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冰候看著時宴周身散發的深藍色的光芒,臉色死灰,連一個藍級中階馭靈師在時宴手下都不超過一分鍾,他個藍級初級更不可能是時宴的對手。“你知道我要來,你對我的行蹤很了解。”時宴冷冷地看著嚴冰候,“誰告訴你我要來找你的。”時宴追查嚴冰候的下落,除了火煉八喜以及辰光之外,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八喜和辰光不可能背叛他,火煉與他之間有契約,而且他與火煉分別時,不論是實力還是勢力都遠超嚴冰候,火煉不可能為了個嚴冰候而得罪他。那麽嚴冰候又怎麽可能知道他會來追殺他?!要知道他現在的身份可是時家少爺,與嚴冰候就算曾經有過過節,但也隻是小恩怨而已,任誰都不會放在心上。嚴冰候聞言,立刻迴過神來,冷笑地看著時宴:“你以為你做的事天衣無縫嗎,你的行為早就被人看穿了!從洛克開始,之後是維勒和傲夫,這個世界馭靈師一共有多少個,又有幾個是與我熟識的朋友,結果有三個人居然在半年之內都死了,你當我傻子,會不疑心?”時宴聞言,臉色又冰冷了幾分,他仔細看著嚴冰候臉上的表情,嚴冰候的說辭確實沒有任何問題,馭靈師的圈子就那麽大,嚴冰候的幾個狐朋狗友,在幾個月之內都死了,是個常人都會覺得蹊蹺。但也隻能覺得蹊蹺而已,洛克的事情時宴後來有聽辰光提過,這件事連洛菲都忘了,怎麽可能會有人懷疑到他的身上。維勒和傲夫並不是時宴刻意找上他們的,是他們自己找死敢打他的主意,以時家少爺的性格,沒有迴家告狀把那裏的人全都殺光已經是極其仁慈的了。時宴想不出自己哪裏露出了破綻,居然讓嚴冰候看穿了他的目的和身份,埋下陷阱等他的到來,不過沒關係,嚴冰候不肯說實話不要緊。這裏地方偏僻,嚴冰候本想在這裏將他神不知鬼不覺地斬殺,讓時家不會追查到他的頭上,反而會將怒火轉向火煉,結果現在倒是便宜了時宴,嚴冰候實力不如他,逃不出他的掌心,倒是可以任時宴折磨以消心頭之恨。嚴冰候本想打亂時宴的內心,再趁機襲擊逃跑,但眼看時宴神情不對,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死人一樣,嚴冰候一咬牙,渾身的藍光大放,以最強的攻擊襲向時宴,甚至還拿出了珍貴的靈器,隻為了從時宴手上逃開。但嚴冰候有靈器,時宴的庫存同樣不少,不僅如此,他的九重殺等級比嚴冰候的武器要高,手上又有木嵐配置的治愈藥劑,如此一增一減之下,不出二十秒,嚴冰候便淪為了時宴的手下敗將。時宴看著被他擊倒在地上的嚴冰候,過往的一幕幕在腦海浮現,初見他們這些高高在上的馭靈師時,他心中的膽怯和拘謹,被帶入那黑暗的房間後,他心中的害怕和惶恐,死亡之後對他們的怨恨,重生之後更是將他們當成了他變強的動力。如今,他終於將他們踩在了腳底下,嚴冰候是時宴複仇的幾人中,第一個正麵被時宴獨自一人打敗的,時宴走到猶如喪家之犬的嚴冰候麵前,慢慢地從空間戒指裏頭拿出了時花的種子。嚴冰候見時宴拿出個奇怪的種子,頓時愣住了,時宴手上的種子看似平凡無奇,但越是這種未知的不起眼的東西,卻往往更能引起人的恐慌。嚴冰候忍不住喊道:“那是什麽?!時宴,說到底你和我之間並沒有太大的仇怨,你隻要答應肯放我離開,我就告訴你我怎麽會知道關於你的消息。”時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又怨毒的笑容,沒有迴答他。嚴冰候被時宴仇恨猙獰的眼神嚇到,他打了個寒顫,眼睜睜地看著時宴將時花扔進一個特殊的器皿內,那似乎是催發時花快速生長的東西,短時間內時花迅速發芽長開,就在這時,時宴將時花扔到了嚴冰候的身上。時花在開花之前,會偽裝成稀有的藥材吸引著魔獸和人類的到來,嚴冰候是馭靈師,而且也是見過世麵的高階馭靈師,眼看著時宴將藥材一樣的植物扔到自己身上,一開始還覺得有些不明所以,但很快,時花像是活物一樣,將嚴冰候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時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大,原本承載著它的根的器皿很快因為太小而被時花直接撐爆,嚴冰候倒在地上,眼看著時花的枝葉想無數條蛇一樣在自己的身體穿來穿去,那滑溜溜的感覺令嚴冰候心裏頭直打顫,看著這詭異的植物,對未知生物的恐慌終於令嚴冰候低下馭靈師的驕傲求救起來:“這是什麽鬼東西,時宴你快把它拿開……我求你了時宴,把它拿開,咱們一切好說……”時宴充耳不聞,站在一旁冷然地看著他,就像當初他們五人要開始輪奸他之際,猴急的維勒與傲夫先上來將他扒光侵犯起來,而嚴冰候等人在一旁像看表演一樣地圍觀著,一直到他們的興致被挑起來了,嚴冰候這才抓著時宴開始對他的身體進行各種各樣殘酷的淩虐。“還沒開始呢,害怕什麽……”時宴低聲說道,這句話是當初嚴冰候對他說的,如今他原話奉還。嚴冰候卻沒有心思去聽時宴的話了,時花將嚴冰候捆結實了之後,立刻饑渴地吸收起來,它吸收的並不是人的靈力,而是生命之力,嚴冰候還年輕,一開始還沒什麽感覺,但很快察覺到異樣。他雖然被時宴打傷,但並不代表體內沒有絲毫靈力,本來還打算趁時宴不被偷襲的,可此時此刻容不得他多想,立刻調動起靈力抵抗時花可怕的吸食,然而嚴冰候很快發現,當他調動起靈力之後,時花卻開始轉而吸食他的靈力了。時宴看著隻在幾秒之內迅速蒼老了至少五六歲的嚴冰候,眼看嚴冰候不斷調動著靈力給時花吸收,時宴拿出一小瓶靈水,滴了半瓶在時花身上,輪迴之石的靈水極為純淨,比嚴冰候要好吃的多,時花立刻停止吸收嚴冰候體內的靈力,先將滴在身體上的靈水給吸收消化掉。嚴冰候見狀,以為時宴有辦法讓著可怕的植物停止下來,抬頭求饒地看著時宴。“是誰向你泄露了我的行蹤。”時宴盯著嚴冰候道。“你把這個該死的植物弄開,我就告訴你!”嚴冰候立刻道。“是誰。”時宴仿佛沒有聽到嚴冰候的話,又一次問道,與此同時,吸收完靈水的時花再一次開始吸收嚴冰候的力量,嚴冰候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體內的靈力流失,身為馭靈師,沒有什麽比這更加可怕的了,但他卻絲毫不敢停止靈力的調動,否則時花吸收的將是他的生命能量!見時宴似乎能控製著可怕的植物,嚴冰候眼看靈力就要見底,終於尖叫著叫喊道:“我不知道!我雖然和你在幾年之前有過節,但這麽多年沒見,哪裏還會去關心你的行蹤,是有人告訴我的……”“我問你是誰!”時宴已經漸漸失去了耐心,嚴冰候雖然表現的極其害怕的模樣,但看上去更像在拖延時間。難道他還準備了什麽後手?時宴正這樣想著,嚴冰候看時宴的神情,自然明白他在想些什麽,就在這時,嚴冰候滾到了一旁的機關上,調動為數不多的靈力,利用自己的體重狠狠地按了下去,下一刻,一個囚籠突然從天花板上形成,赫然是純粹力量凝結而成的囚籠!這種囚籠極為罕見,所需要的靈力幾乎可以媲美一名藍級馭靈師,但展現出的力量卻遠遠超過藍級,這個囚籠甚至能將紫級困在裏頭一段時間!時宴曾在書上見過這種機關的介紹,想不到這裏居然會有,時宴知道這東西的來曆,自然不敢大意,眼看囚籠就要落下,時宴的雙眼刷地變成了銀色。時家天賦技能展開,半空中靈力構成的囚籠驟然停止,仿佛時光暫停住了一般,懸浮在半空中。時宴從囚籠下從容的邁了出來,在他離開之後,囚籠轟地落地,沒有困住任何活物,囚籠下一秒消失不見。時宴冷然地看著已經猶如五六十歲老人的嚴冰候。在嚴冰候啟動機關的那一刻,必須輸入部分的靈力,他體內所剩不多的靈力迅速被掏空,在時宴使用時光禁止囚籠落下的時間裏,時花依舊在不斷汲取著嚴冰候的生命力量。待時宴脫困走出來,嚴冰候早已成為了個半百老人,看著安然無恙的時宴,嚴冰候眼中閃過一絲不甘,他一直將火煉當做平生最大的勁敵,卻沒想到最終會死在時宴的手中,嚴冰候死死盯著時宴,瘋狂地大叫道:“就算我死我也不會告訴你任何消息的,你不要妄想了!”時宴看著嚴冰候執著到扭曲的麵龐:“我一開始以為你什麽都知道,仔細想想,也許你什麽都不知道。”時宴看著越來越老的嚴冰候,發出了低低的笑聲:“你不說也沒關係,我遲早會知道的,至於你,我不知道那個人告訴了你哪些,也不知道對方有許給你什麽好處讓你殺我,但很顯然,你也在疑惑,為什麽我要對你趕盡殺絕……”時宴保證這個世界上絕對不會有人猜出他的真實身份,連時連這樣與過去的時宴如此親密的強大黑級馭靈師都沒看穿他的不對,那麽怎麽可能還會有人看穿他的來曆。這麽一想,嚴冰候對他必然也是充滿疑惑的,不過此時此刻,時宴倒不介意告訴他部分真相。“你看你這可憐的樣子,嘖嘖,要怪就怪你長的和時家少爺太像了,這皮膚,這身段,你放心,等我們玩的盡興了,如果你還沒死,我以後一定會好好疼愛你的嚴冰候,這可是你當年對我說的話,你還記得嗎?”時宴看著嚴冰候,眯著眼睛陰冷地笑道。嚴冰候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這話怎麽聽起來這麽熟悉。已經成為了白發蒼蒼的老人的嚴冰候茫然地看著時宴,努力搜尋著記憶中的這一句話。時花汲取嚴冰候生命能量的速度慢慢降了下來,因為嚴冰候馬上就要老死了。就在最後關頭,仿佛迴光返照一般,嚴冰候眼睛驀然瞪大,睜著眼睛扭曲地看著時宴,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吐出的卻是那些老化的牙齒。嚴冰候抬起皺巴巴的手,指著時宴,老半天都無法說出一句話,最終,他睜著眼睛不甘地死去了。大概他到死也想不明白,當初他對那個玩物一般的平民說出的話,為什麽如今卻會從真正的時家少爺口中說了出來。時花最終如時宴所願一般,將嚴冰候徹底吸幹,連血肉都不曾留下,隻剩下一團粉末,而在吸收完嚴冰候之後,時花也迅速綻放出了花朵。時宴立刻走上前摘花,時花則對時宴展開了攻擊,時宴再一次施展時家天賦技能,將時花定住之後,輕鬆將時花的花朵摘下,然後將枝葉根部全部都銷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