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玄一波狂笑魔音攻擊過去後,言峻便暈頭轉向,搖搖欲墜了,要不是在他身邊的親爹言犀扶住他,就該撲到地上了。


    而那些依然能站穩的人,真不是什麽事也沒有,大家誰都不好受,臉色發白的有不少。


    言玄、言燕、言存三個人都是少年天才,功力比嫡派四個中年令主強上不少,所以言玄單單隻是一次混入內力的大笑,就能讓他們弱了氣勢。


    言玄輕蔑地睨著暈得找不到北的言峻。


    而言峻清醒後,對上他那像是在看雜碎的目光,臉色大變,惱羞成怒,但也就敢用眼神甩刀子了,真的對言玄動手?除非他想找死!


    這時站在言玄身邊的言燕,發現了長老閣門口的言一色,興奮地像個孩子在原地蹦蹦跳跳,兩手舉過頭頂,用力地朝她揮了揮,「仙女,看這裏!裏麵結束啦?」


    言燕這一喊,頓時將所有人的目光引向了言一色,眾人一時間心思各異,因為都覺得她是言家新一任少主無疑了,身份可謂一步登天。


    言一色和遲聿走下高高的台階,自兩邊人空出的中間過道走過,隻是沖言進父子,以及言燕等人笑了笑,腳步沒有停留的意思。


    「裏麵沒有我的事了,正準備迴去……先走一步。」


    她話音才落,言燕忽地撲過來,跪坐在地上,抱住她的大腿,拖住了她的腳步,可憐兮兮地仰頭看她,「仙女,有人欺負我們,你要為我們做主啊!」


    遲聿冷冷橫了一眼戲多的言燕,將手中長劍一遞,快準狠地捅到了她的背心,言燕倒沒覺得背後多疼,但在被戳到的一瞬間,全身酸軟無力,像個紙片一樣,順著背後襲來的力道,往前一撲,下巴磕在了地上。


    言一色瞥了一眼守衛在自己身邊的遲聿,低頭捏了捏自己的手指,表示不關她的事。


    這人不是她的侍衛,是狂拽得能與太陽肩並肩的大魔王,她管不住啊管不住。


    言燕懵了,發生了什麽?以她高深的武學修為,竟然能被人輕輕一戳就倒地了?


    心頭的驚異,促使她猛地一個翻身,自地上鯉魚打挺跳起來,定睛一看,發現對她出手的,是言一色身邊的黑衣侍衛。


    言燕的臉色變的古怪起來,她之前從未關注過這個長相一般、黑不溜秋的侍衛,今日一瞧……深藏不露!不愧是仙女身邊的人!


    言燕的內心,此時此刻是正經的,但表現出來的卻是跳脫和瘋癲,她沒再靠近言一色,而是將言玄一把揪過來,指著他,哭地涕泗橫流,哀傷地似乎下一瞬是世界末日,「仙女,我弟弟不容易啊,對麵最矮的那個傻大個,見他不會說話,就欺負他啊,嗚嗚嗚……」


    莫名變弟弟的言玄:?


    最矮的傻大個言峻:!


    言一色挑眉,舌尖頂了下上顎,無語地看著言燕假哭,一字一頓問道,「怎麽欺負你『啞巴』弟弟了?」


    言一色當然知道言玄不是啞巴,畢竟他的笑聲可是狂暴到讓人服氣,言燕說他不會說話,必然是有水分的,言玄應該是不願意說話,是心理的問題,不是生理的問題,而她之所以這般說,配合言燕咯。


    言燕聽言一色問,立即抹幹淨自己的眼淚,露出一個過分燦爛妖異的笑容,抬手一指對麵的言峻,「言浩和言雪不是被我弟弟殺死的,是被他自己害死的!」


    言燕一語激起千層浪。


    言存這時也冒了出來,學著言燕的樣子,指著言峻道,「是被他自己害死的!」


    嫡派的令主們都驚了,言峻的神色間流露幾分莫大的恐慌。


    他拔高了聲音,掩飾性地大笑起來,穩下心神後,怒斥道,「一派胡言!小浩和小雪是我的親人,我怎麽會害死他們?簡直荒謬!言燕,你說瘋言瘋語,也要有個度!」


    言一色眸光沉下,掃了一眼言峻,從他的言語神態中瞧出幾分端倪來,心中有數。


    事實上,言浩和言雪的死,還真是言峻這個兄長所為,倒並非是因為仇怨或利益,僅僅隻是他們三人在比試場地內亂跑,運氣不好,不慎陷入一片沼澤,言峻為了自救,拿他們當了墊腳石,而在他到達安全地帶時,竟發現言玄就在不遠處,也不知他看到了多少,當時言燕和言存並不在他身邊。


    言峻沒那個本事對言玄滅口,而他也需要對言浩、言雪的死,給自己的父親一個交待,於是心生一計,將言浩和言雪的死栽贓陷害給他,反正當時的情況就隻有他們兩人,言浩和言雪的死到底怎麽迴事,還不都憑各自一張嘴?


    而言玄素日也是心狠手辣、行事瘋癲,說他殺了天樞令主家的少爺小姐,也完全不會讓人覺得奇怪!


    如此一來,言峻這個真正的兇手,就能擺脫嫌疑,繼續做他的天樞大堂主。


    當然,他若想真的高枕無憂,必須除掉言玄,隻是一時半刻做不到,需要徐徐圖之。


    言燕和言存與言玄關係好,會從他哪裏知道些什麽,言峻倒不意外,畢竟言玄不會說,卻能寫,但還是那句話,他們雙方誰也沒有確鑿的證據,真相到底如何,全憑誰會說。


    所以,言峻在言燕指出是他害了言浩和言雪後,也隻是慌了一下,就迅速冷靜下來。


    言一色已經明了言峻在賊喊捉賊,但這件事的真相,確實很難用證據還原出來,不過……這不還有元長老嗎?


    言一色狡黠一笑,朝言燕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附耳過來。


    然後小聲道了一句,「元長老應該會幫你。」


    她說罷,鼓勵地拍了拍言燕的肩,帶著遲聿大步離開了。


    言燕目送她的背影遠去,收迴視線,看向言峻時笑臉變冷臉,然後做了一個五官歪七扭八的鬼臉,扯著言玄和言存站迴原位。


    言峻見言燕打了退堂鼓,心裏忽然有些不安……言輕方才神神秘秘的樣子,到底跟言燕說了什麽?


    ……


    至此,言家的事在言一色這裏,暫時畫上了句號,每日什麽也不管,過起了吃吃喝喝、玩玩睡睡的米蟲生活,而寒菀和言序,則忙地連軸轉,連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跟她完全是兩個極端——最忙和最閑。


    兩人成功地接收了屬於自己的勢力,寒菀拿到的是陽慧長公主手中的襲月樓,長公主在生前其實就做了安排,所以寒菀繼任樓主順理成章,沒有受到來自內部的任何阻礙,至於被芳至抓起來的白霜,也經由寒菀的運作,被放了出來,成為她手底下的人。


    而言序要下的是前玉衡令主言輝的全部勢力,這其中既包括言輝從風長老手中繼承的言家勢力,也包括他自己的個人勢力,同樣因為有言輝的安排,言序這邊進行的也很是順利。


    接下來,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他們去做。


    ……


    十日後,言域的事,全部走上正軌,徹底塵埃落定。


    而雲音、祁東耀、寒瑾、言治、言語等外來人,也是時候離開了。


    言一色準備跟他們一起走,臨行前,月長老特意來見了她一麵,倒也沒說什麽,閑話了幾句,隻是再普通不過的送別。


    不過,她對言一色說的倒數第二句話,卻別有深意,「言輕……和言域言家,原本是沒有緣分的……很高興你能跨越時光而來。」


    『言輕』指的是原主言輕,她早在言一色穿來時就死了,的確不可能與言家有緣分,『你』指的就是言一色。


    月長老竟是看出了,大半年前和大半年後的『言輕』,不是同一個人。


    言一色聽地眼皮一跳,但也沒有太驚詫,穿越的事都切實發生在她身上了,遇見一個能看出這一點的人,也用不著大驚小怪。


    而在她的前世華夏,就存在一個對時空穿越有研究的周家,在這古時空裏,同樣出現對此道了解的人,也不算稀奇,隻不過就是……兩個時空的水平可能不太一樣罷了。


    言一色眸光閃了閃,臉上浮現燦爛的淺笑,雲淡風輕道,「月長老對我說破這一點,是想表達一個什麽意思?」


    月長老笑而不語,元長老卻不知打哪兒冒出來,橫插在了她和言一色麵前,笑意融融,擠了擠眼睛,拖長了聲音道,「就是給你一個提醒,你和自己的家鄉,緣分還未斷!」


    言一色聞言唿吸一輕,說實在的,她自己一直就有這種預感,眼下從元長老和月長老這裏聽到同樣的論斷,不過是讓她更相信自己的預感會成真。


    言一色的神色依舊淡定從容,眯了下眼,不疾不徐道,「何時?」


    元長老大笑一聲,「天機不可泄露!」


    言一色聽罷,翻了個白眼,她就猜到他會這麽說!


    月長老雙手交於腹部,靜靜而立,眸光一掃遠方,就見遲聿在朝這邊走來,她伸手撥開元長老,對言一色說了最後一句話,神色溫和悠遠,「你是為他而來……」


    言一色一愣,轉頭望去,瞧見朝她走來的遲聿,月長老的話繼續在她耳邊響起,「所以,逃避是沒用的,順其自然,對你來說,是最好的……」


    ------題外話------


    周家在第一章內容裏就有提到哦~


    周家少主是色色的好友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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