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城堡被燈光照得亮晃晃的,流光溢彩。前方是圓形的大噴水池,耶穌神像雙臂呈一百八十度伸展,泉注自他身後噴出,宛若聖潔的雙翅。

    牧千夏走到耶穌神像麵前,虔誠地合十雙手,默念。

    “愛是恆久忍耐,又有恩慈;愛是不嫉妒,愛是不自誇,不張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處,不輕易發怒,不計算人的惡,不喜歡不義,隻喜歡真理,凡事包容……”

    “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愛是永不止息。”孤兒院的耶穌神像下,小男孩和小女孩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禱詞和著鍾聲在暮色中迴響……

    身後突然響起一陣腳步聲,牧千夏迴頭,冷如冰雕的北堂越已經走到她的麵前,他伸出長臂一把將她推入水中。

    “嘭——”水花四濺,牧千夏整個人浸在水裏,猛地嗆了幾口。她掙紮著爬起來,全身濕淋淋的。

    白天為了降低溫度,噴泉內用的都是冰水,一股寒意自牧千夏骨髓中滲出來。

    但再寒也比不過北堂越,他倨傲地站在一旁,眼神中充滿鄙夷,不屑,以及深深的厭惡。暗綠色的瞳孔收緊,他冷漠地吐出幾個字,“這,隻是警告!”

    “你……”牧千夏憤怒地瞪著他。他就像孤兒院那群經常欺負他的男孩一樣可恨,甚至比他們更加可恨。她究竟做錯了什麽,要遭到他無情的羞辱。

    “越,你在幹什麽?”北堂紫心快步走了過來,看到噴泉中的牧千夏,她忙向她伸手,“來,我拉你!”

    “不要弄濕你的手。”北堂越拉住她,原本冰冷的聲音有了一絲溫度。

    “我自己可以!”牧千夏瞪了他一眼,倔強地爬了出來。

    “越,她還小,你怎麽可以這麽對她!”北堂紫心鬆開他的手,從長裙上取下一塊雪紡布遞給牧千夏,擔憂地說道,“先擦幹吧,頭發全濕了!”

    牧千夏心裏充滿感激,緊張又覺得不說話好像很沒禮貌,忙小聲向她道謝。

    “沒事,我代越向你道歉,不要生他的氣好嗎?”

    “紫心!”北堂越悶悶地喊了聲,臉看起來很臭。似乎不滿意她的做法,又不忍心責備她。

    “快擦幹啊,不然很容易感冒的。”北堂紫心為她拭去臉上的水珠,笑容像潔白的百合那樣純淨。

    “謝謝你。”牧千夏心頭暖暖的,忘記了自己一身狼狽。

    不滿被忽略,北堂越霸道地拉著北堂紫心離開。臨走前,他以冰冷的弧度側頭看向牧千夏,“以後,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他們離開了,隻剩下全身冰冷麻木到極致的牧千夏仍站在原地,一股恨意漸漸從她心底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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