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發飆,王乾蓀看她的反應覺得她應該不知情。


    魏子規道:“你如何確定攝政王沒有騙你,或許你母親已……”


    王乾蓀從懷裏拿出兩塊玉佩,這兩塊玉佩正好能合成一個圓,他把玉佩緊緊握在手裏:“我沒有選擇。”


    魏子規問:“這是你之前連命都不要迴鯨幫去取的東西?”


    王乾蓀不語,魏子規卻知道自己說對了,怕且是他母親留給他的信物。攝政王或許也是用這物件來要挾他。


    魏子規道:“你對攝政王而言是個威脅,他欲除之而後快,現在不動手是要利用你救忽彌詹,一旦救出忽彌詹,你沒了利用價值,你覺得他會容你活在世上麽。即便你母親尚在人世,怕你們母子也永無相見之日。”


    王乾蓀道:“高燕的形勢波譎雲詭,讓我迴去何嚐不也是沒得選擇,無奈之舉。柳行之必會盡全力保住我。”


    珍珠吐槽道:“你可拉倒吧,他連自己的手下都保不住。還得來找我幫忙,我也懶得問寧慎是被誰傷的,反正肯定是你們高燕那些狗血宮鬥。”


    魏子規上前,壓低聲音對王乾蓀道:“你有沒有想過,或許大晉可以幫你。”


    珍珠吃完手裏的饅頭,拿了魏子規吃剩的饅頭繼續啃,她比魏子規好養,肚子餓什麽都肯吃。


    她心想還不是跟她一樣玩策反計,對象不同而已。


    王乾蓀疑忌:“幫我?”


    魏子規道:“我一直想弄清楚為何高燕忽然派出了這麽多探子,現在明白了。你若隻是想救你母親,與誰合作難倒不是一樣的麽。”


    王乾蓀與魏子規四目相對,揣測著魏子規的動機。門外傳來動靜,兩人對話到此中斷。


    易福凜走近,視線在地牢中的三人身上來迴逡巡,她與柳行之他們雖暫且合作,但顯然彼此並不信任,各懷鬼胎。


    易福凜道:“幾位在聊什麽?”


    魏子規從容道:“自然是在說他的忘恩負義,怎麽,你是不放心麽,他若是個念舊知感恩的人,一開始就不會抓我們了。”


    易福凜笑道:“我隻是覺得這頓早膳送得有些久了。


    珍珠決定了,即便坐牢也要坐出個人風格來,她這個階下囚現在要當大爺。


    珍珠以極傲慢囂張的態度道:“你現在是嫌我吃得慢麽,你能不能發揚一下仁道精神,就算我是被你們綁架了,稍微給予我些關懷和方便,你能損失什麽。我隻是想平平靜靜悠悠閑閑的吃個早餐,你難道還要計時麽。”


    易福凜道:“我得小心些,畢竟我是領教過公主的機智聰慧的。”


    珍珠道:“我說你……”她瞥見易福凜頭發上的荷花金簪,這簪子的樣式跟木白魚的牡丹金簪很像,隻是花不同而已,珍珠不動聲色的把話接上,“怎麽這麽沒有人情味,我晚上要吃豬肉。”


    易福凜冷笑,她還點菜:“公主是不是忘記現在的處境了。”


    珍珠迴道:“我當然知道自己的處境,否則我就點鮑參翅肚了。”


    易福凜並不打算搭理她的要求,她是不是太沒有當階下囚的自覺:“公主,這裏不是酒樓。”


    珍珠道:“我隻是要求你稍稍改善一下夥食,又不是要吃嶽秀莊的功夫菜,我自認是大晉最好養的公主,你不加油鹽白灼給我總行吧。”


    易福凜看著光潔的盤子,早膳吃得很幹淨,連點屑都沒剩:“我覺得饅頭也挺合公主口味。”


    珍珠心想她不會打算三餐都拿饅頭打發她吧。


    珍珠道:“有的人光吃素就能活,有的人還得吃肉,我不吃肉我渾身難受,營養不良會死人的。你綁架我,我的吃住是不是該你負責,你別以為包吃包住就行了……”


    整個地牢就珍珠一個人的聲音,劈裏啪啦放炮一樣的吵。


    “晉京府的犯人夥食再差還有醬菜和雞蛋,你好歹是高燕的探子,別人要知道你們隻供應饅頭,你有想過別人會怎麽評價高燕的國力麽,他們會說你們窮得連醬菜都買不起……”


    說了半柱香還沒停的趨勢,聽得易福凜莫名煩躁,實在想拿封條把珍珠嘴巴封上。


    王乾蓀收拾了碟子,對易福凜道:“你若信不過我,晚上就換個人來送飯。”


    王乾蓀走了,易福凜並不想跟珍珠待一處,吵,還不能動手讓她安靜些,隻能忍,所以她也選擇走了。


    珍珠追到門口提醒:“記得我要吃豬肉,你們要是嫌麻煩,燙熟了就行,一定要燙熟,不然有寄生蟲。”


    魏子規笑道:“怕你了。”這也算是不戰而驅人之兵了。


    珍珠道:“嫌我難伺候可以不伺候的,放了我們就是了,我是真的想吃豬肉。”她扁嘴,餓出的委屈。


    魏子規道:“迴去讓廚子給你做全豬宴,吃到你膩。”


    “少爺——”珍珠勾勾手,讓他附耳過來。


    她跟他分享她的發現:“那女的發上的簪子跟木姐姐的牡丹金簪是同一個匠人打製的。”


    魏子規並沒有留意到易福凜的發飾:“你確定?”


    珍珠道:“胭脂水粉首飾包包,這些我是行家。”一看就是同一個生產商,“有沒什麽幫派組織給成員發首飾的?”


    魏子規一時也想不到:“迴去再查。”


    珍珠拍了拍胸口,魏子規輕聲道:“怎麽了。”


    珍珠指著心髒部位:“這裏堵得慌,我一開始是知道仇老爺子在利用我,可是我以為他多少也看到我的才能。他把鯨幫托付於我,是因為相處下來,我們也勉強能算得上忘年交。”


    魏子規道:“仇老爺子見多識廣閱人無數,你若隻是個草包,他想利用也利用不上。怪隻怪你驚才絕豔。他是相信你,才把自己一手創立的鯨幫給你。”


    珍珠捏住他的臉,扯了扯,她笑道:“你該不會是別人易容的吧。少爺,你居然會哄人了,什麽時候開發的新技能?”


    魏子規見她笑了,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念了她的口頭禪:“技多不壓身。”


    珍珠笑道:“這項技能隻能用我身上,可不能用來哄別的姑娘。”


    魏子規道:“還堵麽?”


    珍珠道:“真神奇,沒那麽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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