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洛望舒半天沒聽到聲音,忍不住問道。 低啞的嗓音道:“沒有然後了。” 過了一會,洛望舒拍拍他的肩道:“然後,男孩沒有死,他和愛他的家人幸福快樂的生活在小山村裏,從此不問世事。嘿嘿,這個結局比你那個好多了吧?你還真不會講故事。” 莫離一句話沒說狠狠的把人揉進懷裏,洛望舒唯一能做的隻有把人抱緊些,再抱緊些,再緊些…… 能把人隨意從邊關召迴的人,估計也隻有那位了吧?洛望舒想,他好像找了個了不起的金大腿。 “答應我,別丟下我一個人……” 說來說去還是把人嚇著了,洛望舒伸手輕撫著毛茸茸的腦袋,困難的抬起頭,在莫離的下巴狠狠咬了一口,略得意的說道:“做個記號,以後你就是爺的人了。” 莫離低頭,淺笑著,溫柔的從額頭往下輕吻著,最後停留在唇上,輾轉纏綿…… 在一個對其他人來說平常的夜晚,對洛望舒而言卻是不同的。他以後不會再是一個人了吧?什麽是愛?不懂沒關係,隻要找到一個能一起領悟這種神奇感覺的人一起走過餘生,那便足矣。很幸運找到了你…… 東方泛白之時,洛望舒感覺到抱著的暖爐離去,打著哈欠不滿的揉揉眼,“莫離?” “媳婦,天還早,再睡會罷。”莫離說著在洛望舒飽受蹂躪的唇上落下一吻。 “唔……早點迴來。”洛望舒迷迷糊糊的在枕頭上拱了拱,說完繼續睡。 莫離好笑的替他掖好被角,原來卸除所有防備的媳婦是這樣的啊。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重量突然落在身上。 “嬸兒!起床啦!太陽都曬屁股咯!”李苗苗照樣活力四射,隻是苦了後半夜才睡著的洛望舒。 “我的小姑奶奶!趕緊下去,腰快廢了!”洛望舒痛苦的倒抽了一口氣,這是要老命啊? 李苗苗疑惑的看著洛望舒,見人是真疼才麻溜的從洛望舒身上爬了下去,還不忘損一句:“嬸兒真弱,連苗苗都抱不起。” 洛望舒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最後隻是翻了個白眼,在心底安慰自己苗苗年紀小不懂事。 “嬸兒,你趕緊起來,今天要教五個字噠!”李苗苗奮力拉起洛望舒身上的被子。 洛望舒一時不察,被子掀開了一半,幸好他手快把被子扯了迴來,這才沒完全走光。 “咦?嬸兒昨晚被蚊子咬了嗎?好多包。”李苗苗好奇的睜大了眼睛問道,還伸手在洛望舒脖子上的紅印戳了戳。 “行了行了,趕緊下去,苗苗再不聽話,今天不教你了。”洛望舒故意板起臉說道。 李苗苗對著他吐了吐舌頭,跳下床出去前還不忘說:“嬸兒羞羞臉,睡覺覺不穿衣!” 嘿!這熊孩子!沒等洛望舒發作,李苗苗就關上門蹦噠跑了。 某人生氣了,後果很嚴重。李苗苗童鞋,作為一個合格的學生,一定要會寫“餐蠶慘燦”哦,寫不好不給吃薯片神馬的也要有哦。洛望舒陰森森的笑著,怎奈動作太大,下一秒就扶著腰呲牙咧嘴。 不大的院子一隅,種著一片綠油油的植物,仔細看,上麵還有小拇指大的青果。 一棵大樹下,兩人,一大一小,木棍為筆,地為紙,一個認真教一個認真寫,時間靜靜流逝。 “當家的!你千萬不能出事啊!” 女人的哭泣聲從門外傳來,越來越近,不一會就到了門口,一群人鬧哄哄的。 洛望舒抬眼看去,幾個漢子抬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進來了,莫方跟在一旁指揮,跟在後麵的婦人一手揪著個孩童,哭得撕心裂肺。 李苗苗震驚的看著麵前的場景,“嬸兒!那不是小光哥哥嘛?” 洛望舒趕緊把人的眼睛捂住,“小孩子家家別亂看,當心做噩夢。” “哦,好吧。”李苗苗聽話的抱住洛望舒的腰身,不去看。 又發生什麽事了?洛望舒皺著眉,但那邊漢子太多,他這麽個身份不好過去說什麽。 莫方不悅的看向哭鬧的婦人,“你若是再不鬆開小光,耽誤了你家漢子止血,出了什麽事你自己擔著!” 婦人抽噎著鬆開了抓著男孩的手,莫方吩咐道:“去拿藥箱,準備止血粉。” 李光一句話都沒說,麻溜的跑進藥房。 “哎喲!當家的!你可千萬不能出事了!你要出事了,我們幾個可怎麽過喲——” 發喪似的哭聲誰聽了都不是滋味,人隻是重傷還沒死好麽! “閉嘴!”莫方冷冷的看過去,李氏被嚇了個哆嗦,頓時閉上了嘴。 安靜下來後,莫方指揮著人去燒水,等到醫藥箱拿了過來,用剪刀把衣服剪開,施了幾處針,殷紅的血流淌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不用莫方說,李光就遞上了止血粉,兩人一個遞東西一個治傷,配合的無比默契,好像做了千百次。 洛望舒也知道這場麵不適合自己圍觀,便帶著李苗苗悄悄進了臥房,關上門凝神進了空間。 到了空間裏,洛望舒才鬆了一口氣。 “嬸兒,咱們在這裏做什麽吖?”李苗苗學著洛望舒的模樣蹲在地上,雙手撐著腦袋,露出和洛望舒同款表情包的模樣。 意識到自己在無意中把人帶壞了的洛望舒默默站了起來,“咳……苗苗啊,你是女孩子,不能叉開腿蹲著,知道嗎?” 李苗苗也站了起來,“可是嬸兒也這麽蹲著啊。” “我是男人,這麽蹲著沒人說,女孩子這麽蹲著就很難看了。”尤其是在這麽個封建的古代,這要是被那些人看見那還不得用流言把人給淹死?說不定還得浸豬籠? 洛望舒越想越可怕,穿越到古代有啥好的?沒權沒勢的話,錢也留不下來,作為老百姓還被剝削,嘖嘖…… “可阿爹說了,讓苗苗跟著嬸兒學,說嬸兒和苗苗是一樣噠!” 洛望舒眼角一抽,什麽一樣的?哪裏一樣了?他是個男的!“你阿爹眼睛是不是有毛病啊?” 李苗苗把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阿爹才沒毛病呢,看得可清楚了。” 洛望舒決定結束這麽無聊的對話,也不知道外邊怎麽樣了,真煩。 “咦?嬸兒,這裏有果果!”李苗苗興奮的拉著洛望舒,指著地裏的草莓道。 洛望舒用眼角餘光一瞥,還真熟了……“我先嚐一個,苗苗別亂摘。” 洛望舒小心的從地裏摘下一個草莓,反正也沒撒農藥什麽的,就直接放進了嘴裏,唔,還挺甜的,比他以前吃的那些草莓都好吃,淡淡的清香在唇齒間久久不散,再來一個? “好吃嘛?”李苗苗看著洛望舒吃了一個又一個,隻差沒流口水了。 洛望舒抽空跟她道:“苗苗,你還沒動手啊?” 李苗苗頓時就不幹了,一邊摘草莓一邊說道:“不是嬸兒說讓苗苗先等下的嘛?” “傻啊孩子,在我吃第二個的時候你就應該動手了,學著點。”洛望舒幹脆坐在田邊吃,自己的勞動成果吃起來就是倍兒棒。 李苗苗本來還想說幾句來著,但草莓一入口,啥事都被拋到了腦後,嗯嗯!真好吃! 於是乎,倆人就一起不顧形象的盤腿坐在田邊,吃了一顆又一顆的草莓。 洛望舒沒有發覺,在他吃完草莓後,土地悄悄擴寬了些,而那草莓的生長速度也快了許多。第十九章 所謂妖孽 頭一迴吃草莓吃到撐後還想吃,洛望舒癱在草地上不想動彈,李苗苗學著他的模樣雙手雙腳叉開成大字形。 “嬸兒,這裏好漂亮啊。” 洛望舒勾了勾唇角,“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誰的。” 當初為了“救”這個空間,他可是花了幾千萬買了大量的上好玉石“喂”。咳,當然了,這個辦法他也是在某本小說裏看到的。後來沒錢了,也就這樣了。有個幾畝地就可以了,他不貪心。 “嬸兒,苗苗想吃玉米。”李苗苗依戀的環抱住洛望舒道。 洛望舒無奈的點了下她的鼻尖,“你啊你,除了吃還會幹啥?玉米的話可以考慮種一些,不過,苗苗得去找種子。” “好噠!苗苗家裏就有好多好多種子。” “不要很多,就……”洛望舒想了想說:“五個吧。” “嗯呐!”李苗苗開心的笑著,“苗苗要吃煮的。” 洛望舒:“烤的比較好吃吧?” “誒?烤著怎麽吃啊?” “就放炭上烤,熟了之後抹上一層油,撒上辣椒粉、鹽。那金燦燦的,香噴噴的……” “咕咚——” 洛望舒看向李苗苗,後者不好意思的笑笑,把嘴邊的口水擦了擦。 “真沒出息。”洛望舒翹著個二郎腿笑道。 李苗苗傲嬌的哼了一聲,“苗苗跟嬸兒學噠!” “我有你那麽饞嘛?” “有!” “沒有!” “有!”…… 空間裏無限循環倆人幼稚的對話,而在外麵的情況卻是不容樂觀。 待施完最後一針,莫方長舒了一口氣,用李光遞來的帕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滴。 李氏白著臉問:“怎麽樣?人沒事吧?” 莫方瞥了她一眼,對旁邊的李牛和李春花道:“人暫時沒事了,隻不過還得養幾天,注意不要碰水。” 李牛和李春花連連應聲,“多謝莫大夫,您就是我們家的大恩人!” 李光聞言虛弱的笑笑,眼前一黑,隻靠扶著門板這才沒倒了下去。 “你個殺千刀的!要克死多少人才罷休!”李氏劈頭蓋臉一頓臭罵,拎起旁邊的鋤頭朝著人腦門打過去。 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眼,那一下要是砸實了,娃可就沒了。隻不過,鋤頭在半空被人抓住。 “鬧夠了沒?”李虎冷冷的盯著李氏,那眼神絕對算不上友善。 李氏掙紮了幾下,沒掙紮開,隻好鬆了手,一屁股坐在地上就開始哭訴,“我的命怎麽那麽苦啊,生了這麽個倒黴玩意兒,自己教訓個孩子還得被人管,嗚嗚——” 李春花也假模假樣的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淚,上前去扶李氏,“娘,是咱們家命苦,這次是阿爹,下次可能就輪到女兒了。” 李光神情木然的看著哭泣的娘倆,李牛知道娘和妹妹是想把人給弄死,這件事對他來說沒啥用,隻是冷眼旁觀。 “弟弟啊,姐姐求你了,別再克爹娘了,有啥事衝姐來,爹娘年紀都大了,嗚嗚……”李春花的模樣本就生的可以,一雙杏眸泛著盈盈水光,叫人心生憐惜。 一旁的漢子們默默把頭扭開,別人家的家事他們不便插手。 李虎把手裏的鋤頭扔到一旁,沉悶的聲音把哭泣的兩人嚇了一跳。 莫方沉默許久後道:“有什麽事迴家吵吵,這是我家,你們再吵,我可保不準會做出什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