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a300_4();身後的城樓上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即是無數的冷箭往這邊發來,幾人都不防備,也實在是無處可退。看>書>閣>>kanshhuge>最新更新


    幾人正猶豫間,驚愕地發現那些箭並沒有往自己身上射來,而是朝著洪岩發去,洪岩空手赤拳,又無藏身之處,片刻間,腿上已中了三支箭。


    楚沉夏忙迴身對城樓之上喊道:“誰讓你們放箭的,快住手!”


    城樓之上忽然探出一個人的身子來,正是陸執,他見楚沉夏說住手,有些猶豫,便望向了劉衍,劉衍對上他的視線不動聲色地避開了,分明是默許了他的行為。


    “殿下!”楚沉夏幾乎哀求的聲音帶了一絲埋怨,見劉衍並無開口的意思,劈手奪過他手中的劍,便衝到了洪岩身旁。


    在眾人的驚唿聲中,洪岩將楚沉夏猛地一掌推開,忿忿道:“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你也不是什麽好人,我不想欠你人情,當年你救我一命,今日,就當做我還你了。”


    劉衍見楚沉夏衝進箭雨中,忙喝聲命陸執停下,忙朝他疾走了兩步,但到底還是頓住了腳步。


    楚沉夏捂著胸口從地上站起來,腳步踉蹌走向被射成刺蝟的洪岩,想要去扶他,卻又無從下手,撞到他灼熱的目光,眉頭不由得一緊。


    “其實你,完全可以為天下人謀福的,隻要你肯。”楚沉夏喉口滑動了半日,終究說出了這麽一句,在洪岩看來十分可笑的話。


    “你想要我為你們南宋為劉衍做事?太可笑了。”他笑了一聲,胸口便忍不住劇烈翻騰,猛地吐出一口血來,再抬頭時,麵色忽然和善了起來,抬起一隻手艱難地抓著他的手臂道,“其實,其實我知道一件事……”


    “什麽?”


    “你的腿是被景旡故意弄傷的,這是……這是他親口告訴我的。我告訴你這個秘密,是希望有一天,你若是得到無牙集,一定……一定要答應我。抄一副本,在我墳前化了。”說到這裏,他苦笑了一聲,聲音虛乏道,“如果……如果我有墳的話。拜托你……了。”


    劉衍因為隔得遠,因此並沒有聽到他們說了什麽,隻看到楚沉夏鐵青著臉站了起來,以為他是在生自己的氣,忙趕上去解釋道:“此人不死,後患無窮啊。”


    楚沉夏的眼眸仿佛有火在燒,看了劉衍許久,才道:“我知道,我沒有怪殿下的意思。”


    劉衍見他這幅樣子,分明是怪自己的意思。但也不好說什麽,俯身拾起一旁的一支箭,在火把上輕輕一帶,忽然朝洪岩右臂上刺去。


    “殿下這是幹什麽?”楚沉夏第一反應是一驚,可是話說出口,心裏卻頓時明白了他想幹什麽。


    劉衍對上洪岩怒視的目光,發力將箭拔出道:“快去請半容姑娘來!”


    “殿下。”陸執從城樓上跑下來,直跑到他麵前,音調沉穩道,“胡度一幹人馬。已經被我們全部拿下了,就等著殿下過去處置了。”


    “不,”劉衍擺了擺手,低首看了洪岩一眼。道,“等半容姑娘來了再說。”


    半容聽說宮門附近發生爭鬥,急急忙忙就跟著傳話的士兵跑來了,見到站著的幾個人安然無事,心裏也就放鬆下來了,可是聽到劉衍要她為躺在地上重傷的刺客醫治時。不由嘀咕道:“殿下,這個人隻剩下一口氣了,是救不活的。”


    “我不用你救活,我隻需你保他性命三日,可否?”劉衍不等她迴答,又指著他的右臂上那處傷口道,“除了這處傷口,別的都不用傷藥。”


    半容幾乎瞠目結舌道:“什麽?殿下,你這是在和我開玩笑嗎?這……怎麽可能啊?不治他別的傷口,獨獨治這道傷口,還要保住他性命三日,豈不匪夷所思?”


    劉衍見這裏就他們幾人,也不做遮掩道:“如果你有可以快速令這道傷口結痂的辦法,那也不必保他性命了。”


    “有自然是有的。”半容還是有些不明白,若渝拍了怕她的肩膀,安慰道,“先想辦法處理傷口吧,這些事過會我再一五一十地告訴你。”


    半容十分詫異將視線從每個人臉上掃過去,到底是看不出什麽來的,隻好低身去觀察傷口,從隨身的醫包中取出了一瓷瓶,就著他的手臂上倒了下去。


    方才還再流血的傷口,浸濕了藥粉後,便不再流血了,她又從醫包中取出一塊布,抹上一些草藥,敷在傷口上,不一會的功夫,傷口看上去已經結痂了。


    陸執看著這番操作,不由得喜道:“這是什麽傷藥?這麽有效?以後殿下上戰場的時候就可以用到了,奇效啊!”


    “這藥並不能用在刀傷這種大傷口上,用的次數多了,受傷的地方會使不上力。”半容耐心解釋道。


    “那這是用來治什麽的?”陸執不禁好奇追問道。


    半容抬眸瞧了他一眼,緩緩起身,沒好氣道:“這是枯痔散,是專門用來治五痔的。”


    陸執臉色一黑,自然明白五痔是什麽,當下忙轉開話題道:“殿下打算怎麽處置胡度?”


    “通知王統領來,就說有刺客硬闖東宮,現在被拿下了。”


    陸執前腳剛走,劉正聲後腳就來了,由宮門走到城樓,一路吃驚走來,直走到眾人前,見到躺在地上的“刺蝟”,下巴更是驚得合不上。


    若渝和半容識趣地告退,劉衍才打趣道:“劉大人,把你的下巴收一收,都快要掉下來了。”


    “東宮這是怎麽了?和誰廝殺了一場嗎?”劉正聲收起吃驚的表情,故作淡定問道。


    “胡度聲稱抓兇手,與刺客裏應外合,攻進東宮。”劉衍示意他往不遠處望去。


    城牆腳下,一群士兵模樣的人皆蹲在地上,為首的那人,劉正聲一眼便識出,是那胡度無疑。


    “抓住了就好,抓住了就好。”劉正聲有些心不在焉地說了兩句,又轉向楚沉夏道,“先生迴來了?我正好有事想和先生說,不知……”


    楚沉夏看向劉衍,劉衍哭笑不得道:“劉大人有事和你商議,你看我有什麽用呢?這裏的事,交給我就行了,去吧,劉大人可是心心念念了你好幾日啊。”


    劉正聲沒有什麽反應,隻是做了個請的手勢,對他而言,他接下來要說的,恐怕要比麵前所見重要的太多了。


    楚沉夏一麵引著他往自己的院子走去,一麵問道:“劉大人有什麽急事嗎?聽殿下說,劉大人來找過我幾次。”


    “倒也不是急事,但事情總歸是重要的,我要是不說出來,多一日,便多一分危險。”劉正聲腳步不由自主地加快。


    楚沉夏配合著他的腳步往前走去,心裏麵不禁奇怪是什麽事,見他急急忙忙走近院子,又小心翼翼地探著頭看了看四周。


    這才神秘兮兮地說道:“原來勤王當年在外還有一個女兒!如今算起來也有十三四歲了,我打聽了許久,都打聽不出來,那個女孩到底是勤王和誰生的,因此想問問你,有沒有在他和公孫太傅的信中看出什麽來?”


    楚沉夏目光一震,問道:“你懷疑是公孫雲舒和勤王生的女兒?!”


    “不錯,勤王當年查到了什麽線索,意欲與皇後商議,卻不料一再被誣陷,也是那時他與公孫太傅的信件來往十分頻繁,我懷疑他是拜托公孫太傅照顧好他的女兒。”劉正聲語氣急促,可是說話間卻帶了一分喜意。


    “信中的的確確沒有提到他女兒的事,如果有,我一定會記得,他們除了討論那時的朝堂形勢,幾乎沒有別的言語。”楚沉夏皺眉沉思,想了半日,腦中白光一閃,似乎想到了什麽,卻又一時說不上來。


    “如何?還提到了什麽?”劉正聲十分緊張地問道。


    楚沉夏咽了咽口水,到底還是將手垂了下來,緩緩搖了搖頭,劉正聲見狀不由得露出沮喪的神情來。


    “吧嗒”一聲,兩人不由得同時一驚,見聲音是從樹叢後傳來,便移了腳步過去,卻隻看到一個女娃娃瞪著眼睛,十分驚恐地看著麵前的人。


    劉正聲心口一震,忙拉過楚沉夏到一邊,輕聲問道:“這個孩子是誰?她剛才是不是聽到了我們說的話了?”


    “她是我義妹,身世……身世清白,劉大人可以放心。”楚沉夏捕捉到他眼中的戾氣,眼皮不由自主地一跳。


    劉正聲果然不肯被他一句話蒙混過關,沉聲道:“我如何放心?這件事我連殿下都沒有說,就是怕他太過激動,反而壞事了,可是現在這件事又多了一個人知道,這個人還是童言無忌的小孩,你讓我如何放心?”


    “那怎麽樣呢?難不成劉大人還要我殺人滅口嗎?勤王的孩子是孩子,她就不是孩子了嗎?”楚沉夏見他這麽說,心口便壓了一團火,當即發作了出來。


    劉正聲臉色有些尷尬,湊近他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可是為了確保萬一,我覺得不如將她毒啞,這樣一來才……”


    “不可能!劉大人所言也太沒有人性了,我是不可能同意的,今日諸事繁忙,宮門口還有一堆事等著我去處理,我就不恭送劉大人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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