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盈在南澤刻意的無視下,漸漸失了耐心,她皮笑肉不笑,眼尾上翹的鳳眼裏一片晦暗,作勢要起身離開,「南少主可是醉酒了,不若我叫人來扶你下去休息,我們改日再談。」


    南澤從自己的思緒中跳出來,眉眼抬起,玩味地看著上官盈,赤果果又犀利逼人,仿佛要將她裏外扒個幹淨仔細探究一番才罷休。


    上官盈冷眼相對,不甘示弱,卻在南澤下一瞬的問話中破功。


    「本少主很好奇,盈夫人在遲聿,啊不,陛下幼時,到底對他做過什麽不可饒恕的事,才給自己招致災禍。」


    上官盈轉動佛珠的手倏而捏緊,已有發火的徵兆。


    而南澤卻突然話鋒一轉,仿佛剛才的話,是他自言自語一般,隻不過聲音大了些而已。


    「本少主是應無名尊者的請求,過來助盈夫人一臂之力的。」


    無名在遲聿離開叢京後,專程去南域,是見了南澤。


    去年百裏念從邊境迴叢京,向遲聿傳達了無名讓他對放棄對南家打壓的命令,後來暗中借著與南澤配合,將遲聿調虎離山,以助南澤試探皇宮布防,表現誠意後,就已經和南家打下了初步合作的基礎。


    事到如今,南澤和無名已經明確一個共同要實現的目標,那就是——廢掉遲聿,以擇明君稱帝。


    在商討的過程中,南澤從無名口中得知了一個驚人的秘密。


    也就是在知道此秘密後,他才下定決心與無名聯手,組成了一個堅固的聯盟。


    無名最近一次去南域,見麵密談的內容很多,而來荒月助上官盈拿到先帝詔書,則是他主動提出來的,倒不是他對無名一方的人有多待見,樂於奉獻,所以才積極幫忙,而是——


    為了慕家在荒清區的兵器坊藏匿點。


    慕家對荒月城內部異常的察覺,要比南家敏銳一些,當年慕子今還未全麵接手慕家勢力,但已經參與事務中,歷練多年,他與慕王爺兩人原就有意再新設一個兵器坊據點,這本就是見不得光的事情,自然是在暗中運作。


    而那時荒月城的興起壯大,也是在暗中秘密進行。


    這世上可以說被分割為明暗兩麵,明有明的界域,暗有暗的圈子,同樣都是混「黑」的,自然比圈外人更容易發現圈內的風吹草動。


    慕家發現了荒月城在飛速建設的局麵,且經過一段時間的物色,確定了一處合適的地點,於是,便秘密建起了一座披著迷惑城中人外衣的兵器坊據點,在荒月紮根,並隨著荒月的壯大一同發展。


    但在荒月隻手遮天的無名,卻沒有察覺慕家的手已經深入其腹地。


    如今,雖然沒有任何跡象表明遲聿察覺到了荒清區有什麽異常,但那裏的據點事關重大,小心駛得萬年船,他過來跑一趟,不僅能親自盯著讓自己安心,還能助上官盈一臂之力拿到先帝詔書,另外還可以見識一下荒月的山神祭盛會,一舉三得,來一趟絕對不吃虧。


    南澤說出自己是來幫上官盈拿到詔書的話後,信心滿滿,以為她會對自己感恩戴德。


    但事實上,上官盈卻是古怪一笑,神色間帶著某種謎一樣的自信,幾乎沒有猶豫就婉拒道,「南少主的好意,我心領了!春禪寺的主持若我大師,已經算過吉時,再過五日,正是適宜進行山神祭的日子,到時,南少主別忘了來,感受一下荒月一年一次開禁地的壯美。」


    南澤一愣,曲起手指在自己的膝頭上輕敲著,臉上流露出顯而易見的訝色。


    上官盈樂得見南澤吃癟,真心實意地笑起來,手上的佛珠不緊不慢轉動,優雅尊貴地繼續道,「明日,是選定祭祀神女的日子,就在這裏由我一一審評!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南少主想必很樂意來湊個熱鬧?不過,我要跟南少主說好,被選出來的神女,你隻能遠觀不可褻玩,其他姑娘,就隨你的便,若是能有一段你情我願的風月之事,也不失為一段佳話。」


    「樂意之至。」


    南澤一口應下,正待他要再說些什麽時,上官盈卻突然失禮地站起身來,「我年紀大了,身子骨一向不好,這才陪南少主坐了一會兒,就體力不支,頭暈眼花……怕是要失陪了,還望南少主勿要見怪。」


    南澤眸光閃了閃,勾著唇,挑著眼,似乎沒有對上官盈拒絕他的援助而心中不愉,若無其事道,「身體要緊,盈夫人多注意休息。」


    上官盈抿唇一笑,邁步離開,但還沒走幾步,就聽見南澤問到,「盈夫人有自信拒絕本少主的幫忙,可見胸有成竹,本少主喜聞樂見!既然如此,你可否透露,打算用什麽手段從陛下那裏拿到詔書?」


    上官盈腳步頓了一下,待走到門口時,才輕聲說了三個字,「山神祭。」


    ------題外話------


    三更十一點多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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