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直到傍晚,溫雅也沒有等來林諾的電話,有些失望,她不知道自己打電話過去是不是方便。但她已經不是那個整日傷春悲秋的少女了,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當務之急就是想想如何應付那些極品親戚,一直以來關於遺產都是代理律師替她處理,所有的事情她隻需要負責簽字就好。之前她繼承了財產剛一年就末世了,具體她有多少資產自己也不知道。


    現在想來還是有些奇怪的,那些親戚鬧了,李律師說他會處理,然後就再也沒有見他們來過,究竟是怎麽處理的他並沒有多說。


    李律師究竟讓自己簽的都是什麽文件,現在想來一切都值得懷疑,上輩子其實倒也沒差。但目前的情況不一樣了,她需要這些錢,而且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有多少資產,她需要準備的東西太多了。


    夜幕降臨,溫雅接到李律師的電話。


    “小雅嗎?我是李叔叔啊!”電話那頭傳來李律師溫和的聲音。


    “李叔叔,這麽晚了,有事兒嗎?”她明知故問道。


    “哦,是這樣,你二十歲的生日也過了,關於遺產的問題還需要你的簽字,是我給你送過去,還是你來事務所?”


    溫雅聞言撇了撇嘴角,看來李律師和前世一樣,“李叔叔,是這樣,我想仔細了解一下,簽字的事兒不急!”


    “了解?了解什麽?你外婆信任我把這一切事務交給我,我都給你整理好了,你隻需要簽字就行!”語氣已然不複之前的和藹,帶著絲絲的強硬。


    而溫雅仿佛沒有絲毫的不快,依舊好聲好氣的說道:“李叔叔這是哪裏話,外婆信任你,我也同樣信任你,但父母都給我留了些什麽我總得有個數吧,糊裏糊塗的那是有多不孝!”


    這倒讓李律師一時無法反駁,本來這都是合情合理的事情,隻是他以為一個無親無故的小丫頭,自己也算是個長輩了,結果,算了,給她看,他就不信她能看出什麽,在這之前得先給那些事務所打個招唿。


    當成摞的文件送過來時,溫雅有些傻眼,怪不得李律師沒有為難,原來大招放在這裏呢,她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就頭疼。


    如果她現在找別人還來得及麽?估計那個老狐狸早防著自己呢,邊翻著手邊的資料,想著要不找林諾幫忙?突然她想到一個人,曾經也屬於他們這個圈子,說起來算是她的學姐。


    這位學姐為人直爽,曾經最是看不上溫雅的性格,所以兩人關係平平,後來聽說她父親生意失敗也就在她們這個圈子消失了。但溫雅經常在學校聽到她的大名,法學係教授的得意弟子,各大辯論賽的風頭人物,聽說她在靠兼職替父親還債。


    翻著手邊的文件,她腦子不停的運轉著。


    站在別墅外,林諾猶豫著是否要進去,此刻他的這種狀態實在不適合去見溫雅。答應大哥要去精神病院,他的心情就一路沉重,去看那個人隻是個開始,以後估計還要做更多的讓步,這些怎麽對溫雅說,溫雅會怎麽想······最後是剪不斷理還亂,還是迴去吧。


    早晨的校園生機勃勃,大家都在為新的一天忙碌著,車瑞也匆匆的趕去上課,她已經通過了司法考試,就等著拿律師證了,但她還有更遠更高的目標。最近一直忙著會計事務所的兼職,學校的出勤率低了不少,好在教授都睜隻眼閉隻眼。


    突然,她被一隻纖細的胳膊攔住,抬頭一看,她不覺的皺起眉頭,美女?還是個大美女,她討厭美女!因為她們的修養往往不能和長相成正比。


    “你哪位?”車瑞的語氣格外的不耐煩。


    “學姐,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溫雅,久仰學姐大名,想請學姐幫忙!”溫雅也不囉嗦,開門見山的說出了來意。


    “幫忙?我?沒空!”溫雅?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不過她不感興趣,說罷頭也不迴的大步離開。


    看來這個學姐的脾氣是一點兒也沒變,溫雅心想,思緒流轉,她抬腳也大步跟了上去。校園裏,兩個高挑的身影你追我趕,格外引人注目。最終,車瑞敗下陣來,無奈的開口道:“你贏了,說吧,什麽事兒?”


    “想請學姐來做我的法律顧問”


    “法律顧問?我?”車瑞不可思議的驚唿,這是開玩笑吧,雖然她自認為很優秀,但也不至於沒畢業就給有錢人家當法律顧問的地步。


    “是的,我的情況有些複雜,等你上完課,我們在詳談!”車瑞環顧四周,這裏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好吧,等我下課!等等!你說你叫什麽來著?”


    “溫雅!溫柔的溫,典雅的雅!”


    “不,不會吧,你就是那個···那個”孔雀女三個字被她生生咽進肚子裏,“額,你變化挺大,嗬嗬,挺大的!”自己多久沒有這麽失態了,車瑞在心裏嘀咕,再次感歎女大十八變啊,這變的她都認不出了,仔細迴憶,貌似這姑娘本來就是個混血!


    看著車瑞那抽筋一般的表情,溫雅隻是微笑,並沒有說什麽,車瑞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梁轉身進了教室。看著消失的背影,溫雅嫣然一笑轉身走下台階,紅色的裙擺隨著她的身體劃了一個圓,瞬間不知又圈住了多少心肝。


    靠在窗戶一側的程峰好整以暇的摸著下巴,待車瑞落座,便上前打探:“男人婆,那個妞是誰啊,好像沒見過!”


    車瑞無語的翻著白眼,“去去去,無可奉告!”這個花花公子,看到他就影響心情。


    “哎,好得我也幫過你幾迴,就這麽不給麵子?”說著用手輕輕的扣著她的桌麵。


    車瑞隻覺的太陽穴突突的跳個不停,“她自我介紹說叫溫雅,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這就是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軟,特別是讓這麽個人幫了一把簡直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溫雅······”不可能啊,程峰暗自嘀咕,不像,怎麽看都不像,氣質差太遠了。看教授進來,他也沒有在追問車瑞便迴到座位。


    柳飛飛頂著濃重的黑眼圈趴在座位上,一看就知道昨晚沒休息好。抬頭看著坐在不遠處的林諾,她心裏焦灼,不知道該不該過去“解釋”,可要怎麽解釋?一個晚上她都沒有想出對策來。


    隻見他修長的手指擺弄著鋼筆,簡單的動作他做起來卻格外的好看,讓她的心跟著旋轉的筆一圈一圈的轉著,落不到個實處。從什麽時候開始嫉妒起溫雅的呢?也許就是從她一臉甜蜜又憂傷的指著樹下那個俊朗的身影說著青梅竹馬的故事開始。從溫雅的口中她越來越多的了解了他們年少的過往,單純而又美好。


    溫雅沒有勇氣,自己主動請纓幫她,打著溫雅的名義去接近那個身影果真好使。她成了聯係兩個人的“橋梁”,可溫雅的好卻變的麵目可憎起來,無端的透著虛偽,也許女生之間的友誼本來就很脆弱,更何況還牽扯著同一個男人。她沒有錯,這樣的林諾溫雅是配不上的,她配不上。原本一切都很好,溫雅就是個沒腦子的,可是自從她生日那天就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讓自己有些捉摸不透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課間休息,柳飛飛猶豫著坐在了林諾旁邊,一如既往的招致無數白眼,但她不在乎。


    林諾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渾然未覺身旁多了一個人。柳飛飛卻會錯了意,心裏異常難過也覺得難堪,但她依舊鼓起勇氣道:“林諾,我,我要向你道歉,對不起···對不起!”說著眼淚已經涮唰的落了下來,待林諾迴頭,隻見柳飛飛已是滿麵淚痕,這讓他是一頭霧水。


    “你···你怎麽哭了,有什麽委屈慢慢說,你哭什麽啊”他很少同女孩子接觸,雖然和柳飛飛相熟,但也是第一次見她哭成這樣,讓他也有些手忙腳亂。


    “對不起····對不起····嗚嗚······”長久以來的的愛慕,委屈,恐懼,擔憂讓她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教室裏越來越安靜,大家都向這邊看了過來,林諾第一次尷尬的想遁地而逃。


    “別哭了,你是溫雅的好友,有什麽難處,我會幫你!”林諾的語氣已是有些不耐。


    柳飛飛突然止住了哭聲,略顯詫異的問道:“你,你還當我是朋友?”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林諾隱隱覺得不對勁兒,“溫雅···溫雅沒有給你說什麽?”這話柳飛飛問的忐忑。


    “她需要給我說什麽嗎?”這下林諾更好奇了,“哦,沒,沒什麽······”看著林諾那明顯不信的眼神,柳飛飛知道自己必須在說點什麽才能打消他的疑慮。


    “最近,最近我倆之間有些誤會,你知道的,我的家人······”一副你懂的的模樣,她家裏的事兒林諾多少知道一些,幫她也不是一兩次了,倒也沒有在追問。看他如此,柳飛飛舒了口氣,還是這招管用,屢試不爽。


    “他們又逼你了?”作為朋友,林諾還是多問了一句。


    柳飛飛點了點頭,這倒也是事實,早上出門前,弟弟還在嚷著要ipad,繼父更是說最近手氣差,又輸了不少,母親那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卻是無聲勝有聲啊!


    “這也難怪,要不要我幫忙?等迴頭我勸勸毛毛——”


    “不用,不用,我們女孩子之間的事兒,你們男生不懂!”柳飛飛連忙阻止道。


    “哦,也是,我這個新上任的男朋友還是不要管的太多!”說罷,像是想到了什麽,笑著搖了搖頭。


    “你們····你們已經······”即使有心理準備,這一刻,她依舊心如刀絞,之前止住的眼淚又要奪眶而出,她假裝低頭撿東西趕忙揉了揉眼睛,不能哭,不準哭,她狠狠的告訴自己。


    “說到這個,之前你說她恨我,可昨天她卻說從未狠過我!”


    “啊,先恭喜你了,多年的夙願成真,你也知道,女孩子嘛,總是愛口是心非的!”緊握的拳頭,長長的指甲已經戳進肉裏,用這種痛提醒自己,一定要堅持住,不能讓他起疑。


    “哦,是這樣······”心裏雖然還有些疑問,但這一刻被幸福包圍的他並沒有多想。


    離開座位,柳飛飛思量著,既然事情沒有被拆穿,那與溫雅的關係必須要去修複,想著她拿起電話猶豫著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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