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小天使要等72小時才能看到哦~  她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不會是被教團的人發現了吧?


    白落羽:“師傅, 這車跟著我們多久了?”


    司機躊躇著道:“在你倆上車後不一會兒, 我就看見這車在後麵了。”白落羽皺了皺眉,眼看還有一兩公裏的路程就能上高速了。可別在這個時候被攔住。


    前麵路口信號燈的紅燈亮起, 司機一腳踩住刹車。隻看身後的陸地巡洋艦平穩流暢地轉了個彎兒, 與出租車並排停在白線後。


    司機和白落羽都對這輛豐田車感到疑惑不解, 警惕地觀察著它。隻見遮光性極好的車窗緩緩下降, 一頭帥氣短發的精致麵孔從車窗裏探了出來。


    這人大概二十歲出頭, 眉目漆黑俊美,像是用眼線筆不著痕跡的渲染過一樣。配合著略顯蒼白的膚色, 像在畫在宣紙上的一幅水墨畫。眼睛黑白分明, 眼尾狹長,鼻管挺直,菱形薄唇,纖細的下頜線條,讓人一時間分不清性別。


    右手按在方向盤上,骨節分明的食指和中指之間還夾著一根煙。白落羽注意到這人食指上套著一枚醒目的銀色複古戒指,有著繁複的紋飾。整個人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淩厲幹練,說是男人,太有風情了一些。說是女人,又太帥氣了一些。


    這人一張嘴, 聲音竟也是低沉的煙嗓。真的是雌雄難辨了。


    “你好, 打聽個路。w市是從前麵高速口上去嗎?”普通話, 沒口音,卻讓人覺得有些微妙的咬字生澀。


    司機一聽是同路,明顯鬆了一口氣,殷切地說:“對對對,從前麵高速公路口兒進去,一路向南開就是了,我們也是去w市。”


    白落羽皺了皺眉,對司機的迴答很是不滿。心中腹誹道:告訴她/他怎麽去就行了,何必多此一舉,暴露我們的目的地呢。她倆可不是去遊山玩水的好閨蜜,是末路狂花啊,大哥,還是被神秘組織追殺的末路狂花!


    白落羽內心os太多,苦於沒法訴說。開陸地巡洋艦的那個人道了聲謝,先於他們啟動了車子。車速很快,不一會就變成了遠處的一個小黑點了。白落羽終於籲了一口氣,也許真的隻是同路。


    車子在高速公路上疾馳了大約2個小時,白落羽發現車窗外天光明顯陰沉了下來,她眺望了一眼天空,天上鉛雲低垂,窗外北風唿嘯。司機喃喃地嘀咕道:“看樣子有場大雪。”


    又開了不到20分鍾,雪花就如扯絮一般紛紛揚揚地落下。車窗外一片白雪茫茫,高速公路上的能見度逐漸降低。


    車輛不約而同地減緩的車速,越來越慢,越來越慢,最後終於變成排成一列慢慢向前挪的趨勢。出租車挪到一個小城鎮的公路出口才發現,前麵高速公路因為積雪暫時關閉了。前方車輛正在從小縣城的出口排隊下高速。


    司機迴頭解釋道:“不行啊,姑娘們,你們看看這雪,太大了,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下來。前麵高速關了。你們要是著急,我把你倆送到h市的火車站,你倆看看火車開不開吧。”


    白落羽嘟起了粉唇,看看這雪,又看看小姐姐,隻能無奈地點了點頭。


    ***


    白落羽拉著小姐姐,站在人頭攢動,熙熙攘攘的火車站前,有點不知所措。她幾乎沒有坐火車的記憶。她抬頭一看,鵝毛般的大雪花已經沾滿了小姐姐的頭頂。白落羽踮起腳尖幫她掃落頭上的雪,拉她到火車站的樓簷下。


    白落羽發現小姐姐明顯對下雪十分感興趣,眼睛一瞬不瞬地望著外麵茫茫地大雪,偶爾伸出手掌接兩片雪花在眼前細看,像一隻好奇的小貓一樣。白落羽心中一蕩,覺得她非常可愛。


    在售票窗口諮詢完去w市的車次以及購票流程以後,白落羽陷入了一個不可解的困境。小姐姐——沒、有、身、份、證!!!


    白落羽攥著小姐姐的手,像尊石雕一樣呆愣愣地佇立在火車站的入口處。望著不斷散落的大雪和穿行如梭的人流,疲憊、茫然、緊張、失落和震驚,種種沒來得及湧上來的情緒紛至遝來。她抽了抽鼻子,像隻受了委屈的小動物一樣瞪圓了黑眼珠,有水氣在眼眶裏氤氳聚攏,最後一顆淚珠掉了下來。美豔的女子低頭望了望把小腦袋壓得極低的白落羽,用力攥了攥她的小手。


    兩個衣著光鮮,麵容清麗的女孩站在人來人往的車站前,一個懵懵懂懂地打量著周圍,一臉純真,一個皺著眉一籌莫展。不一會兒,黑車司機,飯店托兒,旅店托兒已經輪番上陣了好幾迴。


    一個麵容溫和的小夥兒靦腆地蹭了過來。害羞地站在明顯比較好說話的白落羽身邊,伸過來一個東西,溫聲問道:“小姑娘,這是你掉的嗎?”


    白落羽循聲望去,發現他手裏拿著一個褐色的牛皮錢夾,並不是她的。她衝那人搖了搖頭,發現他有一雙彎彎的眼睛,不笑也像在笑,看著很有親和力。


    那人看白落羽搖頭,表現出幾分失望,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誰掉的皮夾,裏麵還有挺多現金呢。失主一定著急壞了。”


    白落羽覺得這個小夥兒拾金不昧,人品在線,更覺得他麵容和善,憨厚老實了。


    那人失望地站在一旁,像是在繼續等待失主,白落羽向他詢問哪裏有去w市的大巴車。小夥兒殷勤地說他也是要去w市的,候車室空氣不好,他出來看看雪,還撿了個錢包。問白落羽怎麽不坐火車。白落羽編了個瞎話,說自己的同伴身份證丟了,買不了票。


    小夥兒眉毛一挑,露出一個微笑,眼睛像兩彎新月。他掏出兩張身份證,在白落羽眼前晃了晃。一張身份證上是個男子,長了跟他有幾分相像。另一張是個中年婦女。


    他說這是他哥跟他嫂子,他倆讓他到鎮上辦點手續。他可以把他嫂子的身份證借給白落羽買票過安檢,坐火車的人多,工作人員是無暇核對長相的。


    黑戶問題迎刃而解,白落羽興奮地跳起來,覺得好人自有天助。


    車票拿到手裏,白落羽歡喜地向小夥兒道謝,小夥兒自稱自己叫何七顧,他用手抓抓頭發,露出一個靦腆的微笑,說話間視線掃過白落羽身旁默然靜立的絕美女子。發現女子正洞若觀火地望著他。小夥兒不覺全身一凜,不自然的移開了視線。


    這個小城鎮不大,今天隻有一列慢車開往w市,到站時間是晚上7點。據何七顧介紹,車站附近就是市中心,那裏有個城隍廟,今天開廟會,非常熱鬧。從沒參加過廟會的白落羽一聽來了精神。循著何七顧的指點,穿過一個馬路就到了繁華的廟會街。


    街上人流如織,西洋聖誕和陽曆元旦的節日氣氛融匯在一起,熱鬧非凡,讓人一掃困頓。白落羽想,人類還是需要過節的。節日就是平淡日子裏的歡快音符,讓人有理由暫時放下心中的苦悶,盡情歡樂一番。


    街上大人小孩都帶著聖誕老人的小紅帽,帽頂垂下,墜著個白絨球。白落羽不由分說,先給自己和小姐姐各買了一頂小紅帽戴。小姐姐紅色的裙擺搭配著紅色的小尖帽,看上去無比嬌俏。


    雪已經小了很多,空氣因為有雪花的淨化加持,變得清新爽洌。白落羽本來就是迴家過聖誕節的。她一個人在海外漂泊了二年,雖然總有同學聚會,可是每當看到別人家一家三口,歡聚一堂慶祝節日,不免有些落寞。這大概是留學生的通病,隻是白落羽的家庭氛圍,讓她更加渴望這種溫馨氣氛。


    今年跟她一起過節的是一個連名字也不知道的小姐姐,她瞅了瞅身邊的美豔女子,扯出了一個還算甜美的笑,讓人看著有點心疼。


    街上羊肉串、毛血旺、老鴨粉、肉夾饃,各種冬季小吃琳琅滿目,讓人眼花繚亂。白落羽看到一個小店鋪前站滿了人,店鋪上寫著“傳承千年,油炸元宵”的字樣,不禁食指大動,拉著小姐姐正要奔赴現場,發現小姐姐的腳步頓了頓。白落羽迴頭,看到小姐姐正望著一個手推車上插成刺蝟狀的糖葫蘆發怔。


    白落羽勾起嘴角,蹦蹦噠噠地跑到手推車的小販兒麵前,在一串串晶瑩剔透的紅果子中間,挑了一串有一顆大草莓的紅果串,獻寶一樣舉到小姐姐麵前。


    裹著金色糖衣的圓滾果子讓小姐姐有點不知所措。她舉著它目光來迴逡巡。


    白落羽笑得無比呆萌,摘掉手套叼在嘴裏。用細白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把頂端的草莓果摘下來,抵在小姐姐唇邊。


    小姐姐順勢張開了檀口。雪白整齊的貝齒輕咬住金黃色的糖衣。哢嚓一聲清脆的碎裂聲,裂紋在糖衣上遊走。小姐姐豔紅的嘴唇映著鍍了金的草莓果。白落羽的臉噌地紅了,覺得耳朵尖都在發熱。那聲糖衣的脆響好像是發自她的小心髒。


    受不了、受不了。她突然理解了周幽王為何烽火戲諸侯了。


    w市離家300公裏,怎麽可能在兩地遇到同一隻貓?這個悖論就像哲學家說的“人不可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一樣顯而易見。


    但是,這隻貓深深地凝視著白落羽的綠瞳卻吐露著特別的含義。白落羽從中解讀出——它確實帶著某種特殊目的。


    黑貓沒給白落羽太多思考的時間,就像它的出場一樣先發製人。它邁開四腿,像接近誌在必得的獵物一樣,緩慢地靠近白落羽。漆黑的身體從幽暗中現形,貓眼瑩綠,像聖誕節的裝飾燈。


    白落羽對貓這種神秘鬼祟的動物,天生有一種恐懼感。更何況是眼前這隻通體如夜漆黑,睜著一雙高深莫測的綠瞳的貓。


    黑貓周身縈繞的強大氣場把白落羽壓製得服服帖帖,她不禁全身顫抖起來,四肢在地上慢慢向後蹭。然而,黑貓步步緊逼,一寸一寸把她逼到了牆角裏。


    白落羽看到那對發亮的綠瞳已經到了自己腳邊,正幽幽的凝視著她。黑貓猛然弓起脊背,像就要離弦的箭一樣續足了力量。


    是一個攻擊的動作,白落羽驚慌失措,無處逃遁,隻能用手臂護住頭部,發出恐懼的尖叫。


    “啊——”一個重物輕巧地跳到了她的大腿上,白落羽全身滾過一陣戰栗……


    時間一秒一秒的不斷向前,腿上的生物卻毫無行動。


    白落羽透過手臂的縫隙向外窺探,居然看到黑貓正好整以暇地蹲坐在自己身上,歪著腦袋看她,姿勢相當悠閑。


    白落羽:“……”


    一人一貓在幽暗的死胡同對峙了半晌,白落羽一點一點把手臂放下,隻用箕張的手指遮住臉,以免黑貓暴起毀容。


    指縫間,近在咫尺的黑貓歪著一張圓中帶尖的貓臉,豎起的尖耳朵還不時抖動幾下。如果說貓有表情的話,那麽此時這隻黑貓的表情是一臉戲謔。


    白落羽終於注意到貓嘴裏銜著一個白色的東西,看起來像一張紙片。


    正在疑惑不解的時候,不知從哪裏響起一聲清越悠揚的哨聲,劃破了凝滯的空氣。


    黑貓抬頭望了望屋頂,又轉頭看了看白落羽指縫間露出來的大眼睛,表情十分不屑。微低下頭,把嘴裏的東西放在白落羽懷裏,輕盈地跳下她的大腿。幾下起落,就順著木箱和衣櫃跳上了屋頂,消失在視野盡頭。


    白落羽怔怔地望著黑貓隱沒的方向,手下意識地拾起黑貓留給她的東西——是一張折了兩折的白紙。她在黑暗中展開,微弱的光線映出上麵幾行小字。字跡潦草淩亂,胡同裏太過昏暗,她辨別不清上麵到底寫了什麽。


    剛才那幾下兔起鶻落,以及兩天時間內,太多的奇異經曆,讓她有點消化不來。她懵懵懂懂撿起地上的皮包,走出了幽暗的店鋪夾縫。


    兩側的商鋪招牌,宣傳燈箱,以及街上零零落落的行人,讓她找到了一點真實感,覺得自己剛剛從異世界迴到了塵世。


    她籲了一口氣,就著賣蟹黃湯包的小店窗戶透出來的白熾燈光線再次展開貓給的紙條。


    字跡雖然龍飛鳳舞,內容卻躍然紙上。白落羽不禁心中一凜。


    紙條上寫著:


    “你已經被邪眼盯上了。


    離開你身邊那個生物。


    她在覬覦你的血肉。”


    白落羽凝視著紙上聳人聽聞的警告。短短幾句話,她在心中默讀了無數遍,試圖消化上麵的內容。


    “我已經被邪眼盯上了?什麽是邪眼?邪惡之眼?”


    “離開我身邊那個生物……我身邊那個生物?我身邊那個生物?”白落羽小聲嘟囔著,有什麽瞬間閃過了她的腦際。


    她感受到一道幽怨的視線,就在她身前不遠處,她皺眉抬頭,正對上“小姐姐”一雙深邃神秘的瞳眸。


    女子靜默地站在路中央,露在大衣外的裙裾猩紅如血,周圍人流稀疏,路燈打在她雪白如紙的臉上,此時有一種說不出的悚然。


    紙條上最後一句警告在白落羽心中響起。


    “她在覬覦你的血肉……”


    六肢巨禽雙翅如垂天之雲,天賦神力,兩人已經強弩之末,無力擒住它。


    而鴞人一番橫襲豎衝,也已筋疲力竭,長嘯一聲,猛然撲騰了幾下翅膀,加速起飛,再將羽翼收攏,像一顆炮彈一樣從破敗的窗口直衝入雲,倏忽間,化成空中一個小黑點,隱沒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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