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不了了,恨不得現在就幹脆死在這裏算了!”


    看得出來,馬裏奧的確是頂不住了,但這個時候也不能說這樣的話啊!要想辦法鼓勵自己啊!


    “你說什麽呢?這個時候怎麽能說出這麽狠心的話呢?你死了,我怎麽辦?要我一個人迴地球麽?”小安希望他能撐下去,“我知道這個陣是很邪門,可兩個人在一起總好過一個人吧!再堅持一下,沒準我們就能熬過去!”


    “你說得容易,那是堅持一下就能熬過去的麽?小安,我知道你想鼓勵我,可我現在真的沒能力再保護你了。我真後悔,還不如當初就把你直接交給組織,那樣,就算你還在受苦,至少也還能保住命!”


    好吧,既然你現在的確很脆弱,而我到目前所做的也的確不夠迴報你,那不如把這當做一次機遇,如果咱倆命大能活著出去的話, 我以後也不用再有那麽大的心理負擔了。


    這樣想著,小安就抓住馬裏奧的腿盡量往鑽石陣威脅不到的地方拖了拖,然後,還沒等馬裏奧意識到出了什麽事,她就已經衝進了那個陣。


    “喂!小安,你幹嗎呀!”他在外麵非常擔心地喊著。


    “我要闖一下試試!要不咱們就隻有等死的份兒!你別怕,你就在那兒呆著,這些鑽石現在還傷不到你,我也一會兒就出去!”


    小安這樣安慰他,但其實自己對這個陣也是沒什麽把握。


    開玩笑,我長這麽大哪兒玩過這個呀。


    但還是要闖的,不是麽?我還就不信了,世間萬物都是有一定規律的,那這個陣應該也是有它的規律,而且,看這個陣型就知道,這,肯定是人的傑作。


    所以。同樣是人做出來的,我為什麽就做不到呢?我小安的生命和靈魂可不是那麽容易就能被摧毀的!


    不知從哪兒來的一股不服輸的勁兒,盡管早已傷痕累累疲憊不堪,可她還是義無返顧地混進這些鑽石中。


    咦?這個陣。怎麽這麽眼熟呢?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呢?


    突然覺得找到了一絲眉目,小安高興地衝外麵的馬裏奧喊道,“喂!馬裏奧,我要現場求助!你從外麵看有沒有覺得這個陣很熟悉啊!”


    嗯?馬裏奧大概也是發現了這其中的奧秘,盯著這些巨鑽有數秒的時間。然後,馬上就驚喜地大叫:“啊,這,這不是你以前常玩兒的遊戲麽?”


    原來這些陣型裏的巨鑽,有些是長得一模一樣的,所以兩人就猜測,或許用連連看的方式可以各個擊破?


    可還沒等馬裏奧跟她仔細確認好,心急的小安就已經開始上手了,雖然這些巨鑽是有一定的分量,但是因為它們也都是在急速旋轉著的。所以要移動它們也並非多難。


    果然,在經過幾次嚐試之後,那些相同的鑽就逐個消失了,但是這個陣的威力卻好像並沒因此減少,反而朝小安越來越近地靠攏了來。


    小安卻並不害怕,仍興致勃勃地跟馬裏奧高喊:“喂!快來幫我找啊!隻要再找到幾對,咱們就可以出去了!”


    馬裏奧也振奮了,他也是覺得必須得靠自己的實力走出這裏才行,如果不能衝出這個陣,即使不被巨鑽的光芒灼傷。也有可能被活活累死的。於是,他站起身,蹣跚著爬到附近一塊兒高點兒的岩石上,這樣能更好地觀看巨鑽的數量和類別。也好為小安指點。


    “對角的兩顆是一樣的,不過就是你得多跑幾下,對!就是那顆!快!它要追上你了!”馬裏奧盡量用最大的音量喊給她聽,雖然他現在每大聲說一次話,傷口也會劇烈的疼痛,元氣也隨之大減。可是想到要是真能把這個鑽石陣破了,就算再累點又怎樣?隻要以後能有時間再補迴來就是了。


    在兩人的齊心協力下,陣型裏的巨鑽確實是越來越少了,到最後,僅剩下了最後一顆。


    這該怎麽辦呢?


    還站在巨鑽邊的小安,對著馬裏奧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這——


    這還真是難住了兩人。


    就隻剩這一顆鑽了,它自己還真能造就什麽氣候不成?


    兩人都帶著僥幸的心理,但一時也都想不出什麽更好的辦法。


    可是,沒有跟它適配的巨鑽了,又該怎樣讓它消失呢?這僅剩的一顆,它的玩法又是什麽呢?


    小安站在巨鑽的身邊,心裏越來越急。而在岩石上的馬裏奧,看到此時連小安的影子都已經被巨鑽的影子所吞沒,手心裏也是捏了把汗。


    小安,你可千萬不要出事啊。


    這個陣型會是誰設計的呢?怎麽能不按條理出牌呢?幹嗎還給我剩下這一個呢,留下來的這一個是要給我做鑽石屋用的麽?


    小安煩氣地想著,腦子裏卻一點想法也沒有。


    巨鑽的光越來越強,小安就站在它旁邊,感覺自己都要被烤化了,眼睛也睜不開,好像之前所有巨鑽的威力都集聚到了這一顆之上。可她還是不後悔自己的選擇,既然闖進來了,就一定要把這個陣給破了!


    “小安小心!!”


    馬裏奧朝她大喊著。


    恍惚間,小安好像是朝巨鑽砸了一把什麽東西,巨鑽就頃刻間又碎成了一顆顆更為細小的鑽石,把小安也圍得更緊密了。


    不是吧。


    小安氣得直想罵人。


    這貓咪的是哪個瘋子閑著沒事設計的破陣?就算是設計了,也要看準是壞人再啟動呀!現在又算是怎麽一迴事,難不成是把我倆當敵人了?


    好背時。


    怎麽偏偏這個時候就聯係不上馬裏奧的父親呢?都這麽長時間了,難道就沒監控到自己兒子出了問題麽?總不能,兩人見到的不是他的親生父親?


    啊?難道那位不是本尊?


    眼看這些更細小的鑽石成片地包圍過來,小安的心也就越煩越亂。她開始胡亂猜測,給兩人在半路放置這些鑽石的人,他的真正用意是什麽?他,又會是怎樣一個人?到底是不是馬裏奧的父親?如果是,他居的什麽心,如果不是,那他又幹嗎假扮成別人的父親。他能從中得到什麽?


    馬裏奧沒錢、沒資源、沒權沒勢、沒有任何可供利用的線索和信息,那這個人又圖的什麽呢?他想要的是什麽呢?如果隻是想看到馬裏奧死的話,那幹脆當初就不要讓他過來啊!也就杜絕了泄密的可能性,何必多此一舉。


    想來想去。這個人都不應該是馬裏奧的父親,而且,憑自己的直覺,兩人所見的就應該是他父親本人才對。那是隻有父親對兒子才會有的慈愛眼神,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給馬裏奧。又怎麽可能再吃飽了撐的另找繼承人呢?


    繼承人!!!


    終於想到了這三個字,小安也終於推翻了之前那些不靠譜的論斷,把自己從中解脫了出來。所以,即使麵對那些更小、更多、更密密麻麻如小星星一般的鑽石顆粒是有點讓她悚然和頭痛,可她還是因為察覺到了一絲眉目而笑了出來。


    這顆星球本身不適合宜居,也毫無其他魅力,但這裏有著數不清的鑽石和其他礦石資源啊,別說是全部擁有,就算隻拿走一小顆,估計都可以過半生的了。更何況。馬裏奧的父親竟然掌握了這裏所有的資源,這又怎能不讓人眼紅呢?


    而在馬裏奧來之前,這裏應該就隻是他父親一個人的地界,公公的那些手下應該也從沒想過有一天首領的兒子會來找自己。因為他們都熟知公公的個性,知道他不願迴到南極星,甚至都沒打算過要去主動找自己的兒子。可沒想,這麽多年過去了,竟會有個閑人小安引起了他的注意,這才有跟兒子的聯絡以及相認。


    因此,對於某些有著不正常野心的人來說。要把小安和馬裏奧當做眼中釘,那也是絲毫不奇怪的。


    雖然不敢肯定,但小安為了能盡快摧毀這個萬惡的鑽石陣,她還是先假想了一個敵人。然後揣摩,如果這一切真是這個人的所為,那他的最終目的和黑暗心理又是什麽呢?


    肯定是想兩人死,這是毋庸置疑的。她現在想弄清楚的是,這個人費盡心機弄了這麽個陣,估計可能就是想撇清自己的嫌疑。到時候就算真的查出了原委,他也可以有各種理由推脫。畢竟要調查這種間接的謀殺可比直接殺人難度大多了。


    他可以說,冤枉啊!我哪知道啊!與我無關啊!那是衛國的機關,我怎會料到少主人誤入呢?


    哼,別讓我知道你是誰,否則,就讓你跟剛才那顆大鑽一樣瞬時碎成這些小鑽。


    小安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她有點後悔當初住在鑽石屋的時候,為什麽不好好多留心觀察一下了。以前,她的很多朋友就老說她觀察力不夠,其實也不是真的就那麽大條,而是,誰會閑著沒事把自己也弄得那麽累呢?認識的長輩中,有一位就是刑偵專家,平時就是普通人一個,根本不會把自己搞得那麽草木皆兵,自己的特長就隻會用在工作中,絕對不會在生活裏也把自己搞得那麽累的。


    如果誰見到有這樣的情況,那絕對不是專業、不是極致、不是了不起,那是神經病、是矯情。


    隻有神經病才會把對待工作的要求拿到生活中來,臭顯擺。


    “小安!你幹嗎還在愣神啊!你不想活了麽?”


    “啊?!”


    多虧馬裏奧的一聲大喊,小安才迴過神來,發現有好多鑽石已經沾到自己身上了,而在那些鑽石對應著的內髒,此時正感到一陣陣劇烈的疼痛。


    混賬,他姥姥的!


    小安在心裏咒罵著,還想再給自己一巴掌:居然還有閑心笑話別人?這麽短的時間,她馬上又意識到了,平時多小心些其實也不是神經病,要真都跟自己一樣,那才真是讓別人笑話呢。


    “小安?小安你怎麽樣啊,能挺住麽?”馬裏奧擔心並關心道,但他現在連自己都保不了,對小安也隻是愛莫能助。


    我很疼啊。


    小安在心裏應道。


    而且渾身還使不上勁兒,這是怎麽迴事?不會是鑽石的輻射對我起了作用吧?唉,誰知道呢,自己以前也不懂得這方麵的原理,現在也就隻能在這裏瞎猜了。


    可現在還容許我繼續瞎猜麽?小安有點支撐不住了,她想要倒下來。


    “小安!挺住啊!”


    突然,這時馬裏奧又跟自己大喊了一句,算是又給自己一個提醒。


    對啊,我的軀體受傷了,可我的意識還清醒啊!


    想到這裏,她又重燃起鬥誌,麵向馬裏奧高聲喊道:“快來幫我看一看,現在又是什麽陣型?我們不能一直困在這裏!”


    小安是覺得這個陣應該不可能會無休止地跟兩人糾纏下去,這個陣的設計者,他的才華應該也是有限的,再說了,他設計此陣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要阻止或殺死別人麽?如果他要麵對的是些精通於此的專家,那可能是要花些心思來設計,但小安和馬裏奧都是門外漢,殺雞焉用牛刀?沒必要那麽浪費。


    否則,就真是太看得起我們了。


    因此,小安就想讓馬裏奧在場外幫著指點她,而她要靠自己的意誌力來擊破這個陣。


    我身體不能動彈,難道目光還不可以麽?我就是盯,也要把你們都給盯化!


    於是,在馬裏奧的火眼金睛下,他找出的一對對造型一樣的鑽石就被小安用目光和專注力給鎖定住。但是,小安試了幾次卻都不靈,難道真的不能信賴意誌力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麽?


    她很不甘心,就又開始想,如果是自己,當初又會如何設計此陣呢?


    一開始是連連看,那麽,接下來——


    啊,有了!


    不管行不行,還是先試試吧。


    小安還是用目光先鎖定住那些鑽石,隻是這次換了方法,她用了消消看的形式,結果,真的成功了!


    很快,當初那些還黏在她身上的鑽石一下子都迸出老遠,一開始看著還很密密麻麻的細小鑽石們,在兩人的共同努力,不一會兒,就已經減少大半了。


    “好樣的!有希望了!”馬裏奧歡唿雀躍。


    終於在那些剩下的鑽石又變幻了幾次並不太難攻破的陣型之後,那個一直困擾二人的鑽石陣就被徹底消除了。而小安,也因為精疲力盡,一下倒在地上。


    “小安!小安!你怎麽樣了?”馬裏奧從岩石上下來,一瘸一拐地走過去。


    “我沒事,”她很虛弱地說,“就是,眼睛好疼啊!現在,睜不開了,你說,我會不會因此再也看不到東西了?”


    馬裏奧此時本想斥她一句別亂想,可就在話要出口的時候,竟愕然發現有兩行血淚,正從小安的眼角流下。


    小安,你,你受累了。


    他沒講出來,隻在心裏心痛,然後就抱緊她,把她的頭擱在自己本已受傷的腿上,眼淚不自主地掉了下來,正好掉在她臉上。


    她一時睜眼困難,就邊側耳傾聽邊詢問,“怎麽了,馬裏奧,你哭了麽?沒事,我最多不過就是盲了,要是我運氣好的話,可能歇息個把天就能緩過來那也說不定呢!你先別哭,咱們這不是還活著麽?還有,你先不用管我,你去看看這附近的‘戰場’上還有沒有什麽驚喜留給咱們?”


    驚喜?會有什麽驚喜?


    馬裏奧一開始還覺得小安的想法奇特,但在仔細想過之後,就覺得也不無道理。這世上向來就是一物降一物,往往在一個事物的附近,就還有它的克星存在。


    所以,現在小安的眼睛這樣了,而兩人都已經受了不少傷,沒準在那些鑽石散去之後,會有什麽靈丹妙藥等著來救濟兩人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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