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道:“誰敢搶你,我就跟他拚命,看我左勾拳右勾拳。”


    魏子規笑道:“你這也算功夫麽。”


    珍珠道:“你不懂這兩招有多實用。”


    寒窗苦讀十年等的就是這一日,有人金榜題名苦盡甘來,有人名落孫山大失所望,總之有人歡喜有人愁。


    費力的擠到榜下,結果不出所料,魏子規的大名寫在最醒目的位置,珍珠繼續找,看到於漸白的名字也上榜了。


    這下於漸白不用擔心被他爹趕出家門了。


    身邊有人激動的大喊:“我中了。”


    立馬有穿家丁服的人上前要搶人,還是好幾戶家丁爭搶。場麵之激烈,跟搶年終大促商品一般兇殘。


    還是得低調點。


    魏子規問:“去哪吃飯?”


    珍珠道:“當然是要照顧自家生意,去戲樓。”


    “你不是把戲樓改成茶館麽,茶館還有飯食供應?”


    “隻要不是侮辱人格尊嚴,隻要你舍得給錢,別說供應飯食,你就算想看胸口碎大石都能滿足你。”


    茶館的掌櫃是魏子規介紹的,也是熟人了——梁山。


    當初珍珠聽到梁山想來給她打工還挺詫異,他在高燕臥底多年,為大晉打探消息,迴來應該是升官加薪才是,可他卻毅然決然的辭了官。


    珍珠問了他理由,他說偽裝成商人,在商海中浮沉多年,已經不適應官場了。


    珍珠明白的,當老板當久了,不必受領導的氣,賺的銀子又多,他已經不適應朝九晚五的工作了。


    珍珠錄用了他,有過跨國企業管理經驗,熟悉店麵運轉流程,不用培訓能直接上崗,這等人才可遇不可求啊。


    梁山看到魏子規和珍珠,過來招唿,珍珠看著座無虛席,開心道:“看來生意很不錯。”


    戲樓開業後她也就來過兩次,全權交由梁山打理了。


    梁山領他們去雅座,小聲道:“多虧公主的唱本還有江公子的琴。”


    江侵月正給台上唱戲的小生伴奏,每一根弦在他指下都格外聽話,音色精準、美妙。


    珍珠道:“真像幅畫。”魏少爺的死亡凝視朝她投射過來,珍珠覺得他的視線無比滾燙,要在她身上灼出兩個洞來,她立即道,“還是魏少爺彈得好聽。”


    她已是見風使舵,奈何魏子規還在瞪,正想著怎麽轉移話題,就聽到楚天河的聲音。


    “你已經喝了六壺茶了。”


    天助她也,她順著聲音找去:“楚天河、於漸白,居然在這遇見你們,真的太巧了,我們搭桌。”


    她自己找了空凳子坐下。


    梁山問:“公主想喝什麽?碧螺春還是鐵觀音?”


    珍珠想了想,朝梁山招招手,讓他靠近些,她的配方屬於商業機密。


    梁山聽完就去準備了。


    珍珠道:“於漸白,我可是看到你上榜了,什麽時候請客吃飯?”


    於漸白一杯接一杯的灌著自己,台上唱的這出戲就叫金榜題名,人逢喜事於他該十分應景才是,他卻一臉苦大仇深。


    珍珠小聲問楚天河:“他受了什麽刺激?”


    楚天河道:“不知。在路上遇見他,非要拉我喝酒,今日這日子,得意的失意的都去酒館了,占不到座又把我拉來了這。”


    於漸白鼓起勇氣問:“魏姑娘的好日子訂在什麽時候?”


    珍珠道:“什麽什麽好日子?”她家子意在她無微不至的關愛下,日日過的都是好日子,真不會說話,“你是問子意的生辰?”


    於漸白道:“公主不必怕我傷心故意隱瞞我,我已經知道了,魏家和雷家要聯姻了,雷家都開始準備聘禮了。”


    珍珠心想他這消息接收延遲得是不是太厲害了,他不會就因為這個,坐在這傻愣愣的想用茶把自己灌醉吧:“雷家是來提過親,拒絕了。”


    於漸白忘乎其形,激動的要抓珍珠的手。


    魏子規腳伸到珍珠凳子下,勾著凳子腿,連人帶凳往後拖。


    於漸白道:“失態了。”他一掃剛才的頹廢感,“真的沒有定親麽?”


    珍珠道:“沒有,誰亂傳的消息。”


    於漸白納悶:“那雷家的聘禮是送哪家的。”隻是隨後一想哪家都無所謂,“不是給魏姑娘的就好。”


    於漸白的心情好轉,笑起來傻不拉嘰的:“魏兄,恭喜你金榜題名,還有楚兄,祝你前程似錦。先前為了考科舉,我爹把我關在府裏,日**我讀書。如今塵埃落定,我又是自由之身了,明日起又可以多去魏府走動,增進同窗情誼。”


    魏子規知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也不必太常走動。”


    珍珠知道就魏子規這別扭性子,沒直截了當的拒絕於漸白來,算是間接默許他追求子意。


    畢竟人品和才學方麵,於漸白沒得挑剔,就是有點怕爹。


    反正最後也得子意自己喜歡。


    珍珠道:“你恭喜完祝福完他們兩,是不是也該恭喜我新店開業祝福我日進金鬥。”


    於漸白敬她茶:“要不喝完茶,看完了戲,晚些再去嶽秀莊慶祝如何,我請客。”


    楚天河道:“我就不去了。”


    於漸白道:“去嘛,你不就是不想迴家才在街上閑晃的嘛,我懂那種日日被逼著相親的心情。”


    楚天河瞠目:“你怎麽知道?”


    於漸白道:“魏兄原是這晉城最搶手的夫婿人選,如今不是成家了麽。若娶的是位家世普通的夫人,倒還能爭一爭這平妻貴妾的身份。可娶的是公主,哪個不知死活敢和公主搶。這不,我和你的身價一下就給抬上去了。你姐讓我娘幫留意,我娘也張羅著給我相親,不過今日迴去我就對她說我有意中人了,讓她不用麻煩了。”


    珍珠聽到是楚天河的家裏要給他相親,她想問秦媛的情況,可於漸白在,她又不好開口。


    梁山送來珍珠要的飲品。


    於漸白看到飲品顏色古怪:“這是什麽?”


    珍珠解惑:“奶茶。梁掌櫃,今日來聽戲的客人都送他們一小杯,不收錢。”


    於漸白拿起杯子聞了一下,有茶香味,還有奶香味,挺好聞的,就是這顏色……


    於漸白道:“真能喝麽?”


    珍珠挑眉:“子意最喜歡喝了,你想不想和她有共同話題?”


    此話一出,就是砒霜於漸白都能毫不猶豫灌下去,他一飲而盡:“還挺好喝,就是有點太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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