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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迴到草原


    7月8日,經過一天的顛簸,我迴到闊別已久的草原。


    迴家的機票幾經輾轉,南寧到廈門轉機,我以為從廈門登機後直接迴到唿和浩特,不想這飛機忽悠悠在濟南經停了!半個小時休整後,才又起飛。廈門和濟南都在實行空中管製,嚴格控製空中流量,廈門延誤一個多小時,到達唿和浩特時已是晚上20:15,本來準時的話應該是晚上18:30到達,還好隻是晚了不到兩小時。


    但早上6:30從家出發,一路倒騰,到家時已是晚上快十點鍾,最後一程我的腰已經開始抗議,痛得坐不下來,好不容易挨過兩個小時,腰已經痛到麻木,好在小朋友幫忙提行李,才不至於半路歇菜。


    在唿市暫作停留之後,迴到我生長的草原,看到我長大的草原已經麵目全非,缺少雨水,過度放牧,加上人為破壞,草原已經沒有了草長鶯飛的景象,村莊也破落了,一處處的屋舍早已人去樓空,迴想到小時候整齊祥和的村莊,想到草原在記憶中的美好,不由得心生黯然。


    好在父母都身體健康,親人都安居樂業,農村政策的落實,雖然自然環境惡變,但人心和環境還是原始的美好,人人都一樣有著善念和祥和的內心。


    侄子大學畢業,工作落實後,兄長也將離開草原,父母漸老,留在草原我必放心不下,如何安排父母的養老也將提上議事日程。在家鄉縣城給父母買房安排,還是隨我南遷,是我該考慮的事情。2014710


    半年來,草原連一場像樣的雨都沒有下,草隻有寸數高,放眼望去到處是光禿禿的地皮,綠色的是農田,人為灌溉造就了一片片綠色,草原茂密、生機勃勃的景象已成過去,小時記憶中的草原已經一去不迴,如很多人一樣從此再無迴還的可能。


    這幾年經過政府的治理:減少畜牧量,退耕還林,種植固沙荊棘,草原沙化有所緩解,生態也有所改善,沙塵暴進犯減少,但幹旱卻日趨嚴重,自然環境仍在惡化。


    產業化的土地經營,倒使大家的勞作和生活水平提高不少。政府的養老金、醫療保險、低保、土地補助等等政策的落實,也使大家的生活衣食無憂了。


    小時整齊幹淨美麗的村莊也因為老人離世,外來人口的撤離而變得老態斑駁,到處是人去樓空的殘垣斷壁,一派蕭條景象。


    村裏的人們也大多不認識,老的大多離世,比我小的孩子都沒有見過麵,迴到家,迴到熟悉的村莊,反倒覺得是迴到了一個充滿陌生人的環境。從來不喜歡東走西竄,不喜歡熱鬧,倒還不覺得難為。


    隻是我的輩分似乎更加遙不可及,昨日一小兒來訪,給一點小吃戲逗來玩,方知我是他的姥姥級人物,是我老了吧?真是生生不息的生命催人老啊!


    家裏因為侄子的不思進取,大學不能順利畢業,工作沒有著落而愁雲密布。哥哥沒有一絲笑頭臉,年邁的父母心疼哥哥終日勞作沒有希望也心中悲哀,看著一家人因為侄子的不懂事而難過,心中也充滿自責,是我疏於管教和督促了。


    小時候看著父母辛苦,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可以改善他們的生活,本來可以給父母安度晚年,不想人生出現這麽大的波折,自顧不暇,也沒有太多能力來改變什麽,人生或許也是這樣,每個人的旅途都已經安排就緒,任你如何努力也改變不了命運。


    父母亦安心這樣的生活,不適應城裏鋼鐵的冷漠,但他們日漸老邁,我仍需操心父母的養老,哥哥對侄子的未來負擔依然很重,我不能讓他再一個人負擔父母的晚年費用,在家鄉的小鎮買一棟房子給父母養老似乎可行。


    2014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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