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元睿氣的扔下魚叉往遠處走去,他辛辛苦苦半天,原來連二十文都不值。


    “你們,你們欺負人。”張公公心疼的直哆嗦,他從小看著曹元睿長大,他何曾受過這樣的苦……“公子,我們迴去,不用理這些人,他們都有眼無珠。”他追上了曹元睿。


    林慕嬌收了笑意,“怎麽,你要認輸不成?”


    張公公迴頭怒道,“什麽破賭,我們公子不跟你賭了。”


    林慕嬌有些失望。


    這時,曹元睿瞪了張公公一眼,“誰說我不賭的。”接著,他對林慕嬌道,“我不會認輸的,還有兩天時間,急什麽。”刹那間,他又變成了之前那個豪氣萬丈的少年。


    這才像話,林慕嬌笑了。


    迴到村裏,林慕嬌立刻讓玉露把鍋裏熱著的飯菜給曹元睿端上來。


    餓了一下午,曹元睿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噴香的燉雜魚,金黃的菜團子,他發現它們竟然比他以前吃過的任何一樣東西都好吃,甩開腮幫子,他吃了一個痛快。


    第二天一早,林慕嬌早早就醒了。這一晚上,她就沒怎麽睡著。土炕太硬,硌的她腰疼,還有那個枕頭,也不知道是什麽材料做的,又高又硬,她是怎麽躺怎麽不舒服。


    用手摸了摸脖子,她不禁輕歎了一口氣,果然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在候府這些天她別的沒落著,就落下了這一堆的臭習慣。


    “小姐,你起來了。”玉露的兩個眼圈黑黑的,她也沒睡好。她倒不是因為床跟枕頭,是村裏晚上太靜了,她這個人最怕妖魔鬼怪這些東西。


    在府裏每天晚上都有值夜的人,那燈籠也是一晚晚的亮著,她自然不怕,到了這裏,她一晚上光胡思亂想了,哪裏還能睡的好覺。


    她們兩個都這樣,曹元睿可想而知。“他人呢?”林慕嬌洗漱完沒看見他,就問玉露。


    玉露把早飯給她擺好,“聽下人說他跟村裏人打聽怎麽才能賺錢,村裏人告訴他八十裏外有一座中翠山,那山崖陡峭異常,上麵常常生有各種藥草,要是有人想賺錢,就會去那裏碰碰運氣,結果他一大早就去了。”


    林慕嬌驚的一下子站起來,“你們怎麽沒攔下他。”她的老天,那可是太子,要是他有個什麽意外,他們這群人誰也別想好過。


    玉露被嚇了一跳,“我也是早上才聽說的。”


    “張公公呢?曹元睿胡鬧,他也跟著胡鬧不成。”


    玉露答不上來,反正她起來的時候他們一行人已經去了。


    “讓九叔公幫忙找幾個人,咱們趕緊去看看。”林慕嬌飯也不吃了,趕緊催促道。


    四月正是農忙的時節,這個時間,大家都在地裏忙著。可盡管如此,林慕嬌有事,大家還是很快聚集到了院子裏。


    就在大家準備出發去找曹元睿的時候,他竟然迴來了。


    “給你買的肉餅,趁熱吃。”他將一個油紙包遞給林慕嬌。


    林慕嬌的心這才落到肚子裏,“哪裏來的肉餅?”


    “路過隔壁鎮子,用我自己賺的錢給你買的。”曹元睿重點強調了自己賺的幾個字,而一邊的張公公也是心有榮焉,他的太子終於長大了,會自己賺錢,還想著給他買吃的。


    剛才他也吃到了肉餅,那個味道他要記一輩子。


    林慕嬌詫異的接過油紙包,還是熱的,裏麵的肉餅外酥裏嫩,確實很香,“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她問。


    曹元睿坐在一邊的椅子上,不無得意的道,“他們說中翠山上有草藥,我就去了,結果還真讓我找到一顆,我就賣了半兩銀子。”說著,他將一角銀子放到桌上,“我請大家吃了肉餅,還剩下三錢多,銀子還是挺好賺的。”


    林慕嬌有些不信,怎麽跟鬧著玩似的。


    “你這是什麽眼神?”曹元睿不服。


    張公公更是義憤填膺,“這確實是我家公子自己賺的。他說想去山上采藥草,我是打算讓這些侍衛一起幫忙,他隻要休息就好,可是一轉眼,公子就不見了。


    等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將藥草賣給一個小販賺到了銀子。不信,你去看外麵那條蛇屍,那是公子采藥材的時候殺的。”


    林慕嬌半信半疑,這時有人把那條蛇屍拿了進來,隻見那條蛇手腕粗細,渾身布滿鮮紅的鱗片,一看就是一條毒蛇。此時,它的七寸處插著一把匕首,渾身軟軟的,顯然已經喪命。


    這下林慕嬌真的有些佩服曹元睿了,不說藥草,能單獨殺這條毒蛇,就證明他有些本事。


    曹元睿也是心有餘悸,就差那麽一點,他就被這條蛇咬到了,幸虧他命大。


    有毒蛇守候,林慕嬌有些好奇他采到的是什麽藥草,就問他。


    曹元睿想了想,“不認識,不過它身上帶香氣,看起來像一株蘭花,我覺的像一株藥草,結果果然是。”


    “莫不是石斛?”九叔公突然道。


    大家都看向他。


    “石斛又叫不死草、還魂草,說起了這都是五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隔壁村有家人母親生了大病,家裏沒錢醫治,兒子就冒險去中翠山上采藥草,結果就找到了一株石斛,他說的似乎跟公子說的十分相似。”


    還魂草?林慕嬌有種不好的預感,“這種藥草是不是很珍貴?”


    九叔公沒有迴答,反而問曹元睿,“公子,你把那顆藥草賣給了誰?是不是一個頭上有瘡的男人。”


    “你怎麽知道?”曹元睿反問。


    旁邊有個村民突然插嘴,“這裏誰不知道他,他是這十裏八村有名的癩子,專門在中翠山附近轉悠,看你不懂藥草,就低價收購你采到的藥材蒙騙你,這附近的人沒少被他騙。”


    曹元睿狠狠一拍桌子,剛才那股高興勁蕩然無存。


    大家都悻悻的,任誰知道自己尋到的寶物被其它人騙了,也不會好受。要知道,當年那株石斛可是賣了足足兩百兩銀子。兩百兩銀子是什麽概念,他們一輩子也賺不到那麽多,就這麽一下子就沒了。


    當然,他們不知道曹元睿氣的不是銀子,而是他被騙了這件事。他是太子,別說兩百兩銀子,就是兩萬兩、二十萬兩銀子,他的眼皮都不會眨一下,可是這口氣實在難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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