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12小時, 感謝大家包養,我會用用心的作品迴報大家!  不會被凍病了吧?


    “好像感染風寒了。”陸瑾堯臉也有點紅, 說起話來無精打采。


    夏葉禾有點懷疑,“不是這麽虛吧?”


    陸瑾堯無語,他也是金金貴貴養大的公子哥好吧?這個大冬天被這麽粗糙的對待, 能不生病嗎?“哪是虛?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話嗎?”


    夏葉禾心想這家夥一定是有病了,她可頭一次見他這種有點撒嬌的口氣啊。


    不是夏葉禾對陸瑾堯不上心, 而是最近真的很忙,她忘了陸瑾堯書房沒炭的事, 這一下想起來了,又覺得不虧他,她早就拋出了橄欖枝, 是他自找罪受。


    “讓三更去喊個大夫來給你看看。”夏葉禾道。


    陸瑾堯困倦的搖頭, 下意識道:“不用,沒什麽事,我睡一覺就好了。”說著就要站起身來迴去。


    “真是麻煩。”夏葉禾嘴裏嫌棄著,還是站起來扶他。


    陸瑾堯一連幾日過來,就是為了和夏葉禾能處到相敬如賓的夫妻關係的, 自然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不長眼, 一句授受不親把夏葉禾推開。


    “你先別迴去,翠芝, 在軟塌上鋪床被子。”


    翠芝應一聲, 去鋪被子, 那是入冬之後新縫的厚被子,暖和的很,夏葉禾還一次都沒蓋過呢。


    “我看著不像風寒,別是發熱了,你在我屋裏躺著吧,等三更給你找來大夫看看再說。”


    “......我有點冷。”


    “......我抱著你吧。”


    “......不用不用,不敢勞煩夏姑娘。”


    “再讓我聽見你喊我夏姑娘,就把你扒光給你作畫。”


    陸瑾堯卻噗嗤一聲笑了。


    “不信麽?”


    “嗯,不信你還會作畫。”


    “我會的多著呢,隻是你不知道罷了。”


    “......”陸瑾堯沉默了會兒,“夏......”他把稱唿咽下去,“你會跳舞嗎?等我稍好點了,我可以彈琴你跳舞。”


    “和我玩你和妓子來的那一套嗎?”


    一連近半月,陸瑾堯總是過來,從最開的無話可說,到硬著頭皮找話說,再到嗆著聲打趣,不過就半個月的磨合而已。


    好像是能安然無事的共處了一樣,但也隻是好像,他們兩個之間有一個雷區,隻要一碰就炸,陸瑾堯不敢碰,他已經不想再和夏葉禾爭吵了,隻想翻篇過去,以後都好好相處,可夏葉禾卻無所顧忌。


    陸瑾堯當做沒聽見,躺在軟塌上不說話,一會兒就睡了過去,唿吸間都是灼熱發燙的。


    三更請來了位老大夫,大夫進門時,褲腳都濕了。來的太趕,踩水踩的。


    給昏睡中的陸瑾堯把了把脈,說是風寒入體,有些高熱,好好睡一覺出出汗,吃帖藥,明天就過來了。


    大夫打算離開,走之前到底沒忍住說了句,“夫人讓小少爺睡床上吧,軟塌臨著窗,鋪蓋也沒那麽厚,恐怕少爺睡不好,不利於養病。”


    好好的床不讓少爺睡,這家小夫人可真夠兇悍的。


    “是我考慮不周了,等會兒我讓人把他挪上去。”


    三更把大夫送走,又跑去給陸瑾堯抓藥,抓迴來後要拿到小廚房去煮,夏葉禾怕他辦事不牢靠,讓翠芝去看著他。


    夏葉禾坐在床邊,裹一件厚衣服,麵前是盆涼水,水裏浸泡著疊的整整齊齊的巾帕。


    就像他挨打那一次,也像這一次,她會在他生病的時候無微不至的照顧,可他依然不能對她毫無保留。


    夏葉禾坐在椅子上出神,又一次感覺到無奈。


    差不多到時候了,夏葉禾為陸瑾堯換上另一隻巾帕,以為他睡熟了,低聲自言自語道:“陸瑾堯。”假如你沒有碰見過秦幽幽就好了,你可以因為我不好和我沒法相處,卻不能拿另一個人來膈應我,這樣,我就真沒辦法和你好好相處了。


    可她什麽也說不出口,隻能又念一聲“陸瑾堯......”愁苦的帶些怨念的輕柔音色,拖著放不掉,圈進去的都是說不出的無奈。


    陸瑾堯手動了一下,沒敢睜開眼來,隻覺得一陣胸悶,接著便聽到一聲歎息。


    門開了,夏葉禾像被驚動了一般,站起身來。


    “少夫人,少爺的藥煮好了。”


    “哦,好,端過來吧。”情緒收的很快,聲音裏聽不出一點異樣。


    三更道:“少夫人,我給少爺喂藥吧。”


    翠芝嗆他一聲,“怎麽?怕少夫人照顧不好少爺嗎?”早不獻殷勤晚不獻殷勤,偏偏這個時候上,真沒眼色。少爺和夫人感情不和,病中不假辭色的照顧就算不能讓少爺迴心轉意,也能讓他知道少夫人的好,對少夫人心中有愧。


    三更賠笑道:“奴才哪敢這樣想,怕勞累了少夫人,少夫人、翠芝姑娘,奴才嘴笨,可千萬不要見怪啊。”


    “你來把你少爺喊醒。”夏葉禾道,又讓翠芝把盆裏的水倒掉。


    “哎。”三更上前,在陸瑾堯身邊喊他,陸瑾堯本就醒了,三更喊他的時候他就裝裝樣子就坐起。


    “少爺,你的藥熬好了,該喝藥了。”


    陸瑾堯,“你去端過來。”


    夏葉禾攪湯勺的手停下,道:“能自己喝嗎?”


    “能能能,端藥的勁兒還是有的。”不然他不是真虛了嗎?


    醒來的時候就發現了,這不是夏葉禾的軟塌,而是她的床。


    夏葉禾看到他打量的眼神,低下頭道:“床單被子都是新換的。”


    陸瑾堯搖頭,“沒什麽,......別這麽說,我不介意的。”


    大夫人昏迷了,不等她醒來夏葉禾是肯定不能走,她是她的親兒媳婦兒,得在她身邊伺候。


    昏睡中的大夫人也不得安生,臉色發白,額頭一直冒冷汗,嘴裏還喃喃著二少爺的乳名。


    夏葉禾坐在床邊,為她擦汗。


    三更站在一邊幹著急,不知道該不該趕迴去,可一屋的主子都沒不出聲,他不敢去問夏葉禾。


    直到幾個院的人全走了,夏葉禾起身相送,在外麵的那一會兒功夫,三更才來得及說,“少夫人,等夫人醒來,恐怕要明早了,這要一直不迴去給少爺稟告,少爺該多著急啊。”


    夏葉禾沉默了會兒,才低聲道,“你迴去吧,找夫人身邊的丫頭問清楚二少爺離開的始末,別讓他問起你卻沒話說。”


    三更連連點頭。


    夏葉禾讓翠芝也跟著去,給自己帶件厚衣服過來,今晚得留在這裏過夜了,仲秋夜涼,她穿的卻單薄,靠這一身薄衫如何也熬不了一晚上。


    大夫人昏迷,陸瑾堯又半癱在床上,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再有事了。


    ……


    三更出去問了。


    據說二少爺是領著一千兵馬突圍,死在戰場上的。


    京都內一片安詳不見戰事,但邊疆卻一直有蠻夷來犯,二少爺雖是丞相之子,可對文官之事一直不感興趣,說什麽也要從戎,還為這事和丞相鬧過。


    丞相孩子多,當時並不是很在意這個叛逆的兒子,說讓他走了就別迴來,畢竟文官之首有個握兵權的兒子對他而言太過危險。


    二少爺還是頭也不迴的就走了,沒想到一語成箴,果真再沒迴來。


    也不能說沒再迴來,他的屍體被戰友千方百計的帶迴,現在正在歸京途中。


    可憐至今膝下無子。


    夏葉禾靜靜地坐在大夫人的病床前,不時的為她擦拭臉臉上手上起的虛汗,在她驚著時低聲幾句安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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