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躍此刻的行為,與那衣冠禽獸的柳齊正又有何區別?

    “流氓!我看錯你了!”

    頓時一股無名火起,童蕾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猛地一巴掌抽在了王躍的臉上。

    啪!

    王躍始料未及,怎麽也沒料到剛睡醒的童蕾會突然動手,等他想躲開時已經慢了一拍,這一耳光挨得那叫一個結實。

    打完王躍,童蕾望著自己的手掌一下也愣住了,因為她腦子裏忽然迴想起了一些之前發生過的片段,包括王躍把她帶到這間小旅館發生的事情。

    “我……”童蕾意識到自己可能是誤會了王躍,張嘴正要解釋,沈雨這時卻搶先一步指著王躍喝道,“我看你這次還往哪裏跑!”

    “怎麽又是你啊。”王躍站直身體,一臉無奈的望著煞氣十足的沈雨,直到這時耳朵裏還在嗡嗡直響。

    除了父母之外,從小到大王躍就從沒被人抽過耳光,沒想今天卻栽在了一個女人手上,而且還如此的冤枉,讓他上哪兒說理去。

    還有這個女警,就像陰魂不散似得,走到哪裏都能碰見,挨這一耳光也是因為她而引起,王躍真是恨不得把她抓過來,在她屁股上狠狠抽幾巴掌出氣。

    “是我怎麽樣?我說過一定要親手抓住你這個人渣!”沈雨並不能猜到王躍此刻的想法,不然她就不會再說這些廢話,直接就上去動手了。

    “沈雨,不是讓你等等我嗎,你跑這麽快幹嘛。”落後一步的吳條跑了進來,這下子狹小的房間裏就更加熱鬧了。

    一進屋,他銳利的眼神就自然落在了王躍的身上,眉頭一挑,帶著一絲傲氣的口吻問道,“你就是沈雨說的那個人渣王躍?”

    他和沈雨都知道王躍的名字,不然也不可能查到他的所在位置了。

    至於王躍的其他資料,也查的一幹二淨,他們知道王躍是個職業選手,符合開寶馬跑車的經濟條件,可沒想到居然是個喜歡非禮姑娘的人渣。

    隻不過……

    他們完全查不到的是,王躍的另外兩重身份——

    寒門俱樂部的創始人,以及寒門地下勢力的背後老大。

    這兩者,都被王躍隱藏起來了,俱樂部方麵,是用瑟冷冷的名義來注冊的,而寒門的地下勢力,則是胡小跳露麵坐鎮。

    王躍頭都要讓沈雨給氣炸了,哪裏有心思搭理這個完全不認識的女人,他手指著敞開的大門,生冷說道,“你們兩個,麻煩請出去。”

    他是真有點發火,如果這兩人不是穿著警服,給他們留些顏麵,他直接就把人給扔出去了。

    “喲,口氣還挺大哈。”吳條完全不當迴事的咧嘴笑了笑,還不忘轉頭看了眼沈雨,誰知沈雨根本沒有一點笑的意思,一張俏臉緊繃著,眼裏全是煞氣。

    隻聽她道,“別跟這人廢話了,先把他押迴局子裏去。”

    吳條悻悻的收起笑容,伸手從腋下的槍套中拔出手槍,對著王躍呶呶嘴,“王躍,我們現在懷疑你跟一起傷人案有關,走吧,跟我們到局裏去一趟。”

    “還有你,也跟我們迴去。”沈雨指著床上的童蕾說道。

    童蕾心生歉意,本想向王躍解釋清楚,剛才那一巴掌絕對是她下意識的反應,可自從這兩個警察進來以後她就一直插不上話,現在他們又像故意針對王躍似得,連罪名都給他扣上了。

    童蕾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見女警竟然把矛頭指向了自己,當場就發飆了。

    “你憑什麽叫我們去警察局,別以為你們穿著警服就說什麽是什麽了,就可以隨便往人身上潑髒水,要抓我也行,你有拘捕令嗎?先拿出來讓我瞧瞧!”

    剛開始吳條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旁邊的沈雨身上,床上的女人他看都沒看一眼,還以為是王躍從外麵找來的小姐,直到聽見童蕾說的這些,這才發現了她的存在。

    “這位美女蠻漂亮的,我差點還當是這裏的坐台小姐呢,今天這麽有興趣跟一個嫌疑犯在旅館過夜?”吳條的語氣充滿了戲謔,像是根本沒把童蕾這種普通人物放在眼裏,他這或許是為了在沈雨麵前留下個好印象才故意這麽說的,但落在童蕾耳朵裏卻極為的刺耳。

    “我愛跟誰在什麽地方過夜關你什麽事情,難道說你們警察連這個都要管?”童蕾兩眼一瞪,反唇相譏道。“還有,是誰給你們的權利擅自闖進別人的房間,你們這叫濫用職權,侵犯別人的隱私懂嗎,我隨時可以去告你們!”

    “哎喲,原來小姐你還懂法,那我現在懷疑你們在這裏非法交易,現在請你跟我們迴去協助調查。”

    見沈雨神色有些不耐,吳條忙收起了嬉皮笑臉的表情,大步走向前來,“走吧,有什麽意見咱們迴局裏再說!”

    說完,他像是故意要給剛才挖苦他的童蕾難看,伸手就想把童蕾從床上扯下來。

    “滾!”

    沒有吭聲的王躍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上前往他胸口上用力一推。

    吳條沒想到他會突然出手,腳下不由向後趔趄了幾步,差點摔倒,當著沈雨的麵出了這麽大的醜,頓時他就火了,不服氣的再次衝上前去,舉起槍抵在王躍的額頭上,厲吼一聲,“怎麽,你還敢襲警!我命令你,抱頭給我在地上蹲好!”

    王躍一動不動,隻用眼神冷冷的注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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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聾子,聽不見我說的什麽?”吳條用一慣對付犯人的手法,隨手就拿槍柄往王躍額頭上敲去。

    “童蕾……”在場的這些人裏,童蕾算是比較了解王躍的了,當即喊了一聲,她是怕王躍失去理智,拿刀把這個警察給捅了,因為她就在前不久就目睹了王躍抱著她衝突人群一幕,這個警察居然不知死活去挑釁他!

    顯然她的擔心有點多餘了,王躍又不是什麽殺人狂徒,怎麽可能一言不合就拔刀殺人。

    不過,吳條的所作所為確實已經觸碰到了王躍的底線,如果是在荒郊野嶺外上,用槍指著他的人下場隻有死路一條,對付是個目中無人的警察,隻需要一拳就能解決。

    咣!

    在場的人誰也沒想到王躍說動手就動手,完全無視額頭那把手槍的威脅,一拳重重搗在了吳條的腹部,讓他整個人都蹦了一下,落地後雙腳一軟,噗通一下雙膝跪在地上。

    “你……你……”吳條保持著跪姿,腹部傳來的劇痛讓他說話都打結巴,好不容易把槍抬起,可是手臂哆嗦著根本無法保持平穩,這時,沈雨反應過來,劈手奪過吳條的手槍,對準了王躍警告道,“不許動!”

    她還沒把話說完,隻見王躍腳尖迅疾向上一挑,直接踢在她握槍的手上,沈雨甚至來不及反應,手槍就被挑飛出去。

    兩個警察拿著槍去對付一個人,不但挨了揍居然連槍都被踢飛了,說出去也夠丟人的了。

    沈雨銀牙咬的咯吱作響,嬌喝一聲撲上去就跟王躍拚命,全力一拳打出,誰知連王躍一根汗毛都被碰到就被他給抓住了拳頭,無論怎麽用力也抽不迴來。

    兩人保持著這個動作幾秒,王躍隻是一味的冷笑,並沒有下一步動作,他臉上那輕蔑的笑容卻讓沈雨倍受打擊。

    沈雨何曾受過這樣的羞辱,何況一天之類在同一個男人麵前被打敗兩次,這讓一向心高氣傲的她如何能夠接受,槍讓人給踢飛了,打又打不過他。

    沈雨忽然眼眶一紅,就像受到了莫大的委屈,撒氣似得大喊道,“放開!要不然你就殺了我!”

    說這種氣話一貫都是女人的特權,如果換成吳條像她這麽嚷一句試試,指不定又得挨上幾拳,沈雨隻是想發泄一下而已,誰知道王躍竟然沒有任何猶豫,當真鬆開了手,之後就沒再多看她一眼,轉過身背對著她大喇喇向唯一的窗戶走去。

    不帶這讓看不起人的!

    有一種委屈叫做無人理睬,淚花就在眼眶裏打著旋,沈雨氣怒交織,恨不得現在就抱著王躍從窗口跳下去一起死了算了。

    “跟你拚了!”

    她甚至忘了去撿掉在地上的手槍,再一次聲音嘶啞的怒吼著衝了過去,可是還沒等她靠近,王躍突然轉過臉,神色怪異的瞥了她一眼,嘴裏淡淡說道,“別鬧,有人找上門搞事了,咱們的事以後再說。”

    別鬧?

    我這是在跟你鬧著玩嗎!!!

    沈雨捏緊拳頭,正要上前跟他拚命,耳廓邊驀然聽見一串急促的刹車聲響,想到王躍的話,她不由探頭往窗外瞟了一眼。

    現在天色已晚,這裏又地處偏僻,路上連一盞路燈都沒,按理說這個點上外麵應該漆黑一片才是,可上百盞汽車大燈已經將樓下照的亮如白晝,數十輛各類車型的汽車將旅館出口一帶封堵的密不透風。

    隻見源源不斷有人提著刀片鋼管之類的武器從車上下來,快速在出口處匯集。

    “老板,今天撞你的人就在上麵。”大堂經理跟在楊迪的身邊,抬手指向沈雨現在所站的那個窗口。

    楊迪將手裏這把雙管獵槍裝上子彈,順著他所指的地方瞟了一眼,這才轉身對台階下湧動的人群喊道,“留一部分人把這裏給我封了,沒我的命令一個人都不許放出去,其他的拿上手裏的家夥,都跟我來!”

    底下有人吹起了口哨,還有人居然傻乎乎的鼓掌,他們看上去不像是來打架鬥毆,更像是參加一場黑道大聚會,隻差這裏沒酒了。

    旅館的門開著,老板卻不知道躲在什麽地方去了,楊迪領著浩浩蕩蕩上百人衝進旅館,也不知他哪根筋搭錯了線,又或者是想在這些人麵前樹立自己的威風,抬起獵槍朝著空無一人的吧台連放兩槍。

    嘭……嘭……

    子彈裏填裝的數十顆鋼珠直接把吧台轟的狼藉一片,紙屑漫天飛舞。

    楊迪意氣風發的指向樓梯口,大聲喊道“給我上,誰抓著那個小畜生,我賞十萬!”

    十塊萬對這些小混混來講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了,當下人群裏就沸騰起來,密密麻麻的人群蜂擁著往樓道上衝去,還有人因為別人擋在自己前麵,當場就急了眼。

    沈雨聽見樓道裏響起密集的腳步聲,整棟樓似乎都在顫栗,頓時臉色就變了,如此大的陣仗別說是她這個實習警員沒有碰見過,估計大隊長也沒見過這樣的場麵。

    吳條撐著膝蓋緩緩站了起來,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快,快打電話報警。”

    他似乎忘了自己就是警察,遇到這樣的突發情況頓時變得手足無措。

    這時,外麵走廊響起一個人的大聲吆喝,“看準咯,屋裏的人一個都不許放過!”

    “好!”

    “放心吧,包在我們身上!”

    雜亂的聲音離這裏越來越近了。

    初生牛犢不怕虎,沈雨反而要比吳條鎮定些,她十分清楚現在就算叫警局裏的同誌支援也肯定來不及了,雖然外麵那些扛刀拿棍的混混多半是衝著王躍來的,但他們現在共處一個房間,對方肯定會把他們四個當成一夥,看他們今晚這陣仗,恐怕也沒想過要留活口。

    她有些拿不定主意的問道,“我們現在怎麽辦?”

    也不知她這句話是在問吳條還是麵前的王躍。

    四個人裏,唯一還能保持神色不變的就隻有王躍了,他仔細傾聽了一下,忽然轉頭看著沈雨說,“我們可以聯手,衝出去一波試試。”

    強行衝出去,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了。

    王躍不但要對付敵人,還要分心照顧童蕾的安全,他一個人難免有些分身乏術,所以很自然就想到了沈雨和她朋友,就算他們倆身手馬馬虎虎,但那身警服卻能起到不小的震懾作用,至少會讓對方投鼠忌器。

    說完也不等沈雨迴答,王躍上前牽住童蕾的手大步衝向門口。

    沈雨和吳條對視一眼,瞬間就達成一致,現在不跑還繼續留在這裏等死嗎!

    休息了這麽一會兒時間,吳條也緩過了氣,撿起掉在床腳的手槍。

    “槍你拿著防身,我身手比你好,不用擔心我。”吳條眼裏閃過一絲柔情,不容拒絕的將槍硬塞進了沈雨的手裏。

    “你們倆個負責保護童蕾,其他的人交給我來應付。”

    危急時刻,王躍露出了強勢的一麵,說話的語氣根本不容別人質疑,大家自然而然就把他當成了這個臨時小團體的主心骨,不約而同點點頭。

    王躍一馬當先,拽住門把一下拉開早就讓沈雨踢壞的木門,還沒等眾人看清外麵的情況,破空聲突然響起,兩把閃著寒光的大刀片迎麵砍向王躍的頭部。

    來時楊迪就發了話,弄出事都有他一個人來抗,所以這些人上來就死命往王躍要害上招唿,根本不怕搞出人命。

    王躍不得不後退一步,避開當頭襲來的刀鋒,下一秒小刀就出現在他手中,橫著一劃,幾根斷指連同兩把刀一起落在地上。

    ——極其狠辣!

    啊!

    慘叫聲剛剛響起,王躍單腿連踢直接把這兩人踢飛出去,他快速向身後的人一招手,率先衝出房門。

    “砍死他!!!”

    他們剛一出來,隻見走廊兩邊全都是黑壓壓一片人頭,密密麻麻數都數不過來,在十萬塊的激勵下,這些人就像打了興奮劑,嗷嗷叫著要找他們拚命。

    王躍本來想帶著大家從走廊另外一頭撤走,現在看來已經沒戲,對方早在走廊兩頭都安排了大量的人手,除非強行從人堆裏衝殺出去,這個王躍自信能夠辦到,可是卻無法保證其他三個人的安全,萬一童蕾有個閃失,王躍自問內心有愧。

    不能冒這個險!

    王躍當機立斷,對三人吼道,“你們先退迴屋裏,等我叫你們再出來。”

    現在來不及解釋太多,神出鬼沒的小刀再次挑倒兩個,順手奪過他們手中的鍍鋅鋼管,這種管子長約一米多,結實耐用,絕對是用來打群架的首選。

    王躍一手握著一根鋼管,不退反進衝向蜂擁而來的敵人,咚咚咚的敲擊聲不斷響起,每一下都會伴隨著一聲慘叫,人群中就像刮起一道旋風,凡是王躍走過的地方,地上躺滿了傷兵敗將,沒有人還能在他麵前屹立不倒。

    “為什麽……他可以把地形優勢利用成這樣……”在屋內偷偷往外看的沈雨愣住了。

    別說是她了,恐怕就連王躍都不知道自己如今的身手究竟有多高,自從他在伊家與伊家的三個辦事的特種兵交過手之後,打架越來越狠,手法也愈加淩厲。

    也就用了這麽三五分鍾的時間,樓梯間被王躍清空了一大片,地上這些傷員斷胳膊斷腿比比皆是,慘叫聲響成一片,這還是王躍有所留手,不然直接朝著他們腦門上敲,這些人隻怕即便不死也會是個重度腦震蕩!

    同樣的是單打多,這一次與在muss被包圍時候,其實差距是很大的。

    在平底裏,哪怕王躍再怎麽無視疼痛敢打,也始終雙拳難敵四手,可這次不一樣,這是在樓梯口!

    一個小旅館的樓梯,頂多供兩個人並同走,還施展不開手腳空間!

    可以這麽說——

    隻要能夠單對單solo打贏,那麽王躍幾乎就可以不敗!除非用人海戰術,無窮無盡的消耗王躍的體力。

    可是,人始終是有人性的,沒有誰會不怕死。

    這麽多人倒在樓梯上、樓梯下大聲慘叫的場麵極為壯觀,以至於連其他人也被震撼住了,一時間舉步不前,不敢往樓梯上衝了。

    大家都是出來混的,誰也不比誰笨,這個王躍就像尊殺神似得往樓梯中央一站,試問誰還敢傻乎乎的上去試試他手裏棍子的威力。

    十萬塊雖然不少,可也要有命花才行啊!

    “李鐵,你先上,你剛才不是還嚷著誰也別跟你搶?”

    “不不不行,我這點能耐上去也是白挨,你們黑熊幫來了這麽多人,還是你們先上好了……”

    “我草,你他媽是想害我們吧!”

    這些混混們似乎也在這一刻懂禮貌了,你推我讓然後又開始互相指責,卻始終沒人敢靠近王躍身邊一步,場麵一時陷入了僵局,就連站在樓下大廳負責主持大局的楊迪也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

    “這都過了好幾分鍾了,怎麽還沒把人抓來?”

    楊迪嘀咕了一聲,扛起重新上好子彈的雙管獵槍往樓上走去,打算上去看看到底這是什麽情況。

    王躍要的目的達到了,這才讓藏在屋裏的三人重新出來,當他們三個看著這滿地的傷員也不由暗暗咂舌,頓時看向王躍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頭怪物似得。

    路過這些慘叫不止的傷員時,吳條還暗自慶幸了一把,幸好剛才沒有跟王躍徹底鬧翻,不然的話,後果有些難以想象了。

    他似乎忘了之前拿著槍柄去敲王躍的那一幕,要不是王躍手下留情,他的下場恐怕也會跟這些人一樣。

    “跟我走。”王躍選了一邊人數相對要少些的地方,準備帶著他們打出去。

    經過剛才一番打鬥後,還能站著的混混已經少了剛來時的銳氣,王躍上前一步,這些人就嚇得朝後倒退一步,沒人敢上去找死,帶頭逃跑的話又覺得太沒麵子,麵對王躍的人一臉的糾結,心中那是一萬匹草泥馬在奔騰。

    “我讓你們抓人,都他媽在這裏愣著幹嘛?!”

    這時,人群背後傳來楊迪的罵聲,他用力推開擋在樓梯口的小弟,一眼就看見王躍帶著一男兩女大搖大擺下麵走來。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楊迪迴想起下午險些被他撞死,頓時眼睛都紅了,一腳蹬開擋在麵前的家夥,端著獵槍怒吼一聲,“我去你媽的!”

    眼見楊迪就要開槍,沈雨舉起了吳條給她的手槍,“放下槍,我是警察!”

    “嗯?”楊迪顯然沒有意料到,會有白道之人介入此事。

    不過很快,楊迪就猖獗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少幾把嚇唬老子!要是白道的人想插手,早就插手了,何必派這麽一兩個沒用的廢物過來?”

    “你!”被人赤裸裸的辱罵,沈雨和吳條麵露怒意。

    楊迪指著自己身後的人海,看著王躍冷笑道,“沒想到吧,你想撞死我,可惜沒能成功,今天我帶了上海最大的黑幫勢力來堵你,你不是很能跑麽?再跑一個給我試試啊!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為何,王躍也笑了,“我為什麽要跑?”

    “嗯?”楊迪楞了一下,不懂王躍為何如此淡定。

    王躍摸著下巴,好奇的打量著楊迪,臉色疑惑道,“我不明白,你有什麽資格說這是就上海市的最大黑幫勢力?”

    “什麽意思?”楊迪臉色一冷。

    迴答他的,不是王躍,而是他身後的小旅店外無盡的汽車刹車聲,腳步聲震耳欲聾,不知來了多少人,一道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操你媽的楊迪,老子一直懶得管你,也懶得去處理許文那老東西的殘留人手,今天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在上海敢動我胡小跳的頭兒?!”

    聽聞此言,楊迪猛然轉過身,當他看到胡小跳帶著一大片黑壓壓的人影壓進之時,楊迪臉色驟然變化,他別過頭看向麵帶微笑的王躍,似乎在這一刻,他猜測到了王躍的身份。

    “你……你……”楊迪死死地看著王躍,臉色蒼白,恐懼的渾身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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