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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北風吹得緊,陽台的樹木都在風中不甚辛苦——左搖右擺、東倒西歪。


    晾曬的衣物在屋簷下飄曳,聚攏起來似乎要取暖一樣。


    幾扇門在風有力的推動下,“哐當”“哐當”響亮地關上了。


    風從北麵淩厲地吹進來,吹得人瑟瑟不安。


    起身,關上窗戶,發現幾個臥室的窗簾已經被風吹得蓬起來像裝滿風的帆。


    急急忙忙緊閉門窗,一切物件似乎消停了一些,不再在北風的肆虐下失了分寸,都安分守己地待迴原位。


    我亦安靜地坐下來,看我的書。


    賈平凹的《古爐》有些絮絮叨叨,仿佛奶奶在講一些塵封已久的故事。


    然而,塵世依然渾濁,北風從關著的門窗縫隙裏擠進來,耀武揚威地吹著響亮的口哨。


    我被這淒厲、“嗚嗚咽咽”、尖銳的嚎叫攪得心神不寧


    於是,再起身去緊緊地、緊緊地關上門窗。


    然而,風像要故意跟我玩笑一樣,我一鬆手,它們就從緊閉的大門的一條窄縫裏蜂擁而入,示威一樣掀起桌麵的書頁。


    無計可施的我,隻好鑽進臥室,關上門。


    已然沒有了看書的心情,便安靜地焚香靜坐。


    在隔絕了空氣流通的一隅,安靜地放空身心,隻為一刻的安寧。


    不曉得風在何時離去,身邊的豆包亦安靜地靠在我的腳上安睡。


    一覺醒來,窗外已然是陽光明媚,紫羅蘭窗簾的縫隙裏投進絲絲陽光來。


    翻身伸個懶腰,豆包亦一同伸起長長的懶腰,“哼哼唧唧”地撒嬌。


    打開屋門,拉開窗簾,走進陽光沐浴著的陽台,早起的空氣有些許涼意,望著不遠處空朗朗的大橋,樓下的街道亦行人稀少。


    天空在散射的陽光下便是渺渺茫茫、一絲一縷的仙境。


    突然間有了迴到草原清朗的夏日早晨的感覺,閉上眼體味這一刻的美好和寧靜。


    近日裏,天亮得早,早上便有時間和心情來動一動一個冬日閑置的軀殼。把每一個關節、每一條筋腱、每一塊肌肉都拉伸拉伸。


    半個小時,緩緩地活動結束,全身微微有些汗意,便是舒適沁心的感覺了。


    冬日裏,寬鬆的衣裳遮掩、放任自流的胡吃海塞增添了的幾斤肉肉不屈不撓地不肯全部離去,殘兵敗將們仍然盤踞在我深惡痛絕的腰間領地。


    打開衣櫃,看到十年前商場斷碼打折時候買的長裙。


    記得那時候,我才隻有九十多斤,碼的長裙都不能領料得起來,先生說:你終歸是要長胖一些的,喜歡了就先買下,長胖了不就可以穿了?


    於是,我就期盼著長胖的那一天。


    不想,等我長胖了,世事早已坍塌崩爛,也想不起那件閑置的長裙。


    去年在收拾衣櫃時,翻出來這條裙子,上身試試,居然就那麽合適了。


    今年夏日又到,長了幾斤肉肉的身材還能不能穿出效果?於是,強忍著穿不下的尷尬局麵穿起來,拉上拉鏈,看著鏡子中的那個人,前後瞄一瞄發現:除了有那麽一點點可視的肉肉以外,似乎還沒到慘不忍睹的地步。


    看來我是高估了那幾斤肉肉。前幾天淘了一條牛仔裙,客服建議碼,我以為我早已跟碼斷了交情,執意買了l碼,迴來發現,大了一圈。我是不是還要放下來等到我再胖一些再穿?——額的個娘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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