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北都, 秋高氣爽, 格外宜人。
距離高中開學還有一天時間, 餘成彥乘坐飛行器來到華立高中香山分院。
香山分院位於香山腳下, 整個校區可以容納二十多萬人。高中與中學不一樣，要求學生住校，每個校區實際上就是北都的衛星小鎮。
他根據學校導引，乘著代步車來到了學校的西南角, 大部分的學生宿舍都安排在這裏。一棟棟五層大樓沿著香山山腳遞進而上。
樓與樓之間種植著大量的黃櫨紅楓林, 他可以想象一個多月後，秋風蕭瑟，紅葉似紅霞排山倒海而來。
宿舍四人一間, 左謙舟小朋友是跑不掉的，就不知道其他人好不好相處。
打開宿舍門，他似乎是最早到。條件不錯, 四室一廳。他按照學校安排, 進了自己的臥室。裏麵不大，單人床, 一桌一椅，自帶衛浴。行李已經被送到了他的床邊。
正打算收拾衣物，他就聽見了門鎖打開的聲音。
“我住哪間？”一個聽起很幹淨清脆的聲音。
“看學校說明。”聽起來是左謙舟。
“你可是我的監護人, 怎麽這麽無情！”
“糾正一下，不是監護, 是監視。”左謙舟繼續迴答。
他探出頭, 客廳中央站著一位額間一點紅痣, 長相頗為豔麗的男孩？正左顧右盼。
一見他就熱情地走了過來：“好久不見，腦波菜鳥。”
這欠揍的語氣，他怎麽這麽熟悉！
“你是……敖英？”他遲疑道。
“對啊。”敖英看了看他的房間，然後朝旁邊走，“那我選你隔壁。”
餘成彥看著敖英的背影，烏黑順滑的長發被束在腦後，身著一套白色的中式唐裝，總覺得這畫風哪裏不對。
“敖英，按規定，你的房間在對麵，那是我的房間。”左謙舟不甘的叫起來。
“身為監護人，難道不應該照顧我這個異星來客。”敖英朝左謙舟做了個鬼臉，就跑進房間裏。
“他不是通緝犯嗎？”餘成彥拍拍男孩的肩膀，“為什麽會在這裏？”
左謙舟清了清喉嚨：“根據地球聯盟基本法第七章對外事務156條規定：對不同緯度或各星球在特別保護區地球的入境、逗留和離境，地球保護區管理政府可實行出入境管製。”
敖英作為四維生命，來到地球，要受到基本法的管束。
隻因他不願受到監控才到處亂跑，被緯度管理局發現抓捕。鑒於他在四維空間的年歲還小，在地球上也沒造成什麽破壞，與那邊交涉後，改為交流生的身份，現在手上帶了個維度控製器進入華立中學交流。
當然再也不能投影了。
“所以他的身體？”餘成彥的好奇心頓起，不能投影那現在的身體是怎麽來的？
“原來你對我的肉體這麽感興趣！”敖英不知什麽時候倚在了門框上，“你可以親自來問我。”
“來，給你摸摸。”敖英拉起一邊袖子，露出潔白的臂膀。
一大一小立馬湊了上去。
“皮膚溫熱有彈性。”
“不知道皮膚下麵是不是正常的肌肉血管？”
“想看嗎？”敖英俏皮地眨眨眼睛。
他的另一隻手在手臂上一劃拉，露出一排整齊的拉鏈。
“我還可以拉下去一點。”
臥槽，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這裏還有未成年人，誰來打個馬賽克！來不及伸出阻止的雙手，
敖英刷的一下，拉下了拉鏈，露出了真皮層下，粉紅的肌肉，跳動的血管……
“你們在搞什麽？呃……嘔！”
餘成彥忙不迭捂上左謙舟的眼睛，然後轉身就看見一個高大精壯的漢子瞬間撲到在地上。
“別捂了。”左謙舟抗議道，“我之前看過人體解剖。”
“好吧，”餘成彥放下手，蹲下來戳了戳那個已經昏迷的舍友，“要不要找醫生？”
左謙舟跑到客廳的一角，從醫藥箱裏拿出一瓶噴霧。
對著他的鼻子一噴。
半晌，那漢子睜開眼睛，含混地嘟囔“我……怎麽躺地上了？”
“你摔著了。”敖英將臉湊過來，微微一笑。
“華立還有男女混住？”
“你看看這是什麽？”
“啊啊啊啊啊啊……”
“因為過度驚嚇，造成了短暫性失憶。”左謙舟看起來很懂的樣子。
“他又暈了，再噴一下急救噴霧。”餘成彥表示有些擔憂之後的宿舍生活。
又是一番急救，終於將這個叫牛泰的小夥子弄醒。
好在這時的敖英已經迴到了自己的房間，牛泰才沒想起之前令人驚恐地迴憶。
三人相互認識了一下。
原來牛泰是身體特長生，據說出生以後就力大如牛，跑步如風，於是特招到華立。
然後他還帶一個關於明天的安排通知。
華洲高中開學傳統，曆經兩百多年仍在繼續，那就是軍訓，訓練內容隨著時間在改變，可名頭一直保留著。
第二天早晨，餘成彥起來時，發現牛泰已經出發了。他換了身便於運動的衣服，就帶著左謙舟和敖英趕往軍訓的運動場。
達到時，運動場站了兩百多人，已經列隊方陣。站在後排的牛泰向他們招招手，才偷偷混了進去。
前方的台子上站著一個穿迷彩服的軍人。他的身旁還列隊了一排教官。
“風暴班的同學們，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們的總教官，負責整個高中階段的身體鍛煉。對了，我姓聶。等一下，我會示範一套鍛煉方法，你們一定要認真看，認真學。”
說罷，聶教官便在台子上擺開姿勢，開始運動。
一整套下來，餘成彥就發現，這是簡化版的五蘊十六式第一套，比他學到的少兩個動作。
“接下來我在打一遍，然後分組練習。”
聶教官邊做拆解動作，邊說明其中的注意事項。
很快兩百來人被分成四個方塊，由教官們分組帶隊練習。而聶教官則到處打轉，時不時指點動作不對的學生。也有個別被他叫出去站在一旁。
當他轉悠到餘成彥附近時，停了下來。
他看著餘成彥：“練過？”
餘成彥：“恩。”
聶教官指了個方向：“出來，站那邊。”
餘成彥跑出方陣時，發現那邊已經站了三個人。
不一會，左謙舟和敖英也被拎了出來。
然後，聶教官快步走過來，示意六個人跟著他向前走。
餘成彥這才發現教官行進的方向上，有一座半圓形的金屬建築物。
穿過半尺厚的門框，他才發現外表看起來占地很大，實際上，裏麵的空間很小約莫三十個平方。他們幾個人拉開一站就占了大半個空間。
“既然你們都練過，那麽我們就增加一點難度。”聶教官背靠著手往他們幾個前麵一站，“這裏是重力室。待會，我會給你們加一倍重力，你們試試在一倍重力的情況，還能不能做好。”
就在他繼續介紹在重力室練習的注意事項時，重力室門又一次被推開。
“喲，聶哥你在啊！”一個小平頭教官大搖大擺走了進來，“這幾個新生蛋子也能占著重力室？尤其還有個孩子，聶哥，這就是你不負責任了。”
就在他說話的同時，從外麵陸續進來了六七個學生。
“今天剛開學，陳教官就這麽著急？”聶教官瞟了一眼那群站在門口的學生。
“哎！沒辦法，學校催著急。這不是一周後就要參加華洲一段表演賽了。誰讓上一屆比賽沒有拿到好名次。”
聶教官麵無表情，但嘴角的微微抽動暴露了他的心情：“既然如此，那就來個友誼賽。讓新生們見識一下我們校隊的風采。”
“好，好！”陳教官邊搓手邊走到他的隊員附近；“友誼賽為難那些孩子，還是一對一，指導表演賽。”
原本站在場中央的新生們退了下來，跟校隊站在了一起。
餘成彥從教官們開始對話就不明所以，幹脆拉住旁邊的學長問道：“友誼賽跟指導表演賽有什麽區別？”
對方看他略顯單薄的身材，不由有些憐憫：“友誼賽就是各自上去做一套五蘊十六式，然後打分。指導表演賽就是你們跟著我們做，然後打分。”
他一聽，就明白了。指導賽很簡單，也比較適合新生。
另一位學長也湊過來低聲說道：“你們跟著魔鬼教官，真慘啊。剛進校就來體驗重力室。待會小心，別趴地上起不來。”
餘成彥不擔心自己，唯獨有些擔心左謙舟。不過一想到他從三歲就開始練五蘊十八式，又覺得自己杞人憂天了。
很快就決定了出場順序，抽簽。
餘成彥幸運中標第一位。
“報告教官，我有話說。”他走出來就馬上打報告。
“別是怕了吧。”
“有可能，新生嘛！”
“同學不要怕。雖然你們教官對你們要求嚴格，隻要跟著做就行。”陳教官趕緊勸道。
“你說。”聶教官臉色很陰沉。
“報告教官：我不用指導賽，直接友誼賽就行了。”
距離高中開學還有一天時間, 餘成彥乘坐飛行器來到華立高中香山分院。
香山分院位於香山腳下, 整個校區可以容納二十多萬人。高中與中學不一樣，要求學生住校，每個校區實際上就是北都的衛星小鎮。
他根據學校導引，乘著代步車來到了學校的西南角, 大部分的學生宿舍都安排在這裏。一棟棟五層大樓沿著香山山腳遞進而上。
樓與樓之間種植著大量的黃櫨紅楓林, 他可以想象一個多月後，秋風蕭瑟，紅葉似紅霞排山倒海而來。
宿舍四人一間, 左謙舟小朋友是跑不掉的，就不知道其他人好不好相處。
打開宿舍門，他似乎是最早到。條件不錯, 四室一廳。他按照學校安排, 進了自己的臥室。裏麵不大，單人床, 一桌一椅，自帶衛浴。行李已經被送到了他的床邊。
正打算收拾衣物，他就聽見了門鎖打開的聲音。
“我住哪間？”一個聽起很幹淨清脆的聲音。
“看學校說明。”聽起來是左謙舟。
“你可是我的監護人, 怎麽這麽無情！”
“糾正一下，不是監護, 是監視。”左謙舟繼續迴答。
他探出頭, 客廳中央站著一位額間一點紅痣, 長相頗為豔麗的男孩？正左顧右盼。
一見他就熱情地走了過來：“好久不見，腦波菜鳥。”
這欠揍的語氣，他怎麽這麽熟悉！
“你是……敖英？”他遲疑道。
“對啊。”敖英看了看他的房間，然後朝旁邊走，“那我選你隔壁。”
餘成彥看著敖英的背影，烏黑順滑的長發被束在腦後，身著一套白色的中式唐裝，總覺得這畫風哪裏不對。
“敖英，按規定，你的房間在對麵，那是我的房間。”左謙舟不甘的叫起來。
“身為監護人，難道不應該照顧我這個異星來客。”敖英朝左謙舟做了個鬼臉，就跑進房間裏。
“他不是通緝犯嗎？”餘成彥拍拍男孩的肩膀，“為什麽會在這裏？”
左謙舟清了清喉嚨：“根據地球聯盟基本法第七章對外事務156條規定：對不同緯度或各星球在特別保護區地球的入境、逗留和離境，地球保護區管理政府可實行出入境管製。”
敖英作為四維生命，來到地球，要受到基本法的管束。
隻因他不願受到監控才到處亂跑，被緯度管理局發現抓捕。鑒於他在四維空間的年歲還小，在地球上也沒造成什麽破壞，與那邊交涉後，改為交流生的身份，現在手上帶了個維度控製器進入華立中學交流。
當然再也不能投影了。
“所以他的身體？”餘成彥的好奇心頓起，不能投影那現在的身體是怎麽來的？
“原來你對我的肉體這麽感興趣！”敖英不知什麽時候倚在了門框上，“你可以親自來問我。”
“來，給你摸摸。”敖英拉起一邊袖子，露出潔白的臂膀。
一大一小立馬湊了上去。
“皮膚溫熱有彈性。”
“不知道皮膚下麵是不是正常的肌肉血管？”
“想看嗎？”敖英俏皮地眨眨眼睛。
他的另一隻手在手臂上一劃拉，露出一排整齊的拉鏈。
“我還可以拉下去一點。”
臥槽，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這裏還有未成年人，誰來打個馬賽克！來不及伸出阻止的雙手，
敖英刷的一下，拉下了拉鏈，露出了真皮層下，粉紅的肌肉，跳動的血管……
“你們在搞什麽？呃……嘔！”
餘成彥忙不迭捂上左謙舟的眼睛，然後轉身就看見一個高大精壯的漢子瞬間撲到在地上。
“別捂了。”左謙舟抗議道，“我之前看過人體解剖。”
“好吧，”餘成彥放下手，蹲下來戳了戳那個已經昏迷的舍友，“要不要找醫生？”
左謙舟跑到客廳的一角，從醫藥箱裏拿出一瓶噴霧。
對著他的鼻子一噴。
半晌，那漢子睜開眼睛，含混地嘟囔“我……怎麽躺地上了？”
“你摔著了。”敖英將臉湊過來，微微一笑。
“華立還有男女混住？”
“你看看這是什麽？”
“啊啊啊啊啊啊……”
“因為過度驚嚇，造成了短暫性失憶。”左謙舟看起來很懂的樣子。
“他又暈了，再噴一下急救噴霧。”餘成彥表示有些擔憂之後的宿舍生活。
又是一番急救，終於將這個叫牛泰的小夥子弄醒。
好在這時的敖英已經迴到了自己的房間，牛泰才沒想起之前令人驚恐地迴憶。
三人相互認識了一下。
原來牛泰是身體特長生，據說出生以後就力大如牛，跑步如風，於是特招到華立。
然後他還帶一個關於明天的安排通知。
華洲高中開學傳統，曆經兩百多年仍在繼續，那就是軍訓，訓練內容隨著時間在改變，可名頭一直保留著。
第二天早晨，餘成彥起來時，發現牛泰已經出發了。他換了身便於運動的衣服，就帶著左謙舟和敖英趕往軍訓的運動場。
達到時，運動場站了兩百多人，已經列隊方陣。站在後排的牛泰向他們招招手，才偷偷混了進去。
前方的台子上站著一個穿迷彩服的軍人。他的身旁還列隊了一排教官。
“風暴班的同學們，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們的總教官，負責整個高中階段的身體鍛煉。對了，我姓聶。等一下，我會示範一套鍛煉方法，你們一定要認真看，認真學。”
說罷，聶教官便在台子上擺開姿勢，開始運動。
一整套下來，餘成彥就發現，這是簡化版的五蘊十六式第一套，比他學到的少兩個動作。
“接下來我在打一遍，然後分組練習。”
聶教官邊做拆解動作，邊說明其中的注意事項。
很快兩百來人被分成四個方塊，由教官們分組帶隊練習。而聶教官則到處打轉，時不時指點動作不對的學生。也有個別被他叫出去站在一旁。
當他轉悠到餘成彥附近時，停了下來。
他看著餘成彥：“練過？”
餘成彥：“恩。”
聶教官指了個方向：“出來，站那邊。”
餘成彥跑出方陣時，發現那邊已經站了三個人。
不一會，左謙舟和敖英也被拎了出來。
然後，聶教官快步走過來，示意六個人跟著他向前走。
餘成彥這才發現教官行進的方向上，有一座半圓形的金屬建築物。
穿過半尺厚的門框，他才發現外表看起來占地很大，實際上，裏麵的空間很小約莫三十個平方。他們幾個人拉開一站就占了大半個空間。
“既然你們都練過，那麽我們就增加一點難度。”聶教官背靠著手往他們幾個前麵一站，“這裏是重力室。待會，我會給你們加一倍重力，你們試試在一倍重力的情況，還能不能做好。”
就在他繼續介紹在重力室練習的注意事項時，重力室門又一次被推開。
“喲，聶哥你在啊！”一個小平頭教官大搖大擺走了進來，“這幾個新生蛋子也能占著重力室？尤其還有個孩子，聶哥，這就是你不負責任了。”
就在他說話的同時，從外麵陸續進來了六七個學生。
“今天剛開學，陳教官就這麽著急？”聶教官瞟了一眼那群站在門口的學生。
“哎！沒辦法，學校催著急。這不是一周後就要參加華洲一段表演賽了。誰讓上一屆比賽沒有拿到好名次。”
聶教官麵無表情，但嘴角的微微抽動暴露了他的心情：“既然如此，那就來個友誼賽。讓新生們見識一下我們校隊的風采。”
“好，好！”陳教官邊搓手邊走到他的隊員附近；“友誼賽為難那些孩子，還是一對一，指導表演賽。”
原本站在場中央的新生們退了下來，跟校隊站在了一起。
餘成彥從教官們開始對話就不明所以，幹脆拉住旁邊的學長問道：“友誼賽跟指導表演賽有什麽區別？”
對方看他略顯單薄的身材，不由有些憐憫：“友誼賽就是各自上去做一套五蘊十六式，然後打分。指導表演賽就是你們跟著我們做，然後打分。”
他一聽，就明白了。指導賽很簡單，也比較適合新生。
另一位學長也湊過來低聲說道：“你們跟著魔鬼教官，真慘啊。剛進校就來體驗重力室。待會小心，別趴地上起不來。”
餘成彥不擔心自己，唯獨有些擔心左謙舟。不過一想到他從三歲就開始練五蘊十八式，又覺得自己杞人憂天了。
很快就決定了出場順序，抽簽。
餘成彥幸運中標第一位。
“報告教官，我有話說。”他走出來就馬上打報告。
“別是怕了吧。”
“有可能，新生嘛！”
“同學不要怕。雖然你們教官對你們要求嚴格，隻要跟著做就行。”陳教官趕緊勸道。
“你說。”聶教官臉色很陰沉。
“報告教官：我不用指導賽，直接友誼賽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