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今安靜地坐在角落裏,不留心看,甚至發覺不了他的存在。


    他神色淡淡,眸光朦朧,虛實難辨,嫻熟地把玩著手中的摺扇,緊貼整隻手的黑薄手套,在亮如白晝的光線下,折射出幾分冷光。


    他緩緩開口,語氣沒有任何起伏,「言家的家傳武學『速』,她隻怕練到了極致。」


    無名一愣,釋然又震驚,最終情緒化為波瀾不驚的平靜,眼神銳利,聲音低沉,「言家現任的長老中,單論身法之快,可有人能跟她匹敵?」


    迴答他的是南澤,話語簡短卻篤定,「沒有。」


    慕子今補充,「她接近神級……或者就是神級。」


    神級?


    無名臉色微變,他忍不住又問,「在速之絕學上,她跟言家的老祖宗相比,又如何?」


    言家武學的傳承,是所有世家中最失敗的一家,隨著歲月長河一往無前地向遠奔騰,言家的武學力量也一直在走下坡路,不可逆轉。


    所以說,言家武藝修為最高強的一位,是那位老祖宗,練就超脫三種絕學之上的神功,可謂天下無敵。


    自他以後,無人能以一身習得三種絕學,更別提在融會貫通的基礎上發生質的飛躍——進入神功境界。


    不過言家後人中,倒是有隻練速之絕學而修習到神級的人物,當然了,這裏所說的神級,隻是在速一方麵的神級,跟老祖宗的速之等級還不能比,但也足以傲視青雲榜上的歷屆群雄。


    無名問南澤,言一色跟言家的那位老祖宗相比如何,不是覺得她有旗鼓相當的可能,而是想知道她的實力弱了多少,以此評估她的段數。


    慕子今聽到無名的詢問,輕笑了一聲,語氣裏流露出一絲無奈,「尊者這般問,有些強人所難……本世子與南少主隻跟言妃交過手,那位言家老祖宗,隻活在數不盡的傳說中,他的實力到底如何,我等未曾親身試過,無法確定……又如何將他和言妃做對比?」


    今夜這次是慕子今和言一色第一次交手,隻有一個感覺——深不可測。


    跟他對遲聿的認知一樣。


    南澤瞥了一眼慕子今,笑意莫名,看向一臉沉重的無名,又緊接道,「今世子說得不錯,要比較,也要跟雙方都交過手才能比……但話說迴來,今世子也太較真了些,放寬標準,還是可以粗略比較——憑本少主從南家藏書閣中了解到的言家老祖宗實力,整體勝於言妃,單拿速之境界來講,更是碾壓她。」


    南澤話音頓了下,繼而又道,「不過,言妃速之絕學的修為,應當是言家歷代後人中的第一人。」


    無名徹底沉默下來,因為南澤最後一句對言一色的評價。


    他視線掃過南澤和慕子今,「既然是這樣,想必你們比本尊者更明白,言妃此人棘手了。」


    無隱和百裏念並不太了解言家的事,更沒見識過言家速之絕學頂尖者的厲害,所以看到無名將言一色視為大敵,並不能完全理解,但也能從變得緊張的氣氛中,認識到大意不得。


    南澤沉吟片刻,看向無名,笑如狐狸般奸詐,「言妃就交給尊者來解決,至於是什麽解決方式,全權由尊者把握。」


    無名也笑,精明又威嚴,「理由?」


    南澤迎視他迫人的目光,不疾不緩,娓娓道來,「尊者一定全麵調查過言妃,她自出生起,十幾年來默默無聞,平庸愚笨,身上值得一提的東西乏善可陳,直到一年前,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跟以前判若兩人……你不奇怪?」


    無名眼中閃過暗色,反問道,「南少主有何高見?」


    「這一年來,言妃身上最不可思議的事,就是離奇地成為言家榮譽少主,這跟她身懷絕學密不可分,但若說僅是因為她武功高,也未免牽強……本少主懷疑,言妃是自小就被言家秘密培養的人,就連她的父親言治也不知道,十多年來藏拙,是為了不惹人注意,隻待關鍵時刻,出其不意力挽狂瀾,為言家扭轉局麵。」


    南澤後幾句話中,暗指的就是言一色破滅了他針對言家繼承人的陰謀。


    無名承認南澤說得有道理,但……


    「這跟將言妃交給本尊者對付,有何關係?」


    南澤神色糾結,「本少主因挑起言家內部紛爭的事跟言家結仇了,今世子是雲家主的外甥,而雲家跟言家世代就是死敵……我們二人跟言家的關係本就緊張,若再動了可能被言家極為看重的言妃,引發他們的瘋狂報復,也許就無暇顧及跟尊者的合作了。」


    無名臉色一沉,心知南澤的考慮合情合理,沒有過多猶豫,便答應對付言一色的事由他出力,但同時提了個條件,「言家軍的事,也交由本尊者處理,請南少主和今世子從旁配合。」


    南澤和慕子今對視一眼,沉默了一會兒,最終沒有反對。


    ------題外話------


    南澤覺得色色沒有言家老祖宗厲害,是個錯誤判斷,以後會打臉滴。


    二更可能快十二點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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