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規故意戳她的傷口,珍珠嚷道:“疼。”


    珍珠拿迴藥膏,她自己塗:“我在明,人在暗,你說怎麽辦才好?”


    魏子規道:“兩個辦法。”他讓她自己選擇,“一乖乖留在府裏不要出去,二化被動為主動,引蛇出洞。”


    珍珠道:“還是選二吧,待我準備準備。”讓她不出門不可能,她還得尋找商機,繼續賺錢。


    珍珠這般有勇氣,有部分原因也是因為這裏是晉城,她的地盤。


    黑白兩道都有人。


    魏子規道:“我明日把你身邊不懂武功的那些丫鬟換了以防萬一。”


    珍珠點頭。


    ……


    珍珠又做噩夢了,魏子規再次把她喊醒。珍珠睜開眼,驚魂未定,她這樣會開始分不清夢和現實的:“少爺,你讓我打一巴掌吧。”


    他對於她突然提這樣莫名其妙的理由感到疑惑,她現在是醒了,又沒完全醒吧:“為什麽?”


    珍珠道:“打你,疼了,我就能確定自己真醒了,這個方法是不是很科學。”


    魏子規道:“難道不是應該打你自己麽。”


    “打自己我會肉疼,打你我會心疼。都是疼嘛。”


    所以兩者之間她選了不會肉疼那個,魏子規沒被她忽悠:“你這邏輯真是無懈可擊。”


    珍珠抱著頭痛苦的道:“這麽天天睡不好,我會瘋的。”


    魏子規道:“每晚被你這麽鬧,我也會瘋。”他拿起枕頭。


    珍珠抱住他的腰:“你要去哪,要扔下我一個麽,才成親多久,你就要跟我分房。”


    魏子規道:“我隻是去榻上睡,並不算分房。”


    珍珠激勵道:“不過是遇到我做噩夢會打人、踢人這麽小小的困難,你就不能想辦法克服麽,迎難而上的精神呢。”


    魏子規盯著她,是她讓他想辦法的,魏子規拿起薄被像卷餅一樣把她卷起來,再推進內側,珍珠覺得自己被裹成了木乃伊,四肢都動彈不得了。


    這下不管她夢到什麽都不會打他了。


    珍珠沒想到魏子規會這麽對待她,她像條毛毛蟲在床上蠕動:“為什麽不是用那晚的那個辦法,來一場酣暢淋漓的運動。”


    魏子規躺迴床上:“就你這種容易喜新厭舊的人,不能讓你夜夜如願。從現在起表現好才有甜頭嚐。”


    珍珠心想這種開車的段子從他嘴裏說出來委實不容易。表現?怎麽著,跟他親熱難道還要先爭個模範標兵麽。


    床大也是有缺點的,珍珠滾了三圈才挨近魏子規,臉貼上他的背像貓一樣蹭了蹭。


    魏子規喃道:“你到底是不是貓變的。”硬不下心腸,還是轉身把她抱進懷裏,輕聲道,“又夢到掉水裏了?”


    珍珠嗯了聲:“又夢到宮嬤嬤了。”


    魏子規道:“我打聽過,宮嬤嬤曾經離宮半年,但不知是不是跟你母妃有關,畢竟你母妃的事知道的人極少。不弄清楚這夢魘或許會一直跟著你,等揪出想抓你的人,當麵去問吧。”


    珍珠道:“我都不記得以前的事了,要是宮嬤嬤說我就憑一個夢去懷疑她,質問她,說我精神不正常怎麽辦?”


    魏子規笑道:“你不是本來就不正常,你還怕別人說你不正常麽。”


    好有道理,六神無主的時候不妨接納別人的意見,珍珠道:“聽你的吧。”


    魏子規道:“明日我迴兵部告幾日假,便迴來陪你。”


    珍珠感動道:“你要為了我請長假麽。”他自從去兵部上任,風雨無阻,從不遲到早退,居然為了她,他寧可放棄全勤獎,她在他心裏的地位果然不可撼動。


    魏子規道:“若是木白魚迴來了,得趕緊把這高燕的探子抓住,留著是個隱患。”


    “切。”為了工作。


    ……


    魏子規迴兵部請了假,然後安排好人手,帶著珍珠上街逛,看能不能把人引出來。


    珍珠站在一個賣胭脂的小攤前裝作挑胭脂,她掏出小鏡子照。


    魏子規道:“你這是幹什麽?”


    珍珠心想他身為情報人員,居然不知道這種小技巧:“透過鏡子的反射,我不用迴頭,也能觀察到身後有沒有跟著可疑的人。快看,兩點鍾方向。”她想到魏子規未必理解兩點鍾方向是哪,“挨著賣繡花鞋攤的那個,總在往我們這邊看,鬼鬼祟祟。”


    胭脂攤攤主黑著臉看著站了許久什麽也沒買的魏子規和珍珠,在他看來他們兩比較鬼祟。


    魏子規拉了拉珍珠的袖子。


    珍珠看到了攤主墨汁一般的臉色,遂掏出碎銀子:“包起一盒最貴的,其他的我再看看。”


    攤主的麵色刹那就明亮了起來:“兩位隨便看,看多久都行。”


    珍珠通過鏡子看到那個可疑人物朝他們走來,珍珠緊張起來,心跳加速:“來了來了。”她把鏡子放下,佯裝無事。


    那個可疑人物走進,身材魁梧,樣子很兇,他要拍珍珠的肩。魏子規捏住對方的手腕:“幹什麽。”


    可疑人物懼怕魏子規的武力值,委屈道:“我隻是想問問這位夫人為何總拿鏡子對著我,陽光刺得我眼睛疼。”


    魏子規鬆開手,斜著眼看珍珠。


    珍珠理虧:“對不起大哥。”賠了點錢給人家,“買點枸杞補補眼。”


    那人拿著錢走了。


    珍珠道:“我好像有點草木皆兵了。”


    魏子規道:“你還要拿著你的鏡子照麽。”


    珍珠把鏡子收起來了,魏子規拉著她走:“你就像尋常那樣就行了,輕鬆自然些,否則被看出端倪,魚未必會上鉤。”


    珍珠抱著手,好吧,像尋常那樣。她去了平時常去的幾家店大采購,新款布料、新款鞋子,然後去珠寶店。


    丫鬟們大包小包的提著。


    魏子規道:“我讓你輕鬆自然些,你是不是太過輕鬆自然了。”


    珍珠心想這種紙醉金迷的墮落生活,就是她的日常嘛,珍珠小聲道:“那些人要是出現,買的這些東西都可以當武器用。”


    玉不夠硬,用來砸人比較容易碎,還是買個金的好了。


    珍珠正要讓掌櫃的把櫃上金佛拿下來給她瞧瞧,看揮起來順不順手。


    店裏進來了客人,是那個男主角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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