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瞪眼道:“我要抓的是魏研的兒子和女兒,你是抓錯的。要怪就怪你自己運氣不好。我沒嫌你累贅殺了你,你該謝天謝地了,還這麽多廢話。”


    大胡子豎起手刀。


    魏子規將珍珠護到身後:“我打不過前輩隻怪自己技不如人,可我也有言在先。她若死了,我不獨活。”


    珍珠小鳥依人的挨著他的背,揪住他衣服一角,這情話她給滿分:“我說話不知輕重,像前輩一般的大人物不會和我一般見識的對吧。”


    大胡子往火堆裏添了樹枝,珍珠知道高帽子送對了,世上就沒人不喜歡聽好聽的話。


    珍珠問:“你們教主不會是生病了吧?”


    大胡子訝異道:“你怎麽知道?”


    珍珠隨便亂猜的,居然猜中了。這麽隨便的劇情發展,也不知天上哪路神仙編排的。


    珍珠道:“那他是請魏大人去幫他看病,還是請魏大人去做教主?”


    大胡子道:“你這丫頭猜想也該有根據,我古月教怎會這般隨便,請個外人來做教主。”


    珍珠心想這個猜測是離奇扯淡了些,可她經曆了那麽多,發現再離譜的事那都是有可能發生的。就比如她,無緣無故的撿了個幫主一樣,也很隨便,也很離奇扯淡。


    而且鬼認得他古月教是什麽教。


    大胡子見珍珠不說話,以為是被他的來曆嚇傻了,嗬嗬笑道:“怕了?”


    珍珠道:“沒有啊,我隻聽過拜月教。”


    大胡子哼了一聲,珍珠又往魏子規身後縮了縮,不至於吧,沒聽過也是罪?這家夥對自家門派的擁護是有多狂熱。


    她還是那句:“前輩不會和我一般見識吧。”


    魏子規道:“古月教是邪教,教徒大多背負人命。先帝曾讓梁城太守領兵圍剿。古月教教徒躲進了燕子嶺,憑借天險躲過滅教之災,後來朝中發生動亂,二次圍剿也就不了了之了。”


    大胡子自豪的道:“二十年前,隻要提起古月教三個字,無不聞風喪膽。”


    珍珠想不被朝廷認可的門派,那就是沒有營業執照,不合法的門派,有什麽好得意的,她無心一句:“那二十年後呢?”


    大胡子又瞪了過來。


    好吧,珍珠明白了,估計是江河日下,混得不咋樣了,可是混得不咋樣,那也不是她一手造成的呀,該找他們門派的決策負責人。


    魏子規譏笑:“古月教早就不是曾經的古月教了,否則皇上也不會許他們躲在這自生自滅。”


    大胡子恐嚇道:“你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頭。”


    魏子規麵無懼色。


    珍珠趕緊拉他躺下:“亥時了,少爺,一起睡吧,熬夜對身體不好。”


    要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啊。


    天一亮,他們便又開始趕路。


    大胡子跟在後監視,見珍珠一路都不知羞的抱著魏子規的胳膊,隻覺得世風日下,如今的姑娘全然不知羞恥二字了,實屬道德淪喪。


    魏子規見前方有棵李子樹。


    他在珍珠手心寫了幾個字,眼睛朝那棵李子樹有深意的看了看。


    珍珠迴了他一個極其陰險的笑,果真是黑心肝啊,不過,她很喜歡。


    魏子規問:“想吃李子麽?”


    珍珠笑道:“挑紅的摘,紅的甜。”


    魏子規去摘了李子。


    中午他們停下休息,珍珠把雞烤了一下,還是一樣把雞肉分兩份。


    大胡子等珍珠吃了雞腿,確定這雞肉沒什麽問題他才吃:“你這丫頭廚藝還不錯。”


    珍珠見大胡子吃得津津有味,恨不得連十根油膩膩的手指都舔了,道:“這荒山野嶺要廚具沒廚具,要調料沒調料,我也就是隨隨便便的做將就著吃,可看前輩這樣估計是沒吃過什麽好東西了。不是我自吹自擂,想當初我家少爺骨瘦如柴,也就被我喂了一陣子吧,就變得皮光柔滑細皮嫩肉的。”


    珍珠那同樣油膩的手在魏子規臉上摸了一把。


    她自動忽略魏子規那嫌棄的眼神,繼續道:“我家少爺最是挑剔難伺候了,除了那張皮囊能看,渾身上下的缺點十根手指都數不過來的。我起初對他是避之不及。他對我呢,是惡語相向百般折磨,絲毫不懂憐香惜玉。可偏就離不開我,為什麽呢,就因為我這廚藝。”


    大胡子奇怪的問:“你為何叫他少爺?”看她的穿著也不像丫鬟,這姓魏的小子不說她是千金小姐麽。


    珍珠大大咧咧的笑道:“愛稱嘛,他有時也會喊我心肝寶貝,不過前輩在他不好意思。”


    魏子規正咬著李果,李子是甜的,可她那話差點沒酸了他牙,她還真是什麽肉麻惡心的話都說得順溜。


    珍珠拿起李果要放進嘴咬。


    魏子規從她手裏搶過李子:“別吃了,你沒發現自己近來胖了一圈麽。”


    珍珠無力的小拳頭裝模作樣的打了他幾下:“你會不會說話呀,人人都說我身輕如燕,就你整天說我胖了胖了,我還沒嫁給你呢,你就嫌我吃得多了。”


    大胡子瞟了他們一眼,吵架了又和好,和好了又吵架,也不覺厭煩,如今的小情人跟他吃的烤雞一樣油膩。


    大胡子抓起起幾個李子啃。


    珍珠道:“魏子規,你老實說,你是不是看上我的手藝,想娶個免費的廚子迴去還不用付工錢。”


    魏子規斜她一眼:“你倒還不算太笨。”


    珍珠學那西施捧心,痛道:“好啊,你總算說實話了。爹娘自小把我捧在掌心,何時讓我幹過粗活,為了你我這雙纖纖玉手都變粗糙了。我迴去後罷工,再不幹那蠢事。”


    魏子規道:“罷什麽工,伺候相公天經地義。”


    珍珠吼:“又還沒嫁你呢,想讓我提前當黃臉婆,門都沒有!”


    大胡子表情忽的一變,捂住了肚子。他腹痛如絞,覺得肚子裏有股山洪翻騰著要奔流而出。


    他看了看珍珠,又看了看魏子規,雞珍珠吃過,李子魏子規吃過。應是沒動手腳,估計是他腸胃不適。


    珍珠關心的問:“前輩,你怎麽了?”


    大胡子想著他們兩人身上的毒沒解,隻要他把解藥帶身上,他們應該也不敢偷跑:“我去方便,你們在這等著。”


    珍珠和魏子規對看了一眼。雞肉李果套餐,排毒效果不錯,很是立竿見影。


    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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