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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很久不曾夢到你,我以為流年的日月銷蝕已經把你從我的記憶神經元中淡化了,而昨晚、前天晚上卻又夢到你。


    前天的夢很是接近現在,我故意沒有迴想夢中的情形,所以現在基本記不起其中的情節,隻記得你清晰的臉孔在我眼前,一如過去你常常把自己的臉呈在我的麵前,每一個毛孔都清清楚楚。


    昨晚的夢卻記憶尤新。


    我們一家三口住在一個窯洞還是茅屋裏,一進一出兩間房。我們的衣衫都很單薄、甚至破舊。我心裏明白這隻是個臨時住所,我們很快就要離開這裏,迴到屬於自己的家。好像即將迴去的不遠處的家一切都是美好的,並且心中確定:它已經好端端地存在那裏了。


    你外出未歸,我帶著孩子呆在茅舍裏,突然看到一條小蛇鑽進被褥裏,我驚慌失措,拉著孩子的手就往外間跑,慌忙逃竄的過程中,看到外間也有一條蛇,比裏間那一條小蛇要大上一倍,以我對蛇的相關知識明白,這兩種蛇都是劇毒的蝰蛇,灰黑花紋的蛇皮,三角形的頭。


    不敢再亂動,生怕蛇感到威脅而出擊傷人,把孩子安頓在門口,叮囑不要動,我輕輕迴身和蛇麵對麵,心中在默念:我們兩不相幹,我不傷害你,你也不要傷害我們。自始至終都沒有現實中看到危險、害怕的生物時第一反應就是消滅它的想法。


    夢中的我更加善良,並且相信蛇可以感應到我的心意,也確信蛇隻有感到自身危險、不得已才會襲擊人。


    輕輕抬腳想跨過去,蛇立起身體,張開嘴巴,看得到它殷紅的蛇信,就在我抬起的腳下幾公分,好緊張!汗毛都豎起來了,我甚至可以看到自己抬起來發抖的赤腳。


    一激靈,醒了。


    醒來看看表,淩晨不到五點。


    最近在看張德芬的《遇見未知的自己》係列作品,是關於人性、靈修的著作。


    記得很多年前,她的《遇見未知的自己》還是初次在報紙上發表、連載時,我就很感興趣,連續看了很多期。後來她的第一本集結成書的第一版,我不記得是怎樣的機緣巧合,也曾經看過。


    那時生活還是幸福美滿,先生也在研究國學經典,涉獵儒釋道各家,看到我看的這本書,瀏覽過後說挺不錯的書。


    並且,他一直認為我是個有著不滅靈性的孩子,他很多被世俗愚鈍了的困厄都要我的無意識來點醒。是我的簡單、天性還補了他很多一葉障目的虧空。


    因為那時候一帆風順的人生,我隻是個被父母、先生嬌寵著的孩子,雖然已為人母,但性格仍未成熟,先生也一直嗬護著我未被世俗汙染了天性,他希望我的靈性在他的庇護下一生相隨、不被泯滅,也從未因為世事苛責、苛求於我,他一直順從著我的心意,無論是有意識還是潛意識。


    故而,我隻是憑著自己的性情來讀書、領悟、共鳴。沒有大腦的思考、沒有刻意的弄懂。


    如今,世間隻剩我孤零零一人,再一次看到這本書、這一係列成型的著作時,心境自然不同。六年來,我被世事的混流卷攪、摔打,人心的冷酷、人性的涼薄差一點摧毀了我的心智。


    而一直以來父母的慈愛、先生不遺餘力的全心嗬護、手足同胞的溫暖,再有異地他鄉這些同事、朋友的關心照顧,都叫我看似柔弱的外表下,藏著一顆看透世事卻不甘棄世的心。


    我似乎一直知道一個真理一樣,冥冥中似乎一直不曾迷失本心,我一直是個清醒的人,世事有些糊塗,是覺得沒必要那麽費心費神,其實世事在我這裏都明明白白,我就是主觀意識不願深究、不願揣度、不願計較。我的清醒在心智。


    我感覺我的天性一直不曾脫離軌道,我在慢慢地、一步步接近我的本真——也是接近真我。


    醒來不再乏困,遂分析了一下夢境:


    我們身處寒舍,似乎是我們曾經寥寥數年的感情,雖然兩情相悅、相濡以沫,但經不起世事禍患;


    雖然華屋已成,但我們卻沒有這樣的福分和緣分共享;


    當我和孩子身處險境,你不在身邊也無能為力,我隻有依靠自己;


    世事患難就如同隱身、顯形的毒蛇,雖然兩不相幹,但還是暗藏危機,但如果我不去拉動那根支撐茅屋的稻草,我們便相安無事;


    孩子亦可走出屋門,置身事外,而我——茅屋為西風所破——仍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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