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紀南風演到動情處, 鼻尖都是紅紅的, 台下的觀眾突然尖叫起來,紀南風眼前一黑, 隨之係統提醒任務成功的聲音在她耳邊環繞。


    絲毫沒有任務成功的喜悅,她滿心都是憤怒。


    狗係統, 給她一個這樣尷尬的結局, 分明是在戲弄她!


    她怕是第一個在頒獎典禮上被燈砸的明星,一想到明天大小報紙都會用她這張汙點照片做頭條, 她就難受得想擼貓。


    第一個衝上台的是封塵,鮮紅的血刺激得他的眼眸也發了紅,等他顫著手指撥好電話,紀南風的魂魄已經離開了本體,隻能在空中漂浮。


    救護車來了, 訓練有素的工作人員小心的將她抬上車, 一路飛送去醫院。


    半道上醫生就搖了頭,跟封塵嘀嘀咕咕的說著,救不迴來了。


    接著的畫麵是紀南風的葬禮, 黑色的衣裙來來往往,白色的花,冰冷的相框, 照片裏的人精美的五官不再靈動。


    葉安來歎息一迴一顆好苗子就這樣蔫了,陸銘神傷一迴“隊友”就這樣倒下了。


    趙坦忙著安慰紀南風老家趕來的母親。


    隻有封塵沒來, 因為他不相信。


    哪怕報紙鋪天蓋地的報道著


    “天妒英才, 新晉影後日本遭遇意外”


    哪怕網上無孔不入的討論著這件令人匪夷所思的頒獎事故。


    他還是不相信。


    顧小姐沉迷於小男孩的甜言蜜語已經很久不過問封塵的狀況, 他就幾乎魔怔似的一門心思撲在工作上。


    直到x城建築公司的人打來電話,說當初他看好的那棟房子已經裝修好可以交貨了。


    捏著房產商那邊送來的鑰匙,指尖傳來的刺痛讓封塵清醒,他終於意識到,紀南風是真的不會迴來了。


    他想這大概是報應,他以前遊戲人間傷透了無數女孩兒的心,他將她們當作可有可無的調劑,揮之即來,招之即去,他從不動心卻喜歡招惹別人。


    所以上天讓他遇見了紀南風,讓他知道什麽叫喜歡,卻又突然將人收了迴去。


    此刻上帝應該在笑,笑他終於知道難過的滋味。


    封塵帶著收到的房子鑰匙開車去紀南風的墓地,他一次也沒去過,卻記得那個地址。


    車開近了,封塵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是趙坦。


    趙坦帶了新鮮的花來,他記得自己對紀南風說的最後一句話是“那我再努努力。”


    他從沒對任何一件事這樣上心過,什麽都可有可無,反正也不缺什麽 ,隻有紀南風。


    趙坦對著墓碑抱怨:“老子已經夠努力了,為什麽偏偏對我這麽狠心。”


    說不清是對紀南風說的還是對上帝說的。


    身後傳來的腳步聲讓趙坦迴神,他偏頭過去看,驚訝的發現從來都人模人樣意氣風發的封塵憔悴了不少。


    他雙手抱臂,挑眉嘲笑封塵:“葬禮都沒來,居然還能知道來這裏。”


    封塵不理會趙坦話語裏的不忿,安靜的將手中的向日葵放到紀南風的墓碑前。


    他很後悔那天和紀南風看電影時沒將那句話翻譯出來,誰能想到之後他再沒機會說出那句話。


    趙坦看著封塵安靜的放下花,又安靜的離開。


    橙黃的花朵開得燦爛,趙坦忽然記起向日葵的花語,有些唏噓。


    向日葵:沉默的愛。


    畫麵裏的場景讓係統都感動了片刻,轉頭一看,宿主紀南風沒怎麽關心封塵後來的命運反而專心的怒視著它。


    係統歎氣,她果然沒有良心,又或者從來沒認同這些世界裏的人是真實存在的?


    紀南風憋了一肚子的火氣,這次的遊戲她還沒玩夠就被係統強行終止,演員的設定簡直令她愛不釋手,如果依著她的意願,她能再演上五百年!


    什麽古裝現代戲,什麽小白花什麽霸道禦姐,通通來一遍!


    係統來到紀南風身邊,有些心虛的看著眼前麵露兇光的女人,弱弱的解釋道:


    “群裏新來的管理員說原主陽壽已盡,任務已經完成,也不必再逗留了。”


    頂頭上司將自己失職的事上報之後,上頭就派了個權力頗大的管理員在自己的紅包群裏監督管事,這個新來的管理員脾氣大得很,係統暗自叫苦,壓根兒不敢將原話“她可以死了。”告訴給紀南風聽。


    管理員又是什麽東西?敢來安排她的行動,擅自插手她的命運?


    紀南風冷哼,橫一眼做不了主的係統,心裏默默將身份不明的管理員釘在了不識趣的恥辱架上。


    “把後麵的任務拿來挑選。”


    她深吸一口氣,終於緩過神來,開始接受這個事實,她想重新開始一個遊戲大概是緩解目前這種不快最有效的方法。


    演員這個職業她很喜歡,但人生處處可以是舞台不是麽?


    聽得紀南風要挑任務,係統更心虛了,他支支吾吾半天最後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管理員的新規定,以後的任務隻能他安排,不能挑了。。。”


    ???!!!


    紀南風皺眉,怒極反笑,她盡量溫柔的朝係統招手說道:“幫本宮帶句話給管理員。”


    係統默默夾起尾巴往後退了退,一猜就不是什麽好話。


    氣沉丹田,紀南風鳳眼圓瞪,一字一句說得清晰:


    “敲他mua!聽見沒,敲他mua!”


    小係統連連後退。


    冥王大人悠閑的在電視台等待錄製新節目,他嘴角含笑,得意地看向遠方,眼裏有挑釁。


    “聽見了,小螻蟻。”


    紀南風醒來的時候,房間裏的一應裝飾又恢複了古色古香的樣式,四四方方的繡帳精致秀美,身上的絲綢紋花背麵觸感溫柔。


    桌上是寶鏡金盤並青花瓷,牆上有書畫,屋子正中央的香爐緩緩生出幾縷清香,熏得整個房間甜香怡人。


    梳起旗頭的丫鬟幾乎是撲過來的,她一邊拭淚一邊說道“小姐你終於醒了。”


    紀南風疑惑的打量起周遭的環境,越過撲在塌前的丫頭,最終將冷冷的目光投向立在鳥架上的綠色鸚鵡身上,這是係統的新實體。


    “原主葉伽羅,本是宮中四妃之一儷妃娘家家生舞女,因為長相出色被家主選中供奉進宮幫儷妃固寵。


    初時葉伽羅確實憑借過人的姿色和妙曼的舞姿在皇上麵前很是有臉,風頭差點蓋過盛寵多年的柔妃。


    後葉伽羅不慎感染風寒,被人在藥裏做手腳弄死了。


    最大的嫌疑人本該是眼紅她的柔妃一派,怎料陰差陽錯被她發現下毒手的是她衷心侍奉的儷妃。


    “賤奴之後,怎麽能與我相提並論,父親真是老糊塗了。”


    儷妃的話紮心了。


    葉伽羅千算萬算沒想到自己竟然錯在一個出身上,就讓人起了殺心。


    可讓她進宮的明明是她儷妃的家人。


    她一步未出格,衷心為儷妃做事,就因為家生奴的身份,連條性命都不能留下?


    她恨,她不平,憑什麽不能選擇的出身要成為決定她命運的枷鎖?


    故而她以怨念化作百靈草,尋人完成心願。


    葉伽羅願望有三,一是儷妃有報,二是自己突破身份枷鎖立於萬人之上,三是除賤籍界限廢家奴製度。”


    係統將資料盡數傳遞給紀南風,紀南風記得最深的一句便是此女顏色出眾。


    此時她躺在床上,精神不錯,腳下卻有些疼,紀南風記起前日原主在梨園習新舞一時不慎摔下台麵當場就暈了過去。


    怪不得塌邊的小丫頭夏歌哭得這般真情實感。


    夏歌是原主在儷妃母家一同長大的家生丫鬟,兩人的關係自然不同尋常。


    紀南風強行掙紮著起身,急切的喚夏歌起身。


    夏歌將鴛枕靠在紀南風腰下,凝神聽紀南風的話,以為有什麽緊要的事。


    紀南風指著桌上的寶鏡道:“快將那鏡子拿給我”


    夏歌一愣,嗯?這有什麽緊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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