽連。”


    “愛卿,你為國盡力,朕自心中有數。哦對了,愛卿你明察家賊,秉公處理,朕知道以後很欣慰。你派人送來的贓銀,朕也準許收入國庫了。朕知道你對我大漢一片忠心,特許你全權查辦此案。”皇帝說道。


    “多謝皇上信得過微臣,但是有一件事,微臣想當麵向皇上奏明。”趙光裔說道。


    “趙愛卿有什麽事?請但說無妨。”皇帝說道。


    趙光裔想了想之後,說道:“微臣想要彈劾一人。”


    “你要彈劾誰?”皇帝問道。


    “微臣要彈劾禮部侍郎李殷衡大人。李大人他養匪自重,挾持朝廷,還請皇上明察。”趙光裔說道。


    皇帝聽了趙光裔的話之後,不慌不忙地說道:“愛卿,你知道李大人不久前也跟朕彈劾了你嗎?”


    趙光裔麵不露色地說道:“微臣不知,但微臣府裏出了巨貪家臣,有辱大漢國威,請皇上賜罪。不過微臣要請皇上明察李大人的案子,不能讓禍國殃民的敗類,毀壞我大漢基業。”


    皇帝微笑地點點頭說道:“愛卿放心,朕知曉你手下的人犯錯與你無關,朕不會追究牽連你。至於李殷衡的行徑,其實朕早已知曉。他不但養匪自重,還引來長和國的人,差點讓我大漢丟了澄州。剛才在來愛卿府上之前,朕就已經將他拿下了。朕過來你這裏,就是想請愛卿給個意見,要如何處理李殷衡這個十惡不赦的亂臣賊子?”


    “微臣以為,應當私下解決這個問題。”趙光裔說道。


    “不行。朕要將他慢慢折磨致死,然後碎屍萬段,剖腹挖心,再懸首示眾。你看怎麽樣?”皇帝淡淡地說著這些殘酷的刑罰,卻麵露喜色,甚是享受的模樣。


    趙光裔急忙說道:“皇上此事萬萬不可如此處理此事。”


    “為何不可?”皇帝問道。


    “請皇上仔細想想,如果皇上這麽處理了李殷衡。那麽就明擺著告訴天下人,咱們朝廷有這麽一個為禍百姓的亂臣賊人?這讓天下百姓以後。還如何再敢輕易相信朝廷?那麽從此,嶺南的百姓隻會認為,咱們大漢朝廷無能,奸邪當道。所以為了天下安定,萬民順服,還是請皇上收迴成命,另做處置。”趙光裔說道。


    “那,這不就是官官相護嗎?”皇帝問道。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總比人心動搖,天下騷亂。要好得多吧?”趙光裔說道。


    皇帝道:“好,愛卿說得沒錯,那依愛卿之見,莫非朕就這樣把他放了?”


    趙光裔道:“老百姓都說,家醜不可外揚,這件事情就當是咱們朝廷的一個家醜吧。微臣與李殷衡當年一同南下,留在嶺南,輔佐先帝和皇上。念在當初他也是一片赤子之心,就息事寧人,大事化小。秘密處理了吧。”


    皇帝想了想,語重心長地說道:“好,既然愛卿要顧念舊情,那朕就準奏。不過將來史書丹青該如何記載這個李殷衡的行徑呢?總不會說他罪大惡極。朕還糊塗放了他吧?”


    趙光裔道:“就說卒於任上無功,也無錯,壽終正寢吧。家人也不必株連。”


    “好吧,就這麽辦了。愛卿為大局著想,朕甚感欣慰。”皇帝歎氣道。


    “微臣叩謝皇上讚譽!為皇上分憂,是做臣子應盡的本分。”趙光裔說道。


    “這件事情就這麽了結吧。哦。對了還有一件好事,朕要跟你講一聲。”皇帝說道。


    “請皇上吩咐。”趙光裔道。


    “朕知愛卿思念家眷,朕已經派人將愛卿的妻兒老小,都接來番禺了。現在已經在路上了,相信很快就會與你團聚。以後愛卿就可以再沒有任何顧慮,安安心心地留在番禺了,愛卿你看如何啊?”皇帝說道。


    趙光裔聽皇帝說已經接家人過來了,他的心裏還是很矛盾。一來再也無法迴到世代生息的故土,難免有些傷感。二來既然妻兒老小都被皇帝接來了番禺,就說明沒有任何退路了,隻能繼續為南漢奉獻自己的殘生,或許連骸骨都無法乞還故土。


    想到這裏,趙光裔還是意味深長地說道:“多謝皇上為微臣考慮周全,微臣今後定當為我大漢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嗯好,這裏的一切都交給愛卿你處理吧,但切不可操勞過度。”皇帝說道。


    “微臣多謝皇上關心,恭送皇上!”


    皇帝點點頭,滿意地轉身離去了。


    皇帝離去後,易丹小聲向身旁的麋泰融宣問道:“麋泰兄弟,有件事情我不明白,為何剛才那湯連勝聽說皇帝要親自審問他,他就咬毒自盡了呢?”


    麋泰融宣湊到易丹耳畔,小聲地說道:“我告訴你吧,這嶺南的皇帝,喜好折磨囚犯。見到被折磨致死的人痛苦掙紮,就會很滿足。所以罪犯們聽說皇帝要親自審理,就會驚恐萬分。這是我來廣州之後聽很多人說過的。”


    易丹聽了麋泰融宣這話感慨地說道:“原來如此,看來這個南漢皇帝,也不是什麽善類了。”


    麋泰融宣道:“是啊,他做了唯一的一件好事,就是找了個治國賢臣。若不是宰相大人,這嶺南真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子了。”


    “哎,百姓福禍全憑運氣,想想也真是無奈。人生匆匆數十年,聖人若去,天下何從?這天下,讓人堪憂。”易丹感歎道。


    易丹與麋泰融宣眾人,將趙光裔扶進另一間房安頓下來。


    “老爺你剛才受驚了,請好好休息吧。”易丹說道。


    趙光裔感歎道:“哎,這官場的權力爭鬥,是那麽的肮髒,醜陋不堪,讓你們看笑話了。”


    “老爺你這是哪裏話?至少大人您是一個大家都敬仰的好官。”易丹說道。


    趙光裔道:“我曾幾何時。也捫心叩問。這權力究竟是個什麽玩意兒?為何讓人那麽多人為了它,甘願丟失了靈魂,也在所不惜。現在我算是明白了,權力是一個少數權貴們的把戲而已。在這場把戲裏,城池國土,甚至是百姓的生命,都隻是演戲的陪襯,權貴們不會為任何百姓去考慮。無論天下興衰,受苦的永遠都是百姓。”


    易丹問道:“那既然如此,為何剛才老爺你卻還要那樣跟皇帝說?為何還不讓天下百姓,知道事實的真相呢?”


    趙光裔歎了一口氣說道:“哎,知道真相又如何?他們不能做什麽,隻能更加憤恨。還不如什麽都不知道,過幾天難得的安穩日子。要是我也什麽都不知道,那該多好?做個簡單的百姓,隻為一日三餐而奔波,反倒是逍遙自在。樂在其中。”


    易丹道:“可百姓總有一天會知道,史書丹青也會知道。瞞一時,瞞不過千秋萬世。”


    “那不知道已經是多少年以後的事情了,到那時,誰又會去替古人擔憂呢?不用想那麽多,糊塗地過吧。在這個亂世之中,能有一份安寧的日子,已經實屬不易。咱們都好好珍惜吧,或許這樣的日子也不多了。”趙光裔說道。


    “嶺南今天這一切都多虧老爺你了,老爺你一定要好起來。為百姓繼續做事。”易丹說道。


    “多謝!哦對了,請問姑娘你的真名叫啥子?”


    易丹道:“對不起老爺,我本姓易名丹,此次入府。是為了查案而來。沒有提前向老爺你說明實情,還請老爺見諒。”


    “沒關係,這次真的要謝謝你們了,若不是你們的相助,或許我這把老骨頭早已經不在了。請問你是怎麽知道這些人的陰謀呢?”趙光裔問道。


    易丹道:“哎說來話長了,我們之前在一間屠宰坊。發現了有人死於非命,還發現了相府地圖。我們就大膽猜想,可能有人會對老爺您不利,所以我們就擅自做主,喬裝來相府打探,還請老爺寬恕我的冒昧之罪。”


    趙光裔誇讚道:“你們都是江湖中人,能如此仗義相助,老夫感激都還來不及,怎麽會怪罪你們呢?況且你一個女子,武功竟然如此高強,還難得有一顆俠義之心,趙某實在是佩服之至。能得易姑娘你這樣的巾幗英雄相助,這一生也算是沒有白活了。”


    “多謝宰相大人的誇讚!”易丹說道。


    這時,一旁的糜泰融宣也說道:“是啊宰相大人,我也沒想到易姐姐的武功,竟然如此高強,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了,在下來唐地這麽久,還沒有佩服過什麽英雄,易姐姐是我第一個佩服的人。”


    易丹謙虛道:“哪裏?哪裏?麋泰兄弟你過獎了。在座的各位前輩,都是江湖上的英雄豪傑。我這幾招都是跟歐陽大哥,還有其他的江湖前輩學來的。防身還行,可不敢妄稱英雄,還請糜泰兄弟你不要見笑才是。”


    趙光裔道:“姑娘你巾幗俠義,豪情萬丈,著實有真本事,令老夫佩服萬分!”


    “宰相大人您過獎了,您為國家盡心盡力,也是在下十分敬佩的人。”易丹說道。


    趙光裔看了看身旁的糜泰融宣之後說道:“我手底下這些人,平日裏看上去循規蹈矩,沒想到背地裏,卻幹出這些貪贓枉法的事情。難怪皇上會派人千裏迢迢去西域,請迴鶻友人來做相府衛隊。看來他早就把身邊這些人的心,猜得通透了。說到底,大都是利欲熏心,根本靠不住的人。”


    易丹說道:“是啊,在下也覺得,在這一點上,咱們都真的比不上迴鶻兄弟。他們不貪不拿,克己奉公,要是我們都能學得和他們一樣,那就真的天下太平了。”


    趙光裔道:“是啊。哦對了姑娘,張管家和付麟的事情,也是你發現的吧?”


    易丹道:“哎,實在慚愧,其實當初我隻是懷疑那個付麟沒安好心,但是苦於找不到證據,所以一直沒有輕舉妄動。不過剛才他臨終悔改。也算是迴頭是岸,沒有造成更大的損失。還請宰相大人不要再追究他家人的責任了行嗎?”


    “好,易姑娘你宅心仁厚,老夫就依姑娘你的意思。不再追究他的家人了,也將他厚葬了吧。”趙光裔說道。


    “多謝宰相大人英明!不過這張管家的事情,確實不是我發現的。我想之所以他會弄到這步田地,最大的原因還是跟他貪財好色,貪得無厭有很大的關係吧。”易丹說道。


    趙光裔道:“哎。真沒想到這個張管家跟了我好多年,居然是這樣一個人。老夫以前自認治理國家,有一些手段和辦法。可是自己的家裏,卻這樣的烏煙瘴氣,混亂不堪。哎,老夫連自己的家都治理不好,還枉談什麽治國之道?說來真是諷刺。”


    易丹道:“其實老爺你不用太自責了,一個人的能力再大,畢竟也是有限的。怎麽可能做到麵麵俱到,事事俱全呢?”


    趙光裔道:“是啊。但畢竟人是我府上出的,再怎麽說,我也有一定的責任。”


    易丹道:“這個世道,風氣就是這樣,如果不從根本上杜絕的話,就算今天是您殺了張管家,但明天還有李管家。王管家,前赴後繼,惡性循環。”


    趙光裔問道:“那,請問老夫該怎麽做。才能從根本上杜絕這些問題呢?”


    易丹道:“我聽過這樣的辦法,說是可以訂立法規,相互監督,若是受賄行賄者必罰。舉報者得一定份額的贓銀獎勵,告老還鄉者,朝廷拿錢為其養老。若有人貪贓枉法,最後將一無所得,還必須接受懲處。”


    趙光裔皺緊眉頭道:“你說的這些,我非常讚同。但要實施起來。談何容易?普天之下的讀書人,都盼望著能一舉高中,從此升官發財、置地買房、妻妾成群、光宗耀祖,這已然成為人們所認為理所應當的世道風氣,該如何杜絕啊?”


    易丹道:“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所在,因為人心都是自私的。”


    “不管怎麽說,其實你的建議非常好,以後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試它一試。姑娘你年紀輕輕,竟然對朝堂宦海有如此深的見解,請問你師從何處?”趙光裔問道。


    “迴稟老爺,這個辦法倒也並不是某一人教會我的。而是我走了很多地方,從很多前輩朋友那裏總結出來的一些想法,然後加上了一些自己的見解,都是些粗淺的看法,希望宰相大人您不要見笑。”易丹說道。


    “哪裏?哪裏?你的想法已經非常不錯了。看來有機會的話,還是真要出去多走走看看,學習別人的長處,彌補自己的短缺。若光是一味地自恃高明,終究也會江郎才盡,誤國誤民。”趙光裔感歎道。


    “老爺,您能這麽想,那就再好不過了。希望您的身體能趕快好起來,也希望嶺南在您的治理下,能國泰民安,富足康健。”易丹說道。


    趙光裔道:“姑娘,雖然你是江湖中人,但見解和智慧,卻不比任何一個廟堂之上的人短缺。隻可惜了,你是個女子,不然我定當向皇上舉薦,讓你留在朝廷擔任要職。”


    易丹微微一笑道:“在下隻是一個漂泊江湖的浪蕩遊人,誌不在朝堂。不過,有句話,在下不知當不當講?”


    “姑娘但說無妨。”趙光裔道。


    “恕在下冒昧,其實世上能者,不必關乎是男是女。男人中也有許多庸者,女人中也有許多能人。若隻是簡單以男女來劃分世上的人,以男尊女卑簡單地定論,甚至隻把女人看做,是男人們生兒育女的工具。那麽這個世界,隻會越來越封閉,越來越落後。”易丹說道。


    趙光裔點點頭說道:“嗯,姑娘一番見解,倒是讓老夫豁然明朗,老夫已銘記在心,多謝姑娘賜教。”


    “不敢,老爺您隻要在意我的這幾句話,我就心滿意足了。”易丹說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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