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的大喊大叫,扔了錢袋,發瘋一般把珍珠推開,攤子也不要了。


    木白魚忍俊不禁:“妹妹真是有趣。”


    珍珠隻當是那算命的把銀子送她了,她朝子意招招手:“他在寺門外擺攤,也就是在菩薩家門口擺攤,幹這種齷齪事,占姐姐你便宜,總要給他點教訓。”


    子意走了過來,木白魚看著子意傾城容貌,不由的誇讚:“好美的人兒。”


    珍珠介紹道:“魏家的小姐。”


    木白魚欠了欠身。


    子意也還了禮數。


    木白玉看著珍珠一身富貴打扮:“短短日子不見,妹妹判若兩人,現在看著像富貴人家的小姐。”


    珍珠想著她和木白魚相識時她還是丫鬟,現在也沒必要把她身份昭告天下那般到處說,還是以平民百姓的身份相處自在。


    珍珠道:“人靠衣裝馬靠鞍,我得我們家夫人的寵。這種街頭算命,姐姐還是別信了,說的都是模棱兩可似是而非的話,來來去去就會說你有血光之災,讓你花銀子消災。”


    她要是套上剛才那算命的一身裝備,準保比他還專業。


    木白魚道:“心裏有事懸而未決,寢食難安,才來求菩薩指點迷津,可我又不懂解簽。遇上剛才那個騙子,就算妹妹不出現,我也是要罵他的。”


    珍珠道:“不就是解簽麽,簽文引用的多是典故,我給姐姐解吧。求的是姻緣?”


    珍珠看到桌上放了一張簽文,正要仔細看,木白魚卻把簽文收走了:“不過就是個卑賤的戲子,妹妹沒聽過麽,戲子無情,哪敢談什麽姻緣,就是想問問自身前程。”


    珍珠道:“這話就不對了,戲子又如何,自尊自愛別人就輕賤不得。再說仗義每多屠狗輩,自古俠女出風塵,英雄不問出處。”


    木白魚道:“聽妹妹一席話茅塞頓開。”她看了看天時,“我得趕迴戲樓了,下次再見定要好好謝謝妹妹。”


    木白魚上了轎。


    珍珠想起忘記問她樓主迴來了沒,可看轎子走遠了,她也懶得追了,就對子意道:“我們趕緊迴去吧。”


    珍珠和子意溜迴大雄寶殿。


    魏子規看她一眼,見她雙手合十,裝得無比虔誠,小聲道:“再不迴就要讓人去茅房撈你們了。”


    珍珠也小聲迴:“和子意去看人卜姻緣了。”她發笑,“還好這扔的不是什麽姻緣石,不然就是緣定三生的良人,被砸中也得當場身亡,隻能來世再續前緣囉。”


    他們兩竊竊私語。


    魏子規問:“你扔了?”


    珍珠道:“扔什麽呀,你說你姓花姓木姓錢我都好有針對性的扔,偏你姓魏,你讓我往哪扔。”魏魏喂喂,想來個諧音梗吧,這也沒電話機。


    魏子規輕笑:“子意扔了?”


    珍珠道:“她就是好奇,看了一會兒就沒興趣了。”珍珠從包裏摸出碎銀子,“好在也不是全然沒有收獲,我剛替天行道,教訓了一個打著菩薩名義招搖撞騙的神棍。”


    她也好意思說人神棍,她自己不就是,魏子規拿走她的銀子:“又坑誰了。”


    珍珠趕緊要搶迴來,這是她正義的迴報,少是少了點,也夠吃一頓大排檔了:“你這話我就不喜歡聽了,嚴重打擊我行善積德的積極性。還給我。”


    南宮瑤看了過來,珍珠噤聲,她知道公共場合得肅靜,這是禮貌,都是魏子規害的。


    ……


    “還給我。”珍珠和魏子規走在後邊,推推搡搡,見魏子規不還,珍珠幹脆搜身。


    南宮瑤迴頭,見他們兩打鬧,也隻是笑了笑,道:“用過齋菜再迴去。子意,和我去添些香油錢。”


    “哦。”子意乖乖跟著母親走了。


    珍珠見南宮瑤走了,終於可以恢複正常音量了,她重複了一遍:“還我銀子。”


    魏子規問:“哪騙來的?”


    珍珠道:“不是和你說了麽,替天行道教訓一個神棍賺迴來的,你不信一會兒你問子意。”但是銀子必須先還她,珍珠亂摸一通。


    魏子規抓住她的手,真是一毛不拔,視財如命:“佛門淨地,規矩點。”


    魏子規把銀子還她。


    珍珠這才罷休了,把碎銀放迴包裏。不經意一瞥,又見到一位熟人。


    楚天河,還有一位低著頭,默默跟在他身後的姑娘。


    見他們往她這方向來,珍珠拉著魏子規躲到拐角。


    “楚公子。”那姑娘叫住楚天河,見四下無人,鼓足了莫大的勇氣表露心跡,“我知公子無意於我,願意與我出來也不過是看在兩家父母麵上,隻是去年的上元節,自從公子救過我後,我心裏就有了……”


    那姑娘絞著手帕,關鍵時刻,如鯁在喉,最後那幾個字就是死活說不出口,聽得珍珠都替她難受了。


    魏子規要拉珍珠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珍珠抓著牆壁就是不肯走,她都聽到這裏了,這種名場麵不看完,夜裏她會輾轉反側。


    她小聲道:“就隻再看一會兒。”


    楚天河察覺有人:“誰在哪。”


    珍珠靈機一動,學貓叫:“喵——”


    魏子規捂額,她不會以為如此能蒙混過關吧,魏子規拎著她的後領,像拎小雞仔那般走出去。


    那姑娘想到自己的話被一字不漏聽了去,臉一下子就燒得通紅,帕子捂麵跑了。


    珍珠責怪的看著魏子規道:“是你害得這個場麵如此尷尬的,你要負全部責任。”


    魏子規捂住珍珠的嘴,道歉:“我們並非是有意偷聽。”


    珍珠把魏子規的手拿開,解釋道:“我們先在這的,看到你們過來就迴避了。楚天河,看不出啊,少女殺手。那位姑娘是哪一家的千金?”


    楚天河冷著臉道:“事關姑娘名節,還請二位不要亂傳。”


    話對著他們兩個人說,但眼睛看著的是珍珠,魏子規不是多嘴的人,可珍珠諸事八卦。


    這顯然針對她呀,珍珠道:“你怎麽能這麽看我,怎麽說我們也做過一段時間的同窗,我的人品就這麽靠不住麽,我知道姑娘家的名節有多重要,不會亂說的。”


    楚天河道:“多謝。”


    珍珠八卦道:“那她是哪家的姑娘?”


    魏子規又把她嘴捂上了。


    珍珠嗯嗯啊啊抗議魏子規不讓她說話。


    楚天河走了,他才移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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