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夜,辰京,國師府。


    遲聿外出才歸,先去了趟書房,魑妖將接到的最新消息,呈了上去,「主子,這是雲少主身邊細作傳來的。」


    遲聿伸手接過,神色漫不經心,疏冷的眸光本是隨意一掃,卻在下一瞬,陡然一凝。


    他捏著信的手指,緩緩加重了力道,垂下的鳳眸裏,閃過凜冽寒光,似蟄伏著某種殘暴的兇獸。


    近段時間,音芙在雲音身邊貼身侍奉,是為數不多知道言康尋仇言一色之事的人,雲敬與慕子今知曉的東西,她自然也知道,眼下又用文字的形式,用詞簡練地告知了遲聿。


    遲聿第一反應不是此事可不可信,而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瞞著言一色除了言康!


    一種他已經忽略很長時間的恐懼又冒了出來:言一色會離開他,迴到自己的故鄉。


    遲聿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他無法想像,如果讓言一色知道她的故鄉來了人,她會換上一種什麽樣的麵孔來麵對他!他們之間愈發親密的關係,勢必會出現裂痕!


    言康此人是敵是友先不論,他既然能主動尋來,便意味著他十有八九掌握了來往兩地的方式!這無疑給了言一色迴去的希望!她怎麽能無動於衷?


    如果她要走,他又該怎麽辦?


    遲聿骨子裏滋生出一種嗜血的衝動,他想抹殺掉所有知曉言康存在的人!


    遲聿妖冷的鳳眸,乍然變得艷紅如血,銀白的光點若隱若現,銀與紅融匯交織,瑰麗絢爛,仿佛天地的盡頭。


    層層殺氣滌盪而出,整座書房似乎都在震顫。


    魑妖心中大駭,身處令人窒息的氣壓中幾乎要站不住。


    房外注意到這邊動靜的墨書和幾個紅骷髏沖了進來,然而腳才踏進門口,就再難前行一步!幾個人身高腿長,將房門擋的嚴嚴實實!


    言一色與墨苒剛巧就在附近,她們要去藥園看看兔兔,言一色察覺到不對勁,辨別出狂飆的氣息屬於遲聿,囑咐墨苒在原地等一下,她去去就迴。


    房門被墨書等人堵住了,她隻好站在他們後頭問,「怎麽了?」


    她話落,四周磅礴的威壓竟漸漸消失了。


    遲聿淡漠的聲音傳了出來,平和地聽不出任何異樣,「沒事。」


    言一色聞言倒也沒多想,見某人並未透露出讓她陪的意思,就知他自己肯定沒什麽事,否則他會主動過來求安慰。


    「那我走咯,今晚有約,大美人還在等我!」


    撂下一句話,言一色轉身離開。


    魑妖、墨書幾個不約而同鬆口氣。


    遲聿臉色如冰,眸若寒譚,理智已然迴籠,睨了眼房中紮堆的人,沉聲道,「滾。」


    幾人一聽,表現出了身為屬下令行禁止的良好素質,嗖地一下,齊齊溜了,墨書甚至還貼心地關上了門!


    遲聿將手中的信毀掉,眸光虛幻,定在半空,沒有焦點,整個人若有所思。


    ……


    兔兔當年是經墨苒之手造出來的,她既然能造,也有辦法「修補」,言一色眼睜睜看著她用自己的血,在兔兔傷殘的眼睛和耳朵處創造了奇蹟,瞎了的重獲光明,缺了的再次長出來了!


    言一色為兔兔高興的同時,不由嘖嘖感嘆,變不可能為可能,簡直就是奇蹟本身!


    兔兔見了墨苒,便化身了鴕鳥寶寶,紮在她懷裏不肯出來,連言一色用蝕心草誘惑都沒有用,就是要每時每刻跟自己娘黏在一起!


    言一色與墨苒和兔兔玩鬧了一陣後,一起離開藥園,考慮到兔兔對墨苒的熱情,以及今日好歹是它的重生日,言一色便說服墨苒,讓兔兔跟在她身邊待一陣子,墨苒本身無所謂,就答應了。


    言一色與墨苒分開,各迴各房,進了錦韶院,推開並未掌燈的臥房門,她眼前還什麽都沒看清,便被門內伸出來的一隻手臂給猛拉了進去。


    門關上,她順勢被抵在門上,人被遲聿禁錮住,唇齒間已滿是他的氣息。


    ……


    不知過了多久,遲聿放開了言一色,房中黑暗,看不太清什麽,別的感官倒愈發敏銳。


    言一色氣息不穩,眼角微濕,猝不及防聽到遲聿的聲音響起,「你認識言康。」


    言一色一時沒反應過來,遲疑反問,「言康?哪個言,哪個康?他誰啊?我該認……」


    說到半截,她腦中倏而靈光一閃,言康這個名字,讓她想到了一個存在她久遠記憶中的人!


    言一色眼眸一縮,心跳微微加快。


    黑暗中長久的靜默,加重了緊張的氣氛,她深吸一口氣,語氣裏是少有的沉重,也是少有的辨別不出情緒,「認識!我想見見他。」


    遲聿良久未言,不知他心中作何感想,冷不丁將言一色扯進懷裏,發覺她柔軟的身軀幾分僵硬,手臂加重了力道,死死抱緊,嗓音低啞輕柔,「都不問孤還知道些什麽?」


    言一色不明白為什麽,被遲聿抱在懷裏後,提起的心,竟慢慢放鬆了,纖細溫熱的手臂,抱住他的腰身。


    言一色閉了閉眼,一聲不吭。


    遲聿輕撫著她的脊背,倒底還是先開了口,將他所了解到的事情,盡數告知。


    言一色不必再問什麽,就已經確定言康就是她所認識的言康!無數疑問緊隨而來,他如何逃出言家的縉山鬼獄?又是如何穿越而來,還準確找到了她所在的時空?另外還有什麽墨家的法器雙魚玉佩?她可記得華夏的墨家並非術法世家,更沒有什麽法器!


    ------題外話------


    今天三次元有點事忙,二更會很晚,大概十一點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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