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煌金碧的大殿上,百官佇立,一片寂靜。

    他們同時麵向上位,盯著座上的男子。

    “如何?”

    倏地,男子輕啟薄唇,淡淡地吐出字眼。

    “稟丞相,我軍兵力、糧草缺乏,怕是……”

    “也就是說,撐不住了。”

    他的口氣很平淡,沒有一絲波瀾,像是在家裏吃飯一樣,平靜得讓人心驚。

    如此熟重的話語讓眼前的男子道出,大臣們的腦門上滑下豆大的汗珠,膽戰心驚地瞅著座上的男子。一個全身大紫的官員大著膽子站出列,對上道:“是,請丞相責罰!”

    他的話一出口,其他的官員自然也不好推脫,雖說這失守不關他們的事,可也有其中一份責任,還是先認罪的好。

    “請丞相責罰!”

    文武百官‘唰’地一聲全部跪下,低垂著眉眼,等待著責罰。

    座上的男子眯眯眼,緩緩地說道:“是該,懲罰。”

    座下的臣子們聽到他的聲音,猶如遭臨大敵,個個恨不得收迴剛剛脫口的話。

    “父親。”

    從他的身後,走出一抹單薄的影子。

    男子抬抬眉眼,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小曄?”

    少年上衣淺藍,下身著上白衫,銀白色雲彩滾邊,藍色錦靴,一條玉帶緊肋著他的腰身。

    稚氣的麵孔已經退卻,緊抿的紅唇逸處清涼的音律。

    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孩子氣,成熟的韻味在少年的身上散發。

    他雖是丞相康源的兒,卻一點沒有帶有康源身上的正氣,隻是,像個傀儡……

    康曄站在大殿上,康源的身旁。

    他們說他很呆板,卻又遺傳了康源身上的睿智,說他木訥,其實他又聰明無比。每當他們說到這個問題,都會來一句:“人家是康源的兒子嘛!”

    可是,他的爹爹都會婉拒說:“不,是小曄聰明。”

    他以為,是爹爹太謙虛,可後來,也感到不對,知道那天——

    “額?康曄?”

    朝上的老臣一下就認出他來。

    “是。”

    少年淡淡地答道。

    “這怎麽迴事啊?”

    “朝堂之上怎可有個娃娃?”

    “噓!那是丞相的兒子!”

    “是啊,如今這子預國怕是快要落入康家口裏了吧。”

    他們談論的聲音很小,可都被康源收入耳內。

    “若是……”

    他在一片嘈雜中開口。

    殿上一下子安靜了,笑笑,他又繼續:“若是,大人們也認為可行,臣,倒是可以試試看。”

    試什麽?當皇帝?

    朝中一下就炸開了,又迫於康源的壓力,自是不敢太大聲。

    “這……”上一代的老臣們都很猶豫,畢竟改朝換代這一事是他們都沒有經曆過的。

    而朝中的年輕官員心思到沒有那麽封建,再者,他們年輕人的榜樣就是丞相——康源!

    甚至有許多的年輕官員也是為了一睹康源容顏而升官的。

    在他們眼裏,康源是個神一樣的存在。

    “王尚書,您莫要再猶豫,丞相大人自上一代國君逝後就一直打理朝中一切。國不可一日無主,兩年已過,我們心中早已將丞相當做國君,又有何可言?”

    實在耐不住了,年輕的官員都隨聲附和。

    王賢知道,今個兒是一定得換主了。

    “即使如此,老臣……”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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