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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人一起點點頭,江河行接著說道:“土地會越來越貴,租地也會越來越貴,米啊,麵啊,菜啊,勢必也會越來越高。也就是說生活成本越來越高。


    生活成本高,勢必推高所有的成本,窮人的日子將會越來越難。會有越來越多的人連地都租不起,這些租不起地之人,以前尚可做奴婢,現在朝廷禁止奴婢,也就是斷絕他們求生的最後一條路。”


    剛說到這裏,高鵬黑臉漲的發紫,道:“難道廢除奴婢還錯了不成。陛下有言,“天地之性人為貴”,把每個人當做人來看待才是正途。人若當了奴婢,都如牲畜般的被奴役,被驅使,你覺得這樣就對嗎?”


    高鵬再次大聲質問江河行,張猛也不再放火,和徐朗一樣,雙眼瞧著江河行,看他如何迴答。倒是揚雄一副什麽都不在乎的模樣,不管這三個人怎麽吵,怎麽爭,隻顧自的吃著。


    江河行歎一口氣道:“高鵬,你可知道,我們平州同樣是沒有奴婢的,我當年起兵也是因為我們有人被奴役,我才帶人去解救他們。


    陛下廢奴的作為,這要放在我以前的共和國那裏,這也是值得大大鼓勵之事,我們叫這種行為是人道主義行為,閃耀著人道的光輝。”


    高鵬臉色平和下來,順∠,⊥手拿起一個杏,一下掰開,將杏核拿開,丟在一邊,手裏將一塊杏放在嘴裏,慢慢品嚐起來。


    江河行接著說道:“我今天是說成本的問題,交易成本,生活成本,還有最後一個,求生的成本。這是一個重要的底限。


    剛才我說了,交易成本將大大提高,生活成本也將上來,勢必產生無數流民,這時候看看他們求生的成本。


    做奴為婢,倒是一個求生的低成本方式,那怕身份低微,遭受奴役,可畢竟還是能活下去啊。


    目前朝廷的法令,對此要求十分嚴苛,據說一個奴婢要罰款幾千錢吧,這某種程度上又斷了不少人最後的求生之路啊。


    其實,廢除奴婢雖是一個辦法,如果直接提高奴婢的權益,同樣也是可以解決此問題。”


    高鵬追問:“什麽叫做權益?”


    江河行簡單解釋了一下,他們幾個人連連點頭,算是讚同江河行的看法。


    江河行之意就是將奴婢轉化為某種雇工,一是能有份飯碗,一是各種權益有了基本保障。


    江河行接著上麵的話題說道:“現在生存成本都這麽高,隻能帶來更多的人難以生存。哎,以後難測啊。陛下對五均六筦之法如此看重,怕不是什麽好事啊。”


    高鵬道:“陛下看重,勢必加強監督,到時候我看誰還敢胡亂作為。”


    江河行淡淡一笑道:“到時候若是這些派下去的監督者胡作非為呢?”


    高鵬不再說話,低頭沉思這些話。


    江河行接著說道:“現在西南益州,北方匈奴,兩麵做戰,消耗之大,難以想象。朝廷收入再大,可同時打兩場大仗嗎?再說戰局好開難收,若是曠日持久,怕是難以想象。


    益州,匈奴,路途都是極遠,運輸都不方便,別的不說,光軍糧的消耗都不可想象。若是軍糧運不到,當地百姓可要遭殃啊。”


    正在這時,一個親兵跑過來,低聲說道:“和王,成都候,大司空王邑來了。”


    幾個人都聽到了,高鵬起身告辭。揚雄拉著徐朗進自己房間,江河行帶著張猛來到門前。


    王邑一身赤色朝服,剛剛下車,江河行來到跟前道:“稀客,稀客,那陣香風把大司徒吹到這偏僻的蠻夷邸了。”


    王邑嗬嗬一笑,手指江河道:“和順候,瞧你這話說的,似乎我就不能來這裏。”


    江河行連忙上前,拉住王邑的手,引著他便往裏走,邊走邊說道:“成都候,這裏你來過嗎?”


    王邑嘿嘿一笑,“的確沒有來過”,王邑指著院子裏的石榴樹,還有濃蔭密布的核桃樹說道,“這些在長安其實都不常見,大概怕你們想家吧?”


    江河行哈哈一笑道:“我平州也沒這些東西,不過,到了明年,估計我平州的軍隊就能到這些地方了。”


    身旁張猛道:“不用明年,我看今年秋天應該就差不多。”


    王邑扭頭,上下打量張猛道:“好小夥子,和順候,這小夥子應該是軍旅出身吧?”


    江河行道:“這是我們特戰師的師長,名叫張猛。”


    王邑一把拉住張猛,暗中施勁。張猛嗬嗬一笑,手上似乎沒有太用力氣。


    不一會,兩人相對而笑,張猛道:“成都候,以前就聽說過您是一員虎將,沒想到,今天還是英勇如昔。”


    王邑也是一笑,指了指頭上花白的頭發,搖搖頭道:“上年紀了,不比你們年輕人,自古英雄出少年,以後還是你們的時代啊。”


    江河行笑著拍怕二人肩膀,領著兩人向院子裏走,邊走便說道:“大司徒,你平定翟義,趙明,這才幾年啊,怎麽就這麽容易服老呢?”


    王邑頭一仰,慢慢講起當年的各種秘事,戰事如何辛苦,長安當年如何危急,王邑調度如何辛苦,趙明等人又是多麽兇殘,百姓又是多少苦等等。


    三人進到客廳,王邑的話還沒講完,江河行心裏這個後悔,這老人家,講起當年的風光,可真是沒完沒了。


    親兵端上茶水,王邑兀自將自己當年的風光舊事。江河行對這些事興趣不大,不過張猛也是戰將,不停的追問。王邑更是開心,似乎遇到知音般,將自己帶兵的種種事都慢慢講出來。


    天色黯淡下來,透過窗欞,銀色月光灑落一地,屋內點起燈光。


    江河行吩咐擺上酒菜,三人邊喝邊聊,可王邑一直不說,有什麽事,似乎隻是來閑聊的。


    酒過三巡,江河行問王邑,今天怎麽這麽有空閑。


    王邑歎口氣,將自己的苦惱緩緩道來。


    原來,今天王莽召見王邑,要他去召集全國懂水之人,關於黃河治理還有其他大江大河都要有治理方案。


    王邑呢,以前聽不少人講過平州有不少新奇東西,剛好前幾天,又見識過平州的四輪馬車。因此,就想看看江河行,順便跟他聊聊,看看有什麽好東西沒有,順便問問江河行那裏有沒有比較懂水之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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