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醫院時,這裏還沒有發生什麽事情。太平間在主樓的地下室三層,這裏被牆間隔成獨立區域,隻有一條路可以通這裏,運屍的車輛可以經由這條路,開到進太平間大門口。我把車停在門口時,太平間大門緊鎖著。太平間門口右麵五米開外是管理員的宿舍,此時宿舍門開著,管理員坐在門外。十幾個日本人坐在太平間門口,見我過來,機警地站了起來。我亮出證件,日本人才逐一坐下。

    我讓管理員過來,把太平間門打開。

    管理員拿出鑰匙,插入鑰匙,扭轉,開鎖,拉門,門漸打開,突然,“嘭”的一聲,一個煙霧彈爆炸,太平間門口滿是煙霧,遮住了所有人視線。我掏出手槍,讓管理員走開。門外的日本人也都掏出手槍,衝了過來,我命令他們:“站下,這裏是中國,不許胡來。”

    一個日本人上來,用槍指著我的頭,用中文罵道:“愚蠢的中國豬,給我讓開,我們要抓住兇手。”

    日本鬼子罵我時,太平間裏又連續扔出四五個手雷,這其中有三個是煙霧彈,兩個是催淚彈。煙霧彈的效果非常好,我這時很難看清一米外的東西。我想再次警告日本人時,太平間裏突然響起了衝鋒槍聲,同時也傳來日本人的號叫聲。看情形,衝在最前頭的日本被打死了。衝鋒槍聲一落,日本人的手槍聲響作一片,用槍指我頭的日本人調轉槍口,也衝向了太平間。

    催淚瓦斯已經發作了,我流淚大喊:“站住,迴來,否則後果自負。”

    日本人紅了眼,沒人理我。這時衝鋒槍又響了起來,號叫的日本多了起來,手槍也爆豆子一樣響個不停,但已不是剛才的一片響聲,看樣子日本人又死了不少。流淚,加上煙霧,根本看不到前方,我半蹲在地,一點一點向前移動。衝鋒槍一陣連續想過之後,停了下來,我估計搶手在換子彈,趁機起身衝了上去,可剛跑出兩步,突然被腳下的東西絆倒,摔了一跤。就在這時,太平間裏又扔出一個煙霧彈,接著衝鋒槍又響了起來。我突然想起,煙霧這麽大,裏邊的人能準確打死日本人,估計可能帶著熱成像儀器,於是趴在地上,不敢起身,子彈唿嘯著在我背後飛過。趴地時,我想,太平間關著,兇妖怎麽進去的,唯一的進路就是通風口,我們的人正在進來,他哪裏逃跑?肯定還是通風口。對了,我就在通風口那頭等他。我爬著後退出太平間,然後往地下二層跑。路上,我遇見了我們的人,我讓他們小心,別讓兇妖從正門衝出來。我一個人繼續往上跑,我估計後麵還有人,底下去這麽多人不多。

    我跑到地二時,竟然沒遇到我們的人。突然,我聽到通風管道裏有響聲,於是尋聲找去。跑出二十幾米後,我來到地三太平間之上的位置,看見通風管沒什麽異常,所有出口都關著,但通風管下麵站著一個人,他手裏沒拿任何東西,也在看著通風管道。他看我過來,說:“你是警察嗎?地三發生槍戰了。”

    “我知道。”我仍然尋找著通風管道裏的動靜。

    “這裏剛才有響動,你到後突然沒了,我估計裏麵有人,你要小心。”

    “我知道,你趕緊躲開,這裏危險。”

    我觀察著管道走向,這裏應該是兇妖必經之路,“不許動!舉起手來。”我舉搶指向轉身要走的人,因為我突然發現管道有一個瓶頸,那裏有風扇,人通不過。

    那人舉起手,“你這是幹什麽?我隻是路過。”

    “別裝了兇妖,怪不得看你眼熟。說,你為什麽不開槍殺我?”

    “嗬嗬,帶武器能跑那麽快嗎?再說子彈都打完了。”

    “別動!再動我開槍。你身上是不是還有武器?”

    “嗬嗬,哈哈,哈哈。卞帝虎,我是特意讓你抓到的,我身上沒有武器,如果有武器,你剛才已經死了。嗨!你終於來了,你再不來我就去日本了。”

    這時,我們的人趕了過來,在他們的協助下,我終於抓住了兇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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