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大那塊是劃給市中心管得, 所以寧澄接到市警察局的電話後,立刻和龍午一起去了警察局。


    這案子有點特殊, 畢竟牽扯到海市最好的學校, 再加上寧澄的父母也施了壓, 警察在抓捕到趙真琪後, 總要通知一下。


    “欸, 龍午?”雷實端著個陶瓷杯子, 大爺一樣地路過,“你怎麽又來這了?”


    “雷哥。”龍午點了點頭道, “陪我室友來一趟。”


    一旁的寧澄疑惑地看了看披著警服的雷實, 又瞅了瞅龍午,顯然不明白她姐和一個警察有什麽關係。


    “哦, 那你去吧。”雷實也不攔著人, 揮揮手讓龍午走。


    畢竟是市警察局,門麵還是有的, 龍午和寧澄繞了幾塊地方才找到辦案的警員。


    “寧澄同學,你來了。”警員還是上次寧澄見到的那幾個人,都認識。


    “嗯,真……趙真琪抓住了?”


    “對,我們費了好大勁才抓住了,她很狡猾。”不愧是名校生,警員咽下快到口中的話。


    警員還在和寧澄說著什麽, 龍午個子高, 已經在一間沒拉窗的房間看到了趙真琪, 房內還有她的父母。


    看起來狀況不是很好,龍午眯了眯眼睛想到。


    “他們要和自己女兒說話,我們也不好攔著,畢竟做父母的……”警員順著龍午的目光看到了趙真琪那邊,開口解釋道。


    “餘牧學長?”寧澄也看了過去,卻是被站在門口抽煙的男人給吸引住了。


    “要不大家先過去?”警員幹脆說道。


    餘牧也是被趙真琪的父母通知的,他們還不知道趙真琪和餘牧分了手,第一時間就聯係了他。


    “你是寧澄?”餘牧看著他們走了過來,把煙熄了問道。


    “對,我是。”寧澄對學校大大小小的事了解很多,餘牧作為一個前會長,她當然認識。


    至於龍午,她當年在d大的時候,餘牧還沒來d大,龍午又是個不在乎外人的性子,自然是不認識他。


    “真的對不起,誰也沒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事。”餘牧對著寧澄深深地鞠了一躬,他應該是從警察那裏知道發生了什麽。


    寧澄往後退了一步,擺手道:“這不關學長你的事,學長不用和我道歉。”


    “我們談了三年戀愛,真琪她……走了歪路也怪我。”餘牧雖然恨趙真琪,但是總歸還有一點感情在。


    房間裏麵趙真琪的父母還在抱頭痛哭,他們都是普通人,以為女兒上了名校,這輩子算是走上了光明大道,哪成想會變成這下場。趙真琪雙手拷住了,低著頭一直沒什麽反應。


    “先坐下吧,我給你們倒點水。”警員幹巴巴地打破室外尷尬的氣氛。


    三人全在外麵的長椅坐了下來,不過等警員端了三杯水過來的時候,龍午已經被晃蕩過來的雷實給叫走了。


    警員隻好自己把剩下的那杯捧在手裏喝了,“估計還要一會,寧澄同學待會你可能還要和她父母說話。”


    警員是個母親,自己有個孩子,長得和寧澄一樣有副討喜的模樣,所以她對趙真琪很討厭。


    餘牧坐在那聽著警員絮絮叨叨,才把全部的事情給拚湊了出來。


    趙真琪離開海市後,到了隔壁省,大概是想去偏遠的地方躲一躲。她很聰明估計早就準備好逃亡了,之前就在網上搞到了幾張假的身份證。一直往北走,最後因為途中遇到山體滑坡,趙真琪臨時從大巴上逃了下來。


    當時如果不走,等救援的人來,她絕對會立刻被發現身份,所以趙真琪拿著自己的包下了車,徒步走了。


    她一個女孩子走在路上,趙真琪想著既可以算危險也能當優勢,世上的好人比較還是多的。隻是她的運氣大概是用光了,攔下的是一輛麵包車。


    命裏有時候確實是挺逗人的,趙真琪把寧澄給騙上了麵包車,不管把寧澄置於何種地步,隻想得到好處。結果她自己也被騙上了麵包車,後麵被賣到了大山裏好多天。


    “當時正好那邊的警察破獲了一起大型的綁架婦女案件,局裏登記信息的時候發現趙真琪被通緝了。”警員捧著一杯冷掉的水唏噓道。


    寧澄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一時間愣在那裏。


    “這都是她咎由自取,寧澄學妹不用放在心上。”餘牧啞著聲音安慰一旁的寧澄,他自己看起來卻不怎麽好過,眼睛紅了一圈,手從煙盒抽出一根煙,一直抖得點不著火。


    “作孽……”女警員低喃了一聲,悄悄離開了。


    這趙真琪不僅僅是害了自己,連周圍的親人朋友都沒放過。


    “你這一趟趟往我們警局裏跑,是要來我們這嗎?”雷實劃拉一下,點了一根煙。


    “這裏不是禁煙嗎?”龍午沒迴答,而是指著雷實後麵牆上的貼士標語。


    “警局嘛……”雷實不在意地撣了撣煙灰道:“壓力大,煙是個好東西。”


    “還真要讀書呢?”雷實懶懶地抬起眼皮看著龍午,眼裏的光卻亮得很。


    “不讀書還能做什麽?”龍午反問。


    “龍午你就不適合去搞那些什麽股票!”雷實顯然打聽了龍午在d大讀什麽。


    “……金融不一定就是股票。”龍午無奈地解釋了一句。


    “反正你就不是讀書的料!”雷實斬釘截鐵地說著。


    一邊正在整理文件的小警察,抬頭看了眼他們副局,覺得這話忒傷人了,再看看龍午:還是個孩子呢!


    “雷哥,我成績很好。”龍午也不同意雷實的說法。


    “成績好有什麽用?你自己說讀書有意思嗎?我猜都猜得到你肯定天天癱著一張臉在學校裏晃。”


    “我……”龍午本來還想解釋,不知道忽然想到了什麽,沉默了。


    雷實見狀拍了拍龍午的肩,“要是真沒意思,來我們這,等你畢業估計我就是局長了,哈哈哈哈!”


    “誰是局長?”現任局長從雷實身後慢慢踱步出來,冷冷問道。


    “局長!”雷實臉僵硬了一秒,立刻轉身點頭哈腰,“我們正在說您上次英勇的事跡,真的是神武過人!”


    “屁話少說,成天在這瞎晃蕩個什麽勁。”局長瞪了一眼雷實,讓他趕緊走人。


    雷實咽了咽口水,煙也扔了,人立馬溜了。


    “這位是龍午同誌吧。”局長等雷實走了,立刻掛上了笑,臉上的褶子都成了一道道的,“雷實那滑頭有句話說得沒錯,你要有興趣不妨來我們警局幹幹。”


    “我會考慮的。”龍午客氣地點了點頭,也沒問局長怎麽知道自己的。


    那邊趙真琪的父母已經出來了,餘牧連忙站起來扶住快要昏厥過去的趙母。


    “都是報應,報應!”趙母恨恨地說。


    “這位是寧澄同學吧?”趙父沉聲問道。


    這句話今天好像格外受歡迎,不過寧澄沒有厭煩感,隻是沉默地點了點頭。


    “是我們趙家對不起你,差點害了你,該怎麽受到法律的懲罰就讓她受著。”趙父雖然整個人很憔悴,說出來的話卻擲地有聲。


    趙母聽到這話沒有反駁,隻是抽噎聲更大了點,一旁的餘牧低著頭看不到表情。


    “小澄,走了。”龍午過來把寧澄叫了過去,他們還有一些程序要走。


    警員先是帶著寧澄往房內走去,龍午站在外麵,趙真琪的父母被餘牧給帶去休息了。


    趙真琪應該是被救出來沒多久,身上甚至還有點髒兮兮的,寧澄眼神好,都能清楚地看到趙真琪打結的頭發。


    “你現在很開心吧!”趙真琪估計也知道寧澄要過來,抬頭怨恨地盯著寧澄。


    寧澄看著趙真琪臉上一道深深的疤痕有點吃驚,剛才聽警員說了事情的經過,還以為趙真琪在山裏隻是被人……沒想到會毀容。


    “真琪姐,是你自己來招我的,從頭到尾我都沒有做過任何事。”寧澄開口叫了一聲趙真琪,臉上卻沒有丁點表情。


    綁架寧澄的人是她,往北逃逸也是她自己決定的,在高速上攔車的人也是她,最後被歹徒賣到了山裏,隻能說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你沒招我?”趙真琪惡狠狠地吐了口氣,不忿道:“你有錢,仗著自己好看,以為全世界都要圍著你轉,我不過是,不過是想要過點好日子怎麽了?”


    莫名其妙!


    寧澄皺著秀眉,不想再聽到趙真琪顛三倒四的話,轉頭過來問警員還有什麽要做的。


    “你確認了人在這上麵簽個字就好。”女警員把一個文件遞給寧澄。


    “你別走!不許走!都是你把我害成這樣的!”在寧澄走出門的時候,趙真琪情緒突然激動起來。


    寧澄連頭都沒迴,直接走了出去,有些人就是這樣,總是把自己的過錯推到別人身上。


    “好了麽?”龍午見寧澄冷著一張臉出來,靠在牆的身體立刻直了起來。


    “嗯,姐,我們走吧。”寧澄麵露一絲疲倦。


    她長得好看,家境又好,以前都是在一個圈子裏,還有家裏人的庇護,基本上沒遇到過糟心的事。但是大學裏匯集各種地方的人,各類人,階級在這裏明顯又不明顯,像趙真琪這樣的人極易走上歪路。


    兩人剛走出警察局,龍午的手機就響了。


    “施山青?”龍午接通電話,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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