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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搶到鹽者興高采烈,捧著鹽跑遠。沒有搶到者垂頭喪氣,輕輕摸著自己的傷口,睜大眼睛,看著前麵的目標。


    車隊每放一次鹽罐,後麵必然能引起一陣波瀾,猶如船兒劃過平靜的水麵,蕩起漣漪般,需久久才能恢複平靜。


    後麵如此,前麵倒是平靜很多,馬兒每次都是邁同一條腿,猶如一匹馬一般,整齊到不可思議。


    路兩旁之人,還不知道後麵有好東西搶,還在嘻嘻哈哈,指指diǎndiǎn,高聲議論著,中間還夾雜著幾個“行家”的diǎn評。


    正中間的大車上,江河行詢問張典樂:“張典樂,你看這麽多人,朝廷一定會很滿意吧?”


    張典樂眯縫著眼,diǎndiǎn頭道:“長安城估計都知道了,平州降服我新朝,長安城該是多麽振奮。哎,陛下最近心情不好,今天你這樣大張旗鼓,他肯定會很高興。”


    兩人邊說邊笑,看著車隊來到未央宮北麵,這裏開始有朝廷的軍隊站崗,百姓再不能靠近。


    車隊加快速度,過雍門,直城門,章城門,來到未央宮正殿大門口。


    宦官上來宣旨,士兵下車的下車,下馬的下馬。


    江河行和張典樂一起下車,來到隊伍前麵。張典樂在前,江河行緊隨其後,一起邁步進了未央宮的宮門。張猛和徐朗,也從自己的隊伍脫離,來到江河行身後。


    張典樂又叫過旁邊的宦官,安排了一陣,那宦官飛一般朝裏麵奔去。


    張猛的隊伍,被人帶到一邊,各自休整。


    樊嘉被宦官帶領下,將“貢品”車隊,通過旁邊的側門拉進去。


    江河行幾人剛來到前殿大門前,裏麵已經是鼓樂齊鳴。江河行心道:“王莽已經到了。”


    他們站在大殿外,等候著裏麵的消息。


    車隊也已經擺到大殿前麵,在這空曠的大殿前麵,顯得似乎很渺小。


    江河行暗自感慨,別說自己精心準備這麽多禮物,就是在多幾倍,也不會顯的多。


    -ding-diǎn-小-說,.23.o<s="arn:2p02p0"><srpp="/aasrp">s();</srp>就在江河行感慨之際,聽到裏麵高喊:“平州和順候,進殿朝覲。”


    江河行不再多想,昂首進入大殿。


    兩旁人站的很滿,江河行隨便看了看,大多數都不認識,隻有王邑、陳茂等幾人認識。


    當然坐在上麵的王莽,江河行還是很熟悉的。


    再熟悉,他是皇帝,該有的規矩也是要有的,更何況,今天就是一個秀場。


    一個展示王莽威及四海的秀場,一個展示新朝萬邦來朝的秀場。


    對王莽是如此,對江河行來說,卻是展示平州實力的機會,因此才一反常規,在過來的路上大大展示自己。


    在大殿內,倒是沒有什麽可展示的。


    在張典樂引導下行禮如儀。


    行禮完畢,江河行拿出“國書”,雙手遞上去。


    不一會,轉到王莽手裏。王莽看了看,又摸摸紙張,然後對江河行道:“和順候,你們平州一向追隨朝廷左右。朝廷當然也不會辜負你們。要對你們好好的賞賜。”


    江河行沒想到還有重賞,以前他也想過,他的“貢品”,一是做展示,而是也是賣給朝廷的。我這次來拿好的“貢品”,看你怎麽出價錢。


    你若出的高,我就有下次,若是出的低,哼。


    他現在已經被允諾有一塊長江邊的封地,可王莽說還有賞賜,看來非金就是玉,肯定是稀世珍寶,方才配上王莽的身份。


    這時候,宦官抱著一個盤子過來,上麵蓋著黃布,來到江河行麵前。


    江河行接過盤子,打開黃布,不由得一愣,站立那裏,默然無語。


    那盤子也是平常宮廷宴請的盤子,上麵卻是一堆黑土,黑土上麵有幾根白色的茅草。


    江河行不明白何意,一時之間,竟然愣在那裏,呆呆看著那堆黑土。


    王莽看江河行也不謝恩,也不言語,竟是隻看那盤子。開口道:“和順候,這是朝廷賞賜諸侯還有各位王公的茅土。你們在北邊,因此是為黑土。”


    江河行似懂非懂,大致知道這就是個象征。


    江河行有些不高興,不過他還是照常謝恩,這是一個需要給王莽麵子的場合。


    江河行抱著茅土,閃退一旁,看下麵的大典。


    這時候,宦官又帶一行人走進大殿。


    張猛輕輕捅一下江河行,輕聲說道:“和王,匈奴人來了。”


    江河行手一閃,手裏的盤子差diǎn掉地下,他怎麽也沒想到,匈奴人居然會來人。


    江河行好在抱住那個盤子,張猛又輕輕diǎn指道:“和王,是左賢王他們。”


    江河行其實一直沒見過左賢王他們什麽樣子,這才扭過頭,朝剛才自己站的地方看去,隻見有五人跪倒在地,正在施禮。那幾個人穿著和自己一樣的朝服,絲毫看不出匈奴的模樣,更令人奇怪的是,他們的發型也變作漢人模樣,不像江河行一樣,堅持著短發。


    隻聽王莽言道:“攣鞮鹹,你們可是誠心歸附我新朝嗎?”


    攣鞮鹹低頭言道:“迴陛下,我願做陛下忠實的奴仆,為新朝看守北疆。”


    王莽道:“好,朕就封你做孝單於。以後在匈奴為新朝守邊。和平州一樣,做新朝外藩。”


    王莽說到這裏,攣鞮鹹朝江河行這邊看了一眼,不喜不悲,看不出任何情緒。


    王莽手一揮,有個宦官又舉著盤子走到攣鞮鹹跟前。


    攣鞮鹹剛要伸手去接,這時候,張猛從江河行身後一下竄出來,來到那宦官麵前,將宦官和攣鞮鹹隔開。


    攣鞮鹹倒是認識張猛,後退兩步,一抱拳,學的漢家禮儀,拱拱手道:“張將軍,久違了,今日是朝覲大典,你難道要掃陛下的興嗎?”


    江河行心裏不滿,可這時候也得維護自己的麵子,不能讓張猛太過為難。


    江河行向前一步,手指攣鞮鹹,扭頭看王莽道:“陛下,這些匈奴人,正在邊疆與新朝,還有我平州大軍作戰。這攣鞮鹹本是我之俘虜,卻被人騙走,我一直沒說什麽。


    可今日,若將攣鞮鹹封賞,勢必我平州人心中不服,我想邊疆將士心中也有想法,還有無數受匈奴禍害的百姓。請陛下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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