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pm5:35


    “當麻……當麻!我要吃這個套餐,這個也要!”茵蒂克絲趴在坐上瞅著菜單,她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快要渴死在沙漠的駱駝。


    “你倒是點些便宜的啊!上條同學現在可是麵臨著赤字危機的危險!”


    “當麻,你以為是誰的錯我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都是因為你急著偷吃鹿肉的緣故吧!知道了知道了,我點就是了!”


    上條當麻坐在餐廳內抱怨的同時也感到了深深的自責。若不是他心疼那點鹿肉,將鈴科百合子做的料理打包帶迴家當儲備糧,少女的嗓子也不會受到重創。


    如果再不做出什麽補償措施,或許會觸發少女一生氣就會咬人的主動技能吧。想到這一點,上條當麻停止了抱怨,乖乖地掏了腰包,忘記省錢的初衷,幹脆同少女放飛自我大快朵頤起來。


    為了節省開支,他已經很久沒有好好吃上一頓了。


    眼前名叫茵蒂克絲的大胃食客有著及腰的銀發,綠色的眼瞳以及雪白的肌膚。因為處在學園都市這種宗教信仰極其薄弱的地方,她所穿著白色的修女服和別針有些過於顯眼。


    這個看起來莫約十三四的少女是英國清教所屬修女,似乎擁有著完全記憶能力,頭腦中藏著十萬三千本魔法書。正因如此,她所占有的知識被全世界的魔法師所覬覦,上條當麻那充滿不幸的高中生活也漸漸脫離了普通的軌道。


    上條當麻並沒有為自己的不幸感到絕望,他相信幸福總會降臨在他的頭上。


    比如說,今天晚上。


    見慣了突如其來的意外事件,上條當麻十分感謝上天還能賜給他在餐廳中享受美食卻不會發生任何倒黴事情的機會。


    得意忘形的上條當麻忍不住摸了摸肚子,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大概是心情十分的好,上條當麻覺得連空氣中都帶著一絲甜味。


    “當麻?當麻!你前麵……”茵蒂克絲出聲製止閉起眼睛越走越偏的笨蛋,可惜還是遲了一步。


    上條當麻狠狠地撞上了某位路人。


    他立刻睜開眼睛,意外地發現自己並沒有撞到什麽穿著暴露的美少女,而是一位白發青年。


    因為剛才的衝擊,青年的袋子的東西灑了一地,上條當麻定睛一看,才發現那是白花花的棉花糖,而眼前的個頭高高的白發青年也同樣一身潔白。


    上條當麻立刻慌了神,因為這個青年顯然是個外國人,而他並不會日語。


    “嗚哇?i am sorry?真糟糕啊,我還沒和外國人認真用英語……”


    “嗯?說日語就行哦,沒事啦,是我吃棉花糖太過專注才沒能及時避開的。比起這個,我正好在找一隻兔子,不知道你有沒有看見?”


    白發少年看起來並不在意,反而露出柔和的笑容向他求助。


    “兔子?”


    “對,長成這樣的兔子醬~”


    少年拿出照片,上條當麻仔細一看,那分明是個栗色頭發的刺蝟頭少年,看他的長相也不過是個青澀的初中生。


    “嗯……學園都市那麽多學生,我也記不太清楚,對了,他是哪個學校的學生?如果順著這個找就簡單了。”


    “啊,小綱吉隻是太過憧憬學園都市而溜進來的,我是來帶他走的。”


    “原來是這樣啊,那聯絡警備員幫你尋找就行了。”


    因為遇上的外國人總是魔法師,上條當麻看著白發少年心想此人會不會身懷核彈級別的殺傷力吧?


    下意識警惕著他的動作,生怕他下一步就會拿出什麽魔法道具,而青年隻是從紙袋中掏出一包棉花糖遞到他的懷裏。


    慌忙伸出右手抱住了袋子,碰倒少年有些冰涼的東西,倏地,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無意識間被消除了。


    戒指?不會是什麽魔法相關的道具吧?上條當麻抬起頭,白發的青年似乎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是他多心了嗎?


    “謝謝你的協助,作為謝禮給你嚐一包吧,很好吃哦。”


    “啊,謝謝。”


    上條當麻眨了下眼睛,謝過已經走遠的青年,對於從天而降的幸運感到驚慌。


    “居然從別人手裏收到了食物?今天幸運得有些非比尋常啊,明天是要世界末日了嗎?”


    如果每個白發的人都像他一樣善良,他的生活也會輕鬆不少吧!


    “當麻當麻,這是什麽?我也要吃!”


    “是棉花糖啦,一種常見的甜食,不過一個大男生喜歡吃這種食物還真是奇怪……”


    撕開棉花糖的包裝紙,遞了幾塊給茵蒂克絲,他恍然發覺剛剛空氣中散發的甜味是出自這裏。


    上條當麻抱著嚐試的心態將棉花糖鬆進嘴裏,下一秒,上條當麻徹底被齁住了。


    這也甜過頭了吧!


    ……


    10


    十月二日,pm5:45


    “嘁,這個臭小鬼,還真能給人添麻煩。”


    天色昏黃,街道中的人群逐漸稀疏,笨重的清掃機器人還在街道內嗡嗡作響。


    鈴科百合子提著幾罐咖啡和黃泉川強求他買的蔬菜水果朝著與公寓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原因很簡單,最後之作擅自跑出了家門,而這樣的情況也不是第一迴了。


    鈴科百合子簡直想砸了手中的聯絡手機,又是讓他一方通行去找小鬼,又是讓他去買菜的,他什麽時候淪落成一個跑腿的了?


    可能是想到幾小時前自己穿著蕾絲圍裙的模樣,再加上目前的自己是女兒身,這種提著蔬菜水果走迴家的模樣,鈴科百合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真是太不適合自己了。


    大概是拜某個垃圾實驗後遺症所賜,他在走神間,無意識地走進了某個繞開衛星監視的黑暗捷徑。


    等他迴想起這種地方最容易遇上煩人的混混時,時間已經有些晚了。


    “哈哈哈哈,怎麽?你是在心疼這條流浪狗嗎?要不然你來代替這條臭狗陪我們玩玩?”


    “啊?”


    鈴科百合子的前方,幾個身材健碩的不良少年正圍著一個黑色長發的少女,少女的個子不高,看起來十三四歲,頭戴五花白梅頭飾,看她的校服應該不是什麽名門學校。


    看樣子,大概是群無能力者吧。


    鈴科百合子看了看她手中小黑狗,用腳趾都能想到前因後果。


    果不其然,這些無賴已經圍到了他的身旁。


    “喲,今天的客人還挺多,白發的女生啊,還真是少見,不過長得還真可愛。”


    “……”


    “住,住手!你們沒看到她是傷患嗎?有,有事衝我來!”沒有人群的禁錮,少女鬆開懷裏的黑狗。明明聲音還發著抖,卻依舊一舉拿起某位不良放在邊上的棒球棍,小心警惕地看著他們。


    大概是她的模樣太過可愛,周圍瞬間爆發出哄然大笑。在這些人的眼裏,少女的樣子就像拿著玩具刀對著敵人的嬰兒。


    “……”多管閑事,這種拿起棍棒的功夫,還不如用來逃跑。


    鈴科百合子冷漠地看了眼驚慌失措的女生,又看了看吹著口哨,發出哈哈大笑的不良少年,興趣缺缺地靠在牆邊,咧開嘴笑了。


    “伊嘻,真是有趣啊你們,難不成是想邀請我?”


    鈴科百合子意識到自己的外表具有多少迷惑性,所以才惡劣的笑了。


    從前隻會愣頭愣腦想著用拳頭打到一方通行的家夥們,現在居然因為自己女性的外表而露出癩蛤/蟆一般的表情看著自己,這玩笑可真是有趣極了。


    “咚”的一聲,為首的健碩少年不識趣地把手搭在牆邊,以調戲的口吻自顧自的說著夢話。


    “你很聰明嘛,這校服是某高中的學生?咱這也有幾個某高中的學生哩。”


    “然後呢?”鈴科百合子歪著頭,神情中隻有嫌棄和蔑視。


    “要不要和我們一起玩?喲,買菜迴家呢?真是賢惠,不如給我們做一頓晚餐如何呀?”


    “啊?”


    賢惠——?做晚餐——?


    嗬,作為玩笑也愉快過頭了吧。


    “真是可憐啊。”鈴科百合子扭了扭脖子,深深歎了口氣。


    “什麽?”


    “竄出來的蒼蠅從不自量力挑戰超能力者的白癡替換成了隻會欺負小狗女人的垃圾……這在人際方麵上這也算是某種降格吧?”


    “啊?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但你是在小看我……”


    話語聲戛然而止,被白發少女揮開的手毫無征兆地,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歪曲,在意識到自己已經骨折的瞬間,痛覺蔓延全身。


    “唔啊啊啊啊啊——!你,你竟敢!?”


    “啊哈哈哈哈哈,抱歉啊,我可是很忙的,沒時間陪你們玩耍——”


    沒有理會敵人猙獰的喊叫,鈴科百合子的笑容加深了,大概比起買菜照顧小鬼,這些灰暗的角落才能讓他找迴真正的自我。


    “作為迴禮,就讓我現場將你們料理一頓吧?”


    子腳尖輕觸地麵的那一刻,轟隆一聲,以她為中心的地麵成放射狀龜裂,大地的振動使他們瞬間失去了平衡能力。為首的不良少年被忽然飛起的石子狠狠擊中了下顎,瞬間失去了意識,由於速度實在是太快,他的唇間血沫橫飛,不過鈴科百合子並不存在同情心。


    瑰色的唇角勾起,街角的烏鴉陡然飛向天空,倏然亮起的霓虹照亮了白發少女猩紅色的眼睛。


    “喂!開玩笑吧!能力者!”等不良少年意識到她眼裏的瘋狂之時,才意識到這不是什麽病弱的少女。


    恐懼、憤怒,少年們開始行動。


    “那麽,接下來是提問時間!你們剛剛想對臭狗做什麽呢?”


    “啊?事到如今你在說什麽——”


    “啊,是想把臭狗踢著玩吧。”鈴科百合子朝著倒在地麵上的不良輕輕一踢,空氣中傳來骨頭的斷裂聲。


    “下一個問題,你們又想對看起來柔弱的本大爺做些什麽呢?”已經足夠充滿惡意的笑容中,有更大的惡意被填充進去。


    這個時候,在場的不良少年都已經想到,接下來等著他們的會是單方麵的施虐吧。


    可是,現在求饒已經晚了。


    少女並不是好學生。


    嘎啦嘎啦,原本緊握的拳頭間,發出了錯位的聲響。再然後,不良少年們拿起了破碎的玻璃瓶,銳利的軍刀,生鏽的鐵棍。


    即使他們使出渾身解數,也未能傷到少女分毫,而少女,僅是伸出了一隻手。


    名叫佐天淚子的黑發少女,呆呆地站在原地,見證了一場血腥的‘屠殺’。


    她被這位性格暴躁,並極具施虐傾向的不良少女救下了。


    ……


    幕間一


    pm6:00


    “真是有趣,學園都市果真是不能小覷呢~”


    “怎麽了?白蘭大人?”


    有著青綠色長卷發,綠色眼睛,喜歡塗綠色眼影的高挑男人問道,他的名字是桔梗,而眼前這位坐在白色沙發,在屬下麵前悠哉吃著棉花糖的少年則是密魯菲奧雷家族的boss——白蘭·傑索。


    “嗯,剛剛我在路上遇到學園都市的超能力者了哦,沒想到光憑觸碰就能破壞抵抗學園都市監視的屏障,這是學園都市對我的警告嗎?真是好奇,他們是怎麽發現我的?”


    “那麽說,白蘭大人現在已經……”


    “嗯,我想已經被亞雷斯塔給發現了吧,也不是什麽大事,既然如此,我們也差不多該行動了呢。”


    “!”


    “終於要開始了嗎?”


    “嗯,不過在開始前還有一件事情要做呢,那個幻想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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