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樣啊。”梔落對這些完全沒興趣,也懶得管那些個製度什麽的,一路慢慢的走,又有意無意的問道:“宮裏的宮女平日能出宮的麽?”“自然不能隨意出宮,若是奉命為主子辦事,拿了令牌,也可以的,除了這個,有定期的假日可以迴家探視,不過機會很少的,做奴才的,都以主子為主,自己的事情都是次要的。”那小太監微微弓著身,跟著梔落身邊靠後,一一迴答。梔落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後頭幾步外跟著的宮女,衝著霽月使了個眼色,輕聲對著那小太監說道:“皇後宮裏叫錦瑟的,最近出去過麽?你可知道?”“出去過兩次,說是皇後命他出去給六皇子找好玩兒的,六皇子一向貪玩兒,皇後不放心,不讓他出去。”那小太監奇怪王妃問這個,還是恭敬地迴答。“是麽?那日王爺說是碰到了個宮女,急急慌慌的撞到他懷裏了,問了名字叫錦瑟的,王爺還一個勁兒的誇那宮女長得好。”梔落故意裝作不太高興的樣子說道。那小太監果然誤會,以為梔落是吃醋了,這才這麽在意錦瑟一個宮女,忙巴巴的說道:“錦瑟一個宮女,如何能跟王妃您比啊,王妃身份金貴,又是仙女一樣的人物,奴才們隻能仰視。”梔落假裝受用的笑了笑,伸手從袖袋裏摸出一個古古的荷包,趁人不注意塞到了那小太監的手裏:“你替我留意著她,還有,管好你的嘴。”“是,是,奴才明白。”那小太監收了東西,忙應道:“奴才是外頭伺候的,裏頭的不好打聽,不過若錦瑟再出來奴才定然看仔細了。”梔落本來也沒指望這小太監能幹什麽,不過想著,這宮裏混的人個個都是八麵玲瓏的,搞不好就能打聽到什麽,貪財怕死的,就更好指使了,即便這小太監把這事情泄露出去了,別人也隻當他吃醋小心眼罷了。正走著,很快就到了出宮的宮門處了,迎麵走來一撥人,當先的一個不是別人,正巧了,是那車月國的上官羽,身旁還跟著他的二哥顏明瑾。梔落微微皺了皺眉,心道,真晦氣,碰到這鳥人,那日見他帶著麵具,又是男人,應該認不出來吧。正想著,人已經走近了,上官羽臉上帶笑,毫不避諱的看著梔落。梔落假裝不認識他,看著明瑾問道:“二哥,這位是?”“這位是車月國的四皇子殿下。”明瑾淡淡的開口,隨即又衝著上官羽說道:“這位是下官的胞妹,定慧王爺的王妃。”“哦?原來是王妃,失禮。”上官羽翹著嘴角,眼含深意,說道:“王爺如此不解女人風情的人,倒是委屈了王妃如此佳人呢。”上官羽特意加重了女人兩字的語氣,似乎意有所指。明瑾在一旁垂了下眼皮,掩飾住眼裏的寒意,對於上官羽言語上的失禮並未出聲。梔落並不為他的話所動,忽然揚唇笑了笑,笑意不大,卻似春風拂麵般,清麗出塵,卻又有種特別的味道,沒有女子的嬌媚溫柔,也不像男子的爽朗,看的上官羽一愣,心裏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隻覺得既熟悉又陌生,想要與這他親近,又怕唐突了佳人,瞬間升騰起想要征服的欲望。“四皇子有禮。“梔落輕聲開口,微微點頭示意,便抬起腳步,與上官羽擦身而過,往宮外走去。一邊走,梔落心裏一邊罵:操,想告訴我胤蒼喜歡男人嘛?爺就是個男人,哼,老子笑一下,就露出那熊樣兒,還在我麵前裝。☆、遇刺休息了兩日,劉婉怡身子緩了過來,隻是這次差點就沒了孩子,受了不小的刺激。這天她精神稍好,吃了藥,猶豫了半天,還是看著席浩庭開口道:“二皇子,蓮兒,處置了麽?我想看看她。”“怡兒。”席浩庭坐到她身旁,小心的擁住她,哄到:“還沒有,關著呢,我有些事想問她,怡兒,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吧。”劉婉怡抿了抿嘴唇,忽然眼裏透出堅決,說道:“不,讓我見見她吧。”席浩庭無奈,劉婉怡這樣自然不能讓她去關人的地方去,隻好命人將小蓮帶了過來。才兩天的時間,當初水靈的小丫頭已經讓人快要認不出來,頭發淩亂滿身的髒汙,小蓮被推著跪在了地上,她抬起頭看見劉婉怡,眼神有些閃躲,動了動嘴巴,卻什麽都沒說。劉婉怡坐在那兒,低頭看著她,伸手扶住了自己的肚子,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好半響才輕聲的開口:“小蓮,為什麽要這麽做?”小蓮垂著眼皮,不去看劉婉怡,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我們做奴才的,有些事情哪裏由得了我們做主。”“有什麽苦處,你可以告訴我。我平日如何待你,你怎麽如此狠心”劉婉怡攥緊了手,聲音有些急切。小蓮看著她一會兒,忽然不屑的笑了笑:“告訴你?告訴你你能怎麽樣?你是大家小姐,從小被嗬護照顧,當了二皇子妃也是被保護的無微不至,根本就什麽都不懂。我狠心?我不過命捏在別人手裏的工具罷了,就算我不做,也有別人會做,你還真夠天真的呢。”劉婉怡聽著小蓮的話,心裏咚咚直跳,臉上也驚得沒了血色,一時間各種想法在腦袋裏飛速的閃過。席浩庭臉上一冷,揮了揮手說道:“拖下去。”劉婉怡咬了咬嘴唇,看著小蓮被人提留出去,眼神微閃,隨即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忽然臉上一片堅決,扭過了頭,不去看她。席浩庭有些擔憂的看了看劉婉怡,拉過她有些微涼的小手說道:“怡兒,沒事吧?不要因為這件事不開心,你身子還沒完全恢複,情緒不能波動太大。”席浩庭有些後悔,他不該讓她見小蓮的。劉婉怡深深的唿吸兩次,臉上變得平和,她輕輕的靠近席浩庭的懷裏,輕聲說道:“我沒事,放心吧。浩庭,不管是誰,要是動了我們的寶寶,我絕對不會原諒他的。”“沒事了,乖,你和寶寶都不會有事的。”席浩庭溫柔的哄著劉婉怡,眼中也是一片清冷,心裏盤算著他的計劃,雖然冒險了些,可是他向來百般隱忍,卻差點失去自己的愛人親人,他不能再心軟,再優柔寡斷下去。那上官羽一直呆在這邊,每日裏各處閑逛,無所事事。本想逮著機會,確認一下錦瑟是否與他那邊有所接觸,誰知幾天下來,竟然沒了動靜。他每天都去一次尋芳館,想要找那顏兒,誰知那一晚過後,那叫顏兒的人便不知所蹤,館裏說他隻是在館裏掛名,並沒賣身給館裏,所以要走便走,不知道去了哪。上官羽聽了,臉上不由得有些鬱悶,也不知是真是假。明瑾跟著他,看著他打自己弟弟的主意,在心裏將他淩遲幾遍,麵上依舊溫和淡笑,陪著他吃喝玩樂。皇上見天氣暖和,便宣旨要春獵,當是招待上官羽,他這整日呆著,總得給安排些節目活動的不是。朝中大臣全都相隨,多事武將,文官一般都是到了狩獵場,等在那邊,並不進山,喝酒聊天,或者後頭遠遠兒的跟著湊湊熱鬧。如今山裏還有薄薄的積雪,比城裏冷了不少。皇上年歲大了,也就是做做樣子,年輕的武將提弓搭箭,分成了幾組,倒都是有些興奮躍躍欲試。席胤蒼因為最近的事情,不敢大意,就跟在了皇上身邊,席浩庭本來就不怎麽好這個,速度也不慢,帶著一隊人就在不遠處。一路下來,沒見到什麽大的獵物,皇上倒是射了幾隻兔子,出來活動活動,心情倒是也不錯。過了一陣子,時候差不多,便往迴走。皇上這一支隊,最大的便是席胤蒼射到的一隻小鹿,剩下的都是些兔子獐子。皇上折騰一陣子,臉上已經有些累,席胤蒼看著,便加快了些速度。正走著,忽然心裏一動,本能的對危險的感知讓他渾身有些微微地繃緊,他揚了揚手,勒緊了韁繩,示意眾人停下。跟隨的侍衛會意,立刻圍成了個圈子,將老皇上護在了中間。老皇上皺了皺眉,往四周看了看。忽然,一陣嘶嘶的聲響,有東西從樹後頭滾了出來,嗚嗚的冒起了濃煙。席胤蒼立刻退後到了皇上身前,低聲吩咐道:“護住口鼻,保護皇上。”說著,帶著皇上往後頭沒有煙的地方撤去。那護衛的頭領一抬胳膊衝著空中發出一枚響箭,隨即聽命,小心的警惕四周。濃煙後頭,有身影閃出,那侍衛頭領唿喝一聲,帶人圍殺過去。因為事起突然,又煙霧彌漫,隊伍被衝散,幾步遠就看不清人,隻能看到個影子,席胤蒼穩住心神,不為外界所擾,緊緊的護在皇上身邊,想要離開又怕落了單,可是混在這煙霧裏,看不清敵我也是麻煩。他思慮片刻,一拽韁繩,護著老皇上,帶著另外隨駕保護的四人往另一個方向衝出去,後頭的打鬥聲音慢慢變小。剛離開沒多遠,煙霧淡了些,席胤蒼又一次仔細辨認了一下方向,剛要動,忽然前後又閃出一批人過來,席胤蒼心道這皇家獵場,刺客能混進來,十有□背後的人便是朝中的人。來不及思慮太多,帶著另外四人,與人打了起來。席浩庭離著近,最先趕了過來,一看眼前情境,吃了一驚,連忙帶人衝殺過來,那幫刺客出手狠辣果決,席胤蒼暗暗心驚,看打法招式,分明是專業的殺手,隻不過配合的方式跟逍遙閣不同,逍遙閣是各自為戰,直接鎖定自己的目標,速戰速決,這幫人相互之間卻有著默契的配合,顯然按是經過長時間的訓練。刺客似乎知道不能拖的太久,等到其他幾路人馬過來,他們再厲害也架不住人多,而席胤蒼這邊,那些個普通的侍衛根本不是對手,沒片刻功夫便死傷大片,他凝神聽了聽周圍的動靜,似乎有兩路人馬正向這邊趕過來,幾人早就下了馬,從始至終,席胤蒼都沒離開皇上身邊兩步遠。不遠處,席浩庭也跟兩人打在一起,漸漸的有些吃力,常齊他們抽不開身,不時的焦急的看看這邊,想要過來。席浩庭一個沒留神,手臂上被劃了一刀,立刻被血染紅了衣袖,他心裏驚懼,不著痕跡的打了個手勢,誰知那兩人根本不理他,又攻了過來,席浩庭皺了皺眉,暗道糟糕:這不是他的人,他隻是讓人佯裝行刺,目的是為了嫁禍,如今這批人處處下殺手,顯然是要治他們於死地。常齊一刀解決掉一名刺客,竄到席浩庭身邊:“二皇子!”他也發現了,臉上滿是焦急擔心。“快,保護皇上。”席浩庭打退一名刺客,連忙往老皇上的方向走,一邊走,一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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