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什麽啊, 還以為是誰在醫院大叫一方通行的名字, 原來是你嗎?”


    禦阪美琴迴過頭,熟悉的真人呱太醫生已經走到門口,看他的模樣應該是在巡視病房。


    “啊,對不起, 情不自禁喊了出來。”禦阪美琴一臉歉意, 像她這樣非法闖入醫院又大喊大叫的家夥就算被轟出去也不奇怪。


    “你認識一方通行嗎?真是稀奇。”


    “我一點都不想認識那種家夥。”


    禦阪美琴倒是沒怎麽在意呱太醫生提及一方通行的事情。畢竟也是學園都市的第一位, 人們對他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好奇心。


    “是嗎?那就不打擾你探病了。”


    “等一下。”


    “還有事情嗎?”


    美琴點點頭,和妹妹簡短地告別後來到了呱太醫生的辦公室。


    “那個, 我隻是稍微有點擔心才問一下, 她們最近的身體還好嗎?沒有什麽異常的表現吧?”


    禦阪美琴小心翼翼的提問,她不想把身邊的人卷入那件事情中,更不想讓上條當麻那個少年再次遍體鱗傷。


    “她們的身體狀況很健康哦,受傷的那個孩子再過不久也能出院了吧。”


    禦阪美琴剛鬆了口氣,卻被呱太醫生的下一句話給噎住了。


    “不過還是有些令人在意的地方。”


    “身體上的問題?還是行為上的?”


    “都不是。我之前應該和你說過她們從受精卵到現在的姿態隻用了短短十四天, 所以壽命會非常短吧?”


    “是的。”


    “為了調整促進急速成長的荷爾蒙, 我曾經做過一份通過細胞調整調整她們壽命的數據,但不知是什麽原因, 這份數據連同參考文獻都在幾天前被竊取了。”


    “身體調整的數據嗎?”禦阪美琴想了想最小的最後之作, 聽說她是被途中被扔出培養皿所以才保持了那個體型。


    雖然不敢相信, 但最可能拿走資料的有可能是一方通行?


    她多心了?


    15


    “十代目!”


    幾乎是在沢田綱吉意識到危險的同一時刻,獄寺隼人也立刻將他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與鈴科百合子保持了十幾米的距離。


    對方絕非善類。


    不知悉上一場戰鬥的獄寺隼人想法很簡單。


    白蘭傑索並非一個尋常人能熟悉的名字, 在學園都市中能知道他的顯然隻有黑手黨, 或是與黑暗世界多少有著牽扯的人。


    而她身上那黑暗、扭曲而絕望的氣息,顯然與同伴一詞無緣。


    獄寺隼人立刻做出判斷打開匣子,一麵關照著身後沢田綱吉,一麵將將赤炎之箭對準了鈴科百合子。


    對危機有著足夠經驗的學生立刻與他們拉開了距離,但好奇心終究使他們留在遠處觀望,將他們包圍在道路的中心。


    箭失向著鈴科百合子精準射出,像是早有所料一般,鈴科百合子沒有目視對方的攻擊,直到最後一刻,他才從容不迫的伸手打開了脖子間的電極。


    赤炎之箭的攻擊在眨眼被加速反射了迴去,沉悶的爆炸聲響徹於和平的世界,煙塵之中,銀發的少年坐在地上,堪堪躲過了致命的傷害。


    鈴科挑了挑眉,那種由不可思議法則組成的攻擊,還是第一次被他完整地反射迴去。而那下意識中使用的新型演算公式毫無疑問是他的風格。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但能夠更加順利的使用反射總歸是一件好事。


    “獄寺君,她……”


    “十代目,請退後,這裏就交給我。可惡,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了密魯菲奧雷的人。”


    知道對方有所誤會的鈴科百合子也並不準備解釋什麽,她的目的隻是兩人所掌握的情報。


    鈴科百合子對著兩人裂開笑容。


    獄寺隼人繃緊了神經,以死氣之炎燃起所有指環。


    原本未能派上用場的cia係統(瞬時武器換裝係統)和匣子生物紛紛在此時對準了眼前的敵人。


    對方沒有使用匣子武器和指環的跡象,甚至在作出反擊前沒有作出任何動作,這八成是學園都市開發出的能力者。


    戰鬥模式不明,攻擊方式不明,他的攻擊很有可能被再次反射迴去,乍一是看根本無法與之對戰的敵人,但她依然有弱點。


    在發動攻擊前,獄寺隼人清楚地看見他摁下了脖子上的電極。由此可以得知,她的能力運行離不開這個東西。


    必須要讓她脖子上的項圈失去正常運轉的能力!


    附有侵蝕性的赤炎之矢割裂了空氣,以可怕的精度朝著鈴科的電極射去,同時也在眨眼間被反射迴來。因為提前做好了準備,圓形的防禦屏障已經做好準備接下攻擊,但超過音速的迴擊卻讓強度極高的cia係統不堪重負的出現裂痕。衝擊的餘波讓獄寺隼人狼狽的滾出幾米,猛地咳嗽一聲。


    但他沒有時間在意這種事情,那個女人正以一種蔑視的姿態悠然走近沢田綱吉。


    不能讓她接近十代目。


    既然侵蝕性的攻擊無法突破對方反射的能力,那麽接下來的攻擊如何呢?


    緊接著,超高機動性的變向導彈兵分兩路襲向鈴科百合子的身側。在不到一米的空隙間,導彈忽然以不規則的速率攻擊。


    以人類的速度,這樣的攻擊絕對無法反應。


    按照獄寺隼人的計算,這樣的攻擊至少能奪走對方的行動力,但不是這樣的,敵人的反射依然奏效,受傷的依舊隻有他和cai的防禦屏障。


    麵對這樣的攻擊,她甚至沒有看他一眼,而是逐步逼近沢田綱吉。


    這讓獄寺隼人神經緊張到了極點,他朝身後扔出微型炸/彈高速移動,立刻擋在沢田綱吉的身前。


    沒有任何猶豫,附有雲屬性的無限增殖軌道束與雷嵐屬性混合的超威力離子束宛若傾巢而出的蜜蜂,以可怕的密度近距離襲向鈴科。


    擁有極強擴散性的攻擊,能夠輕易穿透納米材質的穿透性攻擊,在這種組合之下,就算是金剛石也會出現傷痕。


    然而那個女人卻毫發無傷。


    即使知道對方有弱點,即使使用了無數種攻擊方式都是徒勞,不論是何種性質的攻擊,她的反射也不會停止,沒有辦法能夠威脅她。


    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的真的是人類嗎?


    cai的防禦係統被扭曲成可笑的爛鐵,血液從獄寺隼人臉上、耳朵、鼻尖,以及腹部湧出。


    強烈的痛覺撕扯著神經,意識有一瞬間渙散了。


    可是,戰鬥還沒有結束,即使注定戰敗,他還有這不得不繼續戰鬥的理由。


    “住手!獄寺君!”沢田綱吉嚇了一跳,這種自我毀滅般的戰鬥方式,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了。


    獄寺隼人在對戰貝爾菲戈爾時也是這樣,即使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十代目……請快撤退吧……我還能……繼續……戰鬥。”


    “獄寺!你忘記我們是為了什麽而戰鬥的嗎?”


    “啊。”


    獄寺隼人掛起笑容。


    十代目對他說過的話,他怎麽會忘記?


    大家還要一起打雪仗,還要一起看煙火。大家還想在一起開懷大笑,如果他死了,那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可是反過來也是一樣的。


    如果沢田綱吉死了,還有誰能笑得出來?


    看不到希望,但獄寺隼人麵對著眼前的怪物,戰意愈發強烈。


    “哎,真沒勁,黑手黨除了野犬和忠犬,還能換點別的嗎?”


    鈴科百合子歎了口氣,說著不明意義的話語,忽然揚起肆虐的邪惡笑容,邁開步伐向前走去。


    無限接近於無敵的怪物正在接近,而獄寺隼人聚集著高純度的火焰。這是他得以發出的最後攻擊。


    “獄寺———!”令人震驚的吼聲從沢田綱吉小小的身軀中爆發出來。


    原本應該轟向鈴科的攻擊停滯在手中。


    因為沢田綱吉擋在他的身前。


    他對上鈴科百合子的眼睛,神情中再無怯意。


    即使是這種狀況下,沢田綱吉仍然為對方可以溝通,雖然沒有根據,但綱吉的直覺告訴他,氣息殘暴而極度危險的怪物實際上是可以溝通的。


    “你想知道什麽?你不是白蘭的同伴對吧?”


    “全部。”


    出現轉機的那一刻,一方通行恍然迴過神。


    他現在的身份是‘鈴科百合子’,並非學園都市最強的超能力者。


    如果在這裏做的太過火,這一迴,光明世界或許會完全將他拋棄。


    雖然對照顧煩人小鬼的日子和荒謬的學園日常並沒有多少留戀,但是如果拋棄了這些東西,他又能得到些什麽?


    難道目前還存在比這種和平更好的選項?


    鈴科百合子伸手切斷了電極的電源,努力收斂施展暴行的衝動。因為這種完全不適合自己的抑製,他的臉上露出極為複雜的表情。


    “你們是昨天那個事件的關係者吧?不想死的話就好好解釋一下那個垃圾混蛋為什麽還活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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