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聿迴過神,鳳眸線條冷峻,些許涼薄,犀利地仿佛能看穿人心,言一色被他盯得心裏毛毛的。


    她笑容明媚,若無其事道,「上早朝啊?吃早膳了嗎?」


    遲聿表情淡淡,「先早朝後早膳,祖製,並非孤任性不吃。」


    「啊哈哈……」


    言一色尷尬笑了笑,正要說什麽,遲聿忽然上前牽起她的手,拉著她往殿內帶。


    言一色一瞧,就知遲聿恐怕要自己坐龍椅跟他一起早朝!這種驚世駭俗的事他絕對幹得出來!


    她連忙抱住他手臂,定定站在原地,用上三分力,總算將他拉住了。


    遲聿偏頭,側眸,流露一線暗色,明知故問,「不想跟孤上朝?」


    言一色點點頭,笑得又甜又乖。


    遲聿薄唇一勾,揉了揉她的頭,低沉道,「那就去睡迴籠覺。」


    說著,也不知他怎麽掙脫言一色雙手的,待後者察覺時,他已經走到前麵去了。


    言一色懊惱,大意了!


    她腳下一閃,眨眼間出現在遲聿麵前,伸出雙手攔住他,悠悠道,「我今天要出宮去大將軍府,住幾天再迴來。」


    遲聿臉色一黑,果然,他就知道沒好事。


    少頃,他唇角掀起一絲笑,竟是很好說話的樣子,「好啊。」


    言一色正等著他的拒絕,卻不想聽到他允許,一時怔愣,又很快反應過來,「啊……哦!那你好好保重!我會迴來看……」


    她話未說完,就被遲聿陰森的聲音打斷,「你走,什麽時候迴來,孤什麽時候吃飯。」


    言一色額前劃過幾條黑線,眼角抽了抽,這個威脅……真夠狠啊!


    而且她相信遲聿說到做到!


    言一色在知道遲聿當年蝕心草的後遺症之後,便有意督促他吃飯,重口的不行,就吃清淡的,雖然吃得時候很痛苦,但長期不吃靠藥物維持更不行,兩相其害取其輕——遲聿必須吃!


    而遲聿表示自己可以做到,但前提是言一色要陪他一起,她答應了。


    現在他拿他們之間的約定說事,她還真無法反駁。


    言一色倒沒有必須住大將軍府的理由,純屬過去玩,本質是太閑。


    她腦子轉了轉,想到一件可以談的事情,咬咬牙,湊到遲聿耳邊說了什麽。


    遲聿淡漠的神色一僵,緊接眸光輕晃,暗流湧動,又詭異地升起零星煙火。


    言一色說完,揪著他衣領,眯起眼問,「如何?」


    遲聿其實很想討價還價,但又怕被言一色認為是得寸進尺,不談這事兒了。


    於是高冷矜持地頷首,「半個月後……成交。」


    言一色見他「不情不願」的樣子,優雅地給了他一個白眼,腹誹一句,得了便宜還賣乖!


    她擠出一個笑,將遲聿衣襟處被她抓出褶的地方重新整理好,溫聲軟語叮囑道,「我不在宮中的時候,好好吃飯,還有……」


    她還未說完,料到她要說什麽的遲聿,忽然低頭,封住了她的唇。


    ……


    言一色坐上馬車,已經出了宮,還在想,被遲聿親之前,自己要說什麽來著?都怪被他鬧得七葷八素,腦中混沌許久,全忘了。


    良久後,她嘆口氣,無奈聳聳肩,算了,不想了,跟誰過不去都不能跟自己過不去!


    言燕挺胸抬頭坐在言一色旁邊,眼角餘光時不時掃向她。


    當視線再一次掃過時,被言一色抓個正著,隻見她笑眯眯問,「怎麽總看我?哪裏不妥?」


    一聽被問,言燕點了點自己的下巴,激動道,「有傷。」


    言一色恍然明白,慢慢摸起自己的下巴來,在下巴尖處,才摸到一個不明顯的牙印,她若不抬高下巴用鼻孔看人,別人壓根就看不見。


    這個還不是重點,而是……瑪德,什麽時候?她怎麽沒有印象?


    言一色一臉糾結,陷入懷疑自己、懷疑人生的沉思中。


    半晌後,她再次嘆口氣,放棄在思想上折磨自己。


    言一色再次有了精神,想起什麽,看著言燕,疑惑道,「你怎麽發現的?你該看不見才對。」


    言燕坦誠迴答,「事後是看不見,但我當時不小心看了事中。」


    言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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