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規恭敬道:“晚輩魏子規。”


    珍珠扯了一下衛仲陵的鎖鏈,麻煩他先暫停他那慈母般關愛的眼神:“你老實跟我說現在什麽情況,你還被人鎖了,你是不是作奸犯科了。”


    衛仲陵道:“你這話也太傷人了。”


    她還有更狠的話沒說呢:“那人家為什麽鎖你。”


    衛仲陵一屁股坐到地上,說了苦衷:“還不是因為阿寶麽。”


    珍珠問:“阿寶?”這名字耳熟。


    魏子規也覺得耳熟,迴想了一下:“關念一的侄兒就叫阿寶。”


    珍珠道:“關念一的侄兒不是被徐紅抓走,不知下落麽。”


    衛仲陵道:“說來話長。”珍珠惡狠狠的瞪他,他便道,“我長話短說。其實我迴過古月教,在燕子嶺那間茅草屋,我還見到了你們兩。”


    珍珠心想原來當時她在茅屋外見的鬼影不是眼花,她考慮著要不要重新撿起筷子,這次毫不猶豫的把他戳死:“你見到我們為什麽不救我們,你知不知道我當時被你那好兄弟綁架,要拿我們換淨珠,他差點就把我殺了。”


    衛仲陵道:“他若是見到我肯定會拉我迴去做教主,我不能現身。我盯著的,你若真到了生死一線,我定會出手。不過後來他知道你的身份,以他和我的交情,我料定他不會傷你。”


    珍珠抓住他的衣襟使勁搖:“所以你就把我們扔在古月教了,你知不知道你那老相好徐教主就是個神經病,我差一點點就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


    魏子規讓珍珠先鬆手。


    衛仲陵本來想迴她這不是沒死麽,她從小機靈最懂隨機應變,可是一想他若真這麽說了,她估計會真把他腦門砸了。


    衛仲陵道:“我和徐紅什麽關係都沒有,她怎麽能算我老相好。”


    魏子規問:“前輩是在哪救出關念一的侄兒的?”


    衛仲陵道:“我畢竟也曾經是古月教教主……”


    珍珠瞪,得了吧,他有當過教主麽:“沒接任就跑了,準教主。”


    衛仲陵識相的改口:“我畢竟也差點當過古月教教主,教中那些機密地方我都知道,徐紅將阿寶關在暗牢足足關了半月,那地方暗無天日。阿寶是關念一唯一一個親人了,徐紅心思歹毒,給那孩子喂了毒,我找到他時他隻剩一口氣。我一急就抱著他去了柏醫門。”


    珍珠喃:“柏醫門?聽著也很耳熟。”


    魏子規再次提醒:“舅舅帶菀翠去柏醫門治的傷。”


    珍珠記起來了,她對衛仲陵道:“你把孩子帶走,麻煩你也匿名留個言,你知不知道關念一找不到他侄子有多擔心,就怕徐紅下了毒手。”


    衛仲陵道:“那孩子當時命在旦夕,我下山時就帶了瓶保心丸,隻能暫時保他心脈,心下著急沒來得及想其他。柏醫門的門主與我是舊交,倒也傾盡全力相助,隻是解藥中唯獨還缺一味青黛,這位藥材十分珍貴,打聽後得知高燕的代國公主府上有,這不就來了高燕。”


    衛仲陵停下,珍珠催他快說:“然後呢。”


    衛仲陵繼續道:“說來也巧,這位代國公主與我也是認識的,我年輕時闖蕩江湖,救過來大晉遊曆的她,不過當時她是女扮男裝,我也沒認出她是個姑娘。”


    珍珠心想這段怎麽這麽像某些言情劇的開始:“她不會知道你身份吧。”


    衛仲陵搖頭:“我當時用的是假名,我告訴她我叫衛林。她知道我想要青黛,很是爽快的給了,我隻當她是要報當年的救命之恩。要離開高燕的前一夜,她帶著酒來找我敘舊,我喝了兩壇,醒來手腳就被銬上了。”


    最關鍵的他還是沒說,珍珠道:“人家鎖你幹什麽,總有個原因,你是不是還做了什麽不道德的事情。”


    衛仲陵道:“她逼我跟她成親。”


    珍珠消化了一下信息,想起古月教那盒放著各門各派女俠們送給衛仲陵的相思之物,她是不是該找把刀架他脖子上:“你當初用衛林這個小號騙過多少無知婦女。我總要知道有多少受害者,以後才不會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衛仲陵喊冤道:“我沒騙過她,除了名字。我也不知她為何非要嫁給我不可。”


    魏子規問:“那阿寶和柏醫門門主還在代國公主府上?”


    衛仲陵道:“她要的隻是我,阿寶的毒既然解了,我就誆騙那代國公主先把門主和阿寶放迴大晉,我無後顧之憂也好伺機逃跑,然後就遇上你們了。”


    珍珠兇巴巴的道:“就這麽多了麽,還有沒有隱瞞的。”


    衛仲陵道:“沒了。丫頭,你怎麽來高燕了?”


    珍珠道:“一時半會講不清楚,先想辦法把你的鎖鏈打開。”


    魏子規抓過鎖鏈研究。


    衛仲陵道:“別白費力氣了,這是代國公主特意找人打製的,得用專用的鑰匙才能打開。”


    珍珠道:“那可不一定,我下山後又學了幾項新的本事,其中一項就是開鎖。前不久我還刷新了我的個人記錄,僅憑一根簪子,一分鍾開了七把鎖。”


    衛仲陵看著她驕傲的小模樣,盡管不知值得她驕傲的點在哪,還是道:“那你試試。”


    珍珠點頭,拔下簪子搗鼓起來。


    魏子規道:“前輩應該還沒用膳,我幫前輩去熱一熱飯菜。”


    魏子規去熱了飯菜。


    衛仲陵邊吃邊偷偷打量魏子規,他那相貌氣質跟阿瑤真的太像了。


    魏子規夾了些菜,走到珍珠身邊:“張嘴。”


    珍珠眼睛依然盯著鎖,自動張嘴等待投食,魏子規喂了她一口,接著又是一口。


    衛仲陵就這麽看著魏子規喂食,直到喂完碗裏的菜。


    兩刻過去了——


    衛仲陵道:“丫頭,打不開就算了吧。”


    珍珠煩躁的抓了抓她平日裏最寶貝的頭發,批評道:“做人怎麽能這麽容易放棄呢,鍥而不舍金石可鏤。”


    又兩刻過去了——


    衛仲陵有些犯困了:“要不明日再試吧。”


    經過一番折騰,珍珠終於豁然大悟,不由與他們分享心得:“真是一山還有一山高啊,從前是我太過自負了。這麽堅固耐用的鎖,有商鋪地址麽?我覺得還是請專業人士來更合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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