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被老婆婆感染了一般，涅槃先是孩子一般氣鼓鼓地扁了扁嘴，跟著竟也哈哈笑了幾聲，腦海中那張臉又清晰之餘，倒是越發順眼了起來。</p>
其實，之前花糕才入口的時候，涅槃並未發現異樣，直到嚼了幾下，花香清甜的味道被那酸如口中爆了檸果一般的味道取代後，他才驚覺竟一個不小心吃了那傳說中的問心餅。</p>
隻是，他對老婆婆分這種東西給眾人吃的個中因由有幾分了解，便也沒抗議什麽，順著事情的發展一直隨機應變著。</p>
林安烈因何而苦，他不知道，姬忘憶因何而甜，他亦不曉得，自然，這些於他來說，根本也不重要，他隻需明白自己是怎的食出酸來便夠了。</p>
那酸皆來自心底裏擱著的那個人，那個總是笑臉盈盈卻又總是拒人於千裏之遙的人，那個本事不小卻不愛顯山不願露水的人，那個跟自己關係錯綜複雜，總是若即若離的人，那個無論做了什麽，自己都願信任且會一直追隨的人。</p>
沒錯，這個人就是那個遠遠離了玄庭，躲在凡塵避清靜，開了一間平素裏連客人都沒有的破酒館，以一副仙風道骨老道模樣示人的雲清鈺！</p>
“難不成那問心餅還有副作用麽？”早已迴到房中平躺在床上的涅槃抬起一隻小手撫上了心口處，自言自語道，“分明服了那解咒水，怎的心裏還是這般的酸？”</p>
將才蓋及腰身的棉被用力地往上一扯整個蓋住了頭，他強迫自己合上了眼睛，努力地使那張印在腦海中的臉越變越模糊，沉浸在那種既纏人又磨人的感覺裏漸漸陷入了酸甜交錯的夢裏。</p>
第二天一大早，涅槃和老婆婆還有那個引路的小童才將豐盛的早餐準備好並擺在了桌上，晝潛、林安烈和姬忘憶便跨進了屋來，雖說洗過花瓣澡後個頂個兒散發著清新的香氣，被小童趁夜洗淨、燙幹及熨平整的衣服也很服帖，卻是每一個臉上白裏透紅中都透著一絲疲憊，那眼眶下方的烏青更是把他們三個裝點得如同三隻（米青）瘦的熊貓一般。</p>
一見他們三個，引路小童好險沒將手中端著的乳酪羹扔到地上，那副想笑又要憋著的模樣，倒委實可愛到令人想掐一掐他那白皙的臉頰。</p>
“呦——”咬了一口清甜爽口的白糖糕，涅槃壞笑著說道，“今兒這妝化得委實漂亮啊，想來你們仨昨兒睡得不錯啊！”</p>
起身往空碗裏添著乳酪羹，老婆婆戳了一下他的腦門，道：“你呀，莫要得理不讓人，趕快吃完趕緊走吧！”</p>
說罷，她還招唿著晝潛、林安烈和姬忘憶一起坐了下來。</p>
晝潛睡得並不太好，但，好在自打莫亦凡被帶迴玄庭之後，他就始終是這種狀態，多睡一時少睡半刻亦算不得什麽，隻是讓黑眼圈更重些或是稍淺些罷了。</p>
林安烈不知自己眼時下是有多憔悴，畢竟，自小到大他都生活得戰戰兢兢，那黑眼圈亦是常常掛在臉上的，隻是昨夜不僅僅是未睡踏實，還加上了心事，隻感覺現在整個人都乏累得很，一雙眼睛幹巴滾燙，感覺就像要裂開了一般很是難受，想著若是能拿塊冰來敷著，必定會舒適許多。</p>
“喏——”引路小童適時地出現在他身邊，並隨手指上了一個好看的荷包，道，“你這副樣子當真醜極，若是那阿瓷看到定會以為我苛待於你，那廝瘋起來可不得了，你拿這個好生敷敷眼睛。”</p>
接過荷包，林安烈將信將疑地合上眼睛敷了上去，登時一股清涼又濕潤的感覺便透過眼皮浸了進來，並迅速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包裹住整個眼珠，那種幹澀難耐的感覺隨之一掃而空。</p>
又敷了片刻，他將荷包拿了下來，感覺眼前都清亮了許多，連忙向引路小童笑道：“真是多謝童子，我好多了！”</p>
“你不必謝我的！”引路小童臉上微微一紅，昂著頭傲嬌地說道，“我是怕了那阿瓷罷了！”</p>
“哦——”林安烈聳了聳肩膀，道，“這荷包裏並沒冰塊，怎的如此清涼宜人？”</p>
遞了一碗乳酪羹到他麵前，引路小童自豪地說道：“那冰塊治標治不得本，你這眼睛許是常年積累的幹症，我這荷包裏有香草、薄荷、冰片、小柑、金銀花，最最重要的是，其中還有一味冰山雪蓮，那可真真兒是極品，莫說我予你加了這麽一整片花瓣，旁人便是一個小屑我可是都不願予的！”</p>
“冰山雪蓮？”晝潛往口中送乳酪羹的手懸停在半空，好奇地問道，“香草、薄荷、冰片、小柑還有金銀花我倒是曉得，至於這個倒是頭迴聽說，童子可否不吝賜教？”</p>
將糖包兒整個塞進了嘴裏，引路小童被燙得眼淚直往外冒，卻還是含糊不清地解釋道：“天山有蓮名為雪，雖說其（小生）珍貴卻亦是凡花，隻是解毒效果奇好無比，亦是隻可解凡毒，而我這冰山雪蓮，與它形象極似，亦生於天山，隻是，它長於那山中千年寒冰之內，唯開花時才可采，采摘過程更是猶為困難，這林公子啊，算得上是好命兒的，我前些日子方才摘迴一朵製了這荷包。”</p>
“竟如此珍貴——”林安烈瞬間便感覺手中荷包重若千斤，趕捧好雙手遞迴他麵前，道，“那還請童子收好。”</p>
“呦嗬，頭迴見著我送的禮，還真敢有往迴送的，這是瞧不上咱麽？”</p>
一見他這副模樣，引路小童登時豎了眉頭，大大的眼睛一翻，竟是生出幾分不怒自威的味道來。</p>
“不不——”林安烈見狀連連擺手，尷尬地說道，“還請童子不要誤會，我真真兒是覺得這物件珍貴，有些受之有愧。”</p>
將荷包一把奪下，引路小童強行把它塞進了他的懷裏，道：“送你的，便是你的，若是你不稀得罕，出門扔了便是！”</p>
說罷，他就不再搭理林安烈，自顧自地迴到桌邊，哧溜哧溜地喝起了自個兒的乳酪羹。</p>
接下來的早餐時間陷入了一片寧靜，似是每個人心裏揣著一副小九九兒，卻又誰也不願先開那個口去說，導致氣氛一度度尷尬下來，微妙得似是隨時都會崩盤一般。</p>
好不容易捱到了一頓飯吃完，涅槃就招唿著大家出發，晝潛、林安烈和姬忘憶仍舊默契地選擇了閉口不言，而老婆婆和引路小童一直隨著將他們送出大門口，亦隻是同涅槃耳語了幾句，就轉身迴去了。</p>
早已於昨夜便領教了涅槃吊人的本事，這會兒的三個人更是不願意多說一句話，免得一記內傷上再憋一記，萬一氣血逆轉，這救人的門兒還沒進去，再死外麵是有多不值得。</p>
一路跟在他身後，七扭八拐外加一個九曲十迴，一行人是從鬧市走到了人丁稀少，又從人丁稀少行至了鮮有人煙，最終鑽進了一條深深的暗巷，於巷底死角裏的一堵青磚牆前停了下來。</p>
跟在他身後的三個人也收住了腳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敢多說一句話，生怕再說錯了什麽惹了這位小老人家的心思，又生出什麽妖蛾子來戲耍大家可不好，畢竟，眼時下任誰亦是沒那個心情的。</p>
雙手在麵前的青磚牆上上下左右來迴摸索著每一塊似是都被磨得光滑無比的磚，涅槃不疾不徐地側過頭來，揶揄道：“今兒可是太陽打從西邊兒出來了麽？”</p>
“......”</p>
還是保持著沉默不語，晝潛看了看常常替自己解圍的林安烈，而林安烈卻在看著向來嘴快話多的姬忘憶，然，姬忘憶倒是將目光丟迴給總會在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擋在自己身前的晝潛。</p>
曉得他們三個是吃了幾迴苦算是學到了乖，涅槃繼續著手上的敲敲摸摸動作，道：“越發消停兒了，怎的，難不成昨兒個那塊問心餅，不僅問了你們的心，還毒啞了你們的聲麽？”</p>
無奈地攤了攤雙手，姬忘憶見晝潛和林安烈今兒個當真是一個要裝聾子，一個要扮啞巴，便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扁著小嘴兒上前兩步。</p>
深吸了一口氣，她畢恭畢敬地率先開口道：“涅槃前輩，您似是已在那兒摸索太久了，究竟是要做什麽？”</p>
人，真真兒是一種極其有趣的存在——</p>
就像是一群散在大草原上，隻顧悶著一顆顆絨絨卷曲著柔軟白毛的腦袋啃著汁飽味美的嫩草的大綿羊，於平靜無風中安逸地享受著大自然的饋贈，仿佛是一團團潔白無瑕的雲，自湛藍的天空落到了地上，點綴著那一望無際的翠綠。</p>
然，此時有那麽一隻綿羊不知是否在打嗝時冒出了突發奇想，站直了身體挺起了胸膛，自喉中低低地發出一聲悠揚且綿軟的“咩”。</p>
這小小一聲就似是一顆投入海中的石子，一時間激起了千層浪一般漣漪在了整個羊群裏，緊跟著就是“咩咩”聲此起彼伏，最終必定會響徹整個草原。</p>
</p>
其實，之前花糕才入口的時候，涅槃並未發現異樣，直到嚼了幾下，花香清甜的味道被那酸如口中爆了檸果一般的味道取代後，他才驚覺竟一個不小心吃了那傳說中的問心餅。</p>
隻是，他對老婆婆分這種東西給眾人吃的個中因由有幾分了解，便也沒抗議什麽，順著事情的發展一直隨機應變著。</p>
林安烈因何而苦，他不知道，姬忘憶因何而甜，他亦不曉得，自然，這些於他來說，根本也不重要，他隻需明白自己是怎的食出酸來便夠了。</p>
那酸皆來自心底裏擱著的那個人，那個總是笑臉盈盈卻又總是拒人於千裏之遙的人，那個本事不小卻不愛顯山不願露水的人，那個跟自己關係錯綜複雜，總是若即若離的人，那個無論做了什麽，自己都願信任且會一直追隨的人。</p>
沒錯，這個人就是那個遠遠離了玄庭，躲在凡塵避清靜，開了一間平素裏連客人都沒有的破酒館，以一副仙風道骨老道模樣示人的雲清鈺！</p>
“難不成那問心餅還有副作用麽？”早已迴到房中平躺在床上的涅槃抬起一隻小手撫上了心口處，自言自語道，“分明服了那解咒水，怎的心裏還是這般的酸？”</p>
將才蓋及腰身的棉被用力地往上一扯整個蓋住了頭，他強迫自己合上了眼睛，努力地使那張印在腦海中的臉越變越模糊，沉浸在那種既纏人又磨人的感覺裏漸漸陷入了酸甜交錯的夢裏。</p>
第二天一大早，涅槃和老婆婆還有那個引路的小童才將豐盛的早餐準備好並擺在了桌上，晝潛、林安烈和姬忘憶便跨進了屋來，雖說洗過花瓣澡後個頂個兒散發著清新的香氣，被小童趁夜洗淨、燙幹及熨平整的衣服也很服帖，卻是每一個臉上白裏透紅中都透著一絲疲憊，那眼眶下方的烏青更是把他們三個裝點得如同三隻（米青）瘦的熊貓一般。</p>
一見他們三個，引路小童好險沒將手中端著的乳酪羹扔到地上，那副想笑又要憋著的模樣，倒委實可愛到令人想掐一掐他那白皙的臉頰。</p>
“呦——”咬了一口清甜爽口的白糖糕，涅槃壞笑著說道，“今兒這妝化得委實漂亮啊，想來你們仨昨兒睡得不錯啊！”</p>
起身往空碗裏添著乳酪羹，老婆婆戳了一下他的腦門，道：“你呀，莫要得理不讓人，趕快吃完趕緊走吧！”</p>
說罷，她還招唿著晝潛、林安烈和姬忘憶一起坐了下來。</p>
晝潛睡得並不太好，但，好在自打莫亦凡被帶迴玄庭之後，他就始終是這種狀態，多睡一時少睡半刻亦算不得什麽，隻是讓黑眼圈更重些或是稍淺些罷了。</p>
林安烈不知自己眼時下是有多憔悴，畢竟，自小到大他都生活得戰戰兢兢，那黑眼圈亦是常常掛在臉上的，隻是昨夜不僅僅是未睡踏實，還加上了心事，隻感覺現在整個人都乏累得很，一雙眼睛幹巴滾燙，感覺就像要裂開了一般很是難受，想著若是能拿塊冰來敷著，必定會舒適許多。</p>
“喏——”引路小童適時地出現在他身邊，並隨手指上了一個好看的荷包，道，“你這副樣子當真醜極，若是那阿瓷看到定會以為我苛待於你，那廝瘋起來可不得了，你拿這個好生敷敷眼睛。”</p>
接過荷包，林安烈將信將疑地合上眼睛敷了上去，登時一股清涼又濕潤的感覺便透過眼皮浸了進來，並迅速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包裹住整個眼珠，那種幹澀難耐的感覺隨之一掃而空。</p>
又敷了片刻，他將荷包拿了下來，感覺眼前都清亮了許多，連忙向引路小童笑道：“真是多謝童子，我好多了！”</p>
“你不必謝我的！”引路小童臉上微微一紅，昂著頭傲嬌地說道，“我是怕了那阿瓷罷了！”</p>
“哦——”林安烈聳了聳肩膀，道，“這荷包裏並沒冰塊，怎的如此清涼宜人？”</p>
遞了一碗乳酪羹到他麵前，引路小童自豪地說道：“那冰塊治標治不得本，你這眼睛許是常年積累的幹症，我這荷包裏有香草、薄荷、冰片、小柑、金銀花，最最重要的是，其中還有一味冰山雪蓮，那可真真兒是極品，莫說我予你加了這麽一整片花瓣，旁人便是一個小屑我可是都不願予的！”</p>
“冰山雪蓮？”晝潛往口中送乳酪羹的手懸停在半空，好奇地問道，“香草、薄荷、冰片、小柑還有金銀花我倒是曉得，至於這個倒是頭迴聽說，童子可否不吝賜教？”</p>
將糖包兒整個塞進了嘴裏，引路小童被燙得眼淚直往外冒，卻還是含糊不清地解釋道：“天山有蓮名為雪，雖說其（小生）珍貴卻亦是凡花，隻是解毒效果奇好無比，亦是隻可解凡毒，而我這冰山雪蓮，與它形象極似，亦生於天山，隻是，它長於那山中千年寒冰之內，唯開花時才可采，采摘過程更是猶為困難，這林公子啊，算得上是好命兒的，我前些日子方才摘迴一朵製了這荷包。”</p>
“竟如此珍貴——”林安烈瞬間便感覺手中荷包重若千斤，趕捧好雙手遞迴他麵前，道，“那還請童子收好。”</p>
“呦嗬，頭迴見著我送的禮，還真敢有往迴送的，這是瞧不上咱麽？”</p>
一見他這副模樣，引路小童登時豎了眉頭，大大的眼睛一翻，竟是生出幾分不怒自威的味道來。</p>
“不不——”林安烈見狀連連擺手，尷尬地說道，“還請童子不要誤會，我真真兒是覺得這物件珍貴，有些受之有愧。”</p>
將荷包一把奪下，引路小童強行把它塞進了他的懷裏，道：“送你的，便是你的，若是你不稀得罕，出門扔了便是！”</p>
說罷，他就不再搭理林安烈，自顧自地迴到桌邊，哧溜哧溜地喝起了自個兒的乳酪羹。</p>
接下來的早餐時間陷入了一片寧靜，似是每個人心裏揣著一副小九九兒，卻又誰也不願先開那個口去說，導致氣氛一度度尷尬下來，微妙得似是隨時都會崩盤一般。</p>
好不容易捱到了一頓飯吃完，涅槃就招唿著大家出發，晝潛、林安烈和姬忘憶仍舊默契地選擇了閉口不言，而老婆婆和引路小童一直隨著將他們送出大門口，亦隻是同涅槃耳語了幾句，就轉身迴去了。</p>
早已於昨夜便領教了涅槃吊人的本事，這會兒的三個人更是不願意多說一句話，免得一記內傷上再憋一記，萬一氣血逆轉，這救人的門兒還沒進去，再死外麵是有多不值得。</p>
一路跟在他身後，七扭八拐外加一個九曲十迴，一行人是從鬧市走到了人丁稀少，又從人丁稀少行至了鮮有人煙，最終鑽進了一條深深的暗巷，於巷底死角裏的一堵青磚牆前停了下來。</p>
跟在他身後的三個人也收住了腳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敢多說一句話，生怕再說錯了什麽惹了這位小老人家的心思，又生出什麽妖蛾子來戲耍大家可不好，畢竟，眼時下任誰亦是沒那個心情的。</p>
雙手在麵前的青磚牆上上下左右來迴摸索著每一塊似是都被磨得光滑無比的磚，涅槃不疾不徐地側過頭來，揶揄道：“今兒可是太陽打從西邊兒出來了麽？”</p>
“......”</p>
還是保持著沉默不語，晝潛看了看常常替自己解圍的林安烈，而林安烈卻在看著向來嘴快話多的姬忘憶，然，姬忘憶倒是將目光丟迴給總會在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擋在自己身前的晝潛。</p>
曉得他們三個是吃了幾迴苦算是學到了乖，涅槃繼續著手上的敲敲摸摸動作，道：“越發消停兒了，怎的，難不成昨兒個那塊問心餅，不僅問了你們的心，還毒啞了你們的聲麽？”</p>
無奈地攤了攤雙手，姬忘憶見晝潛和林安烈今兒個當真是一個要裝聾子，一個要扮啞巴，便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扁著小嘴兒上前兩步。</p>
深吸了一口氣，她畢恭畢敬地率先開口道：“涅槃前輩，您似是已在那兒摸索太久了，究竟是要做什麽？”</p>
人，真真兒是一種極其有趣的存在——</p>
就像是一群散在大草原上，隻顧悶著一顆顆絨絨卷曲著柔軟白毛的腦袋啃著汁飽味美的嫩草的大綿羊，於平靜無風中安逸地享受著大自然的饋贈，仿佛是一團團潔白無瑕的雲，自湛藍的天空落到了地上，點綴著那一望無際的翠綠。</p>
然，此時有那麽一隻綿羊不知是否在打嗝時冒出了突發奇想，站直了身體挺起了胸膛，自喉中低低地發出一聲悠揚且綿軟的“咩”。</p>
這小小一聲就似是一顆投入海中的石子，一時間激起了千層浪一般漣漪在了整個羊群裏，緊跟著就是“咩咩”聲此起彼伏，最終必定會響徹整個草原。</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