購買比例60%, 防盜72小時~~如有誤傷,刷新或清除緩存呀~  沈西風咽了咽唾沫,走到鍾意麵前,艱難開口:“那個,我真的不喜歡男人……”


    鍾意麵無表情地盯住他,“好巧,我也不喜歡。”


    經曆了剛才那一幕, 等上菜的時候, 兩人都有些尷尬。


    他們各自拿出手機, 沉默地刷著。


    沈西風有三通未接來電, 都是張可毅打來的, 他沒有迴撥。


    他點開微信,果然有張可毅的幾條微信,發送時間相距半個小時, 態度卻是截然不同。


    前麵是在斥責他為何要從大門出去引來粉絲圍追, 都這個段位了做事怎麽還是不過腦子;


    後麵則是表揚他策略成功, 做得不錯。


    沈西風心裏‘嗤’了一聲,最後打開微博一看,果然“沈鈺跑酷”這條已經登上了實時熱搜的第九位。


    點進去隨意一拉,相關視屏不少,各個角度各種畫質生動全麵地記錄了他跟鍾意是怎樣跳上平方屋頂的。


    “來來,”沈西風興衝衝地朝鍾意招手, 把手機屏幕轉給他看, “看, 你的身手真的很利落,很有高手氣魄!”


    鍾意看完視頻,疑惑道:“這是誰拍的?那些粉絲嗎?他們能未經允許隨意發布別人的影像?”


    沈西風無所謂地笑笑,“追星嘛,本來就是這樣。你搜搜微博,你也跟著上了一波熱搜,大家都在猜你是不是即將出道的新人。”


    鍾意忙打開微博,第一條熱門微博是十幾分鍾前發布的,這會兒轉發已有五千多。


    留言除了花式表白沈鈺,的確有不少人在問後麵那個紅毛衣的小哥哥是誰。


    鍾意越看眉頭皺得越厲害,抬頭問沈西風:“你經常被人亂拍了發到網上嗎?公司也不采取措施管管?”


    “管啊!”沈西風絲毫沒洞察鍾意的不悅,繼續朝著危險的深淵滑去。


    “公司宣發會定期給各大站子發任務,不好的視頻和照片也會迴收,有時還會內部拍一些場景給到粉絲,以他們的微博發出來。嗬嗬,娛樂圈嘛,你懂的……”


    說最後一句時,沈西風抬眼看到了鍾意的臉色,後半段的聲音就低了下去。


    他這是,不高興了?


    鍾意緊緊盯住沈西風:“所以剛才你是故意從大門出去,就想博個熱搜頭條?”


    “也不是存心想要達到什麽結果。”


    沈西風越解釋越感無力,“就是,就是覺得這樣會比較好玩……我要閉關一段時間,曝光度會減少,想讓粉絲們多看看我……”


    “來咯,熱騰騰的蝦蟹粥!”


    老板娘端著冒著熱氣的砂鍋,適時地走進屋裏,“這位同學是第一次來吧,我們家的粥一定要趁熱吃,加點醬黃豆,味道好得不得了!”


    粥上桌了,兩人怔怔地坐著,沒一人動手。


    老板娘看不過去,揭開鍋蓋拿飯勺分了兩碗放到他倆麵前,“涼個一兩分鍾就要吃啊,花甲和青菜馬上就來。”


    等老板娘走後,鍾意率先拿起勺子開始吃粥。


    沈西風不安地瞟著他,小心翼翼地問:“你對上熱搜的事……不大高興?”


    這粥的味道的確不錯,又香又滑。


    鍾意默默地吃著,半晌才冷淡開口:“我對娛樂圈的事不熟,以後別再拉著我做陪襯。”


    沈西風張了張嘴,又不知該說怎麽,隻好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也悶頭吃起了粥。


    兩個別扭少年匆匆結束了這頓別扭的午飯。


    迴家的車上,鍾意問沈西風要不要午睡,沈西風心道我不用睡你個病人也得睡。沈西風便點點頭,“我難得有時間,讓我睡到3點起來吧。”


    鍾意沒搭腔,擰開礦泉水吃藥。


    兩人沉默了一路,到家後各自迴房午休。


    午後的補習進行得還算順利,講完了高一的立體幾何,做了同類型的高考例題,沈西風的正確率在80%以上。


    再加上又吃光了兩大盤進口草莓,鍾意的臉色終於有了緩和,肯在搖頭與點頭的間隙多吐出幾個字。


    “照這個勢頭繼續下去,你的數學不會有太大問題。一模前要把高中三年的考點拉完,你得多做真題。以後每天兩套數學、英語語文各一套。”


    沈西風不敢叫苦,搗蒜般地直點頭,接過鍾意手裏的試卷又準備埋頭繼續。


    鍾意看了看時間,開恩道:“已經連續做了兩小時,休息二十分鍾。”


    沈西風如獲大赦,丟了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他歎息道:“這幾天做的題比我前十幾年做的全部加起來都要多,還好沒選讀書這條路,不然真是要憋死我。”


    學霸對此類言辭很是不屑,自去書櫃邊拿了本漫畫坐到沙發上看。


    沈西風這才注意到鍾意已經換了身衣服,半新不舊的黑色圓領毛衣和灰色長褲,比起早上的西柚紅多了幾分沉穩。


    “怎麽睡個午覺就換衣服了?”


    沈西風沒話找話,“去一趟醫院就換身衣服,這得多累啊。我不怕你有細菌,我抵抗力可好了,一整年都不帶生病的。”


    提到衣服,讓鍾意抬起了頭,“早上你給我那件羽絨外套,是大牌嗎?”


    羽絨外套?


    沈西風迴憶了一下,才道:“moncler那件?不算大牌吧,怎麽,穿著有問題?”


    當然有問題,誰能把一年的夥食費穿在身上?


    鍾意垂下眼,翻了頁書,“我帶足了換洗的衣服,以後不用再穿你的了。”


    什麽意思?


    嫌棄?


    劃清界線?


    不管哪一種,都讓沈西風很不爽。


    他從中午不爽到現在了,不爽他對他的態度,不爽他說話的語氣,不爽他……不願穿自己的衣服。


    沈西風猛地站起身,推開椅子走到鍾意麵前,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光線,迫得鍾意再次抬頭。


    鍾意的眼神從垂落的劉海縫隙裏望出來,冷然中帶了些微疑惑,仿佛在問:“學渣找朕有何事?”


    鍾意小心拉開車門,無聲地竄了上去。


    沈西風靠在椅背上,唿吸綿長深遠,睡得正香。


    成哥應該是知道接下來要往哪兒走,等鍾意一上車,就起步往前開了。


    鍾意看了下手機,快到5點了,正常人哪會在這個時間段睡覺,也隻有作息極不規律的沈西風能隨時隨地睡著。


    上周在家補習時,他常常會在某個意想不到的時段要求睡覺。


    比如午飯前或是晚飯後,時間不長,半個小時足以,醒後立刻滿血複活,能熬到夜裏2、3點。


    長期奔波在外的工作已經影響到了沈西風的睡眠。


    鍾意留意到他在吃褪黑素,於是在他睡覺時,定會保持絕對的安靜。


    周末的傍晚,北京的交通還算通暢,保姆車穿街過巷。


    突然碾過一個減速帶,車身震了一下,沈西風的身子一歪,頭便滑到了鍾意肩膀上。


    毛乎乎的大腦袋,還挺沉,位置擺得不好,隨著車身一搖一擺地晃動。


    鍾意無奈,放平肩膀,又伸手把大腦袋往裏推了推,這才讓沈西風重新睡踏實了。


    有頭發絲蹭到鍾意臉上,他微微側過臉,能聞到和自己同款的洗發水味道。


    這場景,讓他無端端想到兩隻依偎在一起的貓,接下來就該互相舔毛了。


    他被自己地想法逗笑了,便忽略了為何同時離家一周的兩人會用到相同的洗發水。


    沈西風在車身一震時就醒了,迷迷糊糊地靠上鍾意,又感覺他給自己調整了下位置,朦朧的睡意頓時消散光了。


    鍾意比自己稍矮一些,靠著他其實挺費勁,不過這位瘦瘦的小盆友肩膀倒是蠻平坦,整體舒適度還不錯。


    他是真小——沈西風看過他的社保卡,還不到17,老是擺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鍾意麵上冷冷淡淡的,其實一顆草莓一塊巧克力就能讓他高興起來,好養活得很。


    年紀雖小,但智商真高得嚇人,再複雜的題,三言兩語就能切中要害。


    沈西風見他刷過一次高考真題,從頭到尾,就跟砍大白菜似的,厲害得不得了。


    學渣對於學霸有種與生俱來的仰望,看著他們都自帶光環,更何況這位學霸還是顏霸。


    在沈西風眼裏,鍾意就是個一身橙裝的滿級玩家,穿著新手服的自己不可抑製地想要靠近他,夢想著有朝一日能擁有跟他比肩的能力,同站在山嶽之巔,俯瞰眾生。


    滿級玩家的頸窩暖暖的,還有股清爽的洗衣液味道。


    沈西風靠得心滿意足,直到脖子實在酸得難受了,才陡然一個深唿吸,抬起了頭,“嗯?你迴來了?”


    再迷茫地往窗外看,“我們,在路上了?”


    “還有十幾公裏就到了。”成哥在前排迴了一句。


    鍾意動了動肩膀,問:“去哪兒?”


    “好地方。待會兒有個推不掉的朋友也要來,不介意吧?”


    鍾意挑了挑眉,無所謂地搖搖頭。


    天擦黑的時候,保姆車開到了胡同口,成哥迴過頭,“再往裏就進不去了,你們下車,我找地方停車去。”


    沈西風摸出口罩,遞了一個鍾意,鍾意不接,“這兒又沒粉絲,我幹嘛也要戴?”


    沈西風扳過鍾意的肩,把口罩給他掛耳朵上,“戴上吧,別為首都人民吸霾了。”


    下了車,外麵仍下著不大不小的雨夾雪。


    車裏傘不夠多,兩人隻能共撐一把。


    巷子裏很靜,除了淅瀝的雨聲,隻有昏黃的路燈伴著他倆。


    鍾意隻在北京轉過幾次機,正經的城市還沒逛過,這會兒走在胡同巷子裏,很是新奇。


    鍾意前前後後地瞧個不停,一雙眸子水洗過似的清亮,看得沈西風心口發軟,拉著他手臂躲過地上的水窪。


    “你好歹看著點路,這破胡同都千篇一律,到了地方你再慢慢看。”


    左彎右拐,走了十來分鍾,“地方”總算到了。


    是個有年份的宅子,朱漆的大門,烏木的匾,鐵畫銀鉤似的三個燙金字:福家菜。


    沈西風上前敲了敲門,附耳輕聲道:“內務府的後人開的,京圈兒大佬都得排號,一天就接待三桌。”


    沒等鍾意迴話,大門開了。


    來人是個齊劉海瓜子臉的女生,看到他倆時神情一滯,說話都有些發抖了:“你,你怎麽來了,明初沒說啊……”


    “臨時起的意,正好你們這兒還有空桌。”沈西風用肩膀撞了下鍾意,兩人抬腳步入院內。


    女生喜得小碎步直跳,領著二人往西廂房走。


    正經的前清老宅子。


    雕著龍頭的水缸擺在前院正中央,石板路高低不平,覆著青苔很有些打滑,迴廊簷下垂著“福”字燈籠,隨風晃動,觸目皆是百年前的景象。


    一低頭,腳邊卻有緊急逃生的指引燈,再細看,那燈籠裏亮著的也是led恆定的光源。


    古與今,舊與新,相得益彰。


    進了房間,兩人被兜頭而來的暖氣熏得立刻脫起了外套。


    沈西風摘了口罩,接過鍾意脫下的羽絨外套,轉手遞給那女生時,看到她正紅著臉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沈西風伸手打了個響指:“上茶啊小妹妹,傻愣著幹嘛!”


    等那女生出去後,沈西風才往東牆下的太師椅上一坐,衝著鍾意抬了抬下巴:“怎麽樣,這地方不錯吧!原先是某個貝勒爺福晉的私宅,屋裏屋外的都是老物件兒。”


    鍾意被窗下掛著的鳥籠吸引住了。


    那裏麵是隻通體烏黑的八哥,見有人靠近,便尖著嗓子叫:“有客到!有客到!”


    一邊叫,一邊側著頭用黃豆大的眼珠子上上下下地打量人。


    沈西風抓了把瓜子遞給鍾意:“諾,用這個喂。”


    鍾意從他手裏拈了一顆,湊到竹籠前,那八哥跳過來用尖嘴接了,哢嚓兩下咬開瓜殼吃了瓤。


    鍾意瞧著有趣,轉過頭還想要瓜子喂鳥,就看見沈西風哢嚓哢嚓嗑得正歡,他眼睛一瞪,“你這人,怎麽跟鳥搶食?”


    沈西風吐掉瓜子皮,挑起了眉,“這本來就是給人吃的,賞它一口算不錯了!你要不要,炒得挺香的。”


    沒等鍾意的“不要”說出口,一顆瓜子已經塞到了他嘴裏。他怔了怔,隻好試著用牙齒去剝殼。


    “好吃吧!”沈西風笑得有些不自然,剛才那一下,他碰到了鍾意的唇,涼涼的,卻像棉花糖一樣柔軟。


    他垂下手,用食指搓著拇指,想把那股子燥熱給搓掉。


    鍾意瞥了他一眼,抽了張紙巾吐掉瓜子殼,斥道:“快去洗手。”


    沈西風把瓜子倒迴小碟裏,扯著鍾意一起往外走:“同去同去,你多久沒上廁所了?”


    等兩人再迴到屋裏時,成哥也到了,正背對著大門跟人說話。


    聽見動靜,他身後探出個腦袋,朝著沈西風咧開個笑:“你小子譜兒夠大啊!臨時一個電話就要吃‘福家’,這北京城裏,也就你小初爺能辦得到了!”


    沈西風笑罵了聲滾,拉開椅子先讓鍾意坐下,自己再坐到他身邊,指著對麵的京味兒痞爺介紹道:“這是景明初,嘴巴比人賤。”


    又拍了拍鍾意的肩,“我同學,過來提前參觀大學的。”


    “哪個學校啊?”


    景明初看著跟他倆差不多大,長得還算精神,不過那一笑一顰瞧著就是大富之家走出來的。


    “人正經b大的保送生,跟你混日子的可不一樣。”


    跟景明初在一起,沈西風的口音也帶了點京味兒,邊說邊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扭頭看向鍾意:“我品不出好壞,不過很香,來點?”


    鍾意聽了這話,伸手去拿茶碗,聽見景明初又在問:“校友啊!不過保送的院係都不咋地,你是哪個係?”


    鍾意停下手,端端正正地看了看景明初,才旋開一個笑:“還沒定,讓我參觀完學校自己選。”


    德性!


    人五人六的小初爺咬碎了後槽牙,轉向憋著笑的沈西風,“嘿你說你們學校的都這麽橫嗎?初次見麵都不知道夾好尾巴做個人?”


    難得看到景明初吃癟,沈西風心情大好,一把攬過鍾意的肩,“這是我們學校的寶,又高又帥又學霸,分分鍾教你做人。”


    正笑笑鬧鬧地說著話,有人輕輕叩了叩門,麵朝門口的景明初率先站了起來,笑著點點頭:“三姨好。”


    沈西風也帶著身邊兩位站起來,向來人打招唿:“梅姨好,我又來了。”


    門口站著位五官溫婉的女子,後麵跟著剛才開門的小女生,手裏的托盤裏有四五碟涼菜。


    被稱作梅姨的女子含笑掃了一圈屋裏眾人,目光落在沈西風身上,“大半年沒來了,今兒怎麽突然有雅興?明初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都晚了,我可是為你退了一桌客人呐。”


    “謝謝梅姨!”沈西風笑得春暖花開,“我這次來北京時間比較寬裕,就想著要跟您請個安,順便帶同學過來見見世麵。”


    梅姨被沈西風哄得眉開眼笑,轉眼瞧了瞧鍾意,點頭道:“行啊,正好今兒買了幾隻澳龍,你們算是有口福。”


    那女生上完了菜,指著其中一道玫瑰小棗對沈西風說:“這是我二叔親手做的,你嚐嚐。”


    對麵的景明初不樂意了,“嘿!福綿你個小丫頭片子!好東西不先孝敬你表哥,怎麽給外人吃?”


    福綿小丫頭橫了景明初一眼,“你平時吃得還少了?人家沈鈺多難得才能來一次啊,跟他搶你好意思嗎?”


    沈西風露齒一笑,“謝啦妹子!”


    等梅姨跟福綿退出房間後,沈西風立馬端起那碟棗,獻寶似的遞到鍾意麵前:“她二叔是福家菜的掌門人,我都沒吃過他做的東西,很難得!”


    鍾意瞧著碟子裏的玫瑰花瓣跟蜜棗,沒動。


    沈西風詫異:“你不挺愛吃甜食的嗎?這個真不錯。”


    鍾意抬了抬眼皮,“棗有股怪味,我不愛吃。”


    “……”


    就他這樣的還好意思說自己不挑嘴?


    沈西風突然明白為什麽鍾意能在一周內瘦下來了,感情這位爺不挑嘴的意思是有喜歡的就吃,沒喜歡的就不吃吧!


    是,還真不挑,隻是不吃。


    景明初見鍾意不吃,馬上長手一伸:“馬屁拍腿上了吧,快給爺拿來!”


    “哈哈,終於能迴來了!明早9點的飛機!”


    “哦,9點25,迴到寧州11點半,動作快點能迴家吃午飯。”


    “你中午迴去嗎?要不我從機場迴來的路上捎上你?”


    “呃,這周我基本沒複習,你可別生氣啊……”


    “生氣了?我真沒時間啊,要看我的行程嗎,就來的第一天有一下午時間,結果被抓去看醫生了。”


    “我受傷了知道不,右手。”


    等鍾意下課的時候抽出手機,看到刷屏似的信息,忽然有些不想打開。


    這個大明星真的每天話太多了!


    酒店床硬了能說上七八條,高速上看見一貨車的小雞能拍上五六張高糊的照片,候場時沒水喝也能吐槽大半天!


    前幾個鍾意都忍了,最後這種情況,不是該發信息告訴自己的助理成哥嗎?


    為什麽事事都要告訴他啊?


    當這兒是垃圾桶?


    秦雯這幾天老是見鍾意抱著手機打字,心裏直犯嘀咕。


    “鍾小意同學,你最近行為很詭異啊,跟誰聊得那麽起勁?你不是最討厭發信息的嗎?”


    鍾意打字的手頓了頓,眼皮一抬:“道館裏的小孩,今年初三了,老問我題。”


    秦雯瞟到幾眼對話頁麵,問:“他也喜歡小鈺啊?”


    “嗯?”鍾意警惕地看著她,不知她究竟看到些什麽。


    “頭像啊,是小鈺上次演唱會的造型,選得很好。”


    頭像?


    鍾意從來沒留意過沈西風的頭像,乍一看還以為是什麽煙火照片。


    他發完最後一條迴複,收起手機,“你對他到底有多上心啊,那麽小的圖片都能認出來?”


    “嗬嗬,凡是小鈺公開流傳的照片我全都看過!特別好看的肯定過目不忘!”


    提起這個,秦雯特別自豪,“追星,我是認真的!”


    鍾意實在無法理解,“他就是你同學,隻是多了包裝和推廣,你幹嘛不在班裏隨便找一個追?還能天天見麵。”


    秦雯極其哀怨地盯著鍾意,“我想追啊,天天見麵都在追啊!”


    鍾意渾然不察,繼續道:“更何況沈西風是什麽樣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被媒體這麽煽風造勢,你就完全喪失了判斷力,盲目追捧?你這樣的頭腦,讓我懷疑在普林斯頓能不能畢業。”


    “你還叫他沈西風?”秦雯詫異地瞪大眼睛,忽地想起了什麽:“你是不是還記恨他以前劫過你啊?”


    “那倒沒有。”


    鍾意也說不清自己在鬧什麽脾氣,隻是一看到秦雯對沈西風了若指掌的樣子,就氣兒不順。


    “不是針對你,所有的追星行為,在我眼裏都是吃飽了撐得慌。”


    他抬頭平視著黑板,左邊額頭的傷口已拆了線,留著一道顯眼的疤,生生破壞了那一臉的書卷氣。


    “你知道我是什麽時候注意到沈西風的嗎?”秦雯突然開口,引得鍾意眼睫一震,稍稍偏過頭來,神情淡漠。


    “高中一開學就注意到了,又高又帥,誰看不到啊。高一進校的時候,一半女人在偷看你,另一半在偷看沈西風。”


    正是下課時分,教室裏人來人往,上廁所的交作業的鬧成一片。


    鍾意跟秦雯兩人的座位在靠牆的倒數第三排,遊離於喧鬧圈之外,獨享一份清靜。


    “你的名字,我初中就知道了。一中本校的初中生,全科滿分,奧賽怪物,當年我們一起參加了全國英語奧賽,我在台下看著你拿獎。那種感覺,就有點像現在看到沈鈺在電視裏拿獎一樣,激動、自豪、臣服。”秦雯說。


    鍾意是初次聽到秦雯說起這事,愣了愣,轉頭問她:“你說在南京那次?你也參加了?”


    秦雯笑得很無奈,“鍾小意,你知不知道你說話有多捅心窩子?算了,現在不是在討論你,還是說迴沈鈺。能看到另一個跟你不相上下的帥哥,我當然很激動!


    “可沒幾天,就發現那位帥哥空有其表,並且一進校就跟差生混在了一起,當時的我也跟你一樣,瞧不起他。”


    鍾意想辯解,被秦雯用眼神壓製了下去。


    她接著道:“後來有一天晚自習沈鈺不在,老班就跟大家說了下他的家庭情況,媽媽下崗,爸爸為躲賭債跑去了外地,奶奶又查出了肝癌,號召大家給他捐點錢。”


    “那時候剛開學沒多久,同學間也沒多深厚的感情,大家也就隨便掏了點零錢出來。記得全班50多人總共捐了不到兩千塊。


    “老班自己又添了一千多,湊齊三千給了沈鈺。結果到了第二天的晚自習,沈鈺去講台上給大家鞠了個躬,說感謝大家的好意,讓他永生難忘。


    “之後,邵齊宣就把那些錢全部給我們退了迴來,說是沈鈺態度非常堅決,不能讓大家為他的困難買單。”


    “這些我怎麽不知道?”鍾意插嘴問道。


    既然是高一的事情,為何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那時去參加奧賽集訓營了,大半個月都沒在。”說到這裏秦雯頓了頓,目光越過教室的人群,看向遠處。


    “據說那時候沈鈺已經在問去沿海打工的情況了,他當時家裏負擔太重,學業又跟不上,估計是不想念書了。”


    “這事過了沒一個星期,有一天下了晚自習我餓得厲害,溜出去吃宵夜,就在後校門的那家雲南米線店裏,碰見了沈鈺。他那段時間都沒來上課,好像是去醫院照顧奶奶了,那晚就坐在店裏最靠裏的位置,埋著頭吃米線。”


    “我那時跟他也不熟,沒想要打招唿,就選了個他看不到的位置坐下。等我的米線上桌時,突然看到他不知從哪裏拿出個破破舊舊的腰包,打開看了看,頓時變了臉色。


    “後來我吃完米線走的時候,他還坐在那裏。第二天路過那米線店,聽店主說昨晚有人掉了錢,幸好被個男生撿到了,總共十二萬八,失主拿了一千塊想謝謝那男生,結果被他拒絕了。”


    “我當時聽了還挺激動,心想這麽大筆錢,肯定能撈個全校表揚了。可是左等右等,還跑去問了老班,才發現學校根本不知道這迴事,沈西風真正做好事不留名,那錢還了就還了,跟吹過了一陣風,什麽都沒留下。”


    “十二萬呐,真不是筆小數目。那時候他奶奶在醫院住著,每天都得好幾千,這筆錢至少夠他救急了。這事兒我也沒跟人說過,從那時起,就覺得看人真不能隻看表麵。”


    “後來他火了,我覺得就是好人有好報,所以瘋狂給他拉票,為他打call,因為我知道,他值得。火速簽公司出道,接代言廣告,他那個家,就是靠著他一點一點盤活了。”


    “所以啊,鍾意,”秦雯總結道:“你那眼睛長在頭頂的毛病也得改改了,普通人沒你想的那麽一無是處。”


    鍾意垂下眼,無意地瞟了瞟秦雯,“我可沒說他是普通人。”


    這話夾雜在上課鈴聲和翻書聲中,秦雯並沒有聽清楚。


    突然又想到了什麽,秦雯笑道:“就那家米線店,在沈鈺出道後,老板也成了芋頭,凡是沈鈺的粉絲去吃飯,一律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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