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搖搖頭，“是規則。隻要逾越這個規則，就會被抹殺。” “所以……”洛望舒似懂非懂，“咱們逾越了？” 包子嚴肅的點頭，“按道理說，我不可能再進化，但是，進化了。沒錯，世上不可能就我這一個單獨的空間，可我進化了，超過了能進化的範圍，主人，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麽嗎？” 洛望舒微微蹙眉，不語。 “代表我可以吞噬其他子空間，從而獲得跟主空間對抗的能力，這是天道最不能允許的事情。” “你這些天就是在進化？”他也沒再喂什麽高級玉石，怎麽就進化了？ 包子：“雷劫聽說過沒？” 洛望舒點頭，沒經曆過還沒聽過麽？ “這就是被劈了的後遺症。”包子攤手，全身上下都黑不溜秋。 洛望舒聽的一頭霧水，“等會，你怎麽就遇上雷劫了？你是不是偷偷瞞著我吸收玉石了？” 包子大唿冤枉，“還不都是主人強行連接靈體的空間和普通平行空間的結果！我都以為死定了，居然進化了！” “進化不比死了好？” 包子皺著臉道：“死了比進化好，死了還有一絲生機，進化被天道盯上就是直接抹殺啊！” 洛望舒愧疚的垂下眸，拍了拍包子的肩膀。“那現在怎麽辦？” 包子歎了一口氣道：“兩個辦法。” “說。” “一是大肆吞噬其他空間進化，再把主空間吞噬，取代天道，然後毀滅它。”包子說的非常認真。 洛望舒沒好氣的敲了他的腦袋一下，“不想稱霸世界，我想好好種個田，換。” 包子捂著腦袋咧開嘴笑，“嘿嘿，第二個就是多找些人進來繼續進化，直到發展成一個小世界，有很多人的小世界。主人到時候再割一塊空間走，放棄控製的主動權，這樣天道就不會盯著了，反而能給主人增加福氣。” “這真能行得通？”洛望舒咋覺得那麽玄幻呢？ 包子語重心長道：“建立一個世界，還得把文化什麽的完善，主人可以從這個世界複製，也可以東拚西湊，總之，任重而道遠，而且進來的每個人都得是自願。” “比如現在空間裏的那群人？”洛望舒挑眉。 “對，要不是他們讓天道覺得疑惑，現在咱們就連渣都沒了。”說著包子用力在右手的掌心搓了搓，灰掉了之後隱約露出五個紅點。 “這是？” 包子：“等它們顏色退去還沒連成五角星，那時候就是咱們的死期，所以，主人快些決定，究竟是拚一拚，還是把空間放棄。” “我放棄空間後，你會怎麽樣？”洛望舒想了一會問了這麽一句話。第一百九十七章 都城（六十七） 包子愣了愣，隨即笑道：“若是主人想帶我走，就拿個碎片裝著唄。” 洛望舒不信任的看著他，直接用精神力連接，發現人說的是真的後才鬆了一口氣。“那咱們就放棄吧，變成一個小世界也挺不錯。” 他迴頭看去，本來被世人所不容的人在這安樂生活，生兒育女。倒不是他豁達，許是擁有了想要的一切，所以才懂得舍棄。 洛望舒也沒有什麽想要全宇宙的心思，權力越大責任也越大，可他的心很小，隻裝的下自己愛的人。 包子望著洛望舒的側臉，唇角微微上揚。這人果然和其他人不一樣啊…… 南邊稻田金燦燦一片，北邊麥田青青，東邊滿是果地，西邊多山。 洛望舒感受著徐徐清風，不知從何時起，這個空間就變了，從貧瘠到肥沃，從單調到多彩，時間不過才兩年。怎麽說都是陪伴自己這麽久的空間，還真有點舍不得。 “好了，洗幹淨出去吧，下次看見什麽長得奇奇怪怪的人都拉進來，其他世界的正常人太多，咱們這個就用來裝不正常的。”洛望舒起身拍拍身上的灰道。 包子摸了一把臉，“那挺好啊，也不一定總要正常麽。” “說的也是。” 倆人走在田野間，心裏似乎放下了什麽，那些別人趨之若鶩的東西，於他們而言，不過是過眼雲煙。並不是不想要，而是有了更重要的東西，那些便不重要了。 長生很無聊，所有的耐心激情都會被時間消磨殆盡，倒不如瀟灑走一迴，死亡也不一定是終結，或許是另一段人生的開始。 人生百年，何不用來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情？ 洛望舒看包子，後者也看他，倆人相視一笑。 “包子，你這發型不錯誒，挺適合你的，等會別壓塌了哈。” “主人，你別嚇我，頂著這個腦袋我還怎麽見人？不管，你給我弄個好看的發型。” “發型好不好看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合適啊，現在這個跟你就挺合適的。” 絮絮叨叨，不著邊際的話漸行漸遠，路還很長。 幼嫩的青藤從繈褓中伸出四處揮舞，洛望舒趕緊塞裏麵去，那邊團團的眼睛又忽閃忽閃變來變去，一會左邊紅，一會右邊紅，一會又是全紅，再一會又變的半黑半紅…… 嗯？半黑半紅？ “莫離……你嚇到他了，眼珠子色都不同了看見沒？”洛望舒一陣無語，那麽小的孩子瞪著他，懂什麽呀？ 莫離無辜的看他，“媳婦……” “咿呀……”和莫離同款表情的團團。 “唔！”圓圓伸出青藤纏上洛望舒的手指，咧開嘴笑得沒心沒肺。 “趕緊收拾，莫離，你負責團團，別讓他在別人麵前露出紅眼睛，我負責圓圓，不讓她的青藤跳出來。記得啊，實在頂不住就說人睡著了，不給看。” 洛望舒暴躁了，都快要帶出去了，怎麽還這麽多狀況？ “將軍！夫人！你們倒是快些啊，賓客們都快來了，還磨蹭什麽？”夏桑更暴躁，她已經摸清了倆主子的性子，就是倆不靠譜的，想想就頭疼。 洛望舒怕她氣出事來，一個勁的點頭，“好好好，馬上出去。” 夏桑走後，洛望舒盯著團團，一直盯著，麵無表情的盯，然後團團扁扁嘴，眼珠恢複正常。 咧開嘴笑得開心的圓圓還沒笑多久，洛望舒的麵無表情盯來了，三秒鍾敗下陣來，不情不願收起小青藤，眨眨眼無辜的看他。 洛望舒也是操碎了心，“趕緊帶人走。” 莫離抱著團團和洛望舒一同出去，倆團子一路上都非常聽話，估計是真的怕洛望舒生氣，吵都沒吵一聲。 不亞於他們倆成親時的排場，洛望舒腳步頓了頓，被那麽多雙眼睛盯著，莫名膽怯。 付傲雄笑著走來，想伸手去抱，一旁的莫方扯了下他的衣袖，他才後知後覺的把手拐了個彎放在背後。 “坐這吧？”付傲雄對洛望舒和莫離道，這倆孩子現在蠻聽話，但絕對不能放在其他人手裏，否則下一刻就會吵鬧起來。 洛望舒保持微笑和莫離一起坐在堂上，然後一群人來說恭喜，一堆接一堆的禮物擺在旁邊。 看見那麽多稀奇古怪的東西，一根小青藤終於忍不住出手了，偷摸從繈褓中伸了出來，洛望舒全神貫注招待過來的客人，覺得胸口有些異樣也沒想太多。 一對玉如意被小心的拖動，一點點到了桌子底下…… 莫離感覺有什麽硬邦邦的東西戳了下自己的腰，正奇怪，待麵前的人被他的冷臉凍得去了洛望舒那邊後，他才看到桌子底下伸過來的小青藤。頂著兩片小綠葉晃啊晃，卷著比它大了好幾圈的玉如意像蛇一般慢慢爬到他身上，順著腰爬進了懷中的繈褓中。 “咿呀！”團團似是有感應般抓住了小青藤卷來的玉如意，興奮的手舞足蹈，然後眼睛就變成了朱紅色。 小青藤悄咪咪的縮了迴去，觀看了整個過程的莫離一陣無語，這倆團子成精了是不？隔著一個桌子都能通信，話說……這麽小的娃就學會偷東西了？ “恭喜……呃？小公子的眼睛……” 沒等人說完，莫離把布一罩，冷道：“你看花了，孩子睡著了。” 洛望舒心裏一咯噔，不會吧？這個節骨眼出問題？心裏正想著迴去後如何收拾團團，一低頭就看見兩片小綠葉夾住了死活鑽不進去繈褓，在外邊露出半邊葉子拚命晃。 賓客順著洛望舒的視線看去，“夫人，這葉子……” “呃，花園撿的，她喜歡，所以拿著玩，哈哈……”洛望舒尷尬的把葉子塞進去道。 “這樣啊，小孩子還是別亂拿東西的好，會吃進去，不好的。”貴婦人說著要去扯那綠葉。 “住手！”洛望舒連忙喝止，這要是扯斷了誰知道會出什麽問題？ 貴婦人被嚇了一跳，伸著手很尷尬，不知該怎麽辦的時候，一道綠影快速在手背上閃過，然後就是一陣麻痛。再看時，手背上已經出現一道細微的紅痕。 “那什麽……剛剛有蚊子，有毒的！小光！你快帶這位夫人去抹點藥。”洛望舒急中生智道。 莫光腦筋轉的也快，賠笑著把人帶走了。 後麵的人也沒看真切，可那痕跡怎麽也不像是蚊子咬的吧？倒像是被人用鞭子抽的，可也沒有那麽小的鞭子吧？ 一群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反正下意識離洛望舒遠了些，莫離對此很滿意，本來就是他媳婦麽。 沒人懷疑到一個小嬰孩身上，所以，洛望舒發現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樣了。給自己小孩背鍋什麽的……好，他認了，誰讓這是他身上掉下來的肉？ 暗地裏捏了捏圓圓肉乎乎的小手，洛望舒認栽。 圓圓睜著一雙金燦燦的大眼睛似乎很不解，還以為自家娘爹跟她鬧著玩，很開心的握住洛望舒的食指晃動，別說，力氣還蠻大。 洛望舒淡笑不語，心說可算是沒白喂，好歹娃娃肉乎乎還力氣大，不錯。 一人一娃美若畫卷，賓客自動退後幾步，有極少部分的貴夫人說娃不是洛望舒親生的也閉了嘴，這妥妥親生的行麽。 莫離抱著團團不知作何感想，那麽小的奶娃，還沒他兩個手掌大，看似嬌嫩的手死攥著玉如意，來看的人都嘖嘖稱奇，說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莫離倒沒有什麽特別的感受，隻怕這小子日後太摳門，嬰孩時期就會斂財什麽的，長大後還了得？ “咿呀！”團團揮舞著玉如意似乎很激動，忽閃的大眼睛好似在求表揚。 莫離板著的臉頓時破功，不禁浮現一抹溫和，“嗯，挺厲害的。” 聞言，團團更開心了，兩隻手輪流拿玉如意。 不知是不是洛望舒的緣故，莫離總覺得團團圓圓能聽懂他們的話，也不是所有人的話都懂，就是懂他和洛望舒的話，不管多複雜，而他們也能感知到倆團子的喜怒哀樂。 滿月酒，看完兩個小包子，就請賓客入席，洛望舒作為將軍府的“女主人”還得陪一群貴婦人聊天，圓圓就交給了花娘。至於靠不靠譜……有銀蘇看著，也出不了什麽大事。 聽著東家長西家短，洛望舒隻想嗬嗬噠，他突然有點懷念以前大肚子的時候，啥都不用管，不用應酬也沒人說閑話什麽的。 “真是羨慕夫人，將軍也沒個通房什麽的，現在又生了一兒一女，湊了個好字。” 洛望舒抬眼看那鵝蛋臉的婦人，眉目間攏著一絲輕愁，模樣是沒得說，隻是眼底的不屑有些刺目。 不等洛望舒說話，另一個婦人解圍道：“李家妹妹這話怎麽酸溜溜的？夫人隻是慧眼識珠找到了自個的良人，自然過的好。” 鵝蛋臉沒說話了，一邊對洛望舒笑一邊鄙夷，洛望舒都替她累的慌。 “夫人，你這果茶似乎比別家的要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